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賀家人是刀麗的主意。

    萬斯文雖然和他們合作, 但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 並沒有告訴他們賀家村的事情,隻提供了一堆石頭, 說其中有帶有催化人類基因的隕石。

    前天晚上萬斯文的自白暴露了賀家村的事,刀麗這邊的勢力通過內應也得到了這個消息,刀麗恰巧得到了一顆讓她出乎意料的心髒, 而且這幾年的研究也讓她確信了那隕石能催化人體基因變化的事, 為此,當她知道有這麽一個賀家村後,立刻想搶在國家前麵先去分一杯羹。

    可惜國家的速度比她想得還要快得多, 無奈下, 她隻能退而求其次, 一邊偷偷向村民出高價讓他們去尋找像隕石的石頭,一邊尋找機會。

    機會來了, 當他們從內應那裏得知荷花市荷花小區有一家姓賀的人家就是當年從賀家村遷徙出來的人家之一, 而且那姓賀人家竟然還是賀椿的家人後,刀麗連一分鍾都無法等待, 立刻親自調度此事,找出所有她能立刻使用的關係, 在下命令無論如何都要弄到賀家人的同時,她自己也火速乘坐直升機飛往荷花市。

    正好刀麗在離開吳市鎮後就趕往了s市,而s市離荷花市隻有三百多公裏距離。

    刀麗先到達了位於荷花市天牛基因研究所讚助的一家弱智孩童學校。

    該學校是一家集收/養、培訓和開發弱智兒童智力為一體的民間慈善機構, 在荷花市智障兒童父母之間還算有一定名氣, 不少智障兒童的家人會把他們送到這裏念書。

    有些關心孩子的, 會每天來接送孩子,但大多數智障兒童家長聽說這個學校可以全托後,就簽署了合同,把自己的弱智孩子全年托付給了該學校,隻偶爾來看看孩子。

    更有些被遺棄的智障兒被醫院和警方送到這裏,他們也是好心,以為這個專業機構會好好照顧這些不能自主的孩子。有些生育了智障兒的父母還會偷偷把孩子丟在該學校校門外。

    而該學校明明知道這件事,卻從不在學校門口裝攝像頭。

    警方曾經提醒過他們,校方以節省經費的名義含糊了過去。

    智障兒的福利和幸福,可以說靠得就是他們的父母家人,這是一個最容易被忽視的群體。捫心自問,世上有多少人認為這種孩子對於社會沒有任何幫助,生下來就是浪費糧食拖累家人的?

    誰都不願生下這樣的孩子,這樣的孩子對於每一個家庭來說確確實實都是包袱。他們大多數需要人日夜照顧,尤其年齡小的時候。

    有些年輕的夫妻因為生育了弱智兒,而導致家庭破碎的比比皆是,有父親跑掉的,也有母親崩潰的。

    一個可以全托的智障兒童學校的出現,對於這些父母來說簡直不亞於福音傳世。

    哪怕他們偶爾來看孩子,發現孩子有些不對勁,也不會太在意。甚至有的家庭聽說孩子生病沒了,頂多問兩句情況,聽說有醫院開的死亡證明後,安心的同時大多數都是一臉解脫。

    刀麗也是這個學校的顧問之一,她每年都會來幾次,有的時候是挑選試驗品,有的時候是為了來印證某些想法。

    為了方便照顧這裏的孩子,這個學校有自己的校醫室,規模還不小。

    賀家四口人就是被綁架者們送到了這裏。而且在路上他們在沒有攝像頭的地方又換了一次車,連運送者都換了,前麵的車子和前麵的綁架者將繼續駕車離開荷花市,以吸引警方目光。

    綁架者是刀麗親手挑選和培養的雇傭兵,對她無比忠心,也不敢背叛,除非他們都想死。

    刀麗心情愉快無比,尤其在她知道那個特別像賀椿的少年也已經趕到荷花市以後。

    刀麗在哼歌,曲調悠揚,竟十分好聽。

    “你看,他們是賀椿的家人呢?他的父母,他的姐姐,還有他的外甥。”刀麗敲了敲單麵玻璃,轉頭神色親密地伸手撫摸身旁男子的臉龐,還輕輕拍了拍。

    男子表情木然。

    “你是那麽信任他,幾乎把所有都交給了他,連你的心一起,可他告訴過你嗎?向你介紹過他的家人嗎?”

    男人沒有反應,眼皮都沒眨一下。

    “啪!”刀麗抬手就扇了男子一個耳光,可不一會兒她就後悔了,掂起腳在男子被打的地方親了一下。

    親完,刀麗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惹得走廊盡頭的保安忍不住扭頭看她。

    刀麗確實漂亮,年輕就是她的本錢,她撫摸男子的胸膛,戳了戳他:“沒關係,你把原來那顆心給了那個卑鄙無恥下賤的小人,我就幫你換一顆。你看,你現在多麽健康,多麽強壯,你,就是我的奇跡。”

    刀麗露出夢幻一般的笑容,抱住男人瘦削的胸膛蹭了好一會兒,直到她的手機鈴響。

    刀麗鬆開男人接起電話,剛聽了兩句,就蹙起眉頭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對麵告訴刀麗,他們的私人直升機出故障了。

    而這時正是賀椿開始使用造化絲尋找隕石能量的五分鍾後。

    五分鍾前,刀麗得到上麵警告,說荷花市將很快進行全麵戒嚴並展開地毯式搜索,讓他們在戒嚴前立刻撤出荷花市,並把該藏的東西都藏好。

    刀麗本來想就在這裏對賀家人做一些事情,這個學校裏的設施很齊全,不亞於一個小型研究所。

    可她也不想冒險,上麵更不想把這個學校的秘密暴露出去。

    無奈,刀麗隻得選擇第二個方案,對賀家四口人進行轉移。

    可是他們剛剛取得空管同意可以起飛,送她來這裏的直升機竟然故障了?

