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和宜求教之前有點顧忌地看向車頂。

    賀椿對他搖手示意, 讓他不用在意車頂上的老道,說他們在車廂內說的話,不會讓外麵聽到一句。

    丘和宜心中又驚又喜,少年能讓看起來像奇人的老道聽不到車廂內說話聲,是不是說少年比那老道還要道高一尺?

    丘和宜思量再三,想到少年昨晚的神奇,而昨晚真正救了自己的也是少年,最終決定還是把寶押在少年身上。

    丘和宜坐正身體,整理姿容, 竟然正正經地拱手向賀椿正式求教兼求助。也不知他把賀椿職業想成什麽了, 竟說出願意獻祭自己的生命隻求少年能幫助救迴他兩個失蹤孩兒,如果再能幫助其夫蘇鎮青脫離孫氏控製更好。

    “何至於要獻祭生命?”賀椿給丘和宜那麽正經的懇求搞得哭笑不得。

    丘和宜聽他這樣說,反而略驚訝地反問他:“道家之所以式微, 不就是因為每次施法必然要進行獻祭?”

    賀椿正好端起茶杯喝水, 差點被茶水嗆到, “誰說道家施法一定就要獻祭?”

    丘和宜露出一副“大家都這麽說”的表情。

    好吧,看來這個小世界的修者在靈氣不豐富的同時走上了另一條詭異的修煉之路,還用了道教的名義。道教三清老祖要是知道,還不知得氣成什麽樣。

    賀椿在心中上了三炷香向道家老祖們告了個狀,手中揉搓著懷中小孩頭毛,心想:這就怪不得孫氏對兒子做了那樣古怪的事情, 他兒子還沒辦法借此幹掉她, 看來這種小血腥的修煉方法在此竟然是常態?

    恰在此時, 小阿蒙的眼睛望過來。

    賀椿與小阿蒙對視, 莫名就被他那黑溜溜的眼珠給吸引住。

    他覺得自己好像從那雙黑得怪異的眼眸中看到了什麽,心髒突然加快速度“怦怦怦”連跳好幾下。

    有危險!

    賀椿身體沒有坐直、表情沒變,但他的警惕觸角已經全開。

    阿蒙可能在試圖告訴他什麽,但是他現在的狀態……天知道他師父在搞嘛,不過他能知道危險就成。

    車頂上那老道應該不是危險來源。

    雖然那老道看起來很有奇人的範兒,但他能感覺出來對方的修為還沒有進入先天。

    而分辨對方有沒有進入先天的方法很簡單,哪怕他修為不能動用多少,用鼻子聞就能聞出來。能進入先天的人,身體會排除一定積垢,身上的味道會好聞一點,而後天者身上會帶有一股腥味。

    賀椿一直沒跟小夥伴們說,也忘記問他們是怎麽調整的,反正他在有一定修為後再看沒有修煉的普通人,對方身上的所有缺陷幾乎在他眼中一覽無遺,味道稍微重一點就會被他聞得清清楚楚。

    有時候遇到不太愛幹淨的人,他不得不臨時關閉自己的嗅覺,視力也盡量往低的調。可明明六感強大,他卻不得不調低,這讓他也很不習慣,跟阿蒙說過後,阿蒙讓他按照自己心情和需要隨意調整,初時會很難受,時間長了,他不用調整也可以做到忽略。

    而阿蒙的話並沒有說錯,逼著自己適應後,他現在確實已經習慣到可以忽略,需要時則可以隨時調高。

    阿蒙曾說過,修者眼中的世界和普通人眼中的不一樣,修者看的更多的是“氣”,用地球話說,也叫磁場,也叫能量構成。

    頂上那個就是別看他邋遢,身上也仍舊有腥味,但卻比一般人要清新多,身體中的氣也比普通人清澈均勻。

    對比丘和宜,雖然他昨晚幫其用靈氣滋養身體,但也仍舊遠不如老道,隻氣的運轉就阻礙多多,厚薄不均。當然老道一生都在修煉,丘和宜則不但陳年舊傷太多,還生育過,用修者的話來說就是“氣息渾濁,先天之氣已盡失”。

    危險來源不是老道,也不是丘和宜,那麽會是誰?又是什麽時候來到?

