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夏這一哭,真的就沒收的住。


    半個小時,她才終於抽抽噎噎,情緒慢慢平息下來。


    “你說……你是不是……是不是一點都不想跟我結婚?”


    眼淚暫且止住了,可是心裏邊的疙瘩卻像是雪球,越滾越大。


    穆夏從來不知道,一向自詡漢紙的她,在喜歡的人麵前,也這麽的別扭,這麽的小女人,為了一個問題,這般鑽牛角尖。


    她的問題剛吐出來,雙手便被薄斯幸的手扣住:“天地良心,我怎麽會不想娶你?”


    如果不是想娶她,又為什麽非要死乞白賴的要黏著她不放?又為什麽放下尊嚴追去榕城?為什麽非她不可呢?


    能讓他薄斯幸這樣的女人,她可是第一人!


    “可是昨天晚上,你明明冷落我了。我提起瑤瑤的戒指……說的那麽明顯,難道你要告訴我,你沒聽出來是什麽意思嗎?”


    薄斯幸陷入沉默。


    穆夏一見他這樣,心裏剛好受點,頓時又不舒坦起來。


    甩開他的手,別過臉去,鼻子一抽一抽:“你走吧。我明天就搬走,再也不在你麵前礙你的眼!”


    “夏兒。”薄斯幸無奈,“我那麽喜歡你……”


    “……”


    薄斯幸糾結。


    這個時候,戒指還在加工中,他要說了,精心安排的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可如果不說,他今天晚上恐怕注定難眠。


    是說,還是不說?


    這是個問題!


    再看穆夏現在的狀態,好像不管他怎麽說,她心裏邊的怨氣怎麽都是要發泄的。


    薄斯幸抿唇思索,這個時候道出真相,會將所有誤會都解開,皆大歡喜。


    可是後麵的求婚,無論怎麽精心安排,都失去了原有的驚喜和色彩,也就不能如靖琛所說,讓求婚儀式在穆夏心目中留下深刻的、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


    不如……就再忍幾天?


    等到戒指來了,萬事俱備,再給她一場難忘的求婚?


    到時候再化解一切,好像也沒什麽不妥?


    “夏兒,你信我,再給我幾天時間。”


    穆夏眨眼,再眨眼,“好,幾天?”


    “……五天!”


    穆夏站起身來,“那就五天吧。”


    “夏兒……”


    她避開了薄斯幸伸過來的手,走到了門口:“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薄斯幸心裏一疼,“夏兒……”


    “我要休息了!”


    “……”


    ——


    終究還是被不客氣的趕了出來。


    “夏……”


    房門啪的一聲關上,震的他頭皮發麻!


    生平第一次覺得,被人摔門趕出來,是這樣無力的一件事。


    薄允熙幸災樂禍的環著雙臂靠在走廊裏,“哥我要是把你被趕出來拍下視頻,以前為你要死要活的那些女孩,會不會下巴掉一地,或者擠上門來給你討迴公道?”


    涼颼颼的視線飄過來:“薄允熙,你是不是閑的?”


    “no,我一點都不閑。相反,我很忙。”


    薄斯幸哪裏有心情跟他較勁,板著臉抬腳就走。  薄允熙屁顛屁顛的跟上:“哥,哥!我是來拯救你的。穆夏這個人,雖然看著冷冰冰的,實際上內心裏跟你一樣,都是一副對世界充滿愛心的熱心腸。這個時候,你可千萬不能來硬的。你硬,她比你還


    硬。你得軟,放低姿態。”


    薄斯幸停下腳步。


    “軟?”


    他還不夠軟嗎?


    他軟的都快成一坨棉花了。


    可是有用嗎?沒用!


    薄允熙一本正經的點頭:“對,軟!就是精華!”


    話音未落,啪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警告你,叫大嫂!”


    薄斯幸說完,不再理他,抬腳大步走開。


    “哥,你不聽你親弟弟我的,你會後悔的!”薄允熙一邊摸著後腦勺,一邊哀怨的瞪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


    可薄斯幸已經走遠了。


    ——


    接連幾天,穆夏都沒有在薄家留宿,而是住在了學校。


    m.g這邊最近幾天,也迎來了跟陸氏真正的大融合,隨之而來的是堆積如山的工作。


    薄斯幸忙得脫不開身,幾乎從早上一直忙到夜深人靜。等他下了班去穆夏學校的時候,校門都已經關了。


    隔著校門給穆夏打電話,好在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了。


    “喂。”


    聽見穆夏聲音的時候,薄斯幸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起來,累了一天,神經也繃緊了一天,就在此刻,一下子全都鬆懈下來。


    “睡了嗎?”他靠在車身上,跟穆夏說話時候,語氣也不自禁變得很溫柔。


    “沒呢,準備睡了。”


    “嗯。”他低低地應,“等忙完這兩天,我天天晚上來接你迴家。”


    那端,穆夏稍稍沉默了一下,才應:“好。你現在在家了嗎?睡覺了嗎?”


