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花懶得理兩人之間的官司,隻是照顧小姑娘吃食。倒是趙昀軒有些心虛,主動道:“荷花妹子,原本是想讓父親和母親上京的,隻是我在莘縣,也不能盡孝,隻好讓他們延後。如今荷花妹子去了涼州,見到父親和母親,請代我多多告罪。”說著還向李荷花


    拱拱手。


    李荷花忙迴了一禮,道:“趙二哥放心,我定會帶到。趙先生定會體諒的。”趙昀軒瞥了一眼陸雋宇,感歎道:“有生之年終於聽到荷花妹子正經喊我一聲二哥了,我自小沒有妹子,也一直想要一個妹子,在知道母親帶了一個妹子過來,我高興得一夜沒有睡。隻是當時各種情況,沒


    有立即結交,見麵那日的場麵又有些不對,這才讓有些人誤會了。“說完瞥了一下喜歡誤會的人。


    陸雋宇麵色不變,心裏嗤笑:不過是看見沒有想頭了,才退步的。嗬嗬,昨天他那雙招子他還是下手輕了。


    李荷花嗬嗬笑道:“我也很高興多一個哥哥。”隻是哥哥的家人有點麻煩。話說自從在蔣家不歡而散之後,夫妻倆對蔣家也就麵子情了,請帖是能推就推,不能推的,就去當花瓶。一來二去,蔣家就知道陸家是不想靠過來了,也就淡了心思。京城五品官多入牛毛,聖人看重的年輕人也很多,即便是要招門徒,也不是非又臭又硬的陸雋宇不可。且蔣家乃是丞相府,哪裏由得一個陸家


    打臉。


    於是再有高層次的宴會請李荷花的就少了,也就同級的來往多一些,而同品級的,陸雋宇權重又得聖人青眼,自是沒有人敢尋她的晦氣。


    接著陸雋宇成了封疆大吏,又急匆匆趕著上任,哪裏有空接帖子?這些倒是便宜了她,本來她也是不耐做花瓶的。


    但到底她親娘還是趙家人,趙二哥童靴也很靠譜,就暫且來往著吧。


    於是更加真誠道:“趙二哥前些日子來信說要成親,現在可有眉目了?不知道我這做妹妹的什麽時候能喝上喜酒?”


    陸雋宇頓時翹起了嘴角。


    趙昀軒心裏一黯,但麵上卻笑意滿滿道:“前些日子倒是見到一位姑娘,等有眉目了,我請妹子和妹夫吃酒。”


    陸雋宇:……誰願意做他的妹夫?她娘子連趙家門都沒有進,怎麽能算趙家人的妹子?這趙二狗難道是想走親情的路線?太可惡了,隔開,隔開!他微微一笑道:“那感情好,我和娘子就等著趙兄的好消息了。涼州那邊有些急,我們今日就告辭,多謝趙兄的招待了。”反正公事私事昨天一夜都說了,還不如早點出發,他和娘子還能多點時間遊山玩水


    ,多好。


    趙昀軒挑眉道:“不是說好在莘縣呆三天嗎?怎麽今天就要走?”


    李荷花也驚住了,先前不是說好了,先故地重遊幾天嗎?陸雋宇現如今是曆練出來了,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的道:“早上收到家仆來信,涼州那邊府宅已經打理好了,且還帶來了很多公務,不如早點過去。”一接到即將上任涼州的旨意,他就讓範鬆帶著陸顯、


    範亭等人趕過去先行打點。


    既然牽扯到公務,趙昀軒也不能說什麽了,於是陸家一家人吃完了早餐,收拾收拾,大半上午時,陸家馬車就出行了。


    在馬車上,等著小姑娘午睡了,李荷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聲的問:“到底為何改主意?我和趙昀軒之間的關係,不是早就告知你了嗎你怎的還吃醋了?”


    陸雋宇看著她嫣紅的臉蛋,心中一動,湊過去親上了她的紅唇,當然也隻是蜻蜓點水,他們還在馬車,再情動也不能不管不顧,免得他娘子惱羞成怒,否則許久沒有見到的菜刀他娘子就要亮出來了。


    他輕笑道:“娘子是我的。”什麽哥哥都滾一邊去。


    男人說起情話要人命!李荷花想發火卻心裏又著實些甜蜜,最終隻能放下,這廝臉皮現在心黑臉厚,情話張嘴就來了,根本不是以前動輒就臉紅的書生了。


    她有些頓足:早知道以前就不經常逗他了,好了,段子說多了,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


    陸雋宇見好就收,道:“其實我們早些到涼州,可以早日見到嶽母不好嗎?”李荷花本就不介意,自此就揭過了。聽到他的打算,道:“多謝夫君了,杜先生說這兩年娘的身體好多了。”從杜先生的信中她得知,王氏才四十多歲,但是卻和趙先生之間來了一場戀愛。已經兩年沒有去