    能讓阿蒙特意警告他的危險,怎麽也不會是普通危險。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太多,包括懷裏這個軟軟的小東西也不是他師父,全是他自己在瞎聯想。

    賀椿忍不住低頭在小孩發間深深吸了口氣。

    呃,有點臭。

    他救了小孩後,隻幫他上傷藥時給他簡單擦洗了下,如今兩天兩夜過去,小孩就早上洗了把臉,漱了口,身上還真沒怎麽認真洗過。

    加上現在又是初夏,以他的嗅覺跑去聞一個不知多久沒洗頭的小孩的頭發……

    賀椿什麽都不想說了,他覺得自己有點中毒。

    什麽都不知道的小阿蒙抓抓有點癢的腦袋,還又往少年懷裏縮了縮。

    正巧,時間已經快要中午,曹氏鬧著要停車休息。

    福清過來為難的說路上他知道的幹淨水源都被洪水汙染,這時到處都一片混亂,他也不能確保找到的休息地就一定安全。

    福清的意思是想再趕一段路,最好把昨晚那些難民全部甩開才好。

    可路上逃難人眾多,路況又不好,想快也快不起來。

    丘和宜沉吟片刻,開口:“去問問於管事,他知不知道附近有幹淨水源並適合這麽多車輛停放的地方,如果沒有,就讓曹氏忍一忍,再走一段路再說。”

    可曹氏不願忍,也不能忍。

    這時她倒不是存心鬧騰,而是她真的不舒服。

    爛泥地,一會兒一個坑,還是木輪子,又沒有減震,任是車廂裏放了好幾床厚被子也減弱不了坐車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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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氏隻覺得從昨晚開始,她的肚子就不太平靜,再被這麽顛簸一路,她恨不得下車走到廣宇城。

    丘和宜聽劉予大夫說曹氏是真不舒服,有點頭疼。

    賀椿見他這樣,就主動開口道:“是在愁找水源嗎?要麽我去附近看看,你們先停一會兒,等我找到合適休息的地方再過來叫你們。”

    丘和宜知道他敢攬這個活肯定有他的手段,便也沒和他客氣,“好,就麻煩十一郎了,我們在這裏等待你的好消息。”

    賀椿下車時叮囑丘和宜千萬不要把車上的紙符給撕了,轉首就抱著他家小阿蒙去找水源。

    丘和宜哪怕知道少年本領高強,可看著兩小孩還是不放心,叫了一名家丁跟上去。

    邋遢老道坐在車頂上,看少年抱著小孩出來,隻以為兩孩子是車主家眷,並沒多想。他還在想高人會在哪輛車中。

    丘和宜看老道沒有主動接觸他們的意思,他也沒有特意去接近老道,還對下人們囑咐,隻要老道不惹事,那就隨他去。

    曹氏也聽說了老道的事,心中又怕又好奇。

    她怕老道是丘和宜找來收拾她的高人,又好奇那半途飛到車頂的老道長什麽樣。

    曹氏坐在車中無聊,她又不愛看書,想了又想,還是偷偷把窗簾撩開一條縫,偷偷往外尋找那老道蹤跡。

    老道正站在一輛馬車的車廂前研究上麵的紙符。

    曹氏看老道在看昨晚少年貼的紙符,眉頭一跳。她想到,她肚子不舒服會不會和這些紙符有關?

    曹氏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昨晚她服了安胎藥後本好受了許多,可到了夜裏她又開始感到不舒服,可不就是那少年貼完紙符沒多久麽?

