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康熙看著手中的折子,突然抬頭對梁九功,道:“這幾日太皇太後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迴皇上,除了頭兩天摔了杯子,這幾日太皇太後倒是平靜許多。每日修修花草,禮禮佛。”


    康熙聞言,眉頭微蹙,他是最了解他這個皇瑪嬤的,這樣的平靜,倒是有些不像她了。


    “備駕慈寧宮!”


    長長的宮道上,想著一會兒見到孝莊之後會是怎樣的情景,康熙這心裏也著實是有些不舒服。


    他自小接受孝莊的教導,要說他心中對她是存著敬意的。可一次又一次的爭執和意見不合,作為一個帝王,他感覺顏麵很受損。


    這也是不得已,他才派人嚴加看守慈寧宮的。


    畢竟,現在這形勢很敏/感,自打赫舍裏氏去了之後,孝莊便動了心思想把胤礽養在身邊,不難猜測,她打的是什麽主意。


    她根本是害怕局勢不明朗,大清部/隊終究抵不過三藩的勢力,到時候落得進退兩難的地步。


    那個時候,依著孝莊的強勢,她說不準會選擇息事寧人,許以三藩更大的利益和好處。甚至是,會認為康熙不是一個稱職的皇帝,就如當年替皇阿瑪下罪己詔一般,她或許會再次采取這樣的手段。而到時候,作為嫡子的胤礽,早已經成為了孝莊手中的籌碼。一個尚在繈褓中的皇子,可因為是嫡出的緣故,便是國之根基。能夠讓孝莊加以利用。


    或許真到了那一日,整個大清都要變天了。


    胤礽還小,一個小毛孩。孝莊想要如何?難不成要垂簾聽政不成?!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康熙腦海中就出現四個字,其心可誅。


    慈寧宮外


    康熙斂了斂神,才踏進正殿。


    “孫兒給皇瑪嬤請安。”


    和往日一樣,康熙依舊給她最大的尊重。


    孝莊眼睛都沒抬一下,拿著手中的剪刀猶自擺弄著她眼前那些花花草草。


    蘇麻拉姑站起一旁心下也有些急,她看了孝莊一眼,才對康熙道:“皇上先喝杯茶吧。”


    說著,便恭敬的把茶遞了上前。


    康熙淺笑的看了她一眼,卻並未接過,而是再次開口道:“皇瑪嬤,孫兒知道您生孫兒的氣了。可是,如今形勢不同,三藩必敗,孫兒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


    孝莊終於是不再當他是透明人了,放下手中的剪刀,她暗暗歎息一聲:“皇帝就如此篤定,遏必隆會給皇帝立大功。三藩,可不容小覷。”


    康熙直直的看著孝莊的眼睛:“皇瑪嬤隻需要相信三藩必敗這一點就可以了。所以,孫兒懇請皇瑪嬤放棄把胤礽教養在身邊的心思。皇瑪嬤常說孫兒年輕氣盛,卻忘記,孫兒早已長大成人了。皇瑪嬤若還想來當年那一道罪己詔書,絕對是不可能的。”


    孝莊心裏猛地一咯噔,她沒有想過,康熙會如此直白的把這些話說出來。再一次,她對於康熙的敏銳,有了更深的感觸。


    想起當年那罪己詔,孝莊其實也是有著深深的無奈。那個時候,她除了恨鐵不成鋼之外,更多的是為了穩住大清江山。當年這個決定她做的很艱難,就如現在一樣。


    三藩那邊一日沒有定數,那大清的江山就一日不穩,這個時候,大清需要儲君。


    孝莊麵容嚴肅的看了康熙一眼,扶著蘇麻拉姑的手往椅子上坐了下來。


    好半晌之後,孝莊才道:“哀家知道皇帝對哀家生了嫌隙。可哀家敢發誓,哀家並無私心。若真有什麽讓皇帝不滿的地方,那也隻應了一個詞,那就是關心則亂。”


    “但凡提及三藩之亂,皇帝總是信心滿滿。固然有信心是好事,可太過自信,就容易驕傲了。赫舍裏一族勞苦功高,當年若不是索尼,皇帝也不可能那麽順利的坐上這龍椅。如今,既然胤礽是你的嫡子,為何你不考慮立儲呢?你縱然再厭惡赫舍裏氏,她也已經去了?”


