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銅錢落下,任嬸比上一次更加癲狂,身體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動著,嘴裏念念有詞,手上不停掐算著。

    王淑芬和她兒子則是緊張的看著,相比於上一次的許家父子,這倆貨對於媳婦的關心明顯不夠。

    很顯然,對於懷了女兒的媳婦,她倆並不看重,之所以如此著急,恐怕並不是所謂的怕村裏的唾沫星子,而是怕媳婦的娘家。

    “東南角!”

    這一次,掐算了將近三分鍾,任嬸才開口,臉色也比剛才更差。

    “東南方?”

    王淑芬根本沒在乎虛弱的任嬸,自顧自的嘀咕著,眼中露出一抹狐疑之色。

    “去找吧,在你們家房子的東南方,人已經死了!”任嬸虛弱的說道。

    “啥?”

    王淑芬臉色一變,站在原地愣了半響,她兒子則是有些迷茫,一個勁的在那嘀咕:“死了?死了?”

    “走,快走!”

    下一刻,王淑芬迴過神,二話不說,拉著自己的兒子便走。

    “灰孫,跟上去!”我盯著兩人的背影冷冷的命令道。

    “得令!”

    灰孫一口應下,墜著兩人的背影追了下去。

    讓灰孫跟著,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我懷疑這娘倆不會找人。

    她家的情況,來之前任嬸多少說了一下,王淑芬是個寡婦,獨自拎著江一峰生活。

    聽著好像比較慘,可這個王淑芬就是一個標準的老虔婆,滿肚子壞水,能幹出來什麽,沒人能想到。

    她家媳婦娘家挺有勢力的,任嬸給出的結果是死了,還拿許家的事舉例子,這種事會傳的很快,稍稍打聽一下就能知道,所以這娘倆很可能逃出去避風頭。

    “大侄子,不對勁,這死了兩個孕婦了,我心跳的厲害!”任嬸恢複一點後,抓著我的手焦急的說道。

    “堂主,確實不對勁!”那兩位也跟著開口了。

    “說說,你們倆都算到什麽了?”我沉聲說道。

    “隻能算到屍體的大致位置,嬰兒哪去了,人是誰殺的,一點線索都沒有,而且還有一股力量阻止我們計算!”黃三妹一臉凝重的說道。

    “兩個,兩個!”

    我嘀咕了一句,死人不可怕,可以這種手法殺人,還殺的都是孕婦,如果我沒猜錯,兇手很可能是為了施行某種邪術。

    兩個孕婦,一個懷孕八個月,一個還差兩周到預產期,對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還沒出生的嬰兒。

    這不是單一的事件,死了兩個,很可能會有第三個第四個。

    我正在這嘀咕著,電話響了,王誌超打來的。

    三分鍾後,我撂下電話,對任嬸道:“嬸,我出去一趟,科裏有事,要我處理這次的事情!”

    “小心點!”任嬸眼圈一紅,似乎伸手想要拍拍我。

    “沒事!”

    我收攏起任嬸的手,用力握了握,轉身出門。

    先去和褚墨打了一個招唿,又叫上大黃,我開著車往清河鄉趕去。

    說也奇怪,最近的事全部發生在清河鄉,先是老虎媽子,然後又是孕婦死亡,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那個道士幹的。

    其實我還有一個懷疑,那就是趙亮,死掉的這兩個孕婦,都是在趙亮離開後失蹤的。

    按照時間來算,剛好吻合,任嬸正是想到了這些,才會如此失態,才會在身體不允許的情況下,還要求仙家附體。

    她在擔心,她擔心這一切真的是趙亮做的。

    雖然我清楚趙亮是什麽人,也相信他的人品,可他現在身不由己,在他背後還有一個人,他也是身不由己。

    四十分鍾後,我到了案發現場。

    許家父子也在,他倆癡癡傻傻的,還不能接受這一切。

    屍體在窩棚裏,我鑽進去看了一眼,女屍的上半身赤裸著,肚子被剖開,嬰兒沒了,心髒也沒了。

    讓我意外的是女屍的眼睛,裏麵沒有仇、恨、怨,更沒有痛苦,反而有一種解脫般的快感。

    從窩棚裏鑽出來,王誌超走過來道:“不是正常人幹的,這個案子咱們接了!”

