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明星喜笑顏開的,不像是有人強迫,特別是招手的姿勢,胸向前挺著,頭微微揚著,特別妖嬈。

    “搞什麽?”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辛明星和這些村民是什麽關係?那是仇深似海!

    可現在,辛明星竟然邀請我去參加丁大姨兒子的婚禮,這得有多荒謬?

    就在今天白天,辛明星弄死了一百多位村民,等到天一黑,她轉身去參加婚禮,這不是搞笑嗎?

    “哥!”

    亮子捅了我一下,朝身後努了努嘴。

    “怎麽了?”

    我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一道道僵硬的身影正在接近中,最近的一位已經來到了婚車處。

    這位很有特點,腦袋上扛著一塊大木板,臉爛了大半,勉強有個形狀,他是從墳地爬出來的。

    不隻是他,他身後的那些人也是如此,或是腦袋裏麵嵌著一塊木頭墓碑,或是腐爛了大半。

    “走!”

    看著那至少有五十位的人群,我果斷認慫,和亮子重新返迴村裏,來到了辛明星身旁。

    “來,帶你們見識見識!”辛明星似乎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事情,親熱的拉著我順著人流往裏走。

    村裏張燈結彩的,幾乎家家戶戶門前貼著喜字,在加上固有的紅燈籠,透著一股喜氣。

    接來新娘拜新堂,婚禮習俗大體都一樣,無論人鬼。

    村民簇擁著往丁大姨家走,鬧哄哄的,說什麽的都有,有羨慕的,有嫉妒的,還有跟著瞎喊的。

    很快,前麵響起了炮仗聲,一股硫磺味也跟著傳了過來。

    如果不是看到這些村民胸口的血洞,不是身後還有一大票從亂葬崗爬出來的死人,我幾乎以為,這個婚禮是真的。

    按照傳統的規矩,拜過堂,磕過頭,接下來就是入酒席,丁大姨也是這麽安排的。

    村民人多,院子又不大,怎麽辦?

    很簡單,在村裏擺酒席。

    從丁大姨家開始向外延伸,村間的小路上擺滿了桌子,一名名村民路邊磕著瓜子侃大山。

    順著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我們一路來到了丁大姨家門前。

    裏麵比外麵更熱鬧,新郎新娘正在行禮,丁大姨坐在正位,嘴笑的咧到了耳根子。

    辛明星帶我倆徑直往裏走,直到來到擺在前麵的第一張桌子才停下來,一屁股坐下。

    雖然人很多,桌子甚至有些不夠,可這張桌子上,除了我們仨,一個人沒有。

    “來晚了,來晚了!”

    坐下沒多久,又有人來到了我們這張桌子前坐下。

    我側頭看了一眼這位,心裏一動,大餅臉,酒糟鼻,一米三十多的身高,眯縫著的小眼睛,正是那位被我在火石洞內捅死的古風。

    “還以為你不來了!”辛明星撇撇嘴,一臉的不屑。

    “怎麽能呢?”古風抓起一把瓜子,扔到嘴裏一粒,含糊不清的說道:“這大喜的日子,怎麽能少得了我?”

    我和亮子木訥的坐在這,完全搞不懂這是怎麽迴事。

    “睡過頭了,我來晚了!”

    古風坐下沒多久,又一個人到了,也是熟人,是辛二姑。

    她一邊擦著汗,一邊說著客套話,那半邊臉依舊是滿是瘢痕,瘢痕上麵透著亮,甚至能看到裏麵的蟲子形狀。

    我和亮子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典禮很快結束,新娘新郎端著酒杯敬酒,丁大姨帶著一臉笑來到我們這桌,坐下後樂嗬嗬的說道:“你們都是長輩,今天可得出點血!”

    “瞧你那小氣樣,還放點血,把我這百十斤都賣給你兒子唄?”

    辛明星撇撇嘴,沒好氣的說道。

    “就是!”

    辛二姑幫著嗆。

    “嗬嗬!”

