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有些震撼。”擎蒼看到明石秀的眼神,自然明白那種怪異的含義,他不是對那個女人有愛慕,而且人都死了,就算愛慕又能怎麽樣,注定得不到結果。他隻是震撼,震撼那個女人嘴裏的愛。為人犧牲,他也曾經做過,為此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看到那個女人點燃自己的生命之火後,他好像看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他為了親人、為了戰友,所以他慷慨赴死,心裏有著留戀,卻不曾後悔,他願意為他們犧牲,是因為他重視他們,而他的親人和戰友也以真心對待他,所以他覺得值得。可是那個女人呢?從浮國厲王的眼裏他看到了不屑,從浮國厲王的臉上他看到了厭惡,那麽那個女人做得一切可值得?那不以為意的笑容是在說她知道她所愛的那個人對她是生命感覺?她可曾遺憾?可曾不甘?沒有吧,那最後的決然微笑中帶著幸福,那是滿足,為了她所愛的人付出生命,就算那人不愛她,她也無悔。愛情,究竟是什麽?真的值得為此犧牲生命?就算所愛的人不愛自己?這樣的愛情讓人心疼而又震撼,要怎麽樣深切的感情才可以做到那樣的無怨無悔?親人是因為血緣,戰友是因為一起共患難,那麽愛人呢?明明沒有血緣關係,明明隻是陌生人的相遇,為什麽可以動了那麽深刻的感情?愛,到底是什麽感覺?第一次擎蒼對於愛情升起了一種好奇,甚至一種期盼,他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感情?第一百二十五章聽到擎蒼的說辭,明石秀的臉色也深沉起來,他能夠明白擎蒼所謂的震撼,他是性子陰冷,好殺狠毒,但是不代表他沒有感情。當時那個女人祭典自己生命時臉上的幸福笑容,讓他無法不去震撼這樣一份感情,明石秀也在心裏蕩開了一絲溫柔的漣漪,他不是愛上了那個女人,隻是那烈火紅裳在他的記憶裏留下了深深的痕跡,無法忘記。在知道那個女人的出身後他為她遺憾,也為她的犧牲覺得惋惜,不值得啊。這是他第一次產生的類似憐憫的心情。“那個女人是判罪之民。”想起浮國厲王那個混蛋有不屑的語氣說著那個女人的出身,眼裏的鄙夷和不屑,說著這樣的賤、人就算再美也得不到他的喜愛,為了他犧牲,那是那個女人的榮幸之類的話,他就無法不為那個女人不值,這樣的人怎麽被那個決然的女人愛著。“那個蠢王救過她。”是因為感恩,還是什麽,讓那個女人心裏留下了那個混蛋的身影,甘願為此付出,明石秀想著那個女人的愚蠢,雖然震撼她的行為,卻也認為那個女人實在是太蠢了。可是為什麽心裏有那麽一些羨慕那個混蛋,能夠被人如此愛著?對於女人判罪之民的身份,擎蒼微微訝異一下,並沒有鄙視,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那個女人說自己不配,這個世界判罪之民的身份實在是太過低微,被世人輕賤是理所當然,就連他們自己也是這麽認為,卑微沒有自信的活著。愛上一個王,那個自認卑賤的女人心裏有著怎樣的複雜,擎蒼想不出來,卻也隱隱明白那個女人愛上浮國厲王的原因。不論浮國厲王是怎樣的人,傲慢也好,自負也好,討厭也好,貪婪好色也好,女人和厲王之間經曆過什麽他也不知道,但是既然厲王救過女人,那麽就是在個女人需要的幫助的時候,浮國厲王出現了,不論厲王是處於什麽心態,但是那個一直被世人輕賤的女人得到一位尊貴者的幫助,心裏又怎麽會不產生感動。感動就是感情最初的由來,加上浮國厲王的樣子也長得不錯,那個女人會動心也不是不可以理解。這段感情那個女人也知道無果,可是她偏偏堅持著,努力著,為此付出生命也覺得值得,可是他們這些旁人卻在為她不值。微微歎口氣,因為那個女人的遭遇,可惜,可憐,可悲,可歎。談話結束之後,明石秀離開,消失在密林中,擎蒼仰望天空的圓月,為那個女人祝願,願她也能和他一樣有重生的機會,然後得到幸福。擎蒼祝願完之後,立刻了這裏,迴到了瀑布前,狂諦此時已經洗好,正靠在一個石頭上擦拭著自己的武器,看了眼到擎蒼從密林中出來,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問,繼續擦拭手上的武器。知道對方有事瞞著自己,狂諦也不會追問,他不是刨根問底的人,明明知道對方的離開攸關機密,他又怎麽會問,因為別人不想說,問了也沒用。擎蒼和狂諦就這樣開始了他們在浮國的逃亡外加搗亂的生活。幾天後,浮國王都的事情已經在浮國傳開,當天在會場的除了擎蒼和狂諦之外還有幾個逃出,但是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亂局已成。隨著商人的動作輻射開,得到消息的國家一下子就亂了起來,世界的局勢開始緊張起來。