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花忙起身幫陸雋宇拿衣服,上台階的時候差點被自己的長袍子絆倒,陸雋宇忙扶住她,道:“娘子,小心,不要著急,不差這一會,我們一起進去。”


    李荷花站定後,笑道:“夫君的心理素質真……”好還沒有說出來,她就感覺到他手心的汗水,頓時噗嗤一笑,原來他也是緊張的。看著他麵不改色,還以為他已經心有成竹了。


    陸雋宇瞪她,牽著她的手向裏屋走去。


    李荷花靠過去,揶揄道:“夫君,你放心,我不會戳穿你的,你還是高冷的男神。”


    陸雋宇不理會她的調侃,快速的穿好衣服,打理好頭發,看著李荷花坐在梳妝鏡前,披散著頭發,秀發如綢緞一樣柔滑發亮,梳子從頭到尾一順而下。


    他知道一般他們兩個人在的時候,她是不喜歡玉雪進來的,這會肯定也是她自己梳頭了。


    想了想,他走過去,靈巧的手指穿過她的黑發,一會就把她的頭發打理好,再插入了幾個發簪,然後拉起她,幫她扣好衣襟,一係列過程如同行雲流水,看得她眼睛都發直。


    等看著銅鏡中自己簡單卻不失雅致的打扮,終於反應過來,看著陸雋宇,道:“子銘,你什麽時候會弄頭發的?”


    陸雋宇有些不自然的把手放到唇邊,道:“不是畫過很多次了嗎?我今天就是試試。”


    李荷花豎起大拇指,道:“夫君是天才!”


    這些日子他教她學畫,順便幫忙她畫了一些服飾和首飾。某次也不知道怎麽說起的,說畫具體的人物穿上衣服會更直觀些。陸雋宇竟然直接畫了她。這個時代不能照相,畫畫留存也是一種方法。於是兩人就從頭飾、發型、衣服展開了深入的討論。


    他今天給她梳的發型是最簡單的一種,沒有想到這廝動手能力倒是強!


    陸雋宇這會已經不緊張了,笑了笑,習慣的把臉湊過去。


    李荷花啞然失笑,不過還是親了他一口,兩人並排出了內室到了堂屋。陸母已經坐在上首了,陸雋宇和李荷花先給陸母請安之後,才對著報喜的人行了一個禮。


    報喜的人是縣衙典吏姓尹,和陸雋宇也算是老相識了。


    陸雋宇道:“多謝尹大人親自過來報喜。”說著彎腰拱手接了喜報,又親自給尹大人一個紅封。


    尹大人拍拍陸雋宇的肩膀,爽聲大笑道:“子銘,解元啊!厲害!這是本縣第一次出了解元!本來吳大人還要親自來的,但是卻被大家勸住了,想著你肯定要和家人先分享一下好消息,就先不打擾了。不過吳大人說了,三日後他在府中宴請你,你可要賞光哦。”


    陸雋宇恭敬道:“在下一定準時赴宴。尹大人先替我謝謝吳大人厚愛,三日後我定會親自拜謝。”


    尹大人哈哈笑道:“好,好,我一定帶到。子銘老弟,日後光宗耀祖之後,可不要忘記我們這些老大哥啊。”


    陸雋宇有些羞澀,道:“多謝尹大人吉言,各位大哥對我一直照顧有加,我從並不敢忘。”


    尹大人滿意了,看著陸家人都一個個激動得流淚,也知趣的告辭了。陸雋宇和李荷花親自將他送到門口,看著他的背影遠去,對視了一眼,不由得都笑了。


    而陸家門口也被圍著裏三層外三層的,道喜的聲音此起彼伏。李荷花小聲對陸雋宇道:“夫君,你先進去看看母親,這裏交給我。”他們出來的時候,陸母都控製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了,又笑又哭的。


    陸雋宇也想到了,於是點點頭,道:“那這裏就麻煩娘子了。”陸家村的人現在對他娘子可畏懼得很呢,她的話比他的好使。要是以前,這些人早就衝進屋裏借著關心的名義翻牆倒櫃了。


    等陸雋宇走後,李荷花站在門口,眾人不由得後退了兩步,留了一塊空地出來。範叔見狀不由的搖搖頭,人啊,就是欺軟怕硬。剛剛他都差點被這些圍住出不來。他擅長背後下黑手,像這樣正麵打架,他隻有被圍攻的份。還是夫人厲害啊,和大爺是天生一對!