    李家村祭拜她那個早死的親爹了。嗯,這是好事,她也早就忘記了。


    陸雋宇見氣氛正好,笑道:“等到了涼州,不如就把趙先生和嶽母一起接到府裏,我們也好盡盡孝。”


    涼州城是大齊北方最大的城池,雖然比不上京城繁華,卻比流放之地的望山縣好多了。李荷花喜道:“嗯,我也有此意,正要和夫君商量呢。”隨即又擔心:“隻怕我娘怕麻煩,不肯來。且趙先生也不願意走動吧。”畢竟趙文道不是她親爹,繼父都算不上,他自又有子,住進後老婆的女兒家,


    有些尷尬吧,他肯為了他娘過來住嗎?趙文道不肯住,以王氏的性子,隻怕是不願意的。


    陸雋宇高深莫測的說:“娘子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到時候娘子隻管享受和嶽母享受天倫之樂。”


    李荷花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廝就喜歡裝深沉,眼中卻是好整以暇的等著她討好呢,她心裏一哂,還說她是孩子氣呢,這會他自己不也是如此。


    不過麵上還是湊過去親了他一下,估計嬌滴滴道:“夫君,是什麽辦法?”


    陸雋宇又把另外一邊臉伸過來,李荷花看著小姑娘睡得實,隻好又親了一下,推了他一下:“這次可以說了吧。”


    陸雋宇像偷腥的貓,嘖嘖嘴,道:“後麵三天晚上你要依我。”自從上路之後,她娘子就不讓他吃葷了,這還了得?


    李荷花怒瞪,這廝要不要臉?他們在路上投住的驛站啊,客棧,那門牆都是木頭做的,薄得很,又不隔音,她怎麽能依他?她還要臉呢。


    陸雋宇見狀,小聲道:“我已經叫陸成去前麵投客棧,把一層都包下來,好娘子,你就體貼體貼你夫君我吧,瞧我,都上火了。”


    李荷花看著他光潔滑嫩的下巴下,果真有個小癤子,不由得噗嗤一笑,低下頭掩飾自己的窘狀道:“夫君,你現在大手大腳,小心到了涼州,我們喝西北分。”


    陸雋宇知曉她答應了,頓時喜不自勝,道:“多虧娘子經營有道,陸家才能蒸蒸日上,我會努力,決不讓娘子為銀錢發愁的。”說著就要再親她。他可不是誑語,這些年他娘子精明能幹,鋪子又開了兩家,他們手頭已經寬裕很多了,再說墨香書院也可得有聲有色,私底下雖然不能明麵上拿出來,可是補貼一下,到時候可以的。比如說她娘子的話本


    又賣去多少多少本。


    可是陸雋宇偷香計劃卻中斷了,小姑娘醒了,看著小姑娘纏著她娘,以至於他隻和她娘子說了兩句話,心裏想著,要不要單獨再雇一輛馬車,讓小姑娘帶著丫頭坐。


    李荷花不知道他夫君又開始吃醋了,隻不過這次是自己女兒,她和自己的女兒說著李家村和自己小時候的情況。


    小姑娘聽著認真,還時不時的問一下,很顯然對自己娘親生長的地方很好奇。


    聽到李荷花講到自己拳打村裏的地痞,還鼓掌道:“娘好厲害啊,女兒也要和娘學菜刀功。”


    李荷花這才發現自己牛皮吹得過了,赧然道:“囡囡,你和家裏的先生學吧,娘這就是三兩下子,也不雅觀。且你現在是布政使的閨女,是大家閨秀,不要和娘一樣粗鄙。”


    “娘才不粗鄙。”


    “娘子才不粗鄙。”


    二重聲音響起,小姑娘看著他爹,陸雋宇摸摸小姑娘的頭,笑道:“娘子,不要妄自菲薄,娘子很好,囡囡說是吧。”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以前還有些看不起娘親呢,臉蹭蹭了李荷花,使勁點頭道:“嗯嗯,娘是世上最好的娘。”


    李荷花看著父女倆,真誠笑道:“嗯,我會努力的,不給夫君和囡囡丟臉。”


    一家人說說笑笑,日子就過得更快的。小姑娘正是對任何事情都是好奇的時候,於是總纏著李荷花講古。


    有次李荷花不小心的說漏嘴,道:“在遇到你爹爹之前,你外祖母為我操碎了心,差點讓我嫁給了鎮上的朱屠夫,我想著屠夫好啊,至少天天可以吃肉啊。”然後說完她就感覺不對勁了,陸大人笑得如同那盛開的白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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