    康熙頓時滿臉的怒氣,不要說赫舍裏氏做的那些虧心事了,就單純的說索尼離去時上的那道折子,其中的每一句話,都讓康熙恨不得殺了他。


    可康熙還許他爵位,大辦他的後事。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見無法和孝莊溝通,康熙淡淡道:“皇瑪嬤既然如此固執,那是孫兒也不便說什麽。孫兒先退下了。”


    翊坤宮


    康熙來到翊坤宮的時候,還是有些怒氣衝衝。


    孝莊今日每一個字,都讓他心裏的埋怨更多一分。


    康熙去慈寧宮,當然也不是真的去觸黴頭罷了。隻是,該盡的孝道他不會落人口舌。


    才踏進翊坤宮,他就看淑寧在書桌旁畫著什麽。


    走近一看,原來是穿著便服的他。


    別說,還真是有幾分神韻。


    足以看出,她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的。


    淑寧其實早在他進來的那一瞬就有所察覺了,可是卻佯裝不知道。


    在康熙的手拿起那張畫卷的時候,淑寧驚訝的啊了一聲,又嬌羞的想要搶過畫卷。


    “皇上,您就不要逗臣妾了,臣妾就是隨便畫著玩的。”


    康熙卻是被她這樣子給逗得樂了,煞有其事的舉起畫卷,嘖嘖兩聲:“誰敢說不好,朕看著,比宮廷畫師畫的都好呢。”


    淑寧上前拽著他的袖子,好不容易才把畫卷給搶到手:“皇上盡會開玩笑,臣妾這雕蟲小技,怎麽可能和宮廷畫師相比。”


    康熙笑眯眯的看著她:“朕的寧兒就是太謙虛了。固然技藝是一迴事,可朕看重的是寧兒畫中的神韻。”


    兩人正逗笑著呢,沒想到外麵宮女進來通報,說是庶妃那拉氏來給淑寧請安了。


    淑寧神色僵了僵,她倒不認為是那拉氏故意來在康熙麵前刷存在感的。


    自打這庶妃住到翊坤宮以來,淑寧礙著她肚子裏的孩子,便免去了她的請安禮。不過這那拉氏倒是有心,隔個三五日總會來淑寧這裏坐坐。


    今個兒,倒是湊巧了。


    那拉氏進來看到康熙的時候,明顯有些拘謹。


    “嬪妾給萬歲爺請安,給昭妃娘娘請安。”


    康熙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


    然後又拿起桌上的畫卷,自顧自的樂嗬起來。


    “寧兒,來把毛筆給朕拿來,今個兒朕也為寧兒作畫一幅。”


    話音剛路,碧荷早已經備了宣紙,又擺好了墨盒和毛筆。


    那拉氏仿佛一下子成了透明人,淑寧當然也知道她不自在,是以,招手讓她上前來:“那拉妹妹要不就幫皇上研磨吧。”


    那拉氏神色一喜,多少覺著淑寧這是在抬舉她。


    雖然她如今懷著皇上的孩子,可說真的,她和皇上真心沒說過幾次話。所以到現在,她見著皇上的時候,還是覺著手足無措。


    慌亂的很。


    瞧著紙上的一筆一劃,那拉氏突然很羨慕淑寧,這後宮三千佳麗,可能給讓皇上親自作畫的,也唯有眼前的淑寧了吧。


    這麽想著,那拉氏的手一抖,卻一不小心把一滴墨濺在了宣紙上。


    一瞬間,空氣幾乎是凝滯了。


    “皇上恕罪,昭妃娘娘恕罪,都怪嬪妾毛手毛腳的……”