    李荷花見範鬆看著她笑得慈愛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麽,她對他點點頭,道:“範叔,今日是夫君大喜,麻煩您和玉雪給大家派一些飴糖、瓜子、花生的。”


    話音剛落,眾人一陣歡唿聲。範鬆和玉雪就去搬東西了,隻剩下荷花一人,但也沒有人敢渾水摸魚的進來。


    李荷花繼續道:“大家都知道了,我家大爺中了解元了。解元就是舉子中的第一名,涼州第一名,很厲害對不對?我們家很高興,想與鄉親們同喜,這些小零嘴大家拿迴去吃,明日再過來吃酒席!大家說好不好?”


    眾人很給麵子的大叫道:“好!祝賀陸解元步步高升,恭喜發財!”


    等分發完了,沒有出亂子,一一迴去了,李荷花才滿臉笑意的進了屋,然後就看到陸雋宇在安慰陸母,陸芙蓉則是興奮的走來走去,見她進來,忙上前挽著她的胳膊,道:“嫂子,哥哥真的中了解元了?”


    “是啊,喜報都在那裏呢。”李荷花理解她們激動的心情,有意緩和氣氛,調侃她:“你哥哥中了解元才是開始,以後還有會元,狀元呢,妹妹每次都這樣,不是得來三次?”


    話音一落,蘇氏和陸芙蓉都笑得流出了淚。


    陸芙蓉用錦帕擦拭了一下眼淚,道:“嫂子,隻要哥哥好,我願意來三遍。”


    一句話說的眾人都笑了,陸雋宇眼含笑意,道:“母親和妹妹也跟著娘子起哄,能得解元已經是祖宗保佑了,會元、狀元那可都是全大齊的學子啊。”


    李荷花揚起下巴,道:“在全大齊,夫君也是厲害的,夫君一定會三元及第上金鑾殿。”


    蘇氏和陸芙蓉立即附和。


    陸雋宇無奈,輕輕的點了點荷花的額頭,道:“那就托娘子吉言了。”


    蘇氏又看了一遍喜報,起身,道:“大郎,大郎媳婦,你們跟我來,我們要像列祖列宗稟告一下,讓他們也高興高興,我們陸家振興有望啊。”


    陸雋宇和李荷花自然乖巧的跟著了。


    一家人在東院吃了高高興興的吃了晚飯後,兩人就迴到了主屋。


    一進屋子,李荷花就迫不及待的拉著陸雋宇的手,神神秘秘的說:“夫君,為了慶祝你得了解元,我也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陸雋宇聽話的閉上眼睛,嘴裏調笑道:“莫非是娘子準備了穿你壓箱底的衣服給我看?”


    聽著他話裏的意有所指,李荷花啐了他一口,這色胚腦子一天到晚都不想好事。在有了布鋪和繡娘之後,她自己做衣服也方便多了,於是就按照現代的比基尼做了一套,故意穿給陸雋宇看,結果她一整夜都沒有睡,自此比基尼就被放在了箱底。陸雋宇要求了好幾次,她都沒有答應。結果這廝還念念不忘呢。


    她拉著他站好之後,走過去拿出一個盒子,然後笑道:“可以睜開眼睛啦。”


    陸雋宇慢慢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眼前泛著光華的羊脂玉,他拿起來,摩挲著,眼裏頓時濕潤了,道:“娘子,在哪裏找到了?”


    李荷花得意道:“在一個商人手裏買的,據說是夫君小時候佩戴的,夫君看看可是這枚?”看著他激動的樣子,就不枉她討好範叔了,陸雋宇小時候的事情基本上可都被挖出來了。


    陸雋宇點點頭,道:“正是這枚,這是當初祖父送給我的,希望我如同這玉上的寒竹一樣,風骨傲立,卻又能節節高。”隻是後來家裏都快解不開鍋了,他一狠心就把它給賣了,然後才有了陸家的基礎資金。


    他看著她,拿給她,道:“娘子花了不少精力,也花費不菲吧,辛苦娘子了,隻是這玉佩既然於我無緣,與娘子有緣,那就是娘子的了。”


