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於許慎的壓迫氣息朝君禕逼近,許慎幽深漆黑的目光審視著她,意味不明。

    車子裏隻開了一盞小燈,環境幽幽暗暗的,氣氛詭異。

    君禕抬起屁股,悄悄往旁邊移了移,想要離得許慎遠一些。

    但許慎仿佛看不見君禕的小動作,手臂撐在君禕身後的玻璃上,整個人俯視著她,蕩漾在幽暗光線裏的臉龐布滿了詭譎的誘惑力。

    君禕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故做掩飾般道:“你要是沒別的事兒,咱們先迴去吧,挺晚了。”

    許慎早就識穿她的小伎倆,根本不給她逃避的機會,語氣沉了幾分,卻出乎君禕預料:“今晚吃的什麽?”

    “啊?”

    君禕剛才一會兒的功夫裏,心裏邊已經想了很多種許慎有可能說的話,但怎麽都沒想到許慎一開口,竟然是在問她,晚飯吃的什麽?

    這是什麽意思?

    君禕搞不明白,隻能討好似的迴答:“就跟渝悅一起去粵菜館吃了點東西……而且我沒有吃辣!我記著你的吩咐!”

    她想都沒想就把這話說出來了,說完後又有些後悔,感覺自己畫蛇添足了,有些別扭。

    許慎眼裏閃過一道笑意,單還是板著一張臉,不過沒那麽讓君禕感到害怕了。

    君禕安慰自己,是因為許慎今晚的出現幫了忙,所以她才會這麽讓著他,不然的話,才不給許慎這個麵子!

    “那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

    終於聽許慎談到了正題,君禕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事情發生原因。

    “……我和渝悅都沒有想到會碰見他,本來還想看電影的,好好的行程都被打亂了。”

    “你還想看了電影才迴家?”

    許慎的語氣又不那麽愉快了。

    君禕脖子一鎖,被許慎變黑的臉色嚇到,有些不敢看他。

    不過就是去看個電影而已,這人發這麽大火幹嘛?而且她剛才說了那麽多,重點難道不應該放在鄒城的身上,這人竟然關注起她什麽時候迴家來了?!

    君禕在心底腹誹,許慎這個邏輯有問題的男人!要不是他今晚幫了忙,她立馬就轉身下車,才不要跟他在這裏浪費時間!

    這個時候君禕已經忘記剛才許慎鎖上車門的事兒了,這時候她就是想要逃,也沒有機會。

    許慎閉了閉眼,壓下了心底的火

    ,他過去無論遇到多嚴重的事情都能夠淡定應對,即使天要塌下來,馬上世界末日了,許慎也是能夠冷靜應對,睫毛都不會眨一下。

    但在遇到君禕以後,許慎賴以生存的自製力受到了很大挑釁,他所有的情緒都從平靜的湖底升上表麵,可以輕而易舉的被君禕攪亂,隻要她想。

    意識到這一點,許慎審視君禕的目光又加深了幾分,他這個人平日裏臉上扯出的笑都帶著敷衍味道,根本不會發自內心,卻在麵對君禕的時候,嘴角總是忍不住上揚。

    這些變化放在過去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在君禕這裏,許慎無不管做出什麽樣的事情,好像都是理所當然的。

    許慎明白,他對君禕的感情,已經不隻是簡單的占有欲那麽簡單了。

    更甚,從他對君禕產生了某種難以描述的欲望之後,許慎的心態就在改變,當許慎不再冷漠無情的時候,那本來就稱得上是雪山融化,在許慎的世界裏,罕見出現了光芒萬丈的奇跡。

    君禕被那雙漆黑的眸子盯著,隻覺得心裏發毛,她始終看不懂許慎眼裏都蘊含著什麽東西,隻是有了種危機感。

    她隱隱感覺到,如果再這樣任由事態發展,一切的一切遲早會擺脫她的控製,到那個時候,她就無能為力了。

    “以後別這麽出頭,能智取的時候就不要動手,保護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良久,許慎才開口叮囑了這麽一句。

    君禕呆呆的應了一聲。

    許慎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理智一點總是沒有錯的,她今天也是實在被鄒城和溫愛氣的有些失去理智。

    她和渝悅做了那麽多年的好朋友,隻見過她為了鄒城哭的撕心裂肺,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知道了鄒城的所作所為以後,再見著鄒城,怎麽可能冷靜的下來?

