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道憤怒的咆哮聲中,本就模糊的廟祝將自己的身體凝成一個小血球,如同炮彈一般,射了出去。

    “嘻嘻!”

    一個小男孩拎著斧子爬上了神像,笑著看著衝來的血球,嘀咕道:“送死的來了,真好!”

    話音落,他張開小嘴,整個臉完全裂開,形成了將近一百八十度的平角,露出了一口森寒的牙齒,將那顆血球吞了下去。

    送子娘娘由於慣性,還在向前衝,小男孩一口吞下血球,手裏的斧頭再次舉起,劈向生下的神像。

    一聲巨響之下,神像從中間出現了一個大豁口,送子娘娘前衝的速度陡然一滯,無頭的身體向著兩側分開,和神像一樣。

    “嘻嘻!”

    小男孩再次嬉笑一聲,手裏的斧子再次劈下,神像上的豁口再次擴大,送子娘娘再次搖晃一下,已經快要維持不住身體了。

    “**崽子!”

    我緩了一口氣,提著劍衝了上去。

    幾次相見,這個邪鬼仔越來越強,關鍵是他有實體,他不是一個孤單的鬼魂,通過吸食人血,吞噬陰魂,他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見我衝來,那張蒼白的小臉上閃爍著一抹不正常的暈紅,漆黑的眼眸中滿是興奮,他提著斧子,在神像上曲蹲,猛地躍起,向著我跳來。

    越過送子娘娘的頭頂時,無頭的娘娘身體砰的一聲炸裂,化作一道道光點,纏住了男孩的身體,遲滯了他的動作。

    我也在同時衝了過來,一劍刺入了小男孩的胸口。

    “疼!”

    小男孩嘴角一撇,眼角流出一行血淚,手裏的斧子掄圓了向著我劈來。

    “喵!”

    就在這時,一道貓叫聲響起,小男孩的動作一僵,我向上提劍,劍尖向上攪動,從小男孩的嘴裏刺出。

    小男孩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恐懼,一雙小手向迴縮,似乎是想要將守字劍從身體中拔出。

    “小崽子,你在囂張啊?”

    阿桑的聲音自小男孩的身後響起,一雙漆黑的貓爪環住小男孩的脖子,猛地一扭,一顆頭被扭了下來。

    沒有了頭,小男孩的身體倒在一邊,一隻貓爪伸出,撈起下墜的身體,不屑道:“小崽子,和你家祖宗玩這套?”

    說完,另外一隻貓爪子將手裏的頭顱扔掉,伸入了小男孩的身體中,掏出了一個成人巴掌大小的銅像。

    銅像是嬰兒的形狀,和大部分銅像不同的是,這個銅像很飽滿,就好像充了氣一樣。

    銅像在貓爪上不斷掙紮,發出一陣哇哇的尖叫聲。

    幾根鋒利的爪尖彈出,刺入銅像的身體,一股股汙血湧出,阿桑的貓臉上閃現出一絲自得之色,道:“小崽子,我看你還怎麽玩?”

    汙血流出,銅像徹底消停下來,沒了動靜。

    “阿桑,你怎麽來了?”我有些意外的問道。

    “我不來,你不得讓那些小人玩死啊?”阿桑翻了個白眼,舉了舉爪子裏的銅像,道:“就比如這個小崽子,再讓他吸幾個人的血,就不得了了!”

    “白晶晶呢?”我問道。

    話說到這,我已經明白了,這次的事情其實是一個局,白晶晶和邪鬼仔在設計我,褚墨則是在設計她們。

    比拚的就是一個速度,如果邪鬼仔在這頭先幹掉了我,那麽一切皆休,反之的話,這次過後,她們會消停很長時間。

    “別急,大墨墨她們去對付了!”阿桑打了一個哈欠,又道:“對了,還有你那個幹姐姐!”

    “亮子呢?”

