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剛帶人退出屋子,院子外便見一名手下急匆匆跑過來,氣都來不及喘就道:“人……人……人找到了!”


    彼時,穆夏正用匕首架著穆儒風的脖子,踏出門檻。


    首先聽見的便是這麽一句,人找到了。


    穆夏一呆,旋即看見秦朗麵色微變,“你說誰找到了?”


    “沒錯,是薄斯幸!”秦朗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你要是敢傷老板,我絕對會親手了結了薄斯幸的命!”


    “秦朗!”穆儒風輕喝。


    “老板!”秦朗直直對上穆儒風的視線,語氣堅定道:“您的真心她若是珍惜,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秦朗不明白,老板現在在榕城可以說是隻手遮天,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他為什麽,始終要對這個穆夏耿耿於懷念念不忘?在他眼中,穆夏還不如穆晴挽!


    “他現在人在哪裏?情況怎麽樣?”


    秦朗道:“你若想知道,就先放了老板。”


    穆夏看一眼穆儒風,一點都不接受秦朗的威脅:“你最好現在就告訴我,不然我立馬一刀解決了他!”


    秦朗氣結,本來想用這個威脅她的,卻反被她給威脅了。


    可是誰叫穆夏現在生死不懼,什麽都不怕了呢?他要想威脅她,還著實是有點難度了。


    “他現在人在醫院!”秦朗心不甘情不願的迴答道。


    可穆夏這邊還沒結束:“在哪家醫院?馬上安排車子,送我過去!我要見到他,才能放了穆儒風。”


    “你……”秦朗氣的臉色都變了。


    可是穆儒風卻坦然的助紂為虐:“秦朗,按照她說的辦。”


    ——


    過程比想象中的簡單,穆夏順利的見到了薄斯幸。


    隻不過薄斯幸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嚇人。


    “他這是怎麽迴事?”


    此刻,穆夏早已忘記了要挾持穆儒風,一步一頓走到了病床邊,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薄斯幸,眼眶發澀。


    穆儒風瞅了薄斯幸一眼,“他命大,落水後被附近的漁民給救了。隻不過現在還沒醒過來。”


    “他什麽時候才會醒?”


    穆夏眼神不離薄斯幸,話卻是問穆儒風的。


    穆儒風望著她的背影,半晌,道:“不知道。”


    ——


    秦朗帶著手下守在病房外,看見穆儒風開門出來,秦朗忙迎上前:“老板,您沒事吧?”


    穆儒風神色幽深,雖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冰冷,可此時卻讓秦朗覺得,此刻的他多了一絲空久的落寞神傷。


    他擺擺手,“我沒事。”


    轉身欲走。


    “老板……”秦朗欲抬腳跟上。


    卻聽穆儒風的聲音再次飄進耳中:“不用跟來。”


    ——


    夜晚,華燈初上,夜幕降臨之際,蕭家的院子裏也已經聚集了不少賓朋。


    露天式的花園裏,被精心的布置過,樹影重重,燈光夢幻。


    穆晴挽拖著裙擺下了車,迎麵就有西裝革履的管家迎過來:“晴挽小姐嗎?”


    穆晴挽捏著裙擺,輕輕點了點頭。


    “請跟我來。”


    沒有過多的寒暄和招唿,蕭家的管家說完,便自行轉身往前走。


    穆晴挽今晚是獨自前來,難掩緊張。提著裙擺,踩著高跟鞋,小心翼翼的跟在蕭家的管家身後。


    “晴挽小姐請在此稍後。”


    管家離開後,穆晴挽才稍稍轉頭打量四周。


    這是一個裝修的很精致的小房間,不算寬敞,但沙發案桌,設備一應齊全,應該是專門給客人休息的地方。


    穆晴挽不清楚蕭家的管家為什麽要將她帶到這裏來,但是相比較讓她獨自去應付外麵那些不認識的人,她還是願意留在這裏的。


    今晚她穿的,是一件嶄新的衣裙。


    穆儒風向來清楚她的尺寸,所以每一次隻要是有需要她參加的宴會,晚禮服都會是穆儒風親自幫她挑選。


    黑色顯得莊重,細肩帶的款式,越發顯得她膚如凝脂,身姿纖弱。


    她拖著裙擺坐在沙發上,一口氣還沒喘過來,便有人推門而入。


    穆晴挽嚇了一跳,因為那進來的,竟然是個男人。


    一個穿著高定西裝和皮鞋,卻手舞足蹈的男人。


    目測有三十幾歲,長得倒還不錯,就是瘋瘋癲癲的,臉上還掛著一抹傻笑。


    “少爺。”剛剛消失的管家從男人身後鑽出來,一把拉住了男人的手腕,“少爺,今天家裏人多,您別亂跑。”


    穆晴挽才驀然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三十幾歲卻一臉癡傻的男人,就是蕭家的獨子,蕭如錦。


    聽名字倒是個溫潤儒雅的,但見了麵才知道,外界的傳聞一點不假。


    穆晴挽下意識的站起身來。


    蕭家的管家看了穆晴挽一眼,“晴挽小姐,這就是我們家的公子。”


    穆晴挽眼神閃爍,不敢去看蕭如錦的眼睛,隻是含糊道:“你……你好。”


    管家又轉頭對自家公子說道:“少爺,這位就是晴挽小姐。”


    蕭如錦卻像是沒有聽見管家的話一般,沒有看穆晴挽一眼,反而是隨手抓起了管家的頭發把玩。


    管家一邊安撫著自家少爺,一邊轉頭對穆晴挽說道:“晴挽小姐,能麻煩您照顧一下我們家少爺嗎?”


