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獸場的騷亂隨著烈火被撲滅而終止了,膽戰心驚的貴族們開始提防著都上場中央的奴隸們。為了盡快結束戰鬥,鬥獸場中央的擂台再一次進行了調整。所有的擂台全部撤銷,所有的奴隸一起進入鬥獸場進行混戰。


    幾千個奴隸被驅趕著,走向了鬥獸場。平整的鬥獸場中沒有任何的掩體,隻能是生死搏鬥。開放式的鬥獸場讓很多的種族報成了團,而石飛和逃兵紫皮被數不清的奴隸圍在了中間。


    這些種族對於紫衣國的痛恨要遠遠高於石飛,而紫皮逃兵成了眾多奴隸宣泄不滿的撒氣桶。一直到負責守衛的紫皮人射出潑天的弩矢,奴隸們才開始捉對廝殺,而石飛早已經出現在了擂台的一個角落裏。而被石飛推了一把的紫皮逃兵則慘死在了奴隸們的腳下。


    為了生存,為了活下去,麵對著自己的族人,奴隸們毅然決然的拿起了手中的刀劍,石飛在煉獄中尋找著安身之地,努力的躲避著慘絕人寰的廝殺。


    箭矢擦著鼻尖飛了過去,大刀貼著後背落在了地上,石飛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閃躲騰拿,躲避著背後身前無處不在的殺招。


    昏暗的夜色來臨了,奴隸們並沒有被放出去休息,而是繼續在黑夜中戰鬥,昏暗的火把照亮了鬥獸場的一小片空間,速度極快的黃皮人搶走了火把,卻成為了明燈下的活靶子。等到火把被丟掉的時候,廠上的黃皮已經所剩不多了。


    雪中送炭無人做,落井下石搶破頭。黃皮是繼紫皮逃兵第二個徹底消失在戰場上的種族,留下一地的血跡被古怪裝置帶走去打上了奴隸的烙印。


    躲閃著的石飛看到了一個又一個被消滅的種族,一個個種族在自己的眼前淪為了奴隸。來到無冬大陸,石飛從未有過的迫切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隻知道殺戮和活著的大陸。


    紅皮種族被清出了擂台,八腳狗被請了出去,地麵上流淌著五顏六色的血液。


    天亮了,還在地麵上站著的種族隻有石飛一個人,剩下的盡是天空中的飛禽。


    殘破的刀劍胡亂的丟棄在鬥獸場中,貴族們打著哈欠來到了已經煥然一新的觀測台。但是他們似乎對現在的比賽結果很是不滿。


    一個個的貴族來到場邊,一個個標記著識別帶的飛禽匍匐在地麵上接受著卑微的訓斥。再一次迴到場中的飛禽奴隸烈焰燃燒了殘缺的武器,寒霜凍結了五顏六色的血跡。


    石飛取出溜冰鞋在火海與冰霜中疾馳,尋找著生機。係著與石飛同樣識別帶的飛禽率先像石飛發難。石飛沒想到眾目睽睽之下魔羅竟敢如此作為,心中火氣,順手撈起地上的一把斷劍,頭也不迴的丟了出去。


    斷劍好像長了眼睛一樣,精準無誤的插在了飛禽必死的地方,石飛身後不時傳來“噗通”“噗通”落在地上的聲音和燒焦了的烤肉味。


    餓了一夜的飛禽可沒有石飛那種對飯菜挑剔的毛病,當下直接撲了上去,從火中撈起被石飛一擊致死的飛禽,大快朵頤起來。無論是不是一個種族已經不重要了,填飽肚子是飛禽們的唯一想法。


    說他們茹毛飲血一點也不為過。擁有了智慧卻不知道運用智慧生存而是自相殘殺,為了活著甘願淪為奴隸。這個世界石飛一天也不想呆下去了。兩天的戰鬥讓石飛看盡了世間的爾虞我詐,自相殘殺。為了活著,甚至甘願丟掉自尊。


    “戰吧!”憤怒的石飛戰意滔天,身體不在躲閃,而是轉過身子取出一直係在身上的弩,一支支弩矢被裝填進弩矢匣中,幾年的冷兵器作戰讓石飛駕馭起弩矢來易如反掌。


    三十支弩矢被石飛兩分鍾內射出,帶走了三十個魔羅奴隸的性命。再一次裝填完畢弩矢的石飛如殺神一般舉起了手中的弩。


    觀測台上的魔羅臉色大變,場中就數他的飛禽多,到現在為止還有一大半,但是照石飛這麽殺法,多少飛禽奴隸都不夠石飛殺的。


    “哥,你這奴隸怎麽迴事?”迴過味來的灰亞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從昨天下午,魔羅的參賽對手好像一直在針對這屬於他的奴隸。


    “他,他有一種神奇的東西,吸上一口感覺全身飄飄然的。而他要是拿了第一,獲得了自由身,到時候這人間寶物可就不屬於我了,所以必須打敗他。”魔羅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你和一個奴隸搶東西?你可是貴族啊。”灰亞不可思議的看著魔羅。


