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的陽光從旋轉餐廳外灑進來,悠揚的鋼琴樂飄揚在空氣中,還有淡淡的食物香,混合著餐桌上還沾著露水的玫瑰,令人神清氣爽。


    餐廳很安靜,隻三三兩兩坐了不到十個人,角落的一張座位上,氣氛卻越發緊張。


    服務生上了菜肴之後,丁雪畫伸手,拿過紅酒杯,紅唇輕輕抿了一口紅酒,姿態優雅萬千。


    她今天穿著一件黑白相間的連衣裙,妝容精致,微卷的黑發看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隨便一個動作,盡顯風韻萬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常年在外旅遊的緣故,她的身上,總透著一股別樣的優雅,舉手投足間,都能感覺到濃濃的異國風。


    陸少遷相對而言,略顯蒼老,扮相上,也顯得比較本分。


    在陸靖琛和陸靖北到之前,他不止一次被對麵風情萬種的女人吸引住目光。


    丁雪畫曾經是他的妻子,他們也曾恩愛不疑,曾同床共枕十三年……


    往事曆曆,時隔多年,如今兩人再相對而坐,早已經沒了當初的光景。


    陸少遷猶豫再三,開了口:“這些年……你過的怎麽樣?”


    丁雪畫一直看著窗外,從陸少遷在她對麵坐下來開始,就沒有給過他一個正視的目光。


    此刻聞言,她端莊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輕蔑的轉移過來,滿眼都是不屑和嘲諷:“我過的怎麽樣,你看不出來嗎?”


    陸少遷抿了抿唇:“有一段時間我聽說,你在國外的演出曾經很波折,我還打電話拜托朋友……”


    “嗬~~提起你那個朋友,混賬程度真的跟你有的一拚。騙我說可以幫我重振事業,結果卻在我的酒裏下藥……”  她細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光滑的杯壁,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你和你朋友籌謀的奸計並沒有得逞,我還因此,將你朋友告的坐牢,還因此博得


    社會關注,終於重振事業。”


    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子傲骨,仿佛淩駕一切之上的帝皇,看什麽都是用俯視的角度。


    “那件事我真的……”陸少遷急急想要解釋。


    卻被丁雪畫淡漠打斷:“你別急著掩飾,我當初可是到牢裏去探望過你的朋友,是他親口跟我說的!”


    丁雪畫目光灼灼的直視著他,那淩厲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刃,要將陸少遷整個看穿。


    “不管你信不信,那件事都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當初就是信你,所以才落的今天這樣的下場!”丁雪畫眸底閃過一抹傷痛,當她看見陸少遷眼中的愧疚時,不堪的往事頓時被激起,“我最信任的兩個人,我的丈夫,和我的妹妹,竟然搞在了一起。


    這是我這輩子經曆過的最惡心的事,沒有之一。”


    陸少遷皺眉辯解:“什麽叫搞在一起,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麽刻薄,我跟沁萍,我們隻是……”


    “沁萍?嗬~~~”丁雪畫冷笑一聲,眸光也驟然冷下來,正要說什麽,目光卻忽的瞥見餐廳電梯方向,徑直走過來的兩道身影。


    她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你的兩個好兒子來了。”


    陸少遷也收迴到了嘴邊的辯駁,低下頭來,調轉視線。


    “兩杯深海之藍,謝謝。”陸靖北落座以後,朝走過來的服務生道。


    陸靖琛卻道:“給我一杯白開水。”


    陸靖北:“靖琛,我記得你最愛喝的是深海之藍,上初中那會,我們還一起去偷爺爺的酒……”


    陸靖琛冰冷的視線掃過來,“你提這些,就不怕晚上做惡夢嗎?或者,這些永遠都是你的心結,才讓你記得這麽清楚,好時時刻刻提醒著你自己,你那些卑鄙的手段,害了多少人?”


    丁雪畫朝他看過來,視線中帶著一絲不滿,低低道:“靖琛!”


    她在提醒他,不要輕易動怒。


    可是陸靖琛卻一點都不領她的情,挑眉朝她看來,目光同樣冰冷無情,隨即又落在陸少遷的身上,冷笑道:“說起來,我們這一家子,真的都是一脈相承,一脈的,冷血!”


    明明是嫡嫡親的一家人,明明都在彼此算計,卻沒有一點違和的感覺。


    陸靖北笑容晏晏,仿佛沒有聽出陸靖琛話裏的深意,徑自拿過菜單,“早上吃點什麽好呢?要不然來份這個吧?”


    他指著菜單上的某個菜式,征詢著其他人的意見。


    然而,誰是真心來吃早餐的?誰又有那個心情去點餐?


