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沈月華突然笑了起來,說道:“你知道就是因為這件事在別扭麽?”


    張建斌聞言,麵上有幾分尷尬,卻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事實證明告訴你是正確的,這樣我也不會誤會。”


    沈月華抬眸看著他,眼珠子轉了轉,想說什麽卻又咽了下去,總歸是一些難為情的話,她記在心裏就好,也沒必要拿出來時時刻刻的提著。


    她伸手推了推張建斌,說道:“那你要不要睡覺了?”


    張建斌忙撓頭說道:“其實我感冒已經好多了,頭也不燒不暈了,不是說快到中午了嗎?咱們準備吃午飯吧。”


    沈月華站起身來,挽起自己的袖子,說道:“恩,那我現在去做午飯,你在床上躺著等我吧,你的傷還沒好,再加上之前還在發燒,如果暈倒了我可搬不動你,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兒等我,如果無聊了,你可以看看書架上麵的書,可以打發時間。”


    她說完之後,就安撫的拍了拍張建斌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


    張建斌看著她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眼底,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


    他仰頭栽倒在床上,看著頭頂的蚊帳,心道:娶了個精明的媳婦兒,有時候還真是讓人無措,沈月華就是因為太精明,而且比男人還有主意,所以才藏得住事。


    若是換做別的女人,身邊發生了什麽事情,都會拿出來跟家裏的男人商量。


    但是沈月華太省心了,因為她自己心裏就有一本子賬,完全不需要男人的模樣,這一點之前是讓張建斌安心的,畢竟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部隊裏麵的,如果沈月華扛不住事兒,估計早就待不住了。


    而另外一方麵,卻讓張建斌無所適從,畢竟自己的妻子太強,麵上又是八風不動的鎮定模樣,光憑借她的表現,真的很難看穿一些事情。


    張建斌歎了一口氣,歸根究底,還是沈月華與他之間存在隔閡,如果真的關係親近了,自然就可以說很多的事情。


    而現在,他們雖然已經是夫妻,甚至孕育了孩子,但是長時間沒有相處,甚至連溝通交流的機會都沒有。


    要想讓沈月華依靠他,凡是都能告訴他,對他能夠坦白,這就是在說夢話了,完全不切實際。


    張建斌無奈了,卻也在心裏做下了決定,待在家裏的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表現,要成熟有擔當,讓沈月華習慣依賴他,能夠過得輕鬆一些。


    他這麽想著,也實在是睡不著,便起身去書架上麵,挑了一本高中語文書來看,隻要是認識字的中國人,看懂語文課本就並不難,總比看數學等課本,要來的容易。


    而且,語文課文看起來就跟看故事一樣,讀起來很有趣。


    張建斌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他的文化水平隻有初中的水準,其中還是摻了水分的,畢竟在上學的時候,他可是班裏讓老師頭疼的問題學生,學習成績一般。


