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黃銘扯著嗓子喊著,一頭撞在了兩名杭家人的身上,那兩人踉蹌了一下,頭都沒迴,還按照固有的速度走著。

    “汪!”

    大黃卻好似見了鬼一樣,嗖的一下從黃銘背上跳下來,幾下便迴到了我跟前。

    “操!”

    黃銘愣了一下,蹦出來一句:“是人是鬼?”

    根本沒人理他,杭家接親的隊伍繼續前行,剛才的一切就好似沒發生過一樣。

    “見鬼了,見鬼了!”

    黃銘原地踏步,嘀咕了幾句後,好似瘋了一般的向前跑,去攔花轎。

    “哥,他是裝的,還是真的這樣?”朱二湊過來問道。

    “不知道!”

    我搖搖頭,王寡婦和徐老蔫也是一臉的疑惑。

    黃銘剛才的表現很像是裝的,可這會又像是真情流露,讓人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走,跟上去看看!”

    王寡婦眯著眼睛看了半響,跟了上去。

    “大黃,你看見啥了?”

    我和大黃拖在最後,能把大黃嚇成那個屌樣,我很好奇,它剛才看見什麽?

    “汪!”

    大黃略顯遲疑,眼珠子轉了轉,叫了一聲,那意思我明白,見鬼了!

    “你又不是沒見過,瞧你這點出息,就你這樣,等你口封的時候,我絕對說你像個傻吊!”我彈了大黃腦袋一下,大黃委屈的唿嚕一聲,繞著我來迴搖尾巴。

    前麵,杭家的隊伍在黃銘的吵鬧下,終於停了下來。

    我們離的本就不遠,這一停,沒幾步,我們便趕上了,也看見了拖在後麵那幾位杭家人的樣子。

    烏青的眼睛,青紫色的麵皮,黑的發亮的印堂,無論從哪方麵看,這幾位都不像是活人,而像是移動的屍體。

    特別是他們的眼神,直勾勾的,好像能把魂勾出去。

    “哥,你別鬧了!”

    一個清脆的女聲將我的思緒換了迴來,我深深看了那幾人一眼,轉身跟著王寡婦來到了隊伍前麵。

    黃銘攔在最前麵,氣勢洶洶的,頗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杭家人沒人做聲,隻是冷眼看著黃銘,新郎動都沒動,眼皮耷拉著,看不到他的眼神。

    發怒的是新娘子,她拽了幾下黃銘,根本沒拽開。

    “秋燕,你必須和我迴家,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掉入火坑!”黃銘振振有詞的說著。

    “哥,幸不幸福我自己知道!”新娘快急哭,搞了幾下,根本弄不動黃銘。

    “幸福個幾把,你看把他慫的,我都要帶你迴家了,他連個屁都不放!”黃銘伸手一指新郎,罵了一句。

    “我和秋燕的事情,外人沒資格置評!”

    新郎第一次開口了,他的聲音很好聽,帶著一種特有的磁性。

    “呦,開口了,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人是鬼!”黃銘斜眼看了看新郎,二話不說,上前就去拽新郎的腿。

    新郎單腳向上一提,正好踩在黃銘的肩膀上,稍稍用力,黃銘臉色一變,腰彎了下來。

    “跪下!”

    下一刻,新郎另外一條腿環了過來,同樣壓在黃銘的背上。

    “草!”

    黃銘腦門上的青筋頓時蹦了出來,咬牙想要往起抬,可膝蓋還是不由自主的彎了下來。

    “過了啊,怎麽說,這位也是你的大舅哥!”王寡婦這會一步向前,伸手扶了黃銘一把。

    “是過了!”

    新郎點點頭,一翻身從黃銘的背上翻下。

    黃銘踉蹌了一下,站穩後磨了半天牙,對新娘道:“秋燕,你和不和我迴去?”

    新娘一步來到新郎身邊,攙著新郎的胳膊,吐出兩個字:“不迴!”

    “好!”

