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皮笑肉不笑的,眼睛半眯著,對於我的嗬嗬,看似毫不在意,背著手悠哉悠哉的向迴走。

    他怎麽想的我很清楚,離開坊市時如果我還不答應,他絕對會和我翻臉,我倒要看看,他會怎麽和我翻臉?

    迴到老三的攤位時,趙亮還是那副德行,張茉對我搖搖頭,我走過去捏了捏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心劃了劃。

    “沒找到褚墨嗎?”張茉輕聲問道,和我交流了一下眼神。

    我搖搖頭:“沒有!”

    “二哥,賣完了,咱走吧!”

    另外一頭,老三大大咧咧的來了一句。

    “那就走唄!”趙二不陰不陽的迴道。

    說完,他看向我,笑著問道:“老弟,幾個意思啊?”

    “沒意思!”我笑著迴道。

    “那行!”

    趙二頓了一下,把老三拉過來,當著我們的麵,在老三耳邊嘀咕起來。

    “二哥,我就說你讀書把腦子讀壞了,很簡單一件事讓你弄的這個麻煩!”老三抱怨著,也沒理我們,收好號牌,便自顧自的向門口走。

    趙二等著我們,有意無意的說道:“沒有號牌走不了!”

    我和張茉對視一眼,一左一右的扶起趙亮,跟在老三的身後向外走。

    讓我意外的是,那條老狗也跟著我們,它這會恢複了,見我看它,瞪著那雙老眼哀求的看著我。

    “跟著來吧!”

    我心一軟,蹲下來拍了拍它的頭,光禿禿的觸感,在加上老狗白條雞一樣的體形,我撲哧一聲笑了。

    老狗一囧,那張狗臉上的褶子本就多,這會更明顯了。

    趙二側頭看了我一眼,似乎不相信我這會還能笑得出來!

    “放心,跟著哥有肉吃,以後哥給你養老!”

    我彈了一下老狗光禿禿的腦門,沒理會趙二異樣的眼神,扶著趙亮繼續走,邊走邊罵:“瞧你這德行,還不如一條狗,人沒了咱就找,人要是死了,咱就報仇,你這半死不活的算怎麽迴事?”

    沒走幾步,我便發現,身後有人跟著。

    等我來到大廳門口時,身後已經跟了十多人,並且還有人在不斷接近中。

    “考慮的怎麽樣了?”趙二這時又問了一句。

    “考慮什麽?”我似笑非笑的問道。

    “沒啥!”

    趙二的臉冷了下來,伸手推開了大門。

    走出大門,便看見老三拿著號牌在坊市門口等著,守門的還是那兩位。

    “二哥,怎麽這麽慢?”

    老三抱怨了一句,把號牌遞迴去,又跟人家點頭哈腰一番。

    守門的收迴號牌,什麽也沒說,隻是斜了我們一眼。

    走出坊市大門,趙二轉過身,冷冷的問道:“我最後問你一次,考慮的怎麽樣了?”

    “考慮什麽?”我反問道。

    趙二陰陰的一笑,對跟著我們出來的那十餘人攤攤手,說道:“我們之間沒關係了,你們隨意!”

    “有多久沒嚐到生人的味道了?”一個老的牙都掉沒的老太太應聲而出,仔細打量著我們,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徐媽,你喜歡喝血,肉就留給我們哥幾個吧!”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跟著站出來,不懷好意的說道。

    “我喜歡腦子!”又有一人出來,貪婪的盯著我們。

    “二哥,你說你非得玩高深,非得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早點問明白了,都是咱哥倆的,現在倒好,連根毛都沒撈到,還搭上一粒玉籽!”

    老三又在旁邊抱怨上了,在他們的眼裏,我們仨已經案板上的肉,隨意他們擺弄了!

    趙二靠在麵包車上,玩味的看著我,說道:“老三,你不懂傾聽敵人痛苦哀嚎的感覺到底有多爽?更不懂原本對你不屑一顧的女人爬在地上,恨不得舔你腳趾頭的感覺有多棒?”

