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在?天哪!究竟出了什麽事?


    宇文瀟一個踉蹌,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便見太醫從內室奔了出來,大唿小叫:“初護衛!初姑娘醒了……王爺?”


    醒了?宇文瀟二話不說,扔下初寒醉便往內室奔了進去。冷少情和初寒醉亦不耽擱,隨後跟上。


    三人奔進內室,果然看到初弄影已經醒了過來,正撫摸著額上的傷呻吟。除了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滿布的一道道血痕,身上那還未來得及換下的血衣尤其令人恐懼震驚。


    看到這一切,宇文瀟的瞳孔驟然收縮,撲過去急聲問道:“弄影!傾雲她人呢?她究竟怎樣了?”


    你……宇文瀟你可惡!


    看不到我滿身是傷嗎?居然不問問我的死活,便隻是記掛著你的傾雲!隻可惜,此刻她早就死翹翹了!想見她?過五十年再說!


    初弄影心中妒恨交加,麵上卻不敢露出分毫,裝出一副驚恐之極的樣子尖叫道:“瀟哥哥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我……我殺了月無淚,我殺人了……”


    你殺了月無淚?宇文瀟一呆,下意識地追問:“為什麽?”


    “因為月無淚她殺……殺了王妃……”


    “轟!”


    一刹那間,宇文瀟簡直懷疑有一道驚雷在自己頭頂轟然炸開,震得他五髒六腑都要粉粉碎了!傾雲……傾雲她被人殺死了?殺她的人還是……對她忠心耿耿的月無淚?


    冷少情聞言更是臉色大變,一向淡雅如蘭的他再也維持不住一貫的優雅,猛的向前跨了一大步:“什麽?傾雲她……”


    “不,不可能,無淚絕不會殺傾雲。”轟然之中,宇文瀟隻覺得自己的聲音空空洞洞,思維更是混亂到什麽都來不及思考,“弄影,你是不是看錯了?無淚怎麽可能……”“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初弄影自是故意聲稱殺人的是“月無淚”,以此證明她並不知道荷露會易容術,從而輕輕巧巧地撇清了自己,“瀟哥哥,我親眼看到月無淚將王妃推入了小院裏的井中,我嚇得大叫出


    聲,月無淚就看到了我,想要殺我滅口,我們才打了起來……”


    小院?水井?


    宇文瀟陡然一震,刷的起身往外疾奔:“寒醉,你留在此處照顧弄影!”


    然而就在他剛剛奔到大廳之時,月無淚已經一頭撞了進來,驚慌失措地尖叫著:“王爺!奴婢找不到公主了!您……”


    月無淚?


    宇文瀟想也不想,一把就掐住了月無淚的脖子,厲聲吼道:“無淚!你將傾雲……”


    “報!王爺!大事不好!”派出去全府搜捕的侍衛首領高聲奏報著,慌張而不慌亂地竄了進來,抱拳見禮,“王爺,屬下等在花園中的小院裏看到了月無淚姑娘的屍體!”


    宇文瀟、月無淚二人齊齊一呆:“什麽!她(我)的屍體?”


    月無淚明明活生生地站在此處,小院中又怎會有她的屍體?


    稟報的侍衛聽到聲音有異,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當他看到月無淚滿是詫異的臉,不由嚇得臉色大變,騰騰後退了好幾步:“你……你……你不是死了嗎?屍體就在那小院中……”


    宇文瀟知道事情蹊蹺,立即鬆手將月無淚扔在一旁,邁步疾奔:“走!去看看!小院中可曾有人進去?”


    “迴王爺,除了屬下等幾人,並無其他人進去。”首領低聲迴答,“而且屬下已命人嚴守小院四周,不許任何人進出,小院中的一切也不曾動過,隻等王爺定奪。”


    “很好!”


    宇文瀟心急如焚,幾乎將速度提升到了極限,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了小院的水井邊。冷少情隨後跟上,而月無淚雖有輕功在身,卻比兩人差了太多,是以遠遠落在後麵。


    一步跨進小院,所有侍衛立即抱拳見禮:“見過王爺、安陽王!”


    “免禮!”宇文瀟一揮手,目光在地上逡巡了一圈,“究竟怎麽迴事?”現場情形與初弄影離開之時一模一樣,荷露依然趴在井邊的地方,後背早已被鮮血染紅。口中問著一眾侍衛,宇文瀟卻暗中留意了一下井口的地方,並未發現任何異常:難道……這隻是巧合?並非因為井中


    的秘密曝光了?


    “迴王爺,屬下也不知道。”其中一名侍衛代為迴答,“當屬下等搜查到此處之時,發現院門打開,進來一查才看到月無淚姑娘已經……”


    “不是月無淚。”冷少情淡淡地開口,“是旁人易了容,假扮成月無淚的樣子,借以嫁禍的。”


    易容?怪不得,這邊明明躺著月無淚的屍體,那邊月無淚卻又活蹦亂跳地出現在颯然居。侍衛首領暗中籲了口氣,自是嚇得不輕。


    宇文瀟點頭,顧不得多問,立即開口吩咐道:“所有人退出小院,小心不要碰到任何東西!退出去之後,立即將院門關閉,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否則殺無赦!”