    “我給你們五分鍾,五分鍾內必須修好它!”刀麗微笑著說道。

    可十五分鍾過去,直升機還是沒有修好。

    刀麗無法再等待,命令手下準備車輛,打算從高速撤離。

    賀家四口人被裝上冷凍車的偽裝車廂內,刀麗和男子坐上駕駛席,一名傭兵負責開車。

    傭兵發動車輛,車子發出沉悶的噗噗聲,連接幾次都沒有發動起來。

    “見鬼!”傭兵不敢看刀麗臉色,趕緊開門下車查看情況,但他檢查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發現車輛有問題。

    但隻要他上去發動就是發動不起來!

    傭兵的額頭滴下汗珠。

    刀麗順了順頭發,抬頭笑:“還等什麽,這輛不行,不能再換一輛嗎?”

    她身邊不言不語的男子忽然抬頭看向車窗外。

    刀麗被他驚動,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眼中也隨之冒出奇彩。

    “彩虹!”

    學校裏好多人都抬頭看向天空的彩虹。

    刀麗覺得好看的同時,也在奇怪,同時心中冒起了一股無法言喻的不安。

    “換車!馬上換!”

    “是!”

    於是賀家四口和刀麗再次換了一輛車,還好這裏為了做一些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準備了好幾輛便於裝人和偽裝的車輛。

    傭兵開來了一輛學校大巴,他開過來的時候一點問題沒有,但在刀麗讓人把賀家四口放上車後,這輛車的輪胎竟然爆掉了。

    大巴換車胎比較麻煩,刀麗接到短信提示,全麵排查已經開始,讓他們必須在十分鍾內立刻走出荷花市。

    刀麗果斷再次換車,這次隻是一輛普通的商務車,隻有座椅下麵能勉強藏一個人。

    刀麗讓人把賀家四口裝在箱子裏,假裝貨物堆放在商務車裏。

    搞定這一切,已經過去好幾分鍾。值得慶幸的是,這次商務車倒是能啟動了,可是他們才開出十米遠都不到,車子突然轟隆一聲,栽進了坑裏!

    刀麗腦門咚地撞在車窗上,生生把車窗給撞裂了一塊,當然她的額頭也立刻青腫了起來。

    “這是怎麽迴事?”刀麗拉著旁邊男子好不容易坐直身體,一字一頓地質問。

    傭兵司機有保險帶勒著,情況還算好,聞言解開保險帶向另一扇車門爬動,同時崩潰地迴答:“地陷了!這地麵哪家施工的?下麵有空洞竟然都不填補!”

    突然下陷的坑洞不大,可正好把商務車的車頭全部卡在坑洞裏,沒有吊車或者足夠的人手及工具,短時間內是別想把這輛車給弄出來了。

    刀麗從車裏爬出,第一次生出了焦頭爛額的不順之感。

    但後麵的事實告訴她,這樣的不順才隻是開始。

    “把箱子搬出來!繼續換車!我就不信所有車子都開不起來!”刀麗一腳踩到地上,她穿著平跟鞋,忽然覺得腳下感覺有點不對。

    低頭一看,一向自持冷靜的刀麗猛地發出尖叫:“啊啊啊!蛇!有蛇!”

    一條小青蛇被她踩住了尾巴,小蛇疼得大怒,抬起腦袋張口就在刀麗腳踝上咬了一口。

    正好刀麗嚇得腳軟鬆開,小青蛇咬完人就咻地躥進附近草叢中。

    隨後刀麗開始感到頭暈目眩,也不知是嚇的,還是那蛇的毒液真的那麽厲害。

    這下想走也走不掉了,傭兵們趕緊把刀麗送去醫療室,首先他們要請醫生檢驗刀麗是被什麽毒蛇咬了,還要從其他大醫院調用相應解毒血清。

    不用說,等刀麗這邊注射完解毒血清,荷花市已經被全麵封鎖。

    刀麗躺在病床上倒也沒怎麽慌亂,不能離開就不能離開,大不了她把賀家四口人剁碎了帶走!

    啪哧。有什麽東西掉在她的病床上。

    什麽東西?刀麗坐起身查看,看到被子上掉了一隻小蜘蛛。

    女孩子總是討厭蛇啊蜘蛛啊老鼠一類生物,刀麗也不例外。

    不過隻一隻小蜘蛛還不至於讓她怎樣,她甚至十分淡定地看著小蜘蛛在被子上飛快爬動。

    啪哧。又一隻褐色的蜘蛛掉下來。這隻蜘蛛大了一點。

    刀麗覺得惡心,下意識抬頭看向天花板。

    這一看,刀麗眼眸頓時收縮,渾身雞皮疙瘩全部冒出,尖叫也被嚇得堵在了喉嚨口。

    隻見位於她床鋪正上方的天花板上,無數的大小蜘蛛密密麻麻地從一個小縫中不斷湧出。天花板都快擠滿了,有些蜘蛛擠不下就掉了下來。

    剛想到掉這個字,天花板上的蜘蛛就像下雨般向她落下!

    “啊啊啊——!”刀麗瘋了,掀開被單,雙手連舞,拚命向醫療室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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