    她本來就有些衝動,雖然大多數時候可以提醒自己冷靜才是上策,但偶爾也會有被衝昏頭腦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

    “你啊,認真聽著,別不當迴事兒。”許慎有些無奈的歎息一聲。

    君禕怎麽能明白他今天到那裏的時候是什麽心情?那一刻整顆心都提了起來,許慎從來沒有那麽緊張過。

    擔心又生氣,若不是許慎一貫的冷臉迎人,那時候的可怕表情根本控製不住。

    在許慎的認知裏麵,君禕現在已經是他的人,她的安危,她的一切,自然要由他來負責,要是君禕受到欺負,

    許慎是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反正這輩子也從來沒有人誇過他是善良忠厚之輩,許慎本就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

    當然,在治病救人的時候,他稱得上醫者仁心。

    “我又沒有說不聽你的。”君禕反駁了一句,“我知道,遇事要冷靜嘛。”

    也不曉得怎麽就談到了這個問題,君禕心裏有著微微的詫異,許慎竟然用這麽短的時間就能看清她的本性。

    以前讀書的時候就有人形容君禕是小辣椒,愛憎分明,直來直去,性格熱辣濃烈。

    不過畢業以後,君禕逐漸收起了自己張揚的性子,不敢再衝動和任性妄為,那也是受到了很多挫折之後才慢慢懂得的道理,碰壁之後才明白自己要怎麽做才能夠更加強大。

    人總是要成長的,君禕已經盡量讓自己變得成熟,但今晚發生的事兒,還是讓她暴露了本性。

    竟然就被許慎一眼看穿了她。

    君禕心裏有些不開心,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一直都不喜歡,那種被許慎看透了繼而握在手心的感覺讓她極其沒有安全感。

    但很快又產生了一些恐慌,君禕不知道繼續和許慎相處下去,他還能發現什麽?

    想要打破心裏的惶恐,君禕隨口問道:“今天你怎麽會在那裏?”

    提起這個,許慎嘴角又垮了下來:“你說呢?”

    君禕有些心虛:“不會是去找我的吧?”

    “哼。”許慎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笑,一副秋後算賬的樣子,“我如果不來,怎麽能救你?你今天倒是玩的開心了,還敢掛我的電話。”

    記憶迴溯之後,君禕才終於想起在商場裏的時候,她因為著急與鄒城理論,掛掉了許慎的電話。

    “我那時候不是正跟鄒城吵架呢嘛,正在氣頭上,不是故意掛你電話的。”君禕眨巴著眼睛,在燈光下的眼眸看上去透徹又明亮,濕漉漉的,像隻正在撒嬌的小貓。

    “哦?”許慎沒說相信不相信,隻是表情柔和了一些。

    “今天謝謝你,真的,請接受我最真摯的謝意。”君禕說著,像模像樣的鞠了一躬。

    抬起頭的時候,下巴不小心就撞到了許慎的手臂,齜著嘴倒吸了口涼氣。

    “這麽不小心!”許慎眉頭蹙著,眼裏露出緊張,掰過君禕的臉,仔細查看。

    “牙齒撞到沒有?”許慎命令君禕張開

    嘴,仔細看她的情況。

    君禕搖了搖頭。

    她清澈的眸子裏倒映出許慎此刻略顯緊張的神色,很罕見,君禕不知不覺就看入了神。

    然後她就又一次被許慎吻了。

    君禕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許慎眼裏的樣子有多麽迷人,尤其那雙嫣紅的嘴唇,仿佛天生就帶著柔潤的光澤,露出一點潔白的牙齒以及小巧濕潤的舌尖,許慎心底的欲望猛的就被撩撥了起來。

    車窗外是路燈下縹緲的樹影,斑駁的光線一層又一層罩在許慎臉上,氣氛陡然變得迷離起來……

    而許慎落在君禕唇上的親吻並不激烈,他用手扣著君禕的後腦勺,靠近著她,吻得緩慢而深情,一點一點占據了她所有的思維。

    君禕口腔裏的唿吸被占據了,不知道該作何迴應,或許是周遭環境太過旖旎,她迷迷糊糊的就陷了進去,甚至已經習慣了許慎的動作。

    唇舌交纏之間,綿密溫情的親吻讓君禕徹底忘記反抗……

    等許慎放開君禕的時候,她的臉頰已經紅的像是要滴血,嘴唇被吻得濕潤泛紅,讓許慎的眼神又加深了幾分。

    君禕心跳的太快,喘著氣不敢說話,更不敢去看許慎。

    她根本不敢去思考,許慎為什麽要這樣做,明明她應該要生氣許慎不斷的侵犯她,但除了心神不定的慌張以外,君禕並沒有想象中的生氣。

    她隻是煩自己經不住許慎的勾引,這男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禍害!