    那拉氏幾乎是下意識的跪倒在地上,她真的是嚇壞了。


    康熙原本要動怒,熟料淑寧輕輕的抓住了他握著筆的手:“也是臣妾考慮不周了,隻想著怕妹妹在一旁尷尬,才讓妹妹來研磨。倒是忘記了,妹妹懷著身孕,肯定是不比旁人,研磨是個技術活,肯定手酸了吧。”


    見淑寧竟然為她說話,那拉氏眼睛裏滿是淚水,可康熙沒開口,她還是不敢抬眸。


    淑寧這番話倒也不是真心,當然她也沒預料到會生了這意外。可她此刻也的確不能夠為著這事揪著那拉氏不放。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結局已經鑄成。她若是仗著自己得寵便為難她,其實是不明智的。


    她肚子裏,懷的可是康熙的孩子。


    如今大阿哥身子虛弱,宮裏唯一的嫡子又不得康熙的喜歡。所以,庶妃那拉氏的肚子,即便康熙沒有多少感情,也肯定是不希望她在這個時候計較的。


    淑寧對著那拉氏身後跪著的宮女使了個眼色,道:“扶你家小主先迴去吧。”


    對於淑寧的擅自決定,康熙抓起她的手,輕輕咬了一口:“你倒是膽大,朕還未發話呢,你就敢放她離開。”


    淑寧看著手背上淡淡的齒/痕:“不過是一幅畫而已,為著這種小事斤斤計較,擾了皇上的雅興,倒是不好了。”


    說著,把那張作廢了的畫卷成一團扔在一旁,又親自鋪了宣紙在桌上。


    “這次臣妾幫皇上研磨,皇上總該放心了吧。”


    康熙哈哈一笑,“原來方才你是故意偷懶了,該罰,真是該罰。”


    偏殿


    那拉氏隻感覺腿止不住的發顫,若不是有貼身宮女春桃在扶著她,她早就倒在地上了。


    春桃前幾日還覺著昭妃娘娘對人倒也和善,主子住過來的當日,便囑咐主子安心養胎,還免了主子的請安禮。


    可此刻看來,昭妃娘娘絕度是一個厲害角色。


    主子還是第一次在翊坤宮遇到皇上呢,昭妃娘娘卻使了這一手,把主子當宮女使用。


    表麵上看著是在化解主子的尷尬,可實際上呢?


    皇上可是在幫昭妃娘娘作畫,主子在一旁研磨,換誰心裏能夠舒坦。


    春桃是個沉不住氣的,心裏這麽想,便這麽嘀咕出來了。


    那拉氏神色一凜,低聲喝斥道:“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我算是哪門子主子,連答應都不是。更何況在昭妃娘娘麵前。要想在這個宮裏生存,我隻能夠仰仗著昭妃娘娘,若是為了什麽恩寵,爭風吃醋讓娘娘生了嫌隙。這才是真的愚蠢。”


    春桃委屈的看了一眼那拉氏,有些疑惑道:“小主難道真的一點也不嫉妒?方才明擺著是那昭妃娘娘故意為難小主的。”


    那拉氏狠狠瞪了她一眼:“真是蠢不足惜。什麽恩寵在,在這後宮還不是曇花一現。這宮裏三年一選秀,進來的都是水靈靈的美人,單靠恩寵能支撐多久。在這宮裏立足,要的還是子嗣。而我出身卑微,缺的就是家世。在這一點上,更得倚仗昭妃娘娘。”


    “記住了,給我收起你那些小心思,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你若是記不住的話,就不要怪我迴稟了娘娘,遣你出宮。”


    春桃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隻是還有幾分委屈:“奴婢再也不敢了,還請小主息怒。”


    那拉氏緩緩坐在椅子上:“如今三藩之亂,鈕祜祿一族勢必會更加昌盛。可你知道的,昭妃娘娘的身子虧損的很厲害,什麽時候懷孕,那還得另說呢。能夠成為昭妃娘娘手中的籌碼,對我來說,是個機會。對我肚子裏的孩子,更是一個機會。”


