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過年


    我的手術進行的非常順利,一切照著計劃運行著。


    這種手術對於專業的骨科醫生來說,雖然不是很大的手術,卻也不是小手術,忙了大半天功夫,才基本把手術搞定。


    手術後的第二天,我便開始學習《九陽道訣》中的道術,這是為解除老三的血咒所必須準備的基礎。


    隻要我的身體好上一點,我就會立即給老三實施穿心咒的解除方法。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老三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我事實上也是心急如焚的,但是,這種事情再著急也隻能慢慢來,如果準備不充分,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雖然《九陽道訣》之中有穿心咒的解除方法,可畢竟是第一次嚐試,如果在解除過程中過現了意外,我的隨機臨變性能是比較差的。


    結合以上這幾點元素,所以盡管我心裏也是十分焦急,可是我還是穩住了情緒。


    在我手術一個星期之後,我已經勉強能下床走路了,算算,這時候年關將至了。


    這天,已經是除夕了,遠在東江市的老丁給我打來了電話。


    “小林,你的身體好點了嗎?”老丁的聲音還是那麽熟悉,給我一種親切的感覺。


    事實上,自從我出生以來,我對父母就沒什麽記憶,隻是,從小養育我的邵奶奶,是我記憶裏最深的。


    深夜裏,我常常想起邵***模樣,一個慈祥貧窮的老奶奶,七十多歲了,每天還要辛苦的勞作著,為的就是每天能讓我吃上一個雞蛋。


    我現在特別懷念邵***雞蛋,自從邵奶奶走後,我始終沒有再感受到那種感覺。盡管,我請了東江市最好的廚師來煮,都沒有那種感覺。


    邵奶奶走的日子我記得特別清晰,至今還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那時候,邵奶奶一場大病,已經沒有力氣再起來勞動了,她躺在那張泛黃的破舊的木床上,口中不停的發出呻吟之聲,那一年,我剛好十歲。


    整整三天了,邵奶奶滴水未進,她也許是感覺到自己快不行了,告訴了我一個地址,讓我去找地址上的這個人。


    我順著這個地址找到了老丁,當老丁看見我的時候,還以為我隻是一個撿垃圾的小孩子。可是,等我告訴了老丁真相,老丁才把我收養下來。


    當老丁帶著我趕到邵奶奶住處的時候,邵奶奶緊緊的握住老丁的手,她告訴老丁,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我,老丁含淚答應了她的要求。


    邵奶奶很放心的走了,後事是老丁代為處理的,每年的清明,我都會去邵***墳前,給她上一柱香,因為,這是我記憶深處最真的美。


    現在,聽到老丁的聲音,我不得不想起二十年前離開我的邵奶奶,這讓我淚流滿麵。


    “丁伯伯,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您不用牽掛。”我在電話中客氣的對老丁說道,實際上,老丁對我是有大恩惠的。


    “你的事情蔭丫頭已經跟我說了,你這孩子也是,自己都不注意安危,總是幹些危險的事,如果你出點事情,對得起丁蔭嗎?”老丁在電話中責怪道。


    我心裏十分清楚,老丁的責怪完全是一片好意。我說道:“丁伯伯,你放心吧,以後我會小心的,你女婿我一定會讓您女兒得到一輩子的幸福。”


    老丁聽到我的承諾十分開心,他說道:“小林啊,本來今年打算你和丁蔭完婚的,可是如今你出現這樣的情況,這婚肯定是結不成了,等你把傷養好之後迴到東江,我們再定結婚日期如何,畢竟,蔭丫頭年紀也不小了。”


    老丁完全是為了他女兒著急,我當然求之不得,說道:“好的,丁伯伯,我一切都聽您的!”


    這時候老丁已經非常開心了,他問道:“蔭丫頭這幾天在那邊沒給你搗亂吧?”


    我笑了笑說道:“丁伯伯,你也知道丁蔭她天生聰明靈慧,在這裏可幫了我不少的忙啊!”