    古風跟著傻樂。

    這語氣,這氛圍,哪裏像是仇敵,這分明是相知相識多年的老朋友才能做出來的。

    “行了,你們坐著慢慢聊,我去招唿一下!”丁大姨也沒多待,打了一聲招唿,便堆著笑臉去招唿賓客。

    我狐疑的看著辛明星和辛二姑,她倆這會好的和親姐倆一樣,臉貼在一起,在對方耳邊輕聲嘀咕著,說著小話。

    可能是辛二姑說了什麽私密話,辛明星瞟了我一眼,捂這嘴咯咯的笑了起來。

    在這陣古怪的笑聲中,開席了。

    一個個木製的大托盤被托舉著送上來,一盤盤菜上了桌。

    菜品很豐盛,雞鴨魚肉,海鮮涼盤,應有盡有,這麽一桌,放在縣裏,沒有兩三千下不來。

    菜一上,本就喧囂的環境更加嘈雜了,酒令聲,哄笑聲,各種聲音匯聚在一起,吵的人腦子疼。

    如果不是知道這些人都是死人,如果不是他們現在身上都帶著傷,我幾乎以為這是一場正常的婚宴。

    可越是這樣,我越心煩。

    “夠了!”

    讓我爆發的是新郎新娘的敬酒,這兩位新人在丁大姨的帶領下,來到我們桌前,堆著笑給我們敬酒。

    我喝不下去,也不想喝,所以隻能爆發。

    隨著這兩個字的吐出,喧囂的環境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不是那種陰沉憤恨,而是好奇。

    就好比你在別人的婚宴上大鬧,除了絕對親戚和親近的人會以一種憤怒的目光看你,絕大部分人都是抱著一種看熱鬧的心態。

    現在也是如此,丁大姨臉上滿是錯愕,隨即是憤怒,辛家兩姐妹也是如此,皺眉看著我。

    至於古風,眼中閃爍著一抹憤怒,那樣子,就好似親兒子的婚事被人攪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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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

    越是這樣,我越受不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指了指丁大姨,又指了指辛明星道:“你,被她下了蠱,知不知道?”

    “還有你們,你們都死了,你們知不知道?”我又指向那些吃喝的村民,沉聲問道。

    沒人迴答,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傻逼的目光看著我。

    “你沒病吧?”

    丁大姨更是要伸手過來摸我的額頭,確認一下我是否在發燒。

    “起開!”

    我一巴掌打開丁大姨伸過來的手,甩開凳子,來到鄰桌前,拽起一個村民,指著他的心口道:“你自己看看,看看你的心在不在?”

    我一邊說,一邊抓起他的手,伸入了自己的胸膛內。

    “還有你,你也看看!”我又抓起另外一位村民的手,塞入他的胸膛。

    “你們倆死了,死了知道嗎?”

    我對這兩個村民低吼著,他倆愣愣的,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臉上多了一抹灰敗色。

    “還有你們,你們低頭看看自己,看看你們的心還在嗎?”我環視一圈,拍打著自己的胸膛,大聲吼道。

    一個個村民開始低頭,開始檢查自己的胸口,他們的臉色一點一點變了,一陣喃喃聲在院子裏響起:“我真的死了嗎?”

    喃喃過後,是一陣噗通聲,一名又一名村民向後栽倒,閉上了眼睛。

    眨眼之間,院子內躺了一地的死人。

    我喘著粗氣,將目光對準了辛明星,咬牙說道:“這些人,都是你弄死的,你難道忘了嗎?”

    辛明星緩緩的站起,猛地一拍桌子:“鬧夠了嗎?”

    “啥?”

    我被氣笑了,我鬧夠了嗎?你他媽腦子沒毛病吧?

    “鬧夠了嗎?”辛二姑也站起來,冷冷的看著我。

    “我鬧你媽個逼啊!”

    我被氣急了,你們難道沒長眼睛嗎?看不清楚到底是咋迴事嗎?

    “老弟,要我說,這事你做的不對,今天是老丁家大喜的日子,你這樣鬧就不對了!”古風站起來,語重心長的說道,還給我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很明顯,讓我服個軟,認個錯。

    “是我糊塗了,還是你們糊塗了?”我有些懵逼,搞不懂她們怎麽突然間轉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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