    “那又怎麽樣?隻要我得到了那個東西,要多少奴隸就有多少奴隸。”魔羅的眼中閃爍著精光,隻是這精光有些暗淡。


    “哎,以後我們不要再聯係了。”灰亞有些失望的看著已經失去了自我的魔羅,低聲說道。然後轉身離開了,開始讓人指揮自己的奴隸不再參與魔羅的事情。


    一個貴族的驕傲,一支香煙引起的禍事。在灰亞帶著貴族的驕傲改變自己奴隸的行動之後,灰亞在後來很是欣慰,當初的決定是多麽的正確。


    灰亞改變了策略,石飛瞬間輕鬆了許多。身上的弩矢射完了,而屬於魔羅的奴隸死傷殆盡。魔羅圖謀鎮長之位的野望也因為他的貪婪而破滅了。


    魔羅失落的坐在觀測台上,看著石飛挑釁的目光。仇恨,像滴入水中的色素,迅速的染紅了魔羅的雙眼。


    “誰殺了那個奴隸,我讓出一百個奴隸。”魔羅對著觀測台上的貴族們高聲嘶喊著,可惜迴應他的是看白癡一樣的目光。一個殺了幾百個飛禽的奴隸,注定會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獲得自由身,而為了殺一個奴隸犧牲掉自己的奴隸去做一件不知道結果會如何的事情,隻有白癡才會幹。


    “灰亞,我們可是親戚,殺了他,殺了他。”看著遠離了自己的灰亞,魔羅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看在曾經是親戚的份上奉勸你一句,趕緊離開嗜血鎮,嗜血鎮的規矩你可不要忘了。獲得自由身的奴隸必須挑戰一位貴族,無論成敗他所挑戰的貴族都將失去爵位。”灰亞麵無表情的看著魔羅,雖然對於石飛這個異種人成為貴族有所不滿,但是事已至此別無選擇。


    這不能怪灰亞無情,怪隻能怪魔羅走了一步臭棋。好東西大可以徐徐圖之,而現在卻要和一個奴隸為敵,甚至是強大到這種地步的奴隸為敵,隻能說魔羅的腦子被驢踢了。而灰亞則盤算著該如何和石飛搞好關係,至於石飛的身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石飛會成為新晉的男爵。有了爵位就是貴族,至於種族,見鬼去吧,無冬大陸從來就沒在意過。


    而魔羅的戰敗卻成全了與魔羅為敵的紅袍紫皮亞秋。當魔羅的飛禽奴隸盡數落敗的時候,亞秋的飛禽奴隸躍躍欲試的看著石飛,但是隨著亞秋的一句話,奴隸們盡數認輸。隨著亞秋的退出,場中所剩的飛禽奴隸不過寥寥幾十個。


    意識到問題嚴重的貴族們都紛紛指使著自己的奴隸認輸,放棄比賽。現在這種情況再去送死已經沒有必要了。而失去競爭對手的亞秋也對石飛報以好感,隻是這眼神讓石飛有些不能接受。


    魔羅注定要消失在嗜血鎮了,迴過神的魔羅也意識到了問題的重要性,石飛挑戰自己,顯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就算沒有人提這件事,亞秋肯定也會慫恿石飛挑戰自己,而到那時候,自己隻能是死無葬身之地。


    魔羅趁著比賽尚未結束消失在了觀測台中,一個貴族的隕落,注定會有一個新的貴族崛起,而石飛將成為新的男爵。作為奴隸大賽的主辦方自然更是好處多多。


    主辦方也就是嗜血鎮的鎮長羅修因為可以從戰敗的奴隸中優先挑選百分之四十的奴隸,而羅修也因為得到了這些奴隸,一躍成為了喋血城的城主,爵位也變成了伯爵,而原來喋血城的城主則升遷到了更高更大的城市。


    石飛被紫皮守衛簇擁著從鬥獸場中走了出來,羅修鎮長親自為石飛頒發了自由身的證件,令石飛想不到的是他現在竟然全盤接手了已經消失在嗜血鎮的魔羅的地盤和產業。


    石飛對於爵位並不感興趣,反而對逃走的魔羅耿耿於懷。魔羅心腸之歹毒石飛也領教到了,何況魔羅的果決就讓石飛從心底忌憚,魔羅走了無疑是最壞的消息。這種敵人跑掉,無異於放虎歸山。


    石飛不戰而屈人之兵,晉升男爵,被貴族們奉為佳話。授爵儀式上,石飛幾番推脫,隻要了黃皮一個奴隸。至於魔羅的家產,石飛盡數送給了為自己頒發自由身證書的羅修伯爵。


    石飛的這一舉動讓羅修伯爵老懷大慰,將石飛誇得天上有地上無,就連異種人的身份,都渾不在意了。


    就在石飛準備帶著黃皮離開嗜血鎮前去尋找離開無冬大陸方法的時候,羅修伯爵的一封邀請信徹底的打亂了石飛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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