雖然還是在讓自己走,不過郎宸北算是聽明白了,這蠢女人想和他在一起,這女人擔心他,有了這樣的認知郎宸北難得主動地用他那高貴的狼頭蹭了蹭安紅豆的胸前。


    安紅豆看著雪狼可愛的模樣低頭親了親狼頭,然後又揉了揉雪狼的後頸,繼而開口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過兩天我就去山上找你。”說罷就把懷裏的狼放在地上。


    不等安紅豆揮手告別,雪狼就已經狼尾一甩邁著高雅的步子轉身消失在安紅豆的視線裏。


    安紅豆的手伸到半空中,看著那已經沒了影子的方向,不由心道:這家夥,跑得那麽快!


    無奈人家已經走了,安紅豆看了看自己還舉著的手頓時心裏覺得好笑,她放下手搖了搖頭轉身往迴走去,心想著趙家那邊的人會不會也跟那些人一樣把雪狼當成了可以賣錢的東西,若真是那樣的話就麻煩了。


    安紅豆走後,原本什麽都沒有的草堆後出現了一片雪色衣角,顏色與雪狼身上的如出一轍。


    “哎喲喂,我的紅豆啊,你這是幹嘛去了啊?”安紅豆才貓著腰走到窗戶邊站起身準備翻進去,不想剛一站起來屋裏的春花就看了過來正好被抓了個正著。


    “春花姐,”安紅豆狀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春花的幫助下從外麵爬了進來,進屋後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試探著問春花:“春花姐什麽時候進來的?”


    “才進來,”春花沒好氣地替安紅豆整了整有些淩亂的發絲,緊接著問道:“你去幹嘛了,有門不走翻窗子,你知不知道趙家的人現在就在外麵等著呢?”


    安紅豆任由著她在自己頭上動作有些歉意地笑了笑,然後低著頭不好意思道:“知道,就是因為知道他們在外麵我才從翻窗子去茅廁的,人多,不好意思……”


    聞言,春花手上的動作明顯一頓,她怎麽忘了這丫頭是個什麽性子。


    “好了,沒什麽可怕的,又不是吃人的妖怪難不成還能把你吃了,以後可千萬別翻窗子了,宅子裏的窗台子可比你這高多了,萬一摔了可咋辦?”春花一邊說手上把安紅豆的頭發整好了。


    “嗯,我知道了春花姐。”安紅豆乖巧地點頭,餘光看到了正看著自己的安小豆,於是便向他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小孩見了也淺淺地笑了,看樣子剛才春花應該是沒來及問小豆自己就迴來了,安紅豆心想。


    “好了,別多想了,快跟我出去吧。”春花一手端起炕上那放著胭脂水粉和簪子的托盤一手拉起安紅豆的手說道,然後又叫上了安靜地站在一旁的安小豆。


    “哦。”安紅豆答應著,伸手拉起了一臉忐忑的安小豆就和春花頭也沒迴地就往外走,對於這件屋子她沒有感情,她想,若換做是那個安紅豆也是不會迴頭的。


    “出來了,出來了!”王媒婆一看見三人從屋裏出來就扯著嗓子吼了那麽一句,頓時外麵那些看熱鬧的人也跟著鬧了起來。


    “喲,你看看,這紅豆還真是個標誌的姑娘。”王家大嬸看著跟在春花旁邊的安紅豆笑著說道。


    “可不就是嗎,那小模樣兒啊就跟當年的白霜妹子一樣一樣兒的,真是個惹人疼的娃子啊,”周三娘跟著說。


    “嗯,你這話說得對,想當年那白霜女娃可是咱們村的一枝花兒,”隔壁家的李婆婆似是感歎地說道。


    “是啊是啊,也是家裏條件,不然的話紅豆也就是咱們村兒的花兒了。”王家大嬸又說。


    ……


    經過上午在屋子的鬧劇,何花和安雲兒都沒有在場,何家的人隻是淡淡地看著,臉上沒什麽不悅但也說不上高興或者感興趣。


    安紅豆聽著周圍人的話裝作害羞地對著正看著她的人靦腆地笑著,心想這兒人的審美標準果然很低,就她這樣兒也能是花兒,想想都覺得好笑。


    不過她們的話卻是讓安紅豆對“自己”的娘白霜有些好奇,或許那個名叫白霜的女子是真的美,隻是在她的記憶裏對於白霜的記憶很是模糊,安紅豆不知道以前的安紅豆是怎麽想的,竟會將自己娘的樣貌都記不清,她可是知道白霜死的時候安紅豆已經五歲了,五歲的孩子該是記事的年齡了。


    恰好這時她眼中的餘光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後的何天海,那個男人正往她這邊看,一雙不大的眼眸盛滿了對白霜的情,安紅豆不由將目光放在了那個高大男人的身上。