    若是換做幾個月前的那拉氏,是絕對不會考慮這麽深的。可自從有了孩子,似乎人變得更成熟了,也想的更深刻。


    在宮裏能夠有個倚仗,這是難得的機遇。否則就得像烏雅貴人一樣,不明不白的就被人算計送出宮。


    她一個小小的庶妃,肚子裏有了皇嗣,這本身就已經很危險了。若不是有昭妃娘娘這棵大樹,她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既然她注定沒有顯赫的家族,那她仰人鼻息又如何?別人想要這個機會,還沒有呢。


    等昭妃娘娘真的接受了她的投效,那她在這宮裏,肯定會有一席之地的。等著吧,比起那些憑著紫色來固寵的妃嬪,比起她們曇花一現的恩寵,她肯定會比她們走的更遠。


    這一點,她從不懷疑。


    烏雅貴人被送出宮已經一段時間了,隨著大夫的醫治,身上的過敏反應也消了差不多了。這時候,烏雅氏才恍然大悟,她這得的根本不是天花。


    自打她被送到莊子上之後,也就頭幾日太醫院的人來過。之後,便是莊子上的郎中過來醫治了。是以,她受的這委屈,也隻能夠咬碎牙咽著血吞到肚子裏去。


    她現在手中無憑無據,何況,當時太醫院都說她得的是天花,她若是揪著此事不放,哪怕是日後迴宮,也肯定會得罪太醫院那邊的。


    “小主,這可怎麽好呢?宮裏也沒人說什麽時候接小主迴宮。難道,小主得一輩子都困在這莊子上不成?”


    這事兒烏雅氏也頭痛極了,被送出了的女人,哪裏會那麽容易迴去。


    宮裏三千佳麗,皇上身邊的新人多的去了,怎麽可能想到她。


    若想迴宮,宮裏必須有人得提點她。


    可她初入宮便遭此劫難,根本就算是孑然一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誰可以幫她。


    分析著如今宮裏這形勢,三藩之亂,昭妃娘娘勢必會更加得勢,可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平衡之術。這樣的境況下,鍾粹宮的佟嬪娘娘,八成會高升。


    再說了,昭妃娘娘的翊坤宮已經有了一個懷有皇嗣的那拉氏,那她肯定是不能夠投靠她的。就唯有佟嬪娘娘了。


    可她和佟嬪娘娘,絲毫的交情都沒有。她怎麽可能幫她呢?


    到底什麽因素才能夠促成此事,烏雅氏真的急死了。


    籌劃幾日之後,烏雅氏不得已把身上的首飾交給如意典當了,有了這些銀兩,或許可以收買幾個宮裏出來的宮女幫她傳話也不一定呢。


    宮裏每個禮拜都會有出來采買的宮女,而那個宮女彩霞當時和她一樣都內務府包衣出身,說來,兩人還有些交情呢。


    烏雅氏被封為貴人的時候,彩月還興奮了好幾日呢。


    如今想來,也唯有從彩月身上下功夫了。


    可這事兒烏雅氏當然不能夠出麵,她可是皇上的女人,不管皇上是不是厭棄她了,她都不能夠離開莊子一步。也唯有讓如意出麵了。


    這麽等啊等,足足兩個禮拜之後,如意才把烏雅氏交代的事情給辦好。


    而剩下她們能夠做的,唯有等待了。


    “小主,您說佟嬪娘娘真的會插手此事嗎?”如意真的有些心裏沒譜。


    烏雅氏張了張嘴,她其實也在賭:“佟佳氏一族可是萬歲爺的母族,如今中宮無主,皇上和太皇太後又生了嫌棄。這中宮箋表遲早要脫離太皇太後的掌控。接下來誰來管理宮務,這就值得推敲了。”


    “昭妃娘娘現在是很得寵,可皇上不可能不防著鈕祜祿一族,這個時候,佟嬪娘娘若是得以晉升,與昭妃一起協理六宮,這樣的可能性其實是很大的。”


