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悠跟雲舒檀進了宮就見百裏永夜已經在那裏坐著了,一陣寒暄之後,青禾公主命人帶上來了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嬤嬤。


    “這位是甄嬤嬤,曾經在欣貴人宮裏當過教習嬤嬤,對欣貴人當年的事情還是比較清楚的。”青禾公主說著,幾個人看向了甄嬤嬤。


    “這次辛苦甄嬤嬤了,您……”百裏永夜看著甄嬤嬤開口,甄嬤嬤本能的抬頭,但是一看到百裏永夜的臉,整個人臉色就變了。


    “怎麽了?”雲悠悠看著甄嬤嬤,心中皺眉。


    “沒什麽,隻是百裏大人這張臉,讓老奴想到了一位故人。”甄嬤嬤露出了笑容,到底是宮中老人,很快的平息了自己的情緒。


    “想到了誰?”百裏永夜微微一笑,看著甄嬤嬤。


    “故人已去,提起來徒增傷感,還是算了吧。”甄嬤嬤笑著看著百裏永夜,竟然是果斷的拒絕了。


    眾人也不在意,雲悠悠忍不住開了口:“不知道甄嬤嬤可知道,欣貴人自入宮之後,有沒有過什麽大的反常的舉動?”


    甄嬤嬤看著雲悠悠先是一愣,隨即竟然笑了:“這位該是雲大小姐吧。”


    “你認得我?”雲悠悠一愣,她還沒開口自我介紹呢。哪知甄嬤嬤又笑著看向雲舒檀:“這位自然該是雲先鋒官了。”


    雲舒檀皺眉,他們一出來,隻有百裏永夜自報了身份,他和雲悠悠可還沒開口恩。


    “老奴不認識兩位,但是老奴早年曾在趙女官手下做過事情,一見到兩位再想想最近的事情,也就不難猜出來了。”甄嬤嬤看著他們言語間竟然多了幾分親切。


    雲悠悠和雲舒檀麵麵相覷:“趙女官?”甄嬤嬤一看到他們這副模樣,頓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隨即幹笑了兩聲:“老奴一時嘴雜,請兩位不要見怪。你們剛才說欣貴人的事情,老奴記得欣貴人自從入宮之後,就一直不太得寵,日子過的一般。真


    要說有什麽奇怪的地方的話,就是二十多年前,她有一天忽然換掉了所有的宮人,也是因為這樣,老奴才進去教習了一下她的那些新婢女。”


    “一夜之間換掉了所有的宮人?”青禾公主聞言皺了皺眉頭:“在這宮裏想要換宮人雖然不是什麽難事,但是她不過一個不得寵的,內務府哪裏肯給她換?總要有個由頭吧!”


    “內務府隻說是上麵的意思,至於是上麵哪一位的,就不知道了。”甄嬤嬤搖了搖頭。雲悠悠和雲舒檀對視了一眼,知道甄嬤嬤在故意的調轉話題,不由的好奇起來,這個趙女官是個什麽人,怎麽從未聽過,而且這個趙女官肯定是跟她們有關係的,否則甄嬤嬤不會一看到他們就斷定了他們


    的身份。


    “甄嬤嬤,當年那批宮人之中,可有現在還在宮中的?”百裏永夜漆黑的眼中閃過探究,看向甄嬤嬤。甄嬤嬤搖了搖頭:“說來也怪,那些宮人換了之後,正好趕上內務府有個婢女得了天花,大肆傳染。那批宮人因為剛被換下來,還沒有安置,都在內務府裏待著,結果多數都染了天花就那麽去了……留下的


    ,也沒幾個,如今時間太久了,也不知道在不在宮中了。”


    幾人聞言立刻相互對視了幾眼,百裏永夜再次開口:“不知道那些剩下的宮人嬤嬤你可該記得姓名和長相?”


    甄嬤嬤的麵色露出一絲遲疑。


    “嬤嬤你盡管說,我們是奉旨查案,你大可不必擔心,出了我這宮門,有什麽事情,你隨時可以來找我,不必有所顧慮。”青禾公主擺出了公主的架子看著甄嬤嬤。甄嬤嬤這才點了點頭,報出了幾個名字:“別人我不清楚,但是方燕這丫頭當時機靈,被當時的梅貴人,也就是現在的梅妃娘娘收了過去,也算是運氣好啊,如今梅妃娘娘正是風頭的時候,她的日子想來過


    的也不錯。”


    “梅妃娘娘?”百裏永夜和雲悠悠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隨即看向甄嬤嬤:“今日有勞嬤嬤了,日後若有事情,可能還得勞煩嬤嬤幫忙了。”


    “大人客氣了。”甄嬤嬤說著跟青禾公主行了禮就走,走之前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的看了百裏永夜一眼。


    甄嬤嬤一走,幾人個頓時圍坐一團商量起來。


    “公主殿下,勞煩您讓人查一下剛才甄嬤嬤提到的那些人中,如今還有沒有在宮中當差可以叫來問話的。”百裏永夜看著青禾公主,青禾公主點了點頭,立刻就讓一個宮人去內務府查了。