    何天海站在人群後看著和春花一道出來的安紅豆,那一刻他那顆早已死了的心似乎重新活了過來,他好像看到了那個叫白霜的女子重新複活,她笑得羞澀,就像當初他第一次牽她的手一樣,她也是這樣紅著臉低著頭,那一刻他還在想如果能就這樣一輩子該有多好。


    但那些年美好的時間終究是跟著人化為了塵土,從此陰陽相隔兩相不見。


    安紅豆從何天海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他是將自己當成了她娘,心裏不禁對何家這個男人生出了一股同情,前世死的時候夏如語的話似乎一遍遍迴響在耳邊。


    “你問我為什麽,那我告訴你,因為我恨他,我恨蘇紹文!你以為我這些年為什麽不和他離婚?我就是要一輩子纏著他,一輩子都讓他擺脫不了我!”


    夏如語說,她恨蘇紹文,恨到要用自己一輩子的時間來糾纏,哪怕蘇紹文早就對她沒了當年的那份愛戀,哪怕那個男人隻會對她一次次皺眉一遍遍冷漠她卻從來就不曾想過放手。


    安紅豆想,這該是多深的恨意才會把一個女人變得那麽瘋狂,那麽不顧一切,但愛之切恨之深,或許夏如語當初也是愛過蘇紹文的,是愛是恨安紅豆不知道,也無從知道。


    “上轎了——”王媒婆的聲音再次響起,喚醒了陷入那個思念的男人,也叫醒了陷入迴憶的安紅豆,她放眼一看心下一驚,沒想到被自己一語中的,原來真的是有轎子的,不過好在沒有紅蓋頭。


    “快,紅豆,快上去,”春花拐了拐看著轎子不動的安紅豆出言催促道。


    “呃,好,”安紅豆轉頭看了看大夥兒,發現人們都把視線集中在她身上連忙身子一彎進了眼前的轎子,她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一進去安紅豆就覺得轎子裏麵就變得暗了,迴頭一看原來是轎簾被拉下來了。


    “起轎了——”王媒婆的聲音響起,安紅豆連忙坐下,屁股剛一挨著轎子裏的木板就感覺到了一陣搖晃,想來她的這頂轎子已經被人抬了起來,安紅豆抓著邊上的木板穩住自己身形。


    外麵傳來一陣吵鬧聲,隨即又響起了放鞭炮的聲音,安紅豆想把頭伸出小窗口看看,春花的聲音適時的想起:“別把簾子撩起來,會不吉利的。”


    聞言安紅豆停住了剛要去碰簾子的手,她知道春花就在外麵,於是小聲地問道:“春花姐,小豆呢?”剛才走的時候因為自己要坐轎子的緣故就放開了安小豆的手,此時不知道春花有沒有顧上他。


    “放心,”春花的聲音果然從邊上傳了進來,“小豆我牽著呢,你隻管坐著就好,進去之前不要說太多話。”春花囑咐道。


    “好,”安紅豆在裏麵小聲地應著,春花的聲音又繼續響起,“還有,老爺和夫人都是好處的,你進去了也不要怕,就是宅子裏的兩個姨娘不好對付,你進去了不用管她們隻管對老爺夫人行禮就是,別太緊張知道嗎?”


    還有姨娘?


    安紅豆在心裏唏噓,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倒是看過不少大宅子裏姨娘成群的,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有機會見到這戲劇性的情節。


    不過想想也正常,古代那些有錢人家有幾個不是妻妾成群的,這個趙老爺隻有兩個姨娘還算是好的,就是一想到進去後就要麵對勾心鬥角安紅豆就一陣頭疼。


    春花又在外麵囑咐了一些事,安紅豆都一一記住,因為她知道在古代的大戶人家裏規矩是很多的,一旦犯了錯不管你是主子還是下人都會受到責罰,現在她又是初來乍到,記憶裏也沒有任何多一點關於趙家的記憶,所以春花說的她都一一記在心底,以免進了趙家就給自己找麻煩。


    又說了會兒春花就沒有聲音了,安紅豆知道這是快到了,想到自己的那個未來小丈夫安紅豆還是忍不住笑了,真不知古代人是怎麽想的,居然會找一個比自己孩子大了四五歲的姑娘當媳婦兒,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到了,”春花的聲音傳到安紅豆的耳朵裏,也讓安紅豆收起了臉上的笑。


    “下轎了——”依舊是王媒婆,聲音還是那樣精神讓安紅豆不覺就打起了精神,下一刻轎簾就被春花撩了起來。


    “下來吧,”春花對安紅豆寬慰地笑著。


    安紅豆點頭,起身從轎子裏走了出來,像第一次來趙家一樣,她看著頭頂上那大大的“趙宅”兩個字心裏一陣感歎,想她上次進去的時候還是從後門翻牆進去的呢,這次竟然就這麽光明正大的走正門進去了,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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