    黃銘跺跺腳,不吭聲了。

    新郎輕輕拍了拍新娘的手,來到黃銘麵前,說道:“您是秋燕的大哥,做的事是為了秋燕好,我不怪你,如果你還是不放心,可以跟著來,看看我杭家人,是人是鬼!”

    說完,他將新娘重新扶上花轎,然後上馬,向前揮手道:“啟程!”

    隨著他的聲音,隊伍重新上路。

    和之前不同,黃銘這一鬧之後,隊伍裏多了一些人氣,那些杭家人都用一種憤慨的目光看著黃銘。

    “不對啊!”

    當整個隊伍走過我們身邊,黃銘愣愣的來了一句,立馬跟了上去。

    “姐,看懂了嗎?”

    我這會也是一腦門的問號,王寡婦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跟上去再說!”

    說實話,我是一點沒看懂。

    黃銘鬧之前,接親的杭家人就好像是一群移動的屍體;鬧之後,整個隊伍都活了過來,多了一抹人氣。

    不過正如王寡婦說的那樣,看不懂先跟上去。

    這一次,黃銘安靜了很多,一路上沒開口,直到到了杭家村,也就是傳說中的地坑村。

    地坑村建在兩片丘陵之間,就如同傳說中的那樣,見樹不見村,見村不見房,聞聲不見人。

    一盞盞紅燈籠掛在周圍的樹上,將一片長百餘米,寬二十餘米的地方照的通紅。

    到跟前時,我看的很清楚,一個個長條形的大坑整齊的排列著,就好似一個個兵馬俑坑。

    這種排列方法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玩的跳格遊戲,每一個方格,都代表著一戶人家。

    每一個大坑之間,都由一個長二十米,寬一米左右的長條形城牆相連,我仔細看了一眼,牆下麵似乎開了一道土門,用以過人。

    一共十三個大坑,也就是十三戶人家。

    新郎家在中間,也就是第七個大坑,接親的隊伍順著上麵的方沿城牆向前行進,來到第七處大坑時,順著架在一旁的木梯向下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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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估算了一下,大約八米左右深,相當於三層樓高。

    下去之後,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下麵很暖和,起碼比上麵要高出十度左右。

    不隻是這樣,自打進村之後,杭家人就好似活了過來,不隻是身上的三把火,就連表情都豐富了很多。

    宴席早就擺好,一共九桌,我們一下來,便開始入席,因為是娘家人,我們幾個被安排在了最前麵,新郎的父親親自作陪。

    黃銘的臉色這會好了不少,可依舊是狐疑居多。

    我沒說什麽,倒是王寡婦活躍的多,不時和新郎的父親碰杯喝酒。

    我這會的注意力都在這個大坑上,坑內的空間很大,有將近兩個籃球場大小,房子就是在兩側掏出來的洞。

    我數了一下,一共八間房間,從外麵看,看不出什麽。

    吃了一個多小時,宴席接近尾聲,大部分人都已經散去,隻剩下好酒的兩桌,起碼從外表看,一切和正常的農村人家娶媳婦一樣。

    這個變化有點大,甚至讓我們有點接受不來。

    宴席結束,要入洞房,杭家村沒有鬧洞房的傳統,我們幾個也不會鬧,走了一天,也都累了,杭家人為我們安排了住處。

    新娘新郎住在中間,我們則是住在把頭的一處大坑中。

    坑與坑都是相連的,相連的大坑之間開了一堵堵門,把頭的那一處是特意為我們空出來的。

    也就是說,想要到達把頭的這一處,我們要先後通過六處大坑,我觀察了一下,每一個大坑的布置基本相同,都是在兩側各開出四個房間。

    “這三天你們住在這,晚上有啥要求可以搖鍾!”

    帶我們來的是新郎的二叔,叫杭卞,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村漢子。

    所謂的搖鍾指的是大坑中間豎著的旗杆,旗杆上麵有一口搖鍾,一共十三個大坑,每一個下麵都有這樣一口鍾。

    “對了,晚上聽到啥聲響,別亂走,實在怕,就搖鍾,鍾響了就沒事了!”

    臨走前,杭卞又交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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