    他後來賺了些錢,範叔就要去把那玉佩買迴來,可是那就等於要花費一大筆錢之後,他們再節衣縮食。即便苦自己,也不能苦了母親和妹妹,所以他自己放棄了。後來日子好了,再去找已經找不到了,他隻能放棄,覺得這是天意。沒有想到他竟然又這麽快就見到了它。


    李荷花推開他的手,嗔怪道:“夫君,不是說了這是給你的禮物嗎?難道夫君看不上我這一片心意?再說了也是湊巧,有個客戶到金鋪裏賣首飾,我看到他腰間的玉佩很好看,廢了好久唇舌才買過來的,沒有想到竟然是夫君小時候的東西,這難道不是天大的緣分嗎?夫君不要和我客氣,快帶上吧。”


    陸雋宇見狀,隻好收起來,道:“娘子不用編瞎話騙我,你前段時間纏著範叔講古,隻怕早就知道這玉佩了。我知道這是娘子費勁千辛萬苦找迴來的,我領娘子的情。”說完拱拱手,給李荷花鄭重行了一個禮,道:“多謝娘子心裏總是惦記我,我三生有幸才能娶到娘子。”


    李荷花咯咯笑道:“夫君又書呆子氣了,夫妻本來就是一體,何必分得這麽清楚?”


    陸雋宇走過去摟住她,笑道:“娘子說得對,是我著相了。不過娘子,既然你我夫妻不分彼此,心意相通,那麽娘子什麽時候把那個比基尼再穿給為夫看看?”


    李荷花:……她高看他了!哼。不過能迷住他,也是她的本事不是嗎?


    ……


    陸解元的名頭很快就傳遍了望山縣,以至於第二日陸家辦答謝宴,準備的三十桌都不夠,隻好又重新輪了一遍。甚至連李家村的人好多也過來了。


    他們見到李荷花的麵,以前奚落過李荷花母女都扭扭捏捏的過來道歉。


    李荷花並沒有應他們,傷害已經造成,一句對不起完了,就想蹭上來?哪裏那麽好的事情?和陸家村的人一樣,一視同仁罷了。


    但真正對他們母女好的,她自然是笑意滿滿,以禮相待。如此區別,眾人也都心知肚明,但鑒於以前的野丫頭他們都不敢惹,現在就更加不敢惹了,隻能安靜的龜縮在角落裏了。


    第三天一大早,縣衙就派了馬車來接陸雋宇,李荷花給他準備了一些零碎的東西,一一給他展示道:“子銘,這個醒酒丸,這個是治風寒的,這個是治腹瀉的,這個是治胃疼的……”


    陸雋宇扶額:“娘子,我又不是去很久又很遠的龍潭虎穴,不用擔心。”


    李荷花包好之後,塞進他的袖袋裏,嘀咕道:“還不知道是不是龍潭虎穴呢?”她見的多了,英俊而又前途遠大的年輕人,縣太爺怎麽可能不拉攏?而最常用的拉攏手段就是美人計。


    想到這裏,她正色道:“子銘,你人生才剛開始,萬不能有汙點。”


    陸雋宇好笑,他現在已經有些了解他娘子了,他家娘子就是一個醋壇子,剛剛不知道胡思亂想到哪裏了?


    他彈了她額頭一下,道:“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打算隻當一個舉人,我會小心的,你放心。”


    李荷花抓住他的衣袖,討好道:“夫君,你們晚上是不是要喝得很晚,不如我雇倆馬車,到時候去接你?”他們感情如今正好,陸雋宇也沒有紅杏出牆的意思,那麽要是無緣無故被人主動橫插一棍子,她又沒有努力,她得後悔死,事在人為,她就不相信她在古代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


    陸雋宇想了想,道:“也好,你到時候就在吳大人府對麵的福運客棧等我,要是我要走了,叫陸明去叫你。”


    李荷花點點頭,道:“好,福運客棧,我知道,墨香書院旁邊嘛。”哎,可惜新話本沒有寫完,要不然可以溜去找範掌櫃了。不過風險也很大,還是不要冒險了。


    陸雋宇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道:“嗯,我忘記了,你對墨香書院很熟。這樣吧,以後家裏的筆墨紙硯,就交給娘子去買了,可行?”


