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崇尚強者的天性使然,更是對勇士的尊重!反觀賀野斤,十足十的無恥小人,不是王猛說他還有用,特別派人加以保護,別說高官厚祿,人頭早被憤怒的西域胡取走。“他是勇者,理應受到勇者的待遇!”氐人將官越過馬車,隻留給賀野斤一個背影。嘴裏沒有明說,態度卻十分明確:如你這樣的鬼蜮之輩,不配在此指手畫腳!賀野斤滿臉漲紅,羞憤不已。賀野氏麵帶冷嘲,抹去嘴角的鮮血,啞聲道:“賀野斤,我早說過,你不會有好下場!背叛族人,你必定不得好死!”“閉嘴!”賀野斤惱羞成怒,狠狠將她推到車下。賀野氏咬住嘴唇,任憑肩膀被撞碎,雙手牢牢護住腰腹。可惜,在落地的刹那,腹部仍傳來一陣絞痛。感受到一陣溫熱的濕意,賀野氏咬碎下唇,手指蘸血,在額前畫出一個詭異的符號。“賀野斤,我不求轉生,隻求生生世世變作厲鬼,吞吃你的血肉,撕碎你的靈魂!”發出最後一句詛咒,賀野氏氣絕身亡,雙目圓整,身下長裙被鮮血染成暗紅。賀野斤跌倒在車轅上,刹那間麵無人色。戰場中,秦玒用力挑飛一個氐人,眼見要衝出包圍,忽有冷風自身後襲來。秦玒閃避不及,刀鋒過處,半條手臂跌落在地。傷口處血如泉湧,眨眼之間,半身被鮮血染紅。“為何?”秦玒忍住劇痛,不可置信的看向偷襲之人。方才並肩作戰,現下竟舉刀相向!“為何?”幢主冷笑道,“當初我父兄被羌賊所害,為報仇,我才投身秦氏塢堡!”“這些年來,我為塢堡衝鋒陷陣,不顧性命的陣前拚殺,堡主早知我與羌賊的仇恨,就該助我報仇!結果呢?為了稱王,他竟招攬羌胡!”“昔日的敵人,如今搖身一變,竟成了秦王麾下的仆兵!”“何等可笑!”“秦氏不仁,就休怪我不義!”“本該是秦瑒的人頭,如今換成你,雖說隻是個庶子,一樣能讓王出丞相滿意!”說話間,幢主再次舉刀,就要取秦玒性命。噍——一聲鷹鳴忽自頭頂響起。氐人不覺端地,幢主卻是心頭一凜。噍——鷹鳴聲再起,巨大的金雕自天空直撲而下,鋒利的腳爪對準幢主,有力的雙翼帶起冷風,一擊之後,立即振翅飛起。“啊!我的眼睛!”幢主大聲慘叫,雙手捂在眼前,濃稠的鮮血不斷從指縫間溢出。噍——伴著鳴叫聲,兩顆破碎的眼球被丟到地上,正好砸在幢主馬前。秦玒失血過多,意識已經變得模糊。見到這一幕,仍是咧開嘴角,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好!”天空中,金雕和黑鷹盤旋高鳴,避開氐人的箭矢,抓住時機就會俯衝而下,用利爪和尖喙發起致命的攻擊。五六個氐人相繼中招,或是捂住雙眼,或是按住耳朵,不斷的慘叫哀嚎。一陣奔雷聲驟然響起。循聲望去,氐人俱是一驚。黑色的騎兵仿如洪流,正自地平線出席卷而來。距離百步遠,騎兵變換隊形,橫托長刀,猛然衝進了包圍圈。刀戈聲驟起,刀鋒劃開皮甲,斬斷長矛,慘叫聲不絕於耳。氐人措手不及,一個照麵就留下幾十具屍體。“阿兄!”秦玸和秦玦分別率領一隊騎兵,拚命殺開血路,踩著氐人的屍首衝到秦玒麵前。兩人帶來的騎兵足有一千,雖少於敵人數量,但氣勢更盛,殺意更重。見到倒在血泊中的同袍,秦氏仆兵赤紅雙眼,發瘋般衝向敵人,猶如發狂的狼群。秦玒失去半條手臂,隻能用雙腿夾緊馬腹,單手按住傷口,強撐著沒有落馬。氐人懾於他的氣勢,一時竟不敢上前。直到秦玸和秦玦殺到跟前,秦玒才放心倒下,身體伏在馬背上,很快失去意識。“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