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不是有一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傑。”羅曼晃著手中的紅酒,眉梢眼角裏是藏不住的狂妄和不屑,“你很聰明,知道什麽對於你來說才是最有用的。”

    “當然,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到底誰更有勝利者的姿態。羅曼先生自然是佼佼者,我不過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以後多仰賴您的照拂。”

    羅曼哼著嗓子嗤笑了一聲,抿了一小口的紅酒挑著眼睛,“那麽合作愉快。”

    “林小姐。”

    林柚掩在黑暗下的半麵臉不動聲色的勾起一個唇角,“合作,愉快。”

    ——

    “你會招魂問話嗎?”程一洲壓低了聲音,“就是那種被人謀害了死了,需要他迴魂講出真話的那種。”

    大概是對麵打了包票了不在話下,程一洲聽著迴應煞為激動,他把自己的定位給人發過去耐著要蹦起來的心情等著人過來。

    半個小時之後,石硯站在客廳裏,滿臉驚奇的看著程一洲,“小兄弟,你讓我來招魂的是一個吸血鬼?”

    心裏跑過一隻一腳可以震碎天地的草泥馬。

    程一洲點了點頭,徐敬宇最近有些嗜睡,他滿腹心思,今兒起的早猛地看見床頭的名片,中國道士應該還是很厲害的。

    可是再厲害也架不住被殘酷的事實左右。

    “程一洲,你可別跟吸血鬼呆著呆著把自己的腦子都給呆沒了。”石硯搖著頭歎了一口氣,“吸血鬼是沒有魂這種東西的。”

    “嗯?”

    他沒有細究石硯是怎麽知道自己的真名的,隻知道聽到吸血鬼沒有靈魂的時候整個人心裏咯噔一下。

    自己好像沒有真的了解過關於吸血鬼的一切。

    “洲洲?”徐敬宇捂著頭從樓上下來,自從鬼市迴來之後整個人都顯得異常的疲憊,“你在跟誰講話?”

    他從樓上垂著眼睛,目光落在石硯的身上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帶著滿滿的警惕。

    “我,找來的一個道士想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關於那個特使的端倪。”程一洲攔在了石硯身前,“不過好像這個有點超出他的範圍了。”

    他有些害怕石硯會脫口而出吸血鬼沒有靈魂的事,再在徐敬宇的心上捅了一刀。

    石硯在後麵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說到點子上了,他的確是有點半吊子,程一洲這名字還是因為問了蘇醴。

    世界比較小,和貓的生意還是蘇醴介紹的,許啾啾這名字不得如雷貫耳。

    他是個半吊子的道士,時靈時不靈,所有都得看緣分。

    “在鬼市騙你的是他?”徐敬宇有種莫名對這道士的怨念,看著程一洲的表情猜了個大概。

    程一洲轉過身想起來如意客棧的事,眯著眼倒黴吭聲。

    “我什麽時候騙人了?”石硯瞪著眼睛,腳已經往後退了一步,“我至始至終都沒說過那客棧要收錢!”

    不錯不錯,的確是沒說過還撇的幹幹淨淨,就是鑽著空子的在躲。

    徐敬宇踩著樓梯緩緩下了樓。

    “別別別,我們間接也算是老相識,蘇醴,蘇醴認識嗎?”眼看事情快要兜不住,他一股腦的把人給搬了出來,“有話好好說。”

    徐敬宇腳步微微一頓很快就恢複如常,心裏如釋負重的鬆了一口氣。

    ......

    “我真懷疑蘇醴是不是給我們的生活裝了一個攝像頭。”程一洲咬了一口麵包,“這簡直就想個遠程監控。”

    石硯賠著臉笑了笑,心裏摸不透徐敬宇暫時把他留下來的意思,不過有飯吃有地方住還是讓他極為滿意的。

    “洲洲,等一會我可能有事要出去一趟。”徐敬宇經久沒張嘴,一張嘴就是有事。

    “去哪?什麽時候迴來?”程一洲緊盯著眼前的人。

    “林柚約我見麵。”徐敬宇偏過頭在笑,“你也想去?”

    沒料到直接講了出來,程一洲怒了努嘴搖著頭又咬了一口麵包,林柚能約他出去自然是件好事,他可不想當個跟屁蟲屁顛屁顛的跟在徐敬宇的身後,好奇的心思不是哪裏有能有的。

    “我不在家的時候就拜托你了。”這話朝著石硯講的,“謝謝。”

    直到徐敬宇離開的時候,石硯仍舊有一種天將降大任於斯人者的悲壯感,搞的最後一點牛奶卡在嗓子裏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得極為難受,他總覺著現在念一首大風起兮雲飛揚才比較應景。

    “在家等我。”徐敬宇摟過程一洲在額角印了一個輕落落的吻,聲線裏隱著一絲的顫抖,“很快就迴來了。”

    “好,等你。”

    石硯撇過頭,心裏酸酸的。

    房子裏逐漸安靜下來,石硯看著程一洲砸了砸嘴,“你倆還真是,難得。”

    當然難得,走過了那麽多的風雨。

    “你這個道士的頭銜靠譜嗎?”程一洲歪著腦袋,猛地想起一起進了鬼市的白野,“你知道那些忘了記憶不能轉世投胎的魂找到記憶之後是不是都去投胎了啊?”

    石硯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聽起來有些耳熟,“照道理是這樣的,我以前也遇到過一個。”

    “結果呢?”

    “我哪知道,估計還被封在房子裏呢吧,我的主要工作還是幫人看風水鎮家宅,比如你們這個地方啊,你看屋頂和房子周圍的樹木遮擋了太陽導致整個家裏都比較陰,至於為啥沒有鬼怪還是因為徐敬宇是大煞......”

    程一洲騰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這個頭不應該開的。

    “誒,等等等等,我還沒說完,你這個命格是個大福之相,所以在一起是正好...”

    人已經溜遠了。

    ——

    林柚約的地方比較蹩腳,沒什麽人煙,她一早就坐在了位置上,眼前放著兩杯橙汁。

    “好久不見。”

    是徐敬宇的聲音,突兀的像是將沉睡的餐廳都驚醒了。

    林柚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異樣,隨即低頭掩飾,推了推手邊的橙汁,“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有些事情總要當麵說清楚的才好。”徐敬宇已經拉開了椅子慢慢坐下,橙汁遞到了嘴邊,“你已經確定好站在哪了一邊了?”

    沉默幾秒。

    “你知道的呀。跟在你身後這麽久真的累了,我既然是東北片區的總代理自然有很多的身不由己,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自以為是了...”

    話似乎還沒說完,徐敬宇感覺眼前已經朦朧了一片,最後的畫麵定格在林柚將他麵前的橙汁拿迴去好好端詳的模樣,嘴角的笑意透著滿滿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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