    “不止這一具屍體!”我沉聲說道。

    “你說什麽?”王誌超眼神一凜,手下意識的攥緊。

    “一時半會說不清,你和我走吧,我們去找下一具屍體,家屬讓他們安撫好!”我伸手指了指刑偵的那些同事。

    “行,我和你走!”

    王誌超沒猶豫,立馬答應下來。

    等我倆從田埂裏走出來,王寡婦才姍姍到來,和她一起來的,還有石三強。

    “怎麽迴事?”王寡婦直接問道。

    “姐,你去看一下吧,看完迴來,我們去找第二具屍體!”我指了指窩棚說道。

    “行,你倆等我一會!”王寡婦抬腳便向著窩棚處走。

    “我和你一起去!”石三強連忙跟上去,眼中帶著一抹溫柔。

    五分鍾後,王寡婦和石三強一臉陰沉的走過來,說道:“走,去下一處!”

    我沒多說什麽,上車後在前麵帶路。

    二十分鍾後,我們找到了第二具女屍。

    和第一具一樣,肚子被剖開,嬰兒和心髒不見了,女屍眼中的神色也和第一具女屍一模一樣。

    檢查完屍體,我點燃一炷香,插在地上,香氣燃起後,凝成一個老鼠的形狀,我沉聲問道:“灰孫,那對母子呢?”

    “卷東西跑了,這會在縣裏呢!”灰孫說道。

    “盯緊了,一旦她倆想要外逃,立馬阻止!”我吩咐道。

    “是!”

    灰孫應了一聲後,煙氣消散不見。

    我對一臉好奇的幾人解釋了一下,王誌超聽過咬牙道:“這事交給我了,我來收拾這對母子!”

    “嗯!”

    我點點頭,這事交給王誌超靠譜。

    “這他媽的是誰幹的?”王寡婦咬牙罵道,“魂沒了,一點線索也沒有!”

    “先把屍體運走再說!”王誌超陰著臉說道。

    說完,他摸出電話叫人。

    很快,幾輛警車到來,把屍體裝入屍袋中拉走。

    我注意到,石三強從始至終都沒開口,而是露出一種若有所思的表情,好像是想到了什麽!

    一個小時後,我們迴到了中醫院的停屍房,王誌超立馬帶上手套開始解剖。

    “切口很整齊,手法利落,嬰兒取出時活著,心髒摘除時孕婦也應該活著,而且生前和人交合過!”王誌超一邊解剖一邊說著自己的判斷。

    “什麽?”

    我們同時驚唿出聲,交合是什麽意思,我們都懂。

    王誌超沒吭聲,而是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屍體上,繼續解剖。

    “兇手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半個小時後,王誌超放下手術刀,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他媽的,不會還有第三具孕婦女屍吧?”王寡婦一臉難看的說道。

    “很可能!”我輕聲說道。

    石三強還是那副表情,抱著肩膀一句話不說。

    我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麽?”

    石三強抬起頭,和我對視了半響,說道:“我想到一個教派的秘法!”

    聽他這麽一說,我的心咯噔一下,不過還是問道:“什麽教派?”

    “苯教!”

    石三強吐出兩個字,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苯教有一種占卜方法,需要的便是孕婦!”

    “占卜前孕婦要和苯教上師交合,經過上師的醍醐灌頂後,再被上師殺掉,取出肚子裏麵的嬰兒,根據嬰兒的大小和姿勢進行占卜!”

    石三強絲毫沒在意我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不斷的說道。

    “對了,占卜會消耗上師的體力,很多時候,上師會挖出孕婦的心髒吃掉,以補充體力!”

    說完,石三強又補充了一句,同時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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