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信給我了吧。”非常柔和的聲音。“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和顯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都請我喝了杯茶。”明石秀嫌棄的說道。 夙夜翼眼裏閃過寒光,他怎麽會不知道明石秀的毛病,他一定是隱匿在了王的身邊。這樣的行為觸及了夙夜翼的底線,隻要一想到這個家夥可能對他的君王造成的危險,夙夜翼就無法壓抑自己的殺意。那隱隱的殺意,明石秀怎麽會感覺不到,隻不過不在意罷了,夙夜翼的實力在這個年紀確實不錯,但是想要殺他,還是差了點,他的逃跑能力可比他的戰鬥力更強,否則也不會活蹦亂跳到現在。夙夜翼從房間內隨便拿了瓶酒放在明石秀的麵前。明石秀也不再戲弄夙夜翼,將信交給了夙夜翼。拿到信的夙夜翼立刻將信展開,熟悉的字跡落入眼中,這不是偽造的,這個世上隻有他的君王才可以將字寫得如此蒼勁有力挺拔嚴峻。夙夜翼的嘴角微微翹起,那是真心的微笑,倒是讓明石秀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該和自己一樣虛偽的家夥也可以擁有這樣的笑容,總覺得有些不舒服,他憑什麽可以露出這樣的笑容。擎蒼的信上先是對夙夜翼十三歲生日遲來的祝賀,接著是一些簡短的勉勵語句,隨後什麽按照人的成長規律,有些行為過早對身體有害,什麽他不幹涉夙夜翼的私生活,看得出來他的君王寫的時候很煩惱的樣子,語氣有些混亂。究竟是什麽事情,讓他的君王如此煩惱,夙夜翼繼續看下去,而最後一句話得到了答案。“總之,翼,不要縱欲過度。”“哈哈哈哈。”這是來自明石秀的笑聲,他坐的角度對著一麵鏡子,那麵鏡子剛好照到那封信的一部分內容,以他的眼力自然是看到了那一部分,特別是最後一句。太有意思了,沒想到那位顯王讓自己帶信不說些什麽要緊的事情,偏偏是這件事。夙夜翼的臉因為這封信的結尾一下子就黑了,在給他的君王寫信的時候,他從來沒寫過去到花街的事情,他怎麽可能讓這種事情汙了他的君王眼,那麽會告知的隻有明石秀。夙夜翼的殺意更加擴大。聽到明石秀的笑聲抬頭,順著明石秀的視線轉頭看到了那麵鏡子,知道內容被明石秀看到了。沒有難堪,隻是進一步讓殺意加深,到了要把明石秀碎屍萬段的程度。“信我帶到了,走了。”對於夙夜翼的殺意,明石秀沒有一點的害怕,從容優雅的告辭,他還要去進行有趣的遊戲呢。“對了,顯王在二月二日舉行了婚禮,記得給顯王送新婚賀禮。”明石秀在離開之前好心的提醒道,出門在外的夙夜翼一定不會知道,王大婚的消息要在婚禮之後才會正式宣布,而二月二日才過了一兩天,要傳到這裏來還需要點時間呢。5454、第五十四章 ...   明石秀最後這麽說倒不是有意讓這個消息衝擊夙夜翼,讓夙夜翼愣神片刻好離開,他對夙夜翼的殺意根本不在意,又怎麽會耍這樣的手段,但是消失的明石秀絕對不知道他的話對夙夜翼造成了怎樣的衝擊。本來正從容準備將信收起,然後準備和明石秀大幹一場的夙夜翼手上的動作停頓,甚至沒有注意到明石秀的消失,更不用說追逐了。顯王在二月二日舉行了婚禮,記得給顯王送新婚賀禮。一時之間,夙夜翼竟然無法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不,應該是明白了,但是腦袋裏一片空白,不知道做出怎樣的反應。過了很久,混沌的思維開始出現反應,這樣的反應直接表現在了臉上,“哈,哈,”夙夜翼輕笑,但是笑聲勉強而又扭曲,那根本不是笑,隻是發出笑的音階。除了這樣,他不知道該怎麽樣表述心裏那複雜的心緒,他應該高興的,不是嗎?他的君王成婚了,他應該高興的,不是嗎?這是一件喜事,不是嗎?但是自己為什麽一點高興,愉悅的感覺都沒有,不是他的君王也不知道的冷漠之極的感情狀態,而是在心裏種種複雜的情緒中,沒有一個是代表著喜悅的。在心裏升騰的是憤怒,對他的君王成婚這件事產生的怒火;是厭惡,是對那個和他的君王成親的女人產生的厭惡,甚至可以說是恨意,恨那個什麽樣子都不知道女子可以站在他的君王身邊,占據他的君王最親密的那個位置;是痛苦,一種想要毀了一切的痛苦讓他的心跟也痛著,就像被刀一刀刀的切割者,又好像被一道道箭刺穿了一般。負麵的情感衝破了心裏的某一個地方,狂湧而出,在聽到他的君王成婚的消息那一刻,世界好像步入了一片黑暗,自己被拉入可以稱為絕望的黑暗之淵,寒冷得麻木,再也感覺到世間一切的色彩和溫暖。好痛,真的好痛。夙夜翼用手按住左胸,抓著衣服,然後手卷縮起來,另一隻手上把本該珍而重之收藏起來的信也被蹂躪在一起。