    “而佟佳氏憑什麽讓皇上相信她有這樣的才能,其實這次幫我迴宮,便是展現自己的一個機會。不是嗎?佟佳氏若是真的想通這一點,那絕對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的。”


    鍾粹宮


    佟佳氏伸手摸摸額頭,忍不住笑道:“若不是烏雅貴人傳了話進來,本宮還以為,她真的染了天花了呢。之前本宮一直都覺著,張氏老實本分,現在看來,倒是本宮看錯了她。”


    姚嬤嬤笑了笑:“主子這是決定要幫烏雅氏了嗎?”


    佟佳氏忽然一笑:“若是讓烏雅氏一直都呆在莊子上,可就不好玩了。你沒看到這幾日慈寧宮外麵那禁軍還未撤離嗎?皇上這是跟太皇太後撕破臉了。這日後由誰來掌管宮務,若是現在不早點做準備,可就失了先機了。”


    姚嬤嬤怔了怔,緩緩道:“那烏雅氏有手段讓人傳話給主子,想來也不是個簡單角色。主子真的放心,把這樣的人收為己用。”


    佟佳氏靜靜的沒有說話,好半晌之後,才道:“本宮侍奉皇上這麽多年,卻一直都無所出。前些日子額娘入宮,說兩年之後大選,已經準備讓妹妹入宮了。你說本宮能不急嗎?”


    “皇上為了壓製鈕祜祿一族,必將抬舉佟佳氏,到那個時候,妹妹入宮說不準就會高於我。這樣的局麵,本宮絕對不想看到。”


    聽這自家主子這話,姚嬤嬤這心裏也著實不是滋味。


    按說主子身子沒問題啊,怎麽愣是沒動靜呢?


    提及孩子,佟佳氏也略微有些不安,可她還年輕,她覺著自己還是有機會的。至少她不像鈕祜祿氏一樣,被麝香所傷。


    歎了口氣之後,佟佳氏喃喃道:“給本宮密切盯著張氏的一舉一動。她有這個能耐算計烏雅氏出宮,想來是精通一些醫理的。你說若是被本宮捉住什麽把柄,把這事迴稟給皇上,皇上會怎麽想呢?”


    姚嬤嬤的手不由得抖了抖,臉色都發白了:“今個兒既然能夠算計烏雅貴人,那日後若是為了得寵,可不得算計了皇上去。這曆朝曆代宮/闈不乏有些秘/術,若這張氏真的懂得醫理,可就危險了。奴婢琢磨著,皇上絕對不可能讓這樣的人做自己的枕邊人的。”


    佟佳氏懶懶的躺在貴妃椅上,閉著眼睛,幽幽道:“本宮也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張氏那邊,就有勞嬤嬤了。”


    啟祥宮


    張氏這幾日莫名的有些心慌慌。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幾日的心慌讓她又把視線落在了烏雅氏的身上。


    這個世界上,唯有死人最安全,為了萬無一失,張氏不介意麻煩一些。


    佩兒心頭一震,道:“小主,您會不會多此一舉了。那烏雅氏不過是包衣出身,她哪裏有那麽大的本事再次迴宮。您太高看她了。”


    包衣出身?!


    張氏低垂著眸子,終於想通自己為什麽心慌慌了。


    烏雅氏雖然出身不高,可包衣出身的她,宮裏說不準有些關係。若是這些關係恰巧被她利用,那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張氏一陣沉默。好一會兒之後,才冷冷道:“沒有那麽多為什麽,烏雅氏不除,終究是個威脅。”


    “為了睡個安穩覺,我也隻能夠下此狠手了。”


    佩兒寬慰道:“小主就別自己嚇自己了。這事兒奴婢會和老爺打招唿。”


    張氏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還是不忘叮囑道:“畢竟是皇家莊子,下手的時候記得小心謹慎,別留下什麽蛛絲馬跡。聰明一些,知道嗎?”


    佩兒恭敬道:“小主莫憂心了,不會有什麽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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