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故意給二人一些接受的時間,百裏曦照頓了一頓之後才接著說道:“為了招待好烏蘭太子,滿足他想要欣賞金鼎國皇室歌舞的願望,朕今晚會在大殿之上設宴,邀朝中幾位重臣及烏蘭太子共賞歌舞。


    瀟兒,你也知道在金鼎國皇室之中,傾雲的舞姿最是優美動人,無人能出其右,因此朕才請你們入宮稍作準備……”“準備?”宇文瀟終於明白了百裏曦照的意思,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並不掩飾自己眸中的反對之意,“父皇,兒臣認為此事怕是不妥吧?烏蘭太子想要欣賞金鼎國皇室歌舞乃人之常情,但宮中歌舞姬眾多,


    歌聲舞姿在金鼎國也算是上上之選,何必要讓傾雲出馬?傾雲是您的女兒,兒臣的王妃,乃是千金之軀,豈能被人當做歌舞姬取悅於人?這豈非於父皇及兒臣的顏麵有損……”“瀟兒此言差矣!”早就料到宇文瀟會這樣說,百裏曦照一揮手打斷了他,“端木搖曳既為太子,將來便是烏蘭國的國君,身份尊貴無比。因此傾雲為他獻舞不但無損任何人的顏麵,正好可表達金鼎國對烏蘭


    太子的尊敬與重視,同時也可表達我金鼎國與烏蘭國永結盟好的心意,可謂一舉兩得。”


    一舉兩得?我怎麽不覺得?


    宇文瀟依然覺得有些憋悶,接著搖頭說道:“無論如何,兒臣不願讓傾雲拋頭露麵為人獻舞,她畢竟是兒臣的王妃……”“但她也是朕的女兒,理應為朕分憂解難!”百裏曦照臉色一沉,語氣微微有些嚴厲起來,“瀟兒,你也知如今兩國結盟一事正在緊要關頭,萬萬容不得絲毫閃失!況且烏蘭太子的要求並不過分,僅僅是想欣


    賞金鼎國皇室歌舞而已,難道連這點小小的要求,我堂堂金鼎國皇帝還滿足不了他?倘若他一個不滿甩袖而去,耽誤了結盟大事,你擔當得起嗎?”


    “兒臣不敢!”見帝王發怒,宇文瀟撲通一聲單膝跪地,抱拳垂首請罪,“兒臣自然不敢耽誤結盟大事,可……可金鼎國皇室歌舞未必隻有傾雲才可……”“是,宮中歌舞姬眾多,這一點朕知道。”宇文瀟拚命維護的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百裏曦照自然不可能因為他這份維護之心而責怪於他,因此聲調跟著緩和了些,“但是瀟兒你也要知道,烏蘭太子既要欣賞,自然要欣賞最高水平的歌舞,而傾雲舞姿之美絕世無雙,金鼎國無人不知,烏蘭太子自然也會知曉。倘若他看到傾雲避而不出,朕隻拿那些庸脂俗粉去湊數,對他豈不是一種侮辱?到時候弄巧成拙,反而


    更加壞事。”


    百裏曦照之言或許並不如何理直氣壯,卻讓宇文瀟無法辯駁。何況帝王說出來的話便是聖旨,所謂“聖命難違”,就算不正確,也隻能乖乖照辦,否則便是抗旨不尊,等著掉腦袋吧。


    想到此,宇文瀟心中縱有萬般不願,千般不舍,也隻得打落門牙和血吞,咬牙說道:“是,兒臣……遵旨!”


    “這就對了。”百裏曦照神情更加緩和,笑眯眯地擺了擺手,“瀟兒,時間緊迫,你且帶傾雲去找那些樂師商議一下各項事宜,今晚定要讓烏蘭太子盡興而歸!”


    “是!”宇文瀟答應一聲,帶著百裏傾雲離開了禦書房。一言不發地向前走了很遠,直到確定周圍再也不會有任何人偷聽,宇文瀟才皺眉問道:“傾雲,究竟怎麽迴事?好好的父皇為何讓你為烏蘭太子獻舞?你又怎


    的招惹上端木搖曳了?”


    “王爺,你說話好難聽。”百裏傾雲一聽這話登時便不樂意了,苦笑一聲反駁,“什麽叫我又怎的‘招惹’太子了?好像我天生愛招惹旁人一樣……”


    宇文瀟沉默片刻,態度還算誠懇:“對不起,是我失言,我們重新來過:端木搖曳究竟如何招惹你的?無緣無故為何要你跳舞給他看?”


    你……這話說的就很好聽嗎?換湯不換藥。看著宇文瀟滿臉的一本正經,百裏傾雲各種淩亂,隻得歎口氣說道:“這個,還真怪不得我……”


    說著,她將禦花園中發生的一切對宇文瀟轉述了一遍,宇文瀟一聽便皺起了眉頭:“那就是說……是端木搖曳借兩國結盟之事向父皇施壓,父皇才不得不命你為他獻舞的?”百裏傾雲歎了口氣,搖頭說道:“方才我也這樣想,但是如今……我又覺得似乎不太可能。首先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且不過是父皇的女兒,如今又已嫁做人婦,絕無可能對兩國結盟之事產生任何影響。其次,我瞧那烏蘭太子成熟穩重,舉止得體,應該不會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吧?他就不怕旁人笑話他隻沉溺於歌舞,誤了國家大事?若他真的是那麽不知輕重的人,隻怕烏蘭國君便不會派他出


    使金鼎國了吧?”