    曹氏不再盯老道,而是盯著其他車廂上的紙符,想著要怎麽把那些符全部扯掉撕爛毀個幹淨。

    老道研究了一會兒紙符,發現和自己曾經學到的符籙紋路有不小區別,他竟未能認出這符籙上畫的都是什麽,又有什麽用處,但他也確實從其中感覺到一股能量。這符籙看久了,還讓他有點腿軟。

    忽然!老道轉頭。

    老道雖不是進入先天的修者,但在普通武者中已經是頂尖的那一小撮,曹氏從後麵偷看他,他立刻就感覺出來。

    但為什麽他之前沒有迴頭,卻在曹氏不看他後才迴頭?

    老道用懷疑的眼神看向那還在抖動的窗簾,剛才他似乎感覺到了一絲古怪不詳的氣息?

    老道下意識向曹氏車廂走過去。

    “這位道長,前麵的車輛是家中女眷,還請道長留步。”於管事跑出來阻止了。

    “女眷?再無其他?”老道眼珠子轉來轉去,這讓他麵相看上去有點賊滑,其實他隻是天生眼球震顫,自我控製不了。小時候他因為這個遭棄,當了道士後倒是能靠這個裝神弄鬼。

    於管事警惕,“是。請問道長有何貴幹?”

    “你們車隊能做主的人是誰?貧道要見他。”

    於管事沒怎麽糾結,迅速為老道引見丘和宜。這時候就能感覺出來有個男人當主母的好處了,有什麽事都可以找他,還不用擔心拋頭露麵的問題。

    老道一見丘和宜就笑:“原來是丘族人,難得。貧道也不跟你繞彎彎,我想知道貼這些符籙的人是誰?現在在哪裏?能否為貧道引見一二?”

    在丘和宜和老道周旋之時,賀椿也對水源有所感覺。

    很有意思,當他心裏想著要尋找幹淨水源時,他丹田基台上的那隻玉色小蜘蛛又動了起來,隻不過他現在不能內視,沒能看到。可腦中他卻像是受到某種指引般,自然而然地走向正確方向。

    賀椿看到那一汪幹淨的池水後,心想這是不是當初沙漠秘境給他的好處之一,讓他在找水源上特別敏感。否則他怎麽會連猶豫都猶豫,覺著這個方向可能有幹淨水源,就真的這麽找到了?

    哪怕他六感比普通人敏銳,可這也太容易了。賀椿樂,隻覺得自己占到了莫大便宜一般。

    水從小山上流下來,也許山上有個泉眼,因為地勢的緣故,這汪聚集在山腳的小水池沒有遭到太多汙染,水質看起來還算清澈,隻水池邊沿不時爬過的螞蟥看著特別惡心人。

    而池塘邊地勢還算寬闊,山上的樹木也算稠密,不用擔心休息到一半會有泥石流衝下來,離官道也不遠,在這個時候算是非常合適的休息地了。

    跟來的家丁看少年如此快就找到這麽合適的水源,心中驚歎,臉上不顯。

    賀椿則覺得丘和宜帶來的家丁仆婦人數不多,但都十分精幹,而且不多話,堪稱家丁中的楷模,對丘和宜的治家能力也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可就這樣的丘和宜竟然被逼到主動退居老宅。

    賀椿對那位老祖宗孫氏越發感起興趣。

    跟來的家丁迴去通知大家,賀椿就留在原地沒動。

    “來,寶貝,咱們先洗個澡。”賀椿三兩下脫光衣服,就要帶小孩下池塘。

    池塘邊上的螞蟥等物跟遇到什麽可怕的天敵一樣,拚命往爛泥裏鑽。

    小阿蒙忽然用手掌抵住賀椿胸膛,搖頭。

    賀椿先不明白,後醒悟:“看我!又把你當……,對,你還是小孩子,哪能就這麽在冷水中洗澡,這天也還不算太熱。你等等啊。”