    君禕沒有勇氣去問許慎親吻她的原因,她怕聽到的答案不是她想的那樣,又是她想的那樣,她到底是怎麽樣想的,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先迴家,時間不早了。”許慎作為罪魁禍首,卻跟沒事人一樣,淡定的不得了。

    他當然沒有表麵上那麽平靜,隻不過許慎在看到君禕躲閃的眼神之後,忽然就決定再給她一段時間。

    眼前的這個人他當然是要的,許慎不可能放手,不過也不會著急。

    溫水煮青蛙,本來講就的便是耐心二字,他還等得起。

    君禕也沒有心思再和許慎談論其他的事情了,在許慎將車門打開以後,她步履紊亂的下車,差點還撞到了車門,身影中都暴露著她的慌亂。

    這個晚上君禕睡的不好,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很久。

    進屋之後,君禕刻意避開了許慎,兩個人極有默契的不提今晚的

    那個親吻,君禕也不可能讓許慎知道她在那個時候,無法控製的沉迷。

    她以前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在遇到有些事情的時候,心裏生出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逃避,害怕去想明白。

    洗完澡去睡覺之前,君禕看到餐桌上多了杯牛奶,還是溫熱的。

    而許慎已經進了房間,裏麵有淡淡光線透出來,君禕看了一眼,又把視線放迴杯子上。

    她當然知道不可能是許慎忘記拿進去的,許慎的記憶力絕對不會忘記這樣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是許慎專門給她準備的。

    君禕在將牛奶杯拿進臥室的時候,表情更複雜了,掌心裏的溫度讓她心裏慌亂不知如何是好。

    喝完牛奶以後,她也並沒有成功安然入睡,翻來覆去,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浮現出許慎那張好看到人神共憤的臉,然後又會不自覺想到他們之間那些沒有預兆的親吻。

    具體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君禕不記得了,她醒來以後在床上呆坐了半晌,記憶便很快迴溯,讓她想起了前一晚發生的所有事情。

    “啊啊啊!”用枕頭捂住腦袋在床上滾了一圈,君禕覺得自己現在極其需要發泄。

    但她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嘴角始終是翹起的。

    許慎早上有一台手術,所以起的很早,君禕從房間裏出來,早飯已經準備好放在餐桌上。

    君禕摸了摸鼻子,發現自己已經欠了許慎很多頓飯了……

    這樣欠下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還完。

    因為心裏麵還在進行莫名其妙的糾結,君禕除了必要的問候之外沒有和許慎多說一句話,就這麽把沉默詭異的氣氛持續到了醫院。

    許慎去手術室以後,君禕又是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裏,她今天根本靜不下來,心緒始終沒有辦法寧靜下來,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在辦公室裏轉來轉去,差點把自己的腦袋都給晃暈。

    她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也完全沒有解決的辦法,要這隻是工作,或者她可以真的隻將許慎的身份定義為一場合約的交易對象,倒是不會有今天這麽多複雜的事情需要去解決。

    可是從她遇見許慎以後,許慎就開始不斷的挑戰她的底線,讓君禕沒辦法抗拒。

    如果不是許慎的話,她可能還不會有這麽多煩躁心思。

    一切都是因為許慎!

    君禕一直糾結到手機響起來,接到了久違的來自珂姐的

    電話。

    從她到醫院來了之後,珂姐基本就沒有來找她,作為工作狂的上司,珂姐每天的工作排的滿滿當當,也抽不出那種閑暇時間來關注君禕在這兒的工作做得怎麽樣了。

    珂姐需要的隻是到了時間以後,君禕能夠交出一篇她滿意的稿子見報。

    而君禕做了那麽久珂姐的下屬,也知道珂姐的行事規則,沒有遇到天塌下來般無法解決的問題之前,絕對不要去打擾她。

    如果連一點小事都解決不了需要去麻煩上司,珂姐也不會將這麽重要的采訪任務隻交給君禕一個人來做了。

    在報社,想要接下這次采訪任務的記者不在少數,但最後還是落到了君禕頭上。

    君禕才不管有多少人嫉妒她,她要做的就是寫出一篇滿意的報道,堵上那些羨慕嫉妒之人的意見。

    “怎麽樣,最近到了新的環境,沒有玩兒的忘乎所以不記得自己的本職工作是什麽了吧?”珂姐在電話裏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沒有很嚴肅,看起來像是來對君禕進行普通的問候而已。