    丁雪畫開門見山道:“聽說三天後會有一場陸氏股東大會,關於老爺子的遺囑什麽的,我不會管,你們愛怎麽分怎麽分,我隻要我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


    陸靖北看向陸少遷,沒有說話,但那眼神……


    陸少遷:“當初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老爺子說的很明白,你我二人各一半……”


    “一個出..軌自己妻子妹妹的人,還有什麽資格在心裏說股份?這麽多年,你給我造成的傷害,難道不該有所補償?”丁雪畫冷冷打斷他,說的義正言辭。


    陸少遷溫和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隨即眉頭緊皺起來,嚴肅聲明:“我跟沁萍什麽事也沒有……”


    “都脫光了你還狡辯。”丁雪畫立刻反唇相譏。


    陸少遷麵色很難看,當著兩個兒子的麵,有些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但是如果不說,他覺得這些誤會,會一直伴隨他左右,一直蔓延。就像癌細胞,一旦擴散到骨子裏,就永遠沒辦法醫治了。


    都說距離產生美,然而他跟丁雪畫的這一次久別重逢,在丁雪畫的身上,除了仇恨,他看不見任何東西。  他看了看旁邊麵色沒什麽變化的兩個兒子,想著有些誤會或許解釋清楚,便再次開了口:“你總是這樣,看事情永遠隻看表麵。當初你看到我裸著身子時,沁萍在幹什麽,你不是應該很清楚的嗎?她那


    是在畫畫,在找靈感,我身為她的姐夫,一心一4意的想要幫幫她而已,這……這有錯嗎?況且我幫的是你的親妹妹,不是我的……”


    丁雪畫揚起下巴,”尖銳的反問,“那麽,我是不是還要感激你?感激你脫光了衣服跟我妹妹搞在一起,然後你們還光明堂皇的說是在做模特?”


    “夠了。”陸少遷聲音驀地大了幾分,原本溫和的神情也變得有些暴躁,“你就算不相信我,總該相信沁萍,她可是你的親妹妹。”


    “我現在什麽也不願意相信,我隻要我那百分之五,如果你非要跟我爭,”她頓了頓,抿嘴一笑,自信滿滿,“那就撕破臉,反正多少年前,也不是沒有撕過。”


    陸少遷怒不可遏:“股份股份股份,難道你的眼裏就隻有股份嗎?”


    “你如果不是為了股份,會千裏迢迢趕迴來?”丁雪畫似乎總能立刻想到反擊他的話。


    “……“”陸少遷愣了一下,“我是為了兩個孩子……”


    餐桌上,沒有人說話,隻是丁雪畫輕輕的嗤笑一聲,盡帶嘲諷。陸靖琛始終垂眸看著手中的杯子,而陸靖北則似笑非笑的端起酒杯,悠悠的喝了一口。


    陸少遷用眼角餘光快速的瞥了他們一眼,繼續說道:“這麽多年我們也沒盡到一個做父親做母親的職責……”


    “嘟”的一聲輕響,在此刻的餐桌上,聲音卻顯得特別大。


    陸少遷再次被打斷,陸靖琛涼涼抬眸看著他,麵無表情,“還是談談股份的事吧。”


    這一家子談感情?


    那可能沒個三天三夜,談不完。


    丁雪畫也道,“是啊,這裏不是你抒情的地方,既然都是有謀而來,那就說正事吧,誰也別浪費時間,誰也別惡心誰。”


    陸靖北輕輕一笑,“陸家的股份,當然是要陸家的人來繼承。”


    他看向陸少遷,“他是爺爺唯一嫡親的兒子,自然是要繼承當初那百分之五的。”


    “是嗎?”丁雪畫冷眸望向陸靖北,“你現在不過是暫代董事,等金律師迴來,老爺子的遺囑出麵,我看你還能得意到什麽時候。”


    “遺囑?”陸靖北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說實話,我一點都不在意陸氏的股份,我隻要想要,稍微動動手指,你們什麽也別想得到。”


    “你有那麽大本事,那就盡情展現吧,我拭目以待。”丁雪畫絲毫不以為意。


    她又看了一眼陸靖琛,有點惱怒他的一言不發。


    不過她很堅信,陸靖琛會幫著她,因為她知道,商隱之和m.g的故事……


    縱然陸靖北是她的親生兒子,但是此刻兩人卻像是生死仇人一般,互相容不對方。


    “哦,說到遺囑,我差點忘了。”陸靖北忽然道,“金律師昨天在h市出差,心髒病發作,死了。”


    “什麽?”陸少遷和丁雪畫都十分驚訝,旋即又像是想到什麽,紛紛轉頭,目光在陸靖琛臉上停留片刻,隨即又落在陸靖北的臉上。  他們可不會相信,金律師的死純屬意外,也不會覺得,這兩個兒子,都是什麽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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