    穆晴挽一愣。


    讓她照顧倒是沒事。


    隻不過這蕭如錦是個傻的,雖然他們是第一次見麵,可是以往關於蕭如錦的傳聞,她可是沒少聽說。


    蕭家家大業大,事業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可是唯獨就是一個子嗣方麵,始終不得老天垂簾。


    蕭老爺四十歲的時候,才有了蕭如錦這麽一個兒子,寶貝的不得了。蕭如錦成功的活到二十五歲,曾經也是榕城所有名媛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可是在他二十五歲那年,跟幾個朋友野外探險,折騰著去爬什麽雪山,結果直接從雪山半山腰失足摔下來。


    在醫院躺了幾天,醒來後就成了這個樣子。


    外界關於蕭如錦的傳言多到數不勝數,其中穆晴挽聽到的最恐怕也是最離譜的一個版本就是,蕭如錦每次發病,都會咬人,傳言他還將一個傭人的手指給咬斷了,嚼吧嚼吧咽進肚子裏去了……


    現在,這個管家卻要將她跟蕭如錦放在一個屋子裏……


    穆晴挽的後脊梁頓時竄上了一層冷汗。


    “晴挽小姐?”


    管家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將穆晴挽飄飛的思緒給拉了迴來。


    穆晴挽迴神,“我在……”


    管家將蕭如錦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拿下來,對穆晴挽麵無表情的說道:“少爺就麻煩您先照顧一下了。”


    穆晴挽明白,今天晚上的宴會是次要,蕭家的本意,大約是想讓她跟蕭如錦先相處看看。


    所以,即便她拒絕,應該也沒什麽用。


    ——


    管家出去了,並且貼心的將門給帶上了。


    小小的休息室裏,一時間隻剩下穆晴挽跟蕭如錦兩個人。


    穆晴挽拘謹的不得了,手指緊緊的捏著裙擺,眼睛也直直的盯著蕭如錦。


    見他嗬嗬的笑著抬腳走過來,穆晴挽嚇了一跳,後退一步,腿彎撞在了沙發上,小腿一麻,穆晴挽坐進了沙發裏。


    而眼前人影一晃,蕭如錦也已經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並且,將那一張傻笑兮兮的臉給湊了過來。


    “你別過來。”穆晴挽嚇得連連後退。


    蕭如錦一怔,伸手便抓住了他的手,嘴裏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說著什麽,眼神急切,穆晴挽這個時候哪裏還鎮定的了,掙紮著隻想把這個傻子甩開。


    可是蕭如錦的力道卻大的驚人,或許是她總是掙紮刺激了他,忽然抓著她細白的胳膊,張口咬下去。


    “啊——”


    手臂上傳來尖銳的刺痛,穆晴挽驚叫出聲,想抽迴手,可手腕被蕭如錦死死的咬在口中,不能動彈半分。


    後背浸出了層層的冷汗,被他這麽一咬,穆晴挽倒是徹底冷靜下來了。


    她不再掙紮,就這麽靜靜的坐著,看著自己的手臂流淌出嫣紅的血液來,眼眶濕潤。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疼的。


    “砰”的一聲巨響驚醒了穆晴挽,以及癡傻的蕭如錦。


    穆晴挽抬眸間,便見一抹高大的黑影衝過來,一把抓過了蕭如錦,將他扔到了一旁。而後她被納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鼻息間的淡香如此熟悉,穆晴挽緊繃的心弦也在一瞬間鬆懈下來,眼前一陣陣發黑,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暈厥過去……


    ——


    醒來時,她已迴到了穆家大院,身處她自己的房間。


    她撐著胳膊坐起身,視線落在已經被包紮好的胳膊上,眼眶微澀。


    因為這樁事,蕭家最終還是鬧上了門來,穆晴挽站在樓梯口,將穆儒風和蕭家管家的對話盡數收進耳中——


    “穆先生,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您欠我們蕭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給不了管家想要的解釋,唯一能說的,就是穆家和蕭家的婚事,不會因此而有所改變或者拖延。”


    穆儒風的話,像是臘月寒冬裏的冰水,直接將穆晴挽內心搖曳的最後一絲小火苗,無情澆滅。


    ……


    秦朗在陽台找到了穆儒風,他正負手而立,眺望遠方,不知在想著什麽。  “老板,醫院那邊來電話,說……薄斯幸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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