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神,怎麽了?”張翠雲問道。

    “沒事,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

    我擺擺手,示意她在前麵帶路。

    路上張翠雲和我說了一下老吳太太家的情況,老吳太太就是一個孤老太太,一輩子沒結婚,沒兒沒女。

    這次雖說瘋了,但是能自理,吃喝不用人管。

    說話間,老吳太太家到了,相比於村裏的二層三層的小洋樓,老吳太太家要寒酸很多,隻是一棟普通的磚瓦房。

    “謝大神,你進去吧,我就不去了,她家瘮得慌!”張翠雲一臉為難,眼中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那行!”我點點頭,“張姐你先迴去吧,完事我自己在村裏轉轉,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張翠雲點頭同意,又囑咐我兩句別忘了給她打電話,這才離開。

    老吳太太家的大門沒鎖,推開門進去後,我打量了一下,院子不大,但是收拾的很幹淨。

    我一邊向裏走,一邊問道:“有人嗎?”

    “進來吧!”

    本以為不會有人迴答,沒想到的是,屋裏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張翠雲沒和我說過老吳太太家有男人啊?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句:“有人嗎?”

    “門沒鎖,進來吧!”

    手剛搭上沒把手,屋裏麵的人又開口了,還是男人的聲音。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屋,我便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太冷了!

    相比於外麵,屋裏的溫度起碼要低十度,不僅如此,光線也很暗,我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燈卻在這個時候亮了,便看見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太太從一把破藤椅上站起來,拎著茶壺到了一杯茶,放在了茶幾上,示意我喝。

    除了這個老太太,屋裏還有一個人,竟然是張茉,她坐在茶幾後麵的沙發上,麵前也放了一杯茶。

    我打量了一下張茉,她和前幾天一樣,麵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麽表情,我進來她也沒表現出意外,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至於麵前的老太太,隻看她一眼,我心裏就翻了天,她的眉心印堂處一片灰暗,臉上有十多個拇指大小的斑塊。

    如果我沒看錯,那些斑塊叫做屍斑,這個老太太明明是一個死人,可張翠雲卻說她瘋了!

    “喝吧!”

    老太太把茶壺放好,又坐迴藤椅中,說出的又是男人的聲音。

    我遲疑著沒動,這種情況我確實是第一次遇見,如果隻有我自己,我轉身就走,絕不多待一秒鍾。

    幹我們這行,絕對要有眼力見,搞不定不要硬搞,不能被叫了幾次大神,就真的把自己當大神了。

    我是什麽水平,我自己知道,空手對敵,這個老太太我絕對搞不定。

    可屋裏還有張茉,褚墨離開前說過,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找張茉。

    雖然不知道她倆達成了什麽協議,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張茉不會害我。

    想清楚這一點,我挨著張茉在沙發上坐下來,那杯茶我沒動。

    老太太見我沒動茶,始終搭著的眼皮向上揚了揚,露出了一對灰白色的眼珠,冷冷的盯著我看。

    和這雙眼睛對視了一秒,我感覺心裏一寒,那雙眼睛後麵好像還藏了一個人。

    “他身子骨弱,這杯茶他受不起!”張茉這時候開口了。

    有她的話,老太太的眼皮重新搭下來,瘦弱的身體向後靠了靠,縮迴了藤椅內。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已經有些後悔坐下來了,俗話說的好,不作不死,可現在我似乎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

    還有剛剛張茉的話,她說我身子骨弱,這杯茶還有什麽講究不成?

    可惜我沒法問,這個時候哪怕有千言萬語,我也得憋迴去。

    老太太縮迴藤椅後,便一言不發,眼睛半眯著,好像睡著了一樣。

    張茉也是這樣,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手卻沒閑著,她端起了自己的那杯茶,不時抿一口。

    屋裏一時間陷入了一種死寂,我覺得心裏發慌,借著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屋裏,打算找一個借口離開。

    這個房間不大,應該是當做客廳用,我對麵擺著一排褪了色的老式櫃子,靠窗戶的地方是一個供桌,用白布罩著。

    窗戶被一個暗紅色的厚重窗簾擋著,一點光也射不進來,怪不得我進來時,屋裏的光線那麽暗?

    我有些好奇,張茉和老吳太太在我進來前在幹嘛,也是這麽靜坐嗎?

    張茉又喝了兩口茶後,側頭看了我一眼,霧蒙蒙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奇怪的光彩,便放下茶杯,伸手在我的杯子上麵晃了晃,好像往裏麵加了點東西,然後遞給我道:“可以喝了!”

    我接過杯子,下意識掃了一眼老吳太太,她還在那假寐,對於張茉的動作,沒有反對。

    我看了一眼杯子裏麵的水,通體茶色,也沒有什麽異味,從外表看,這就是一杯普通的茶水。

    我試探著喝了一口,入口溫涼,沒什麽不同,可咽下去後,我隻感覺一股寒氣從嗓子眼裏擴散開,半個身體都僵住了。

    良久,我緩緩吐出一口寒氣,我現在知道,為什麽張茉小口小口的抿著喝了,也明白她為什麽說我身子骨弱!

    如果不是她在杯子裏麵加了點東西,我現在很可能一口氣上不來凍過去。

    張茉也跟著抿了一口茶,不過看她的樣子,明顯是帶著一絲享受。

    放下茶杯,她掃了我一眼,問道:“說吧,幹什麽來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老吳太太,她還沒動,我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話,便把張翠雲請我的事情說了一下。

    “瘋了?”

    聽完我的話,張茉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麵的老吳太太。

    老吳太太撩了撩眼皮,用那對沒有生氣的眼睛瞥了我一眼,說道:“瘋沒瘋你可以自己看!”

    “狗靈是怎麽迴事?”

    我猶豫了半天,還是問了出來。

    老吳太太頭都沒抬,用那種特有的男人聲音說道:“這是你接的活,真相要你自己去找!”

    “走吧!”

    張茉也適時接話,對我揮了揮手。

    這是在下逐客令,雖然沒問出什麽,可我現在巴不得離開,老吳太太的狀態太奇怪了,我可以確定,她身體裏絕對有另外一個靈魂。

    這事有詐,要麽是張翠雲沒說實話,要麽是後來又發生了變故,我迴去要找張翠雲問個清楚。

    至於張茉為什麽在這,還不急,她總會出來的,我就在外麵等。

    走出屋子的一刹那,一種久違的溫暖襲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使勁搓了搓手,感覺身體都要凍僵了。

    我很奇怪,張茉來這裏幹什麽,又是怎麽認識的老吳太太。

    上次在韓家和張茉談判時,褚墨曾經說過暗蠱,暗蠱代表什麽我不知道,可很明顯,這是張茉的秘密。

    她這次來老吳太太家,是不是為的那個所謂暗蠱呢?

    還有那個狗靈,從老吳太太和張茉的反應看,她倆應該完全沒放在心上。

    老吳太太給張家看過事,這點可以確定,她現在又是這副態度,是不是說,原來的那個老吳太太已經死了,她身體裏麵的另有其人。

    我越想越覺得對頭,隻有這樣才解釋的通,而且我還注意到一點,老吳太太的供桌用白布罩著。

    供桌供奉的是一個堂口,也就是仙家,現在用白布罩著,白布是挽布,專門用於死人的,這意味著什麽很明顯,老吳太太的堂口廢了!

    我正想著,張茉從老吳太太的屋裏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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