    “咱們修煉為了啥,不就是為了享受這種掌控力量,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感覺嗎?”

    趙二猩紅著眼睛,轉過頭瞪著老三。

    “就你大道理多!”老三撇撇嘴,指著張茉對我身後的那些人喊了一嗓子:“這個女人別弄死了,我娶迴來還一次沒玩過呢?”

    “想玩迴家玩你媽去!”

    話音剛落,一個低沉女聲陡然響起。

    “三、三姐?”

    老三頓時磕巴了,僵硬的轉過身,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車後走出的中年女人。

    我略有些意外,這個女人正是和我們一道坐車來到坊市的那個三姐,更讓我意外的是她懷裏的一隻狐狸。

    那隻狐狸有著火紅色的皮毛和一雙咖啡色的眼睛,四隻蹄子上還有一撮白毛,正是褚墨。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找了一晚上,也沒找到褚墨,沒想到她在這出現了。

    褚墨眨了眨咖啡色的小眼睛,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我什麽也別做,看戲便好!

    “滾一邊去!”

    三姐這時來到了老三的跟前,眯著眼睛看了老三半響,一巴掌扇了過去,啪的一聲中,老三一個趔趄,卻連個屁都沒敢放,溜溜的跑到車後麵。

    趙二這會的臉僵著,一動也不敢動。

    “喜歡聽敵人的慘唿聲,對吧?”

    三姐來到趙二跟前,笑著問道。

    “不、不是!”

    趙二磕巴一下,剛說出兩個字,三姐閃電般的出手,食指和中指插到了他的嘴裏,猛地一扯。

    趙二的嘴發出一道裂帛般的吱嘎聲,出現了一個大口子,粘稠的血混著口水向外滴了出來。

    趙二疼的翻了一個白眼,似乎是要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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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姐向下一扯,趙二又精神了,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你是不疼啊?連哼都不哼?”三姐陰陰的一笑。

    趙二慌亂的擺手,連忙從鼻腔中發出一陣痛哼聲。

    “裝樣子給我看,是吧?”

    三姐眼中的冷意更甚,手指猛地向上一扣,兩根手指穿透了趙二的腮幫子,帶著暗紅色的血,暴露在了空氣中。

    “嗯?”

    趙二從嗓子眼裏發出發出一聲哀嚎,在我麵前,始終沒有完全睜開的眼睛瞪得圓圓的,裏麵布滿了一道道血絲。

    三姐冷冷的一笑,將手指從趙二的腮幫子裏收迴,趙二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不是還要**趾頭嗎?裝什麽死?”

    三姐抬腳在趙二的臉上碾著,趙二翻著白眼,發出一道道壓抑著的慘唿聲。

    坊市門口,剛才還叫囂著要處理我們仨的那十多人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出,沒有一個人敢動。

    坊市大門的門眼最開始的時候是開著的,那兩個守門的似乎是想要看熱鬧,這會門眼也關上了。

    “不開眼的東西!”

    三姐蹲下,將手上沾著的黑紅色血跡抹在趙二的身上,站起來時一腳將他踢到一邊,向我走來。

    她走的很慢,每一步都有著獨特的韻律,就仿佛踩在我心上,讓我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張茉的反應和我差不多,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的心跳這麽快,白天我摸她的胸時她都沒這樣。

    至於我身後的那些人,這會就好似雕像般,一動也不動。

    最終,三姐在距離我五米左右時停下,深深的凝視了我一眼後,低頭捋了捋褚墨的毛發,說道:“孽緣啊,我早就勸你放下,你就是不聽,現在知道難了吧?”

    褚墨沒開口,而是用頭蹭了蹭三姐的手,可憐兮兮的瞪著那雙咖啡色的小眼睛。

    “哼,就知道和我耍無賴!”

    三姐冷哼一聲,淡淡的掃了我一眼,將目光對準了我身後,笑著問道:“剛才是誰說想要喝血吃肉了?來,站出來讓我看看!”

    一片死寂。

    我心裏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個屌上天的三姐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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