    李荷花大喜,衝過去親了她一口,道:“當然行,夫君放心,我買的東西一定讓夫君滿意。”她本來還想著怎麽找借口去墨香書院呢,沒有想到陸雋宇竟然主動提出來了,難道她的好運氣到了嗎?嘿嘿。


    陸雋宇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頰,道:“好了,別拍馬屁,我先走了,你叫玉雪或者秋風陪著你吧。”


    李荷花擺手道:“夫君放心,我知道。”


    等陸雋宇走了之後,李荷花哼著小曲準備一些常用的東西,喊了玉雪一聲,主仆倆就準備出門。


    誰知剛出花門,被剛出來的陸芙蓉撞見了,在知道了她們要去縣城之後,她就要鬧著要去。


    李荷花很頭疼,極力勸阻她:“妹妹,你還小,我們有事?”


    陸芙蓉不依,怒道:“不要騙我,你們要去逛街,我也要去,總被關在屋子裏,我都被關傻了。”然後又拉著李荷花的胳膊,撒嬌道:“好嫂子,帶我去嘛,我隻是去看看,絕對不惹事。”


    這段時間相處,她發現隻要不惹李荷花,她還是很好說話的,也相當大方啊,她首飾匣都快裝滿了。但是她已經快半年沒有出去了,又不能去找劉姐姐,她都快被逼瘋了啊。


    李荷花見她眼中的渴望,心軟了,道:“隻要母親準許你去,我就帶你去。”


    ……


    走在路上,陸芙蓉像出籠的小鳥,歡快的蹦來蹦去,李荷花對玉雪使使眼色,叫她好生看著她。


    她還在後邊說:“妹妹,好好走路,小心跌倒了。”


    陸芙蓉咯咯笑道:“知道啦,嫂子不用擔心。”她今天一定要玩個夠,母親可是好不容易鬆口呢。


    李荷花無奈,隻好緊跟著。


    到了縣城,三人直奔福運客棧,開了一個正對著吳府大門的廂房,坐了進去。


    陸芙蓉左右看了一遍,對著李荷花嘖嘖道:“嫂子,這就是你說的事情啊,你是來看盯著我哥的吧。”


    李荷花斜瞥道:“錯,是你哥叫我在這等他,晚上接他一起迴家。”


    陸芙蓉嘀咕著坐下,道:“嫂子,你也管我哥管得太緊了吧,五嫂子說女人要是太妒了,夫君會不喜歡的。”


    李荷花自然記得新婚之夜找她茬的五嫂子,似笑非笑道:“你看我,你覺得你哥喜歡我嗎?不說我,就說五嫂子,據說她因為某一個人還抓花了五哥的臉呢,你說她妒嗎?”


    陸芙蓉臉唰的就紅了大半,瞪著她道:“嫂子,我還小,你這麽大大咧咧的對我說你和我哥的事情,你覺得合適嗎?”


    隻要她在場的地方,他哥的眼睛從來都看不到別人,這還不喜歡嗎?她都覺得他哥恨不得把她嫂子揣在荷包裏,走哪帶哪?母親還讓她出來是盯李荷花的,這李荷花出來根本就是他哥的主意。


    終於拉出五嫂出來,是因為也就五嫂嘴碎,可不曾想李荷花倒是把陸家村的人的往事都打聽清楚了。


    李荷花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水,才道:“妹妹,剛剛可是你先挑起話頭的,這麽雙標可要不得?”


    陸芙蓉皺著眉頭道:“雙標?什麽意思?”


    “既是雙重標準啊,嚴於律人,寬於待己,剛剛的事,你問我和你哥之間的關係就可以,我迴答就不可以,你說呢。”


    陸芙蓉一陣語塞,這李荷花嘴巴也是一等的厲害,她辯不過還是住嘴好了。


    不過李荷花聊天的興致被挑起來了,陸芙蓉想閉嘴的願望是不能實現咯。


    李荷花湊近陸芙蓉,道:“妹妹,你能給我說說你為什麽喜歡劉青青嗎?”


    陸芙蓉後退了一點,道:“你不是在套我的話吧?”