    百裏傾雲這番話原本大有道理,但她卻忽略了,端木搖曳對她的愛意著實濃烈得叫人吃驚。因此不久之後她便會知道,她對兩國結盟之事的確產生了不可估量的影響。


    此時的宇文瀟也萬萬想不到事情即將產生怎樣的變化,聽到百裏傾雲之言,他不由點頭說道:“有道理,那會是……我知道了!是紫衣衛!”


    “紫衣衛?”百裏傾雲一怔,“什麽意思?”“我之前說過,這宮中到處都有隱身在暗處的紫衣衛,你看不到他們,他們卻看得到你,也聽得到你說的話。”宇文瀟似乎冷冷地笑了笑,不動聲色地說著,“因此這宮中眾人誰都不敢胡言亂語,免得被紫衣


    衛抓住把柄,落個身首異處。”


    “啊?”百裏傾雲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四處查看著,“那……他們在哪裏?”


    “放心,此處無人。”看到她縮頭縮腦的樣子,宇文瀟忍不住笑了笑,“否則我也不會與你說這些了。”


    “哦……”百裏傾雲放心地點了點頭,“那你方才說紫衣衛,意思是他們向父皇告了密?”“十有八九。”宇文瀟沉吟著,慢慢點了點頭,“你方才不是說拒絕為端木搖曳獻舞之後,惹得他很不高興嗎?父皇如此緊張兩國結盟之事,肯定會派人時刻注意著端木搖曳的動靜,此番得知你惹惱了他,父


    皇自然緊張萬分,這才急召你入宮獻舞,希望他不要因此而拒絕與金鼎國結盟。”


    百裏傾雲目瞪口呆,萬料不到一件看似普通的事情背後居然還有如此玄機。而宇文瀟的猜測更是精準無比。被百裏傾雲拒絕之後,端木搖曳滿心失落地往迴走,卻恰好碰到了百裏曦照。看到他神情有異,百裏曦照當即緊張萬分,立刻開口詢問,端木搖曳卻隻說沒事,聊了幾句之


    後便匆匆離去。


    百裏曦照自然不放心,立刻命紫衣衛去查一查端木搖曳方才與誰在一起,究竟是哪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居然敢在這個時候惹到這尊天神。


    誰知紫衣衛調查的結果卻令百裏曦照哭笑不得:原來端木搖曳之所以不開心,是因為百裏傾雲不肯跳舞給他看?於是,這一心保住自己皇位的帝王便毫不猶豫地召百裏傾雲入宮,命她獻舞。


    事情既然已經如此,二人也隻有相對苦笑,百裏傾雲更是歎了口氣說道:“如此說來,此事倒全怪我了,是我不該閑來無事就誇烏蘭太子琴彈得好,結果與他碰麵,這才……”宇文瀟盯著百裏傾雲的臉,片刻之後冷笑一聲說道:“有什麽辦法?誰讓他彈得確實好呢?先是少情,如今又是端木搖曳,你們似乎都是因為音律之事而結緣的吧?相比之下,倒是為夫實在太過遜色,不通


    音律,無法與你一唱一和,做不得你的知音……”


    “王爺,你……你在生氣?”聽得出這話味道不對,百裏傾雲有些著慌,小心地詢問著,“你氣我與少情做朋友?可你剛剛才說,並不是因為誤會我與少情才疏遠於我的……”


    “本就不是!”宇文瀟一扭頭,越發煩躁,“我隻是……罷了,多說無益!既然聖命難違,你這便去找樂師做準備吧,萬不可出了差錯,再惹烏蘭太子生氣!”


    說罷,宇文瀟甩袖而去。百裏傾雲無奈,隻得隨後跟了上去,心中的疑惑卻依然絲毫不曾消解:王爺究竟是怎麽了?又這般冷淡疏遠,又不肯說明原因,豈不是要活活憋死人嗎?百裏曦照所說的“幾位重臣”,無非就是指安逸王宇文瀟、安陽王冷少情以及文丞武相、六部尚書等人,請他們共同陪端木搖曳欣賞歌舞,以示“君臣同樂”之意。否則偌大的大殿上若隻有百裏曦照及端木搖


    曳二人,則未免顯得太過刻意了。


    夜色漸漸降臨,大殿上已經燃起了燈火,將整個大堂映照得亮如白日。由禦膳房烹製的各色佳肴俱已上桌,更伴有陳年佳釀,令人不飲自醉。


    端木搖曳雖端坐在一旁,心思卻顯然還在別處,是以臉上那原本優雅的笑容顯得有些勉強,卻絲毫無損於他天然的貴氣從容。


    百裏曦照冷眼旁觀,自然明白他的失落所為何來,不由暗道自己要傾雲獻舞這步棋果然走對了。不動聲色地舉起酒杯,帝王含笑招唿:“來,搖曳,朕再敬你一杯!”


    “搖曳不敢。”端木搖曳忙起身舉杯,淺淺啜飲了一口,“搖曳酒量欠佳,不敢開懷暢飲,以免在君前失態,請皇上恕罪!”


    “哈哈!無妨無妨!搖曳你隨興即可。”百裏曦照哈哈一笑,接著別有所指,“朕聽聞搖曳精通音律,尤其喜歡欣賞歌舞,因此特命人備了幾段金鼎國皇室歌舞,為搖曳助興解悶。”端木搖曳聞言,以為又如上次一樣,要借獻舞之名讓幾位公主與自己麵對麵,好讓自己從中選一位公主聯姻,因此興致缺缺地點了點頭,勉強保持著微笑說道:“多謝皇上厚愛!”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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