浮國在邊界戒備,其他的國家隊浮國敵對,但是沒有了王,他們也得選出下一位繼承人,然後開始對浮國進行討伐,在這個世界最大規模戰爭爆發前的一段時間裏,浮國的邊境異常的寧靜,卻醞釀著可怕的風暴。被擎蒼安排迴國的幾人已經坐在了空艇上,對於浮國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當他們迴到顯國的時候,就將信送到了夙夜繚的麵前。此時的夙夜繚和池家家主、近家家主一起統管顯國政務,位高權重,看到這幾個跟隨擎蒼去顯國的士兵提前迴來,夙夜繚的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接過那封信,夙夜繚快速的打開,熟悉的挺拔冷峻的筆跡落入眼底,但是其中的內容卻讓夙夜繚的心底冰涼一片,雙手都在抖,隨後是伴隨著恨意爆發的力量,整個房內的東西全部破碎,跪在麵前的三人狠狠的往後飛去,伴著門板飛出去,撞到柱子上,落在院子裏,倒在迴廊上。“浮國。”充滿殺意和恨意的吼聲從一貫優雅的夙夜繚口裏冒出,陣陣殺意彌漫整個房間。得到跟隨王的禁衛歸來消息的池家家主和近家家主帶,還有池淵和近勇兩人也在靠近夙夜繚所在的地方,就在路上他們就感覺到來自夙夜繚所在方向的衝天殺意,還有那狠絕無比的怒吼。出事了!四人同時想到,然後步伐加快,來到夙夜繚所在的位置,就看到夙夜繚那張漂亮的臉已經是猙獰一片,冰冷、狠毒、憤怒,在那張漂亮的臉上顯露,讓那張清麗無雙的臉扭曲撐黑暗的殘美,讓人背脊發涼的可怖。這是這麽多年來,他們第一次看到夙夜繚如此外露的恐怖,那隱藏的狠毒和殘酷味道沒有了淺笑的掩飾,完全的暴露出來。讓池家家主和近家家主暗自心驚不已,池淵和近勇也對這樣的夙夜繚產生了恐懼,他們知道夙夜繚的本性絕對不是他的外表那樣纖細柔美,但是也隻是因為那是冷酷而已,但是此刻他們才發現,冷酷絕對不足以形容夙夜繚。“出了什麽事?”近家家主很有勇氣的打破夙夜繚製造出來的恐怖氣氛。“來人。”夙夜繚很無禮的無視了近家家主的問題。在夙夜繚的招唿下,立刻有人出來。“空艇部隊集結,我要對浮國開戰。”沒有握著信紙的手握得很緊,王在那裏多呆一天,他就不安一天,要快,要快,要那個人迴到自己的身邊,再也不離開他的身邊,不會讓那人去麵對危險。浮國,你們竟然敢對那個人動手,我要殺了你們全部。“慢著,這到底怎麽迴事?”池家家主可不會讓夙夜繚貿然和他國開戰的行為發生,要知道浮國離這裏還遠著呢,要和他開戰怎麽也得做好很多事前準備,還有,沒有王的允許怎麽能隨便開戰。“立刻去準備。”依然是無禮的無視池家家主的疑問,看著沒動的侍者,夙夜繚冷眼一掃,侍者立刻去傳令了。夙夜繚沒去看進來的幾人,就那麽看著手上的信。我的君王啊,您一定要沒事,一定不會有事的,您是強大的,您是不會被浮國的陰謀謀害到的,您說過,您在浮國安排了人,您也知道浮國會對您不利,那麽您一定會有應對的方法,所以您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在猙獰之後,此時的夙夜繚臉上卻劃過惶恐、悲傷、祈求之類的神色。這樣的變化實在是很奇怪。四人也注意到了夙夜繚手上的信。近勇靠近夙夜繚,此時的夙夜繚沉靜在自己的思維中,沒有對靠近自己的人做出應對,近勇順利的看到了信上的一點內容,就是那麽一點內容,讓近勇的瞳孔猛縮,一臉的難以相信,然後是憤怒和仇視。難怪夙夜繚會有這樣的表現。就連他都一樣了。“父親,整備兵馬,和浮國開戰。”近勇冷著一張臉,看著自己父親。“到底怎麽了?”近家家主問道。“浮國陰謀對王動手。”近勇說出他所看到的內容。“什麽?”三人一同驚唿,打斷了夙夜繚的思緒,看著三人。夙夜繚的理智開始迴籠,對,自己不能亂,絕對不能亂,要冷靜,他要救出他的王,絕對不可以亂。閉上眼,再次睜開的時候,雙眼已經是一片冰冷無波,偽裝的朦朧將這種冰冷掩藏,裝樣的淺笑沒有掛在臉上,現在的他根本笑不出來。“你們看看吧。”方才外露的感情就像沒有出現過一樣,夙夜繚非常平靜的將手上的信推給池淵他們。這種平靜道詭異的狀態,讓四人感覺到了異樣,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但是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問題,一個個拿起信看了起來。在心裏,擎蒼對於他要麵對的浮國陰謀簡單的說了一下,但是其中的兇險,就連粗神經的近家家主都能夠看出來,隻是這麽一段,就讓他們無法不擔心擎蒼的安危,興起對浮國的報複仇視心態。接下麵的內容就是對國內的安撫,要夙夜繚協同池家家主和近家家主做好國內內部的安定,然後和其他國家聯合起來對浮國的事情做出應對,戰爭是不可能避免,要他們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