    “是!”侍衛們心中雖然奇怪,卻不敢抗命不尊,轟然答應一聲之後退了出去,將院門緊緊地關了過來。


    “宇文瀟,你……”冷少情上前兩步,秀氣的眉頭微微地皺著,“你沒聽到初弄影說傾雲被這女子推入井中了嗎?為何你一點都不著急?”宇文瀟輕輕抿了抿唇,以密語傳音之術開口說道:“少情,莫忘記井下有什麽玄機!如不出意外,傾雲應該不至於有性命之憂,因此我必須先保證井下的秘密不會暴露,否則所有人包括傾雲都將大禍臨頭!


    ”


    什麽?百裏傾雲已經掉入含有劇毒的井中那麽久,居然沒有性命之憂?這井下究竟有什麽玄機?


    冷少情對此顯然早已知情,因此點頭說道:“好,如今此處已隻剩你我二人,你放心下去查看,我在這裏替你守著,必不會叫任何人闖進來便是。”


    “多謝!”宇文瀟點頭,滿含感激之色,“少情,煩請你代我看一看此處有什麽不對勁之處,我總覺得事情……似乎……”


    “好,我會的。”冷少情點頭答應,“你且放心下去,我自會替你看清楚所有的一切。縱然信不過旁人,你總該信得過我。”


    “我自然信得過你。”宇文瀟自懷中掏出“雪融”的解藥吞下,然後一撩袍服躍入了井中,聲音兀自傳了出來,“若信不過你,我怎會告訴你所有的秘密?少情,拜托了!”


    聲音消失在井口,顯然宇文瀟已經迅速地落了下去。許久之後,才聽到撲通的水聲傳來,足見此井有多深了。


    冷少情微微一笑,開始專心致誌地研究起趴在地上的女子來。方才他一眼便看出這女子易了容,絕非月無淚。蹲下身,他嫌惡地皺了皺眉。安陽王冷少情愛蘭成癡,自是看中了蘭花的淡雅高潔,不染塵埃,是以他本人也極厭惡血汙肮髒等物。若不是為了幫宇文瀟查清事情的真相,他寧願多種幾株蘭花,也不願沾


    染這些血腥之氣。


    幾經猶豫之後,冷少情才不得不強忍厭惡,輕輕揭開了女子臉上的易容之物,果然,一張十分陌生的臉露了出來。因為失血過多,且因為不甘心而怒睜著雙眼,這張臉看上去異常恐怖。冷少情並不認識荷露,不過照常理推斷,她應該是安逸王府中的侍女吧?仔細看了看女子後心的傷口,他不得不佩服下手之人的穩、準、狠,一刀斃命,幹淨利索,簡直堪比職業殺手。除此之外,女子身


    上便隻剩一些抓傷了,應該是與初弄影廝打之時留下的。緩緩起身,冷少情的目光不期然地落在了屍體旁的土地上。從地上的痕跡來看,屍體很明顯曾經移動過,而且那些痕跡呈現十分清晰的圓弧狀,感覺屍體似乎在地上轉了個半個圈兒似的,這是怎麽迴事?


    難道是這女子受傷之後一時未死,掙紮起身之時留下的?冷少情接著便推翻了自己的猜測。縱然女子受傷之後曾經掙紮過,地上的痕跡也應該是淩亂不堪的,絕無可能如此規則。看這樣子,倒像是有人拖著她的上半身,然後強行將她轉了半圈,將頭和腳的位置


    對調了,才會在地上留下這樣的痕跡。


    對著那痕跡研究了許久,冷少情又將目光略略上移,接著看到了屍體手中握著的石塊。那石塊上有明顯的血跡,而初弄影的額頭上也有傷,照情形來看,應該是女子用手中的石塊打傷了她。不過……


    方才盡管隻是看了初弄影幾眼,然冷少情一向過目不忘,因此清晰地記得初弄影額上的傷在右側,幾乎在她右側太陽穴的正上方。可是此時,石塊卻握在屍體的右手中,這是怎麽迴事?


    如果初弄影額頭的傷是兩人麵對麵廝打之時造成的,那麽這女子隻有用左手拿著石塊,才能在她的右額上打出那樣的傷痕。如果換了右手……幾乎是不可能的!


    看出了這幾點問題,冷少情不由微微地笑了起來:看來此事不簡單哦!這女子之所以死於非命,顯然是被人滅了口,那麽滅口的人是誰呢?他們又為什麽要害死百裏傾雲?


    幸好百裏傾雲不至於有性命之憂,那麽等宇文瀟將她救上來之後,真相便會大白於天下了。


    便在此時,隻聽門外一陣吵嚷,正是月無淚隨後趕到了。知道她救主心切,冷少情忙打開院門出來交代了幾句,告訴月無淚百裏傾雲不幸掉入井中,但宇文瀟已經跳入井中搶救去了,隻需在此稍等即可。


    月無淚聞言雖嚇得魂飛魄散,卻也毫無他法,隻得站在原地含著眼淚不停地祈禱:公主,您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至於這其中究竟有什麽蹊蹺,月無淚暫時還顧不上。畢竟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救迴百裏傾雲的性命。躍入井中的宇文瀟心無旁騖,隻想盡快找到百裏傾雲。他方才雖說百裏傾雲應該沒有性命之憂,然而凡事都有萬一,萬一出了想象不到的意外,那……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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