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不要?沒關係,各州刺使都能走動一下。優惠價,過了這村沒這店,打個五折照樣有賺頭。桓容離開後,幾部首領湊到一處,商議桓容透出的消息。“慕容垂真會令人下毒?”“即便是下毒,針對的也是漢人!漢人狡猾,他們的話不能全信。”“有理。”“不管是真是假,正好做咱們手裏的把柄。”巴氐首領掃視眾人,握緊新得的彎刀,硬聲道;“今年年景不好,鮮卑人的稅卻更重。能頂住慕容垂不出人,鄴城的征稅官下來,可沒法輕易送走。”“往年,咱們沒辦法,不得不忍氣吞聲。現如今,慕容垂敗了,慕容評比不上慕容恪半分,鄴城早晚得亂,正好是咱們的機會!”“你是說?”一名羌人首領控製不住激動,滿臉通紅。“匈奴劉氏也好,慕容鮮卑也罷,在他們眼裏,咱們都是雜胡!和漢人一樣是牛羊,是奴隸!”巴氐首領握緊拳頭,用力砸在地上。“想當年,咱們的祖先能反了劉曜,隻差一步就能成功。如今的鮮卑可比不上當年的匈奴!”“這麽樣,幹不幹?”眾人唿吸粗重,臉膛赤紅。想起事成後的好處,一時間熱血上頭。“幹了!”桓容的本意是挑撥這些胡人,給慕容垂添添堵,幫助大軍順利撤退。萬萬沒有想到,胡人的野心超出預料,一子落下,攪亂的竟是整個棋局。第八十八章 貴極之相桓容的車隊一路南行,每過一處郡縣,便要派人聯絡當地胡人部落,用皮甲和武器換來牛羊,散播慕容垂在水源下毒的消息。這兩千人不像是殿後的軍隊,活似一群行商,張口買賣閉口市貨,買賣做完,就要逮住慕容垂的小辮子各種散播謠言。途中僅有的幾次衝突,因為桓容的大度,均得以和平解決。巴氐和羌人部落得了不少好處,盛傳桓容的美名。“這漢家子誠信,做生意從不騙人!”一路生意做下來,即便知曉桓容的大名,也無人將他和“水煮活人”的桓縣令聯係到一起。這樣眉目如畫,俊俏無雙的郎君,怎麽會是那樣的兇人,不可能!知道前因後果,桓容再次發出感歎:魏晉時期,甭管南北,也無論漢胡,刷臉果然無敵。幾十車的皮甲刀槍全部換成牛羊,隊伍行速變得更慢,同中軍逐漸拉開距離。桓大司馬率大軍南下汝陰時,桓容距譙郡尚有二十裏。臨近傍晚,朔風平地而起,氣溫驟降。唿嘯的北風中,畜群變得不安,幾頭公牛和公羊竟開始橫衝直撞。拉車的馬匹變得焦躁,不停打著響鼻,預示災難將臨。桓容推開車窗,看一眼天色,下令停止前進,尋避風處紮營,過了今夜再行啟程。“看這天色,今夜恐有一場大雪。”春夏旱,秋冬寒,中間還夾著一場蝗災,可以想見,明年開春,北地將出現大批流民。“趁著大雪未落,先殺一批牛羊。”秦雷查看過畜群情況,建議道。桓容沒有異議,派遣一隊竹槍兵巡邏,餘下的步卒和役夫一起動手,先將營地搭好,四周圍上車板,再將牛羊分批宰殺。朔風中,血腥味飄散數裏,引來外出捕獵的狼群。黑暗中,幽綠的光芒忽遠忽近,忽明忽滅,繞著營地徘徊不去。顯然,被血腥味引來的不隻一群野狼。“立起車板,將沒法處理的內髒都扔出去。”天災麵前,時間格外緊迫。這個關頭,桓容顧不上許多,反正皮甲和武器都是撿來,算是無本生意,浪費也不心疼。為爭取時間,隻讓眾人取最好的肉,以最快的速度處理牛羊,餘下全部丟出營外。狼群被車板擋住,無法進入營地,發出一聲聲嚎叫。隨著丟出營外的內髒和羊皮越來越多,狼群彼此呲牙挑釁,進而發生爭鬥,空氣中的血腥味變得更濃。“多生幾個火堆。”趕路的商旅最怕遇上狼群,胡人部落亦然。被這麽多的狼圍住,任誰都會心驚膽戰。桓容一行早被圍出經驗,非但沒有派人驅趕,反而以內髒投喂。狼群爭搶時,役夫升起火堆,廚夫埋鍋造飯,士卒排隊領取肉湯,負責巡邏的竹槍兵爬上大車,隔著木板圍觀狼群搶食。兩千血海裏廝殺出的漢子,還怕這百餘條畜生?簡直是笑話!“府君,這些畜生的皮毛不錯,領頭的幾個尤其壯,皮毛也厚實,幹脆獵來給府君做個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