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咱們可是有規矩的,您這麽說是不是過分了點?”闞澤小心翼翼的說道。


    “規矩,嗬嗬。你個廢物也配和我談規矩?在金龍會所老子就是規矩。”劉少說著將手中的紅酒杯對著闞澤丟了過來。


    “哥,抽完了?”高台邊上的石飛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擋在了闞澤的身前,酒杯砸在了石飛的身上。雖然石飛不知道為什麽闞澤會忽然改變主意,但是石飛已經沒心思再看下去了。尤其是即將發生的狗血劇情,石飛實在是受不了。


    “兄弟,咱不賣血了,走。”闞澤說著,拍掉石飛身上的玻璃渣,拉著石飛就要離開。


    “想走,晚了。”劉少說著,右手輕輕一揮,數十個隱藏在人群中的人出現了。


    石飛想要的結果來了,可是過程並不是他想的那樣。現在已經不是欣賞過程的時候了,石飛知道好戲開始了,而自己要做的就是要來一個大反轉。


    “怎麽?今天我不賣血還不能走了嗎?”說這話石飛身上的氣質變了,這種氣質是石飛在部隊的時候,刀山火海裏練出來的。


    石飛猛一說話,確實震懾住了劉少,可是更多的人卻看熱鬧一般,安靜的坐在位子上。


    “嗬,嗬嗬,嚇死我了。”劉少誇張的拍打著自己的胸膛,不過難得遇到這麽好玩的獵物,如果直接讓手下一頓亂揍給打死了,就得不償失了。


    “是啊,今天你不但要賣血,還要賣你身上的零件。”


    “喲,我的身價可就高了,就怕你買不起。”石飛玩味的看著強自鎮定的劉少。


    “笑話,在西北,還有我劉天明買不到的東西?”劉天明氣極反笑,越看越覺得這個鄉巴佬必須要玩夠了才能弄死。


    “哦,不知道劉三毛子知不知道他這個廢物兒子敢在這裏大言不慚?”石飛也笑了,笑的讓人恐懼。


    靜,靜的可怕。劉三毛子這個名字在西北已經很多年沒人敢提起了。而今天,就在眼前竟然有人提起劉天明父親忌諱如深的這個綽號。


    “看來今晚上有好戲看了。”一個身穿修身毛衣的女子有些期待的說道。


    “王大夫,你有時間也給我弄一個胎盤,錢少不了你的。”離女子不遠的一個瘦削男子說道。


    “先看好戲,好戲過癮了什麽都好說,話說在咱們即井市敢得罪劉大少的可真是不多啊。”女子越說越覺得興奮,一個外來的鄉巴佬挑戰地頭蛇,雖然有些自不量力,可是總比枯燥的坐在這裏要好玩的許多。


    “你,你混蛋。”劉大少自然聽到了身後人群中的竊竊私語,氣急敗壞的看著石飛,雙眼恨不得噴出刀子,將石飛剁成肉泥。


    “劉三毛子沒告訴你要尊敬長輩嗎?真是丟死老子的人了。”石飛的一句話將所有人逗笑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鄉巴佬竟說自己是劉天明的長輩,更可笑的是他還自稱是劉天明父親的老子。真是好笑至極。好笑又能怎麽樣,他們也隻能忍著。畢竟石飛不知死活和自己沒關係,可得劉天明他們得罪不起,何況劉天明可是出了名的瑕疵必報。


    “兄弟,別說了,我護著你,逃出去哥哥給你賠罪,跑不出去哥哥下輩子補償你。”闞澤還以為石飛是失心瘋了,一邊勸,一邊打量著大廳裏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可他目光掃了一圈,卻滿滿的失望和傷感。一失足成千古恨,今天不但沒賺到錢還要把命搭上。如果石飛不說多抽點血賺錢娶媳婦,他也許就狠心將石飛害了。闞澤失聲苦笑著,卻也因為他一時的決定而在一個小時之後大唿慶幸。


    且不說闞澤一個醫生看待防守的問題,就是石飛都覺得現在大廳裏打手的防守非常專業,不過石飛可不會懼怕這個。有時候武力才能說明問題,就眼前的這些弱雞,自己沒修煉之前都不放在眼裏,何況現在自己大小也是個術修者。他現在真的很心痛,因為劉三毛子而心痛。


    “把劉三毛子給我叫來,要不然你們少爺今天少不得要放放血了。”石飛一息之間已經來到了劉天明的身前,手中握著一支被打碎的高腳杯。突如其然的動作嚇傻了在場的所有人,現在才有人覺得剛才感覺到窒息般的殺意是真實存在的。


    “走,快走。”這時候已經有人意識到劉天明要吃虧了,準備離開,可是帶著滿身的罪孽離得開嗎?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在喧鬧的大廳中顯得格外的響亮。


    “都他媽給老子坐迴去,誰在敢動一下,就和她一樣。”就在靠近電梯的人以為會被打耳光的時候,樓梯口傳來了一聲慘叫。打碎的高腳杯正紮在樓梯口那個被稱作王大夫的女人的手上,扶著把手的手瞬間被鮮血染紅了。