    君禕笑道:“您放心,我就是再忘乎所以,也不敢把您交代下來的事情忘記了。”

    “嗯。”珂姐滿意了,又說,“我聽說,你換了采訪的地點?不是安排在急診,怎麽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君禕這才想起來,當初來a院的時候,是珂姐進行了中間的交接,幫她安排好了一切。

    能夠去到淩利安手下,也是珂姐的關係。

    現在換到神經外科,到了許慎的手下,她忘記了向珂姐報備。

    君禕一拍額頭,暗罵自己離開了工作環境,果真是連最基本的規矩都忘記了。

    當初一切都是珂姐安排的,她不經過珂姐就換了采訪環境,就算對珂姐不會有什麽影響,至少也得告訴一聲,不然在珂姐那裏,她很容易帶給珂姐她翅膀硬了做事不經過領導的印象。

    君禕還想繼續在報社混下去,雖然她也知道珂姐不會為了這麽一點可大可小的事情和她置氣,但為了以後不會產生更大矛盾著想,君禕立馬想了辦法補救。

    “珂姐對不起!我忘記跟您匯報一下才行動……”君禕態度格外的謙虛並且充滿歉意,將事情潤色一下之後告訴珂姐,“……主要也是我想多一些采訪素材,神外這邊的病人很多,而且都是一些很值得采訪的素材,所以我沒有提前向您報告,我認錯!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鑒於君禕認錯態度良好,珂姐隻是隨口教訓了幾句,讓她以後多注意就把這個話題揭過了。

    君禕在解釋的話裏並沒有告訴珂姐自己其實是被迫遷到神外去的,這事情她提前也根本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時候,許慎根本已經不容她拒絕了。

    但牽扯到許慎的事情,君禕並沒有想要告訴珂姐。

    或許在她的想法裏,許慎已經被歸納到了私人問題上,是無法用工作來解決的事兒。

    而許慎的身份,君禕不想多說,也就沒有提起他。

    珂姐沒有真的在意,君禕放下心,在心底把許慎罵了一通之後,趕緊問起正事。

    她想,珂姐這時候打電話來,總是有事情要找她的,不然也不會在電話裏談了這麽久。

    珂姐做事雷厲風行,不會浪費沒有必要的時間,她做事情都有著絕對的直接目的,君禕很清楚。

    果然,珂姐很快就將話題繞到了君禕猜到的事情上麵。

    “現在還呆在醫院裏?”

    君禕點點頭:“我跟著的醫生做手術去了,我在辦公室寫采訪報告。”

    “君禕,麻煩你幫我個忙行麽?”珂姐的聲音軟了下來,語氣有些猶豫。

    君禕立即道:“有事兒您說。”

    “正好你在醫院裏麵,能不能幫我問問能不能拿到米非司酮片?”

    米非司酮片?那是什麽?

    君禕的腦子在那個瞬間就不好用了,懷疑自己聽錯了珂姐說的話,她讓自己幫忙拿到藥?

    大概猜出君禕的疑惑,珂姐吞吞吐吐的說:“就是……打胎藥。”

    君禕差點沒忍住驚詫出聲,珂姐要用這個藥來流產?

    心裏浮起了很多疑問,君禕一直以為珂姐還是單身,雖然平時珂姐也不會將自己的私生活暴露在同事麵前,但珂姐每天的生活到底有多規律,他們這些下屬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都知道珂姐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去談戀愛,更別說——懷孕了。

    可現在珂姐說的話,分明就是說證明了她已經懷孕的事情。

    光是聽珂姐的口氣,就知道她是為自己尋求幫忙,而不是再為了別人。

    這個消息有些震驚,讓君禕花了點時間才消化完畢。

    雖然珂姐看起來一直不像是談了戀愛的樣子,但懷孕的因素有很多,君禕沒再多想。

    “珂姐

    ,但是這個藥,能夠隨便拿到嗎?”君禕對藥類產品不明白,可是聽珂姐那樣說,她為什麽不自己去買藥,需要讓自己來幫忙?

    這其中大概有什麽原因,而且……君禕不知道珂姐為什麽選擇來找自己幫忙?