    老丁長歎了一聲說道:“唉,自從蔭丫頭的母親死後,我可沒少操她的心,至今仍然是截然一身,完全也是為了蔭丫頭著想。”


    說實話,在照顧丁蔭的方麵,老丁還是比較負責的,至少沒讓丁蔭受到什麽委屈,這也是我最為敬重老丁的地方。


    我心裏清楚老丁的意思,每一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我對老丁說道:“丁伯伯,你放心吧,這輩子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好蔭。”


    掛完老丁的電話,我心裏才覺得輕鬆了一點,畢竟,現在我的壓力也是蠻大的。


    明天……明天就是為老三解除血咒的日子,我暗自已經下了決定。看著老三氣息越來越微弱下去,我實在是不忍心多看,每看一眼,都會感到揪心的疼。


    我心裏默默的祈禱著,宋晨依,你一定要堅持住,等到我來救你,已經是最後兩天了。


    因為是除夕,所以整個西州市都呈現出熱鬧的節日氣氛,遠處不時傳來爆竹之聲,人們用這種方式,表達對新的一年的希冀。


    丁蔭慶祝新年的方式有些特別,她把整個病旁搞的十分喜慶,病房的門上還搞了對聯,讓人覺得這是尋常人家似的。


    好在我這是高級病房,代價不菲,無論我搞什麽東西出來,醫院都不會反對。並且,許多護士小姐還幫著丁蔭搞這搞那。


    我心中暗歎,丁蔭這姑娘也真是心靈手腳,能娶到她做老婆,人生能有如此完美,這一切都值了。


    下午的時候,成才又來到了病房,表麵上是看我,暗地裏實是為了看老三。我見過成才在老三的病床前落淚的樣子,心想:“這貨對老三動的也是真感情,難道老三從來沒有感動過。”


    女人的心思是一向很難琢磨的,老三就是這麽一個人。雖然彼此間都了解了這麽多,付出了這麽多,可是我還是看不透她,這真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人物啊!


    我這時候罵起成才來:“成才,你怎麽了,大過年的不迴家去,跑到我這裏來幹嘛?”


    張成才說道:“我跟你不是一樣嗎,光棍一條,在這裏我還能見見你和晨依,迴去冷冷清清的幹嘛啊!”


    我笑道:“你父母呢,難道你過年不跟你父母一起過?”


    張成才說道:“父母天天在一起,有什麽好聊的,我呆會兒迴去吃頓飯就行,倒是你和晨依,我不是年年都能和你們在這裏一起過年的。”


    這家夥說的也是合情合理,我心裏在想:“你還不是想跟老三在一起嗎?”


    既然上天注定了我和老三沒有什麽結果,那麽,如果老三選擇成才,這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是我知道以老三的性格,想要撮合他們倆,這件事千難萬難。


    丁蔭在這裏也不是一天二天了,她也是一個心極細的女人,當然看得出來張成才喜歡老三,她說道:“成才,如果你喜歡一件東西,你一定要去爭取,如果錯過了,就沒有機會了。”


    張成才假如糊塗,他說道:“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晨依和我十幾年的交情了,我和她就像哥們一樣。”


    終於說到正事了,我對張成才說道:“那你希望晨依早一點醒過來嗎?”


    張成才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了,我連做夢都想著晨依張開眼睛的那一天。”


    我說道:“明天,我就可能讓晨依醒過來,但是,你要保證不要讓人打擾於我,特別是那個神秘調查局的朱敏良,如果他來了,你一定要幫我擋著,防止他打擾於我。”


    張成才聽了這話,腦中一片混亂,他當然不會明白我用什麽方法去救人,許多問題不是憑空就能想明白的。


    我甚至不明白,如果我有能力去救晨依,為什麽不早就去救,而要等到現在。


    “黃童,你搞什麽鬼,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顯然,張成才開始發問了,這也是我最為頭疼的地方。


    “很多事情你就不要問了,反正,明天我有把握讓晨依醒過來,如果她醒不過來,那我估計也醒不過來了。”


    之所以要說這樣的話,完全是我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盡自己的一切力量去挽救她,哪怕是自己死了。


    張成才麵色陡變,他似乎是猜到了什麽。他點了點頭對我說道:“好吧,明天一早我就會過來,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你,關於神秘調查局的朱敏良,我也會事先打好招唿,我想年初一,他也不會吃飽了沒事幹,跑醫院來。”


    我點了點頭說道:“打招唿就不必了,如果他來了,你代我向他解釋一下,他就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了,想來也不會來打擾於我。”


    事情交待完畢,我也安安心心的過起了年,丁蔭為此還煮了火鍋,我和老七倆人雖然身在異鄉,但也吃的津津有味。


    晚上的時候,透過病房的玻璃看著漆黑的夜空,煙花開始綻放起來,給這寧靜的夜空增添了喜慶的氣氛,我心裏想:“老三,你能聽到這煙花的聲音嗎,你能感覺到它的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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