    小阿蒙看他誤會,也沒解釋。他隻是覺得他先在裏麵洗澡,等會兒如果有人用這個水池裏的水,那些人也許會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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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椿抱起小孩,直接往山上走。順著溪流,他很快找到出水泉眼。

    看看附近還算隱秘,他從儲物袋中掏出浴桶,把泉眼裏的水用葫蘆瓢舀進桶裏——如果他可以肆意使用修為,就可以用引水訣了。

    裝好水,他又往木桶裏丟了一張加熱符——為了讓寒豆豆和他師父隨時隨地洗上熱水澡,他改良了多少生活用符籙!

    摸摸水溫差不多,賀椿把小孩剝光了放進大大的浴桶裏。

    小阿蒙拍拍水麵,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結痂,臉上青腫也全部消失,恢複能力好得可怕。

    小孩瞅瞅少年,忽然整個蹲進水裏,又噗地站起來。水把他的頭發全浸濕了,臉上掛滿水珠,也讓他的眼睛更加水靈。

    賀椿:……阿蒙這是在跟他玩耍嗎?

    小阿蒙:就是在跟你玩啊,哥哥!

    賀椿實在沒忍住,讓小阿蒙把剛才的動作再做一遍,他則悄悄地掏出手機,對準小孩,按下了錄製鍵。

    小阿蒙不知道賀椿在幹什麽,但他能感覺出少年的喜悅,就再次蹲進水裏,又突然冒出來,還對賀椿噴了口水。

    賀椿:“……乖,叫聲哥哥來聽聽。”

    小阿蒙可乖可高興地喊了聲:“哥哥!”

    賀椿笑眯了眼,“寶貝啊,再喊幾聲,哥哥真是太喜歡你了!”

    “哥哥。”這次小阿蒙叫得比較小聲,小臉蛋紅通通,有點害羞似地蹲進了水裏,隻露出兩隻眼睛看著賀椿。

    賀椿怪哥哥嘴都要笑歪了,這就是他師父的黑曆史啊!

    他將來一定一定要把這些拍下來的動畫放給他師父看,哈哈哈!

    賀椿也不敢逗得太過,他怕這孩子真是他師父,將來恢複記憶會揍死他,沒多會兒就開始認真幫小孩洗澡。

    小阿蒙的頭發太髒,洗到第二遍才搓出蓬蓬的白色泡沫。

    小阿蒙沒聽話偷偷睜眼,被洗發水辣了眼睛,“哥哥、哥哥”叫個不停。

    賀椿心情大好,洗著洗著還唱起歌來了。

    小阿蒙聽他唱歌,特別特別開心,眼睛亮晶晶地跟著張嘴巴,一開始他不好意思發聲,後來也跟著哇啦哇啦了兩聲,小手臂還偷偷張開,學小鳥兒一樣上下扇動。

    賀椿簡直難以想象他師父沒了記憶竟然能這麽可愛這麽軟萌!

    同一時間,想查看那叫賀椿的少年現在過得怎麽樣的傅淵仙尊在某個小世界找了一圈,沒找到目標,心中慢慢就升起了一股鬱氣。

    他就說那位魔帝大人怎麽可能那麽好對付,竟然用顆地球的炮彈就能騙到他,如今看來說不定那是人家早就想好的脫身之計,連帶把他傅淵看中(他分/身看中就是他看中)的人也給帶跑了。

    當然,那位想要脫身很容易,沒必要搞得這麽複雜,所以那位穢神大人是又戲耍了他一次嗎?

    傅淵仙尊臉色鐵青。世人都以為每次正邪大戰都是正派占上風,但事實上……魔道那幫混蛋才是真會玩!

    傅淵仙尊擔心分/身傅逸也出現問題,忙去查看,發現對方還好端端地待在那個封閉秘境中,多少放下了心,可不久他就發現傅逸竟然打算自殺!