    我環視一圈問道。

    “那小子皮實著呢,你不用擔心,一會就迴來了!”阿桑跳到我身上,爪子上銅像上劃過,發出一陣撕喇的聲響,“先把神像處理了吧,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來到銅像邊上,意外的發現,銅像內有骨茬,煞白煞白的,看樣子應該是塑身的時候裹在中間的。

    “這個送子娘娘算是我的一個故人,是一個接生婆,人鬼接生都會,後來病死了,她男人為了留住她就把她塑成了金身!”

    阿桑看著殘破的雕像,歎了一口氣道:“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和她求子,後來成了,她男人就為她建了廟,她就成了送子娘娘!”

    “也就是說,那個廟祝是她的男人?”我沒想到會有這個轉折。

    “沒錯!”

    阿桑點點頭,道:“要不然,她一個村民封的野神,哪裏會有那麽虔誠的廟祝,那個年代,有的人連爹媽都能賣了!”

    “那現在怎麽辦?”我指著殘破的不成樣子的雕像問道。

    “一會大墨墨她們處理完白晶晶,我們把這座雕像弄走,好好安葬,順便祭奠一下,至於那些村民,死了也就死了,反正沒一個好東西!”阿桑揮揮爪子,提起村民的時候,帶著一絲嘲諷。

    我暗歎一口氣,低頭收拾殘局,將灑落的神像聚攏在一起,可惜,送子娘娘沒有出現,那個廟祝也沒有出現。

    大半個小時後,褚墨出現在我眼前,和她一同迴來的還有王寡婦和亮子,至於白晶晶,沒見到。

    “沒事吧?”

    我來到褚墨身前,仔細打量了半響。

    “沒事!”她搖搖頭,眼角的餘光始終落在王寡婦身上。

    “亮子,你呢?”我又問道。

    “哥,我也沒事!”亮子搖搖頭,刻意拉開一些距離,離我們遠一些,好像是在躲避什麽。

    “老弟,姐什麽時候坑過你啊?”

    王寡婦開腔了,身後冒出一條火紅色的尾巴,俏皮的搖晃著。

    “騷狐狸!”

    褚墨眉頭一蹩,橫移一步,攔在我身前。

    “呦,誰還不是騷狐狸呢?”王寡婦拋了個媚眼,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還反諷了一下。

    阿桑站在神像上,那雙貓眼來迴掃著,貓臉上滿是興奮,如果這會給她一包瓜子,她肯定吃的霹哢作響。

    “是啊,不過我騷隻對自己的男人騷,某些人,對誰都騷!”褚墨針鋒相對的諷刺著。

    我有些頭疼,這怎麽就對上了。

    我張張嘴剛想說話,緩和一下關係,亮子偷偷踢過來一顆石子,打在我腳上,我立即閉嘴,向後退了兩步,說道:“我去看看楊家那對母子!”

    說完,我轉身就走。

    楊家母子沒事,不過是有些驚嚇過度。

    沒了我在場,那兩位也沒再吵,前後腳跟著我進屋,順手把那對母子弄暈過去。

    “老弟,到了這一地步,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我就是想要你記起前一世的事情,這一點,我和那個死道士的目的相同,不過我倆不是一夥的!”

    王寡婦掃了一眼褚墨,開門見山的說道。

    “姐,你想要什麽?”我問道。

    “不是我想要什麽,而是你需要幹什麽,等你恢複記憶,自然知曉一切,你隻要知道,我們是友非敵就可以了!”

    王寡婦大大方方的說道。

    我看著那屁股後麵那條火紅色的尾巴,半天沒說話,王寡婦現在的話代表的是那條狐靈,也就是薩滿教。

    這讓我有些迷糊,如果我沒記錯,我的前一世,也就是撫養褚墨長大的褚道士,可是壞了薩滿教不少事,怎麽到了王寡婦的嘴裏,我們就是友非敵了?

    “他搞錯了,方向找偏了!”

    王寡婦明顯猜到我在想什麽,搖搖頭說道。

    褚墨沒插嘴,也就是說,她認可了王寡婦的話。

    “這次的事,算是我布下的局,隻是沒想到引出的是姓白的那個婊子,真是有些驚喜啊!”王寡婦臉上出現一股奇怪的情緒,似笑非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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