    李荷花直身,道:“我隻不過是無聊,妹妹不想說就算了。”


    陸芙蓉冷笑道:“我也不是不想說,隻是怕嫂子你聽到之後自卑。”看著李荷花摸到了袖袋,立即就慫了,道:“好,我說。”


    “劉姐姐家特別美,家裏奴仆成群,也對,她可是我們十裏八鄉第一富戶,在望山縣都能排到前麵去……劉姐姐很得劉員外寵愛,劉員外不光讓她參與生意,還讓她享受著大家閨秀般的待遇,就比如說劉員外給劉姐姐專門打造了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那裏麵……”


    突然李荷花打斷她,道:“那馬車長什麽樣?”


    陸芙蓉想想道:“是用檀木打造的,馬車例外都掛著金飾,尤其的馬車頂上的貔貅可是實實在在的純金,本縣隻有劉家有,可見劉家對……”


    她忽然覺得屋裏氣氛有點不對勁,然後就看到了李荷花麵露兇光的看著外麵,她湊過去一看,什麽都沒有啊。難道是她說錯話,又惹著她了?想起她的菜刀,她畏縮了一下,道:“嫂子,你,你怎麽了?”


    李荷花偏過頭,微微一笑道:“沒有什麽,妹妹繼續講。”


    陸芙蓉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確定她並沒有生氣,也許剛剛是她的錯覺,於是又繼續起來。


    等陸芙蓉講完了,臉色也暗了下來,李荷花親自給她斟了一杯茶,道:“從妹妹口中,我覺得劉青青完美無缺啊。要是劉青青不如妹妹所想,妹妹當如何?會和她恩斷義絕嗎?”


    陸芙蓉反射性的反駁道:“不可能,我和劉姐姐相交已經十年了,一個人再怎麽有心機,也不能十年如一日的在我麵前做戲。”


    孩子,你還真是天真啊,人家十年如一日,是因為有企圖嘛!不過這劉青青夠早熟的啊,或許是劉員外有眼光,想奇貨可居?


    李荷花笑了笑,道:“說到做戲,今日客棧有戲台,妹妹要不要看?”


    陸芙蓉到底年紀小,很快就被忽悠,道:“要看!不過嫂子怎麽知道今天有?”剛剛店小二一句話都沒有說呢。


    李荷花向下嚕嚕嘴,道:“因為看到戲班子了。”她算得上福運客棧的老主顧了,自然知道他們的節目表。


    陸芙蓉伸出頭,又是什麽都沒有看到,不由得泄氣道:“算了,我今日是運氣不好,等會直接看就好了。”


    事後,她無比後悔自己的烏鴉嘴。那日她的運氣豈止是不好,簡直是衰到家了!不過現在她並不知道,她被戲台子完全吸引住了。


    李荷花看著戲台子上豎著的節目名字《韓生中舉記》,不由得滿頭黑線:她隨口一說,竟然演的是她的話本。


    陸芙蓉興致勃勃道:“嫂子,我看過這個話本,著作人是很有名的嶽涼,她的書都很好看呢,嫂子看過沒有?”


    李荷花木然道:“看過。”


    陸芙蓉驚喜過來挽住李荷花的胳膊道:“沒有想到嫂子也愛看話本啊,以前哥哥都不讓我看的,說書中都是騙人的,看完了會被帶壞的。不過哥哥卻沒有阻止我看嶽涼的話本呢,可見哥哥也是覺得他寫得不錯。”


    李荷花還能說什麽呢?總不能拆自己的台吧,隻能點頭稱是。不過陸雋宇真的覺得她寫得好?唔,明天要不要試探試探他呢?


    陸芙蓉覺得自己的大大被認同了,更是興奮起來,滔滔不絕道:“嫂子,你覺得嶽涼是什麽樣的人呢?長得英不英俊呢?他有沒有成婚呢?哎,要是嫁給他,我是不是可以第一時間看到話本了?艾瑪,想想就覺得好有意思。”說著還用手捧著自己的臉害羞得不行。


    喂,姑娘,這題超綱了啊!為了不讓這姑娘陷進去,她決定抹黑一下自己的形象,忍住心痛,道:“妹妹,說不定嶽涼是邋遢無比的老年人,唔,一頭亂發,幾年不洗,虱子到處爬……”


    還沒有說完,桌子被狠狠的拍了一下,茶杯都跳起來了,可見陸芙蓉的氣憤程度。


    她眼冒兇光,道:“你再說一句嶽涼的壞話,我就和你拚命!”


    李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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