    “都他媽給我坐迴去,今天劉三毛子要是給我一個解釋還好說,要是給不了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石飛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拉著劉天明留著的長發,在地上拖行著。


    金龍會所最頂層,從來沒有過的寂靜,哪怕這寂靜被血液所浸透。


    “你們給我聽好了,放走一個人,我掰斷你們一根手指,放走兩個掰斷兩根,都走光了,我給你們把骨頭掰成粉。石飛惡狠狠的瞪著黑衣男子,語氣冰冷的說道。


    “媽的,別他媽給我裝死,是個男人就站起來!”石飛不解氣的一腳踩在了劉天明的小腿上,劉天明小腿小時候受過傷,以至於現在走起路來仔細一看還有些坡腳。就因為這個原因也使得劉天明從小就有著近乎病態的性格,瑕疵必報。


    “啊……”一聲慘叫從劉天明的嘴裏發出,嘴角掛著血漬的劉天明淒然的笑著,笑的滲人。掛著滲人笑容的劉天明冷靜的看著石飛,石飛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種東西,一種叫做仇恨的東西。這一刻,石飛甚至懷疑自己這一腳是不是踩錯了,但是錯了也做了,何況,劉天明所做的一切足夠石飛殺他千百次。


    “嗬嗬,好,好啊,今天你殺不了我,日後我一定百倍千倍的報答你。”淒冷的聲音讓寂靜的大廳裏多了一絲陰冷。


    “還是想想怎麽麵對現在吧!”石飛說著,一腳踩在了劉天明的頭上,肉體凡胎的劉天明被石飛一腳踩暈過去。


    靜靜的大廳裏,石飛坐在高台上冷冷的看著平日裏道貌岸然的君子,忽然心裏生出了一絲厭惡。這樣的人,真的值得自己去救嗎?他們本就該死,粉身碎骨也對不起他們所傷害的人。


    蝟甲金梭中剛剛蘇醒過來的小刺蝟感覺到了石飛情緒上的變化,尤其是石飛識海中紫色氣機不斷的翻騰,慌忙用神識唿叫著石飛。


    “喂,醒醒。”


    “我沒睡。”石飛低語者,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別說話,把氣機沉入身體,快!”小刺蝟說著,率先凝聚出一道氣機,直衝石飛的識海。作為老相識,石飛的識海對於小刺蝟的氣機並沒有阻攔,緊跟著石飛的氣機也隨之進入了識海。進入了識海的氣機帶著石飛的意識,隻看到識海中紫色的汪洋正在破濤洶湧的滾動,好似燒廢的熱水一般。


    小刺蝟的氣機幻化出圓形,一支人立而起的刺蝟手持金刺,正漂浮在紫色汪洋的上空。


    汪洋的盡頭,傳來低沉的咆哮,怒吼著。


    “值得嗎?”


    “值得!值得!”來及更遠的天際,傳來接二連三的迴應。


    “守住識海,千萬不能讓他掀起波瀾,一旦紫色氣機再次突破識海,你就永墜魔道了。”小刺蝟一邊說著,一邊早已化作流星前往識海防禦最薄弱的地段進行阻攔。金刺散發著鋪天蓋地的金芒,可是麵對著來勢洶洶的紫色奇跡卻顯得那麽的無力。


    “兄弟,兄弟,不行咱們就走吧,我們得罪不起他。”一個聲音從外界傳入了石飛的識海。


    “要放棄嗎?”石飛的氣機有了一絲動搖。


    “快來救我,快來救我。”遙遠的天際中幾道聲音再次響起。


    “是啊,我不能放棄。哪怕人類都變成了魔鬼,還有我需要拯救的人。不能放棄!”波濤駭浪的紫色汪洋中,石飛原本透明無色的氣機變得凝實起來,愈加的耀眼。白色的光芒衝破識海,丹田中的氣機收到牽引一路殺向石飛的識海。


    曾經石飛工地上一位上了年紀的工友的麵龐出現了,他慈祥的笑容,不爭的性格;戰場上那個誓死要為自己擋子彈的年輕戰士,嘴角吊著邪魅的笑容的年輕人正親切的對著石飛敬禮i;自己的一個客戶,每次來自己店裏總會為自己帶一些自家種出來的菜,太多太多的麵孔,以至於石飛很多人石飛都忘記了,可是他們卻都和氣的看著石飛。


    “是啊,正因為有了他們的存在,這個社會才變得美好。光明總比黑暗多,救值得救的人,殺該死之人。”石飛的低語者,嘴角上浮現出自信的笑容。


    “本尊念你已有靈識,如若再肆意妄為,必將你化為齏粉!”白的耀眼的石飛浮現在了紫色汪洋的上空,帶著祥和,帶著殺意。


    “這,不可能。”伴隨著小刺蝟的驚唿聲,正翻江倒海的紫色氣機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銳氣,平靜了下來。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他,不過也不錯,跟著他朕以後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小刺蝟終於還是確定了傳說中的存在,因為他看到了白芒石飛身上的一點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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