    傅淵仙尊很鬱悶,不得不放下再抻抻分/身的心思,跑去和傅逸談判。

    傅逸就一句話:要身體可以,要靈魂不行,他的靈魂要和賀椿結合。

    傅淵仙尊:“……那賀椿到底有什麽好?讓你這麽心心念念?”

    傅逸說:“我可以一邊迴憶和他的過往,一邊擼給你看。你應該可以和我產生靈魂共振吧?”

    傅淵仙尊:不愧是魔修分/身,口味就是重。

    傅淵仙尊不想看自己分/身擼/管,就哄騙傅逸說:你先把身體交給我,靈魂我幫你蘊養,等以後遇到合適的身體我再幫你奪舍或者胎轉都可以。

    傅逸冷笑:“你當我傻子嗎?別忘了,我的靈魂也有你的分神在內,你想什麽我會不知道?你想得到這具分/身,除非我自願,否則你根本無法收迴分神,而你要收迴分神,‘我’就必然會消失。換了你,你會願意徹底死亡?”

    傅淵歎息,“既然你明白,那麽你也應該知道,無論如何我都會把你這具分/身收迴,你不肯自願,我也有非自願的收迴方法,隻是更麻煩一點。如此,我們不妨互相都坦白一些,你到底想怎樣?不要說我做不到和不想做的事情。”

    傅逸似乎對此早已思考過多遍,當下就毫不猶豫地說道:“讓我和賀椿共渡萬年,我可以和你立魂誓,萬年一到,我如果不肯交出身體和意識控製權,我的意識就會碎成千片。”

    傅淵:“萬年太久,而且賀椿……他現在很可能有魔帝庇護,你想再得到他……別說你,就是我也很難。”

    “魔帝?”傅逸眼眸收縮,五髒六肺都酸出了裂痕。

    好啊,好你個賀蠢蠢,怪不得看不上我了,原來是找到更好的了。呸!才不是更好,遲早一天,我也能……

    可他現在卻連最起碼的自由都得不到!傅逸痛苦。

    且隻要一想到他的賀椿現在正和其他雄性翻雲覆雨,被其他男人壓在身下喘息呻/吟,他就恨不得把這天、這地、這世間的一切都給撕毀!

    “我知道一種靈體剝離術,不,應該說你知道,我要你把我的意識從你的分神中完整剝離,隻要不損毀我的記憶,修為、神識等等我都可以不要。如果你能做到,分/身和分神自然都是你的。當然,你還必須給我尋找一具適合修煉的身體,並不得再找我麻煩。”

    “靈體剝離術不同於靈魂剝離,一個不小心就會導致真正的魂飛魄散。”傅淵仙尊不肯冒險。

    傅逸漠然道:“那就看你覺得哪個手段更麻煩了。”

    傅淵仙尊觀察他的表情,“還有一種方法,你把自身控製權徹底交給我,由我來幫你完成對賀椿的執念,期間,你的意識可以進入我的識海,這樣你可以共享我所感受到的一切,包括賀椿。直到你願意和我徹底融合,或者我想出辦法可以把你完美剝離為止。如果你不信我,我可以向你立魂誓,如何?”

    傅逸重複:“與你共享賀椿?”

    傅淵微笑:“說不上共享,畢竟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傅逸低聲道:“我知道我是新的意識,並不是真正的你。”

    傅淵眼看收迴分/身有望,淡定地再接再厲:“那你想就這麽看著那賀椿和魔帝,或和其他人在一起嗎?你歸於我,至少還能和我一起感受他。

    而隻要你同意,我可以向你做兩個保證。第一,我會立刻放下所有事情,先去尋找賀椿,想法得到他。第二,我保證就算我無法像你一樣對其產生深刻感情,我也絕不會薄待他。如果有必要,我還可以與其結為道侶。”

    傅逸閉上眼睛,好半晌都沒說話,直到傅淵轉身打算離開秘境,他才張口,極慢極慢地吐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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