    薄斯幸下意識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此刻的學校周圍,已經幾乎看不見人影走動了。四周也很安靜,他視線又落在那緊閉的校門上,嗯了一聲道:“要睡了。”


    “那早點睡覺吧,晚安。”


    “夏兒……”


    “嗯?”


    “……我……我好想你。”


    明明那道校門就在眼前,明明他們此刻相隔很近,可是他卻看不見她,目光所及之處,是暗淡昏黃的燈光,和遠處模糊的黑暗。


    此刻,穆夏握著手機,蹲在女生宿舍門外的角落裏,冷的有些瑟縮:“我……我也是。我也想你。”


    手機提示有另一通電話進來,她將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看了一眼,是藺瑤的號碼。


    於是,她又趕緊將手機放在了耳朵上:“那個我不跟你說了,我好困,想睡覺了。”


    “那好吧。”薄斯幸依舊依依不舍,“夏兒,我愛你。”


    “嗯,我也愛你。”


    穆夏一邊起身,一邊趕緊切換了藺瑤的通話,靠近宿舍鐵門的同時,也壓低了聲音:“瑤瑤,你來了嗎?”


    “來了來了。”電話那端,藺瑤的聲音同樣壓抑低沉。


    “我看見你了。”


    穆夏一聲輕唿,直接撲到了鐵門前,而鐵門內站著穿著睡衣的藺瑤。


    “你怎麽這麽晚才迴來?快,包包給我。”


    從門縫裏將書包塞進去,穆夏一邊解釋:“今天周末,酒吧客人多,就多耽誤了一會。不過今天多掙了一千塊錢,值了。”


    藺瑤看的心疼:“要是薄斯幸知道你為了……”


    “噓!隔牆有耳!”


    藺瑤白了她一眼:“這大半夜的,除了我還有誰會跑出來?你快點,別真被人發現了。”


    “小意思。”穆夏咧嘴一笑,手腳並用的開始攀爬。


    從鐵門外,翻進鐵門內,對穆夏來說,簡直就是輕車熟路。大學一年多,自打藺瑤和穆夏成為了親密無間的好友,這種大半夜,她翻牆她放風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


    以前是為了攢錢給母親治病,現在,是為了薄斯幸!


    有時候,藺瑤是真的佩服穆夏,佩服她總能在逆境中,活出屬於自己的光彩。


    穆夏輕輕鬆鬆的從鐵門上跳下來,拍了拍手掌,一把摟過藺瑤的肩,吧唧一下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瑤瑤,真想跟你一輩子都這樣,偷雞摸狗。”


    “呸~”藺瑤不客氣的對著她翻了個白眼,“誰跟你偷雞摸狗了!我這叫兩肋插刀!”


    穆夏嘿嘿的笑:“不對,這叫狼狽為奸!”


    “我這是見義勇為!”


    “蛇鼠一窩!”


    “……”


    ——


    托陸靖琛的福,這學期穆夏跟藺瑤的宿舍,隻有她們兩個人,並無其他閑雜人等。


    藺瑤翻了個身,看見對麵穆夏床上還亮著燈,穆夏趴在床上,一邊數著錢,一邊記著賬,時不時用手機計算機鼓搗一下,不知在算著什麽。


    藺瑤趴起身子:“夏夏,怎麽還不睡?”


    “哦,馬上。”


    穆夏說著,頭也沒抬,依舊埋首算賬。


    藺瑤看見她將幾張百元大鈔折疊在一起,然後又去數一數零錢,大約是達到了某一個數字,又折疊在一起。


    “夏夏,你還缺多少錢?我給你。”


    看見穆夏這樣,藺瑤心裏實在是難過的很。


    以往她母親在世,總見她省吃儉用,舍不得吃好的,舍不得穿好的,偶爾買點東西,基本也都是給她母親買。


    她對人總是全心全意的好,無所謂自己過的如何。


    現在跟薄斯幸好事將近,可是藺瑤看見的,卻還是那個拚命為了別人努力的穆夏!


    如果不是答應了穆夏,她可真想去找薄斯幸,問個清楚明白。


    穆夏抬起頭來,衝她揚了揚眉:“可能還真的得問你借一點。”


    薄斯幸說五天。


    現在已經過去三天裏。


    她還剩兩天。


    即便這兩天每天都能掙一千塊,也才四千塊。


    加上她自己的那一萬塊積蓄,確實是還缺了幾千塊錢。


    黑暗中,響起拉鏈的聲音,藺瑤低頭找了會,然後拿著一張卡遞過來:“你缺多少,自己拿。”


    穆夏拿起那張黑金磨砂的卡看了看,轉頭一臉壞笑的看著藺瑤:“缺多少都能拿?”


    “嗯。據說最高額度是一千萬!”


    穆夏:“……”


    尼瑪,有錢人都這麽牛的嗎?


    這卡薄狐狸也有,之前他給過她一張,不過被她扔在薄宅床頭抽屜裏了……


    她自食其力慣了,不太適應伸手朝別人要錢。


    而藺瑤不說她也清楚,藺瑤的這張卡,恐怕她也從來沒用過。  因為她們兩,是同一類人。都是自強不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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