    “就現在的情況看來,琴香提到了梅妃娘娘,甄嬤嬤也提到了梅妃娘娘,你們說這個事情是不是跟梅妃娘娘有些關係啊?”雲舒檀大馬金刀的坐著,看著他們。


    “你能好好坐嗎,這裏可是宮中,你做的這麽二五八萬的,讓人看去,少不得要非議。”青禾公主一看他這個坐姿,頓時就開了腔。


    “我怎麽坐不是我的事情嗎?隻要不是不恭不敬,我坐姿如何,還要被非議?”雲舒檀瞪大了眼睛看著青禾公主,一幅你是不是故意找我事的模樣。


    “這宮裏的規矩是我定的,你在我這裏,就是不準這麽坐!”青禾公主一看雲舒檀上火了,心情頓時大好,笑眯眯的看著雲舒檀。雲舒檀的火氣蹭的一下又飆了兩個檔,起身想要走,青禾公主一把拉住他:“幹什麽,幹什麽,這就不高興啦,你昨個兒說我胖的時候,我也沒惱羞成怒吧?你可別忘了,父皇讓你當我貼身侍衛的,我沒發


    話,你哪裏也不準去!”


    青禾公主說的滿臉得意,雲舒檀聞言,悶聲又大馬金刀的坐了迴去。


    “生氣啦?算了,看你生氣了,本公主就高興了。”青禾公主好像得勝了一樣,高高興興的也坐了迴去。


    百裏永夜和雲悠悠對視一眼,無語的搖了搖頭。百裏永夜咳嗽了兩聲,看著他們:“剛才雲先鋒所言甚是,如今兩個人都提到了梅妃娘娘,看來梅妃娘娘這裏,我們務必要走上一趟了。”


    天色暗了下來,宮裏的燈籠也一盞盞的被點了起來。梅馨雨站在宮門前,看著燈火通明的宮殿,一雙鳳眸微微沉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娘娘,今天是十五,陛下要去皇後那裏,您不用在這裏等了。”婢女蘭香走了過來,扶住了梅馨雨。


    “我不是在等陛下。”梅馨雨沒有動,目光依舊看著前方。


    “那娘娘還是迴屋吧,天冷了,這裏風大,容易風寒。”


    “沒事,坐太久了,站會兒也好。”梅馨雨沒有動身。


    蘭香從屋裏拿出一件披風披在了梅馨雨的身上:“說起來,那新上任的新科狀元膽子也真是大,不過一個小小的督捕司長,竟然還敢上帖子來找您問話,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蘭香想到下午遞上來的帖子,不由的就憤憤起來:“也不打聽清楚了再辦事,真當咱們棲梧宮是翠合宮那樣的小角色!”


    “是陛下欽點他來查案的,他來問話也是正常的,有什麽敢不敢的。”梅馨雨語氣淡淡的。


    “陛下肯定就是隨口一說,他卻拿著雞毛當令箭,真不知道是蠢呢還是沒腦子。”蘭香皺眉。


    “你怎麽好像很討厭他的樣子,你見過他了?”梅馨雨微微揚眉。


    “我是沒見過,但是小豆子他們看見了,說是長得一般,但是聽人說啊,他長得跟當年的麗妃有些相像呢。不過娘娘你素來跟麗妃娘娘交好,我見不得他這長相,汙了麗妃娘娘的名頭。”蘭香皺眉。


    “聽人說?”梅馨雨轉頭看著她。


    “是宮裏人,都在傳呢,說他像麗妃娘娘。”蘭香想到宮裏的議論,隨即看向梅馨雨:“娘娘還是拒了他吧,也免得你見到他想到麗妃娘娘,徒增傷心。”


    “既然是陛下命他查案,我若是拒了,少不得逆了陛下的心思,陛下要是怪罪下來就不好了。應了他吧,我當日也見過他,像是像,不過也就那麽幾分像而已,不妨事的。”


    梅馨雨淡淡的說著,轉過頭看著蘭香:“陛下曾對我誇讚過他的才名,你切莫小看了他。而且,當年陛下對麗妃姐姐一往情深,焉知對這百裏永夜沒有提攜之意,你不可怠慢了。”


    蘭香沒想到陛下還誇過百裏永夜,頓時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奴婢知道了。”


    雲悠悠一迴到府中,雙燕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雲悠悠的麵前:“小姐,我跟丟了……”


    雲悠悠一愣,隨即想到,是她讓雙燕跟著雲碧蓮的,雙燕應該是跟丟了雲碧蓮。不由皺了皺眉:“沒關係,雲碧蓮的心眼多,你跟丟她也不奇怪。”


    “奴婢明天一定跟緊了她。”雙燕眼中閃過執拗。“沒關係了,你隻要守住了咱們的院子,別讓她做手腳就行了。”雲悠悠搖了搖頭,今天百裏永夜跟自己說,查到了雲清豐的錢都是直接交給武閩侯那不成器的崔二公子的,似乎並沒有跟武閩侯在錢財上有


    直接的往來。


    她最近都忙著案子的事情,早出晚歸的,與其追著雲碧蓮出去,不如防著她趁自己外出的時候,對自己的院子動手腳。


    雲碧蓮的房間裏,冬梅看著雲碧蓮從櫃子裏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眼神有些怯怯:“小姐,真的要這麽幹嗎?”“事已至此,已經容不得多想了。”雲碧蓮臉上閃過一絲鬱結:“沒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也是我以前太天真,如今卻是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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