臉上的笑容扭曲,連笑容的樣子都擺不出來,眼裏透露出的迷茫和不明所以的痛苦。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如此的痛苦?夙夜翼不懂,他真的不懂。他不討厭這種感覺,他不想要這種感覺。拿著信的手的鬆開,隨意的拿起房間內的一瓶酒灌入嘴裏,辛辣的酒粗暴的從口腔流入咽喉,麻痹了痛苦的神經,讓夙夜翼不再那麽痛苦。找到了緩解痛苦的方式,夙夜翼繼續灌著酒。東麵的花街本來就是奢華,花魁的房間也最是富麗,一應設備全部齊全,就是酒也是琳琅滿目,夙夜翼翻出這些酒,不管是什麽種類,也不去品嚐酒的好壞,隻是將它們灌入自己的嘴裏,麻痹著不知名的痛苦。一瓶又一瓶,不用能力分解酒的效用,任由酒精帶走思維,讓不明白的事情消失,讓難耐的痛苦消失。混雜的酒讓夙夜翼醉了。“大人,打擾了。”門外傳來花魁柔美的聲音,花樓最是了解客人的需求,對這方麵可是傳承已久,自有一套規律,客人談話,不可以隨意打擾,但是說話說久了,也需要點心之類的果腹,太早進入會然那個客人厭煩,恰當的時期會得到客人的好感,花魁自然接受過這樣的教育,知道這個時機正好,所以就來打擾了。聽不到裏麵的迴答,花魁自作主張的開了門,畢竟她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然後聞到了一室的酒味。有些驚訝的抬頭,就看到房內一地的酒瓶,那個美麗的少年一直是那麽的意氣風發,仿佛沐浴在為微光之中的柔和優雅,而此時那股光芒就像消失了一樣,整個人有一種黑暗的頹然落寞。“大人…”花魁的語氣裏難掩難分驚訝,連忙進屋,準備服侍這位很不對勁的尊貴人物。酒精混亂了夙夜翼的神經,聽不到花魁擔憂的喚聲,隻是在感覺到手臂上的溫暖時,朦朧的眼中看著眼前的人。黑色的發絲,黑色的眼睛,眼前的人長得是什麽模樣,夙夜翼看不清,但是兩種一樣的特征,讓夙夜翼無法抑製的在心裏浮現另一個人的樣子,花魁柔美的五官被另一張臉代替,冷峻的眉眼帶著剛毅,薄薄的嘴唇很少露出笑意,有著一張讓他欽羨的英挺容貌。醉意讓他徹底的失去思維能力,依照著本心行動,抬起手,撫摸上眼前的臉,似乎在確認真實,又似乎隻是單純的描繪眼前的輪廓,眼裏露出自己都不知道的水樣溫柔,那輕柔的撫摸就像在撫摸著珍寶一樣,小心,溫柔,力氣不敢大一分,就像再用力一點就會弄壞一樣。摩挲著臉頰,拇指不經意的碰觸到嘴角,動作一頓,然後拇指拂過嘴唇,拇指和食指剛好露出嘴唇的大小,一時之間沒有了其他的動作。突然,嘴邊的拇指和食指一個用力,在唇的兩邊按出下陷的痕跡,臉靠近,尾指和無名指在下顎用力,將頭部抬起,彼此的唿吸靠近,夙夜翼伸出舌,在對方的唇間輕舔了一下,然後手更加用力,拉近雙方的距離,讓唇彼此交疊在一起。夙夜翼啃咬對方的唇瓣,撬開對方的牙齒,舌頭在對方的口腔裏肆虐,翻攪著對方的柔軟。什麽都不想去想,任由醉意的朦朧思維,將懷中的人壓倒在地上,手,唇在對方的身體上活動著,讓最深切的渴望,在酒精的作用下真實的顯露。一夜,曖昧吟語。清晨的光輝灑進房間,照耀著一室淩亂的酒瓶,也照耀著昨晚不知何時到了床鋪上的兩人。金絲繡線的被子下,是兩具交疊在一起的身子,顯露在外的是一個黑發的柔美女子靠在銀發的美少年的身邊,黑色的和銀色的交匯,兩個漂亮的男女組成的這幅畫麵,美好溫馨又透著曖昧的氣息。銀發少年濃密的睫毛動了動,冰藍色的色澤出現,不久之後一雙冰藍色的眼眸完全的張開。好痛,夙夜翼皺了眉,因為那頭部蔓延的猶如針刺一般的頭痛感,還有這是怎麽迴事?感覺著身邊柔膩的軀體,那溫暖的感覺並沒有讓他感覺到舒適,而是厭惡。他絕對不會讓一個陌生的人靠得如此親密,甚至還和人共枕一夜,在女人身上紓解欲望就行了,他沒有憐惜她們的想法,什麽軟玉溫香在懷的舒適感,他從不覺得,每次都是解決完就走人,怎麽會和女人共枕一夜。夙夜翼不耐的掀開被子,身邊女人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訴說他昨夜的瘋狂。夙夜翼的眉宇皺得更深,他的理智怎麽會失控,怎會製造出這些狂亂的痕跡。扶著額頭,那種刺痛的感覺讓腦袋漲漲的,什麽都想不起來。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是早晨還是帶著殘冬的涼意,花魁受到寒氣的刺激醒轉過來。想到昨夜,第一次經人事的花魁羞紅的臉,讓那張美麗的臉多了嫵媚的豔麗,可惜夙夜翼沒空欣賞,起身,拿起在房內散落放置的衣服,穿上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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