    雖然珂姐是個工作狂,但她身邊肯定會有更好的朋友,如果單單是因為自己現在呆在醫院裏,也太草率了一點,珂姐那麽謹慎的人,就不怕自己將她已經懷孕的消息放出去?

    怎麽也能在報社裏引起不小轟動,算是個大八卦了。

    雖然君禕知道自己不會做那樣的事情,但珂姐來選擇告訴自己,事情本身總是有些風險的吧?

    “君禕,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這個事兒,我也是沒辦法,我現在沒有辦法生孩子,如果懷孕的消息被高層知道了,我的升職就可能受到影響,你也知道我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不容易,我不願意這麽輕易的就放棄,而且很快部長就要調任,那個位置……。你明白的。”

    君禕越聽越心驚,珂姐這完全是要將她徹底拉進她的旗下啊……。不然將這些事情都跟她說?

    君禕隱隱感覺這個電話接的不好,她現在知道了這些事兒,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珂姐……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也想幫您,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

    “你盡力吧,實在不行我再想別的辦法。”

    君禕隻能先答應了下來,準備再好好想想。

    珂姐不去醫院流產的原因,君禕大概知道。

    珂姐在新聞界有著一定的地位,一舉一動肯定也是受人關注的,如果她來醫院檢查,消息很可能不脛而走,到時候她再想隱瞞可能就無能為力了。

    所以珂姐想著要自己來解決流產的問題,但是……

    君禕趕緊上網查了一下,眉頭死死皺了起來。

    這藥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買到的,珂姐讓她幫的這個忙根本就不是好辦的。

    萬一到時候弄到藥了,但是出問題了怎麽辦?

    但這個忙,還真的不能不幫,不然以後她在報社的路就沒那麽好走了。

    不過幫的話,可不可以換更好的方式?

    許慎做完手術迴來的時候,君禕還在糾結,盯著手機發呆,一隻手撐著臉,那裏的皮膚紅紅的,看起來格外漂亮。

    剛洗了澡換過衣服,許慎周身還帶著水汽,加上沐浴乳

    的草木香氣,讓君禕嗅了嗅鼻子,終於感覺到了許慎的存在。

    “手術做完了嗎?”君禕放下手機,因為珂姐帶來的問題,暫時忘記了他和許慎之間尷尬的氣氛。

    “在想什麽?”許慎注意到君禕剛才入神的狀態,好似在思考一件很複雜的事情。

    看到許慎,君禕眼睛突然就亮了亮,她覺得可以先問許慎的主意,至少許慎也算是專業人士。

    於是君禕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腿背上,看起來跟個聽話的小學生似的。

    許慎被她的動作逗笑,一邊喝水一邊問:“怎麽了這是?”

    “我可不可以免費諮詢你一點醫學方麵的專業問題?”君禕眼睛亮晶晶,神情很專注。

    許慎放下杯子,故意道:“找我諮詢?先去大廳掛專家號,不過今天的名額已經完了。”

    君禕差點都忘了以許慎神經外科副主任醫師的級別,確實是可以坐專家門診了。

    不過因為許慎年紀的問題,她常常會忘記許慎在學科上是多麽厲害的人物。

    君禕撇了撇嘴:“這麽一點小忙都不幫,你太讓我失望了。”

    許慎不以為意:“我的時間很寶貴。”

    “那你現在不就是在跟我浪費時間嗎!”君禕吐槽了一句。

    許慎挑眉:“你知道了還打擾我?看來我不應該再迴答你的問題。”

    君禕偃旗息鼓了,特別委屈的看著許慎:“我是真的有事情想要問你,許主任您醫德高尚,一定會幫我這個忙的咯,是不是?”

    被君禕小鹿般迷離的眼神看著,許慎本來不想再繼續逗她的心思更勝了幾分,但看著君禕的模樣就知道,再逗下去她準要炸毛,見好就收才行。

    “要問什麽?專家門診,不收你錢。”許慎心情挺好,神色也沒那麽冰冷了。

    君禕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問:“就是有個藥你應該知道吧。叫做米非司酮片……”

    話音落下,許慎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非常不好看,眼神也沉了下來。

    君禕看著許慎有些可怕的表情,眨了眨眼,沒想明白,這男人怎麽了?

    沉默一會兒之後,許慎的手掌重重放在桌子上,聲音更是冷的像是要掉下冰渣子來:“你懷孕了?”

    君禕被嚇了一跳,張了張嘴,一時沒有明白過來許慎的邏輯。

    許慎眯著眼,冷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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