    後來去了部隊之後,除去最開始的體能訓練,到了後麵,新兵們待久了,適應了部隊的生活之後,也添加了文化課程,隻是管製的並不嚴格,大家也是想去了就去了。


    張建斌以往跟其他的戰友一樣,並不喜歡念書,但是自從認識沈月華之後,因為喜歡的就是一個下鄉知青文化人,所以他為了了解沈月華,也開始看起來了書來。


    他本來就不笨,隻是太頑劣,所以在靜下心來學習之後,還真的學出了點名堂。


    初中課本他都學完了,經過幾年的生活給忘了一部分,之後在部隊上學習的時候,又補了上來。


    再後來,也就是前段時間,他也學習了些高中的知識,隻是學的並不牢靠而已。


    張建斌翻開了課本,這高中的語文課本,在他們部隊也有,他看的不多,更多的時間都是看軍事報紙或者是書本,對那些方麵了解的多。


    不過,張建斌自認,自己除了寫了一手好字之外,還寫了一手的好文章。


    倒不是天生如此,而是喜歡聽村子裏的老人講故事,聽的多了,看的多了,寫出來的東西自然就有文筆的多了。


    所以,他才會被上級看中,偶爾去給他寫個文件什麽的,甚至高考的消息,都是那個上級在辦公室無意之中提到,卻是刻意給他一個提醒的。


    張建斌在心裏感念上司的恩情,此次急忙趕迴家,也是這個上司給批準的。


    他胡思亂想了一陣兒,便翻開了課本看了起來。


    語文課本上的課文,並不算多,頂多也就三十幾篇而已其中還有很多是詩詞,或者是詩歌,文言文這樣的短篇。


    他不太愛看純文學的東西,反倒是喜歡看上麵的散文或者是小說。


    他看書快,看起來雖然達不到一目十行,卻也是一目三四行了,他一直都覺得看這樣的書就是一個消遣,總之不求甚解,所以看起來就快了。


    等到沈月華端著飯菜走進來的時候,他正好將一本語文書都翻看完了。


    見她開始擺飯菜的時候,便將書本拿起來,走到書架邊上放下,然後才走迴來坐下,看著這色香味俱全,且對於兩個人來說極為豐盛的四菜一湯。


    他看著這一小桌子的菜,下意識的看了看表,發現距離沈月華去做菜也就過去了四十分鍾,她倒是厲害,短短時間折騰出來這麽多的菜式。


    張建斌心中佩服,嘴裏也利索的誇讚道:“媳婦兒真厲害,這菜做的又好看,聞著又香,我都嘴饞的不行了。”


    沈月華聽著她的好話,麵上也露出了笑容來,她是喜歡做菜,但是更享受嚐菜的人的好評。


    上輩子,她做的菜大多都給沈世鳴嚐了,她的孿生弟弟,雖然很年輕的時候就結了婚,卻沒有堅持下去,沒多久就離婚了。


    後來,一開始他們沒有錢,她當時自己就很拚,沈世鳴雖然是她的弟弟,兩個人之間的年紀卻相差不大,頂多也就幾分鍾而已,所以沈世鳴也被她帶著上進起來。


    他們兩個都忙,等到公司起步的時候,她的年紀就大了,而沈世鳴也丟了媳婦兒。


    等到賺了錢,沈世鳴也跟那些個男人一樣,開始遊戲花叢。


    直到她四十多歲的時候,沈世鳴才跟一個小姑娘結了婚,生下了一個兒子,但是兒子也沒活多久,就車禍死了。


    到頭來,他們都是孤家寡人,沈月華也說不好,到底哪一個更淒慘一些。


    總之,都是可憐人。


    沈月華沉浸在迴憶之中,表情越發憂傷起來,張建斌見狀,也不願意她傷了神,便清了清嗓子,說道:“吃飯吧。”


    沈月華這才迴過神來,忙將手裏的一雙筷子遞了上去,搬了凳子坐在了一邊,兩個人靜靜的吃了起來。


    張建斌吃飯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一碗飯就見了底,之前沈月華沒注意到,等到察覺的時候,張建斌已經開始舀第二碗飯了。


    而她自己碗裏的飯,才吃了一小半而已,她不禁說道:“這是在家裏,又不是在部隊上,沒人催著你吃飯,你吃的時候要細嚼慢咽啊,若是哽著了怎麽辦?再說了,你腰上還受了傷呢,吃那麽快,消化起來也費力,之前也就算了,現在慢點吃啊。”


    張建斌聞言愣了一下,隨後憨憨的笑了起來,露出八顆好看的白牙齒,說道:“誒,聽媳婦兒的。”


    他現在這態度,看起來又有點油嘴滑舌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看起來生龍活虎的,沈月華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男人,以前在從商的路上,各種極品加起來能從村頭排到村尾。


    張建斌這樣的,隻能說是嘴上油滑而已,但是本質上卻很正直的。


    沈月華看了他一眼,見他果然慢慢吃了起來,才彎著眉眼笑了起來。


    一頓飯吃的甜甜蜜蜜的,沈月華做的都是清淡的菜式,不太合張建斌這個肉食動物的重口味,但是味道卻做的極為鮮美,張建斌不知不覺之間,就給吃撐了。


    吃過飯,沈月華去洗了碗,張建斌也覺得困,卻還是堅持著跟她一起去了廚房,甚至在沈月華泡了碗之後,就主動開始洗碗起來。


    沈月華原本想勸著他去休息的,但是張建斌卻說道:“媳婦兒,咱們家也來個分工合作怎麽樣?我之前不在家也就算了,但是我現在迴來了,總不能什麽都不做,當個老太爺一樣,躺在床上看著你忙前忙後,這樣太不公平了,短時間還好,時間長了也容易產生感情危機。”


    他嘴皮子很利索,說起這樣的話來,更是一套一套的,沈月華聽著怔愣了一瞬,隨後覺得,如果張建斌真的做了決定的話,那麽是很難勸說他改變主意的。


    不過,他說的也是為了她好,沈月華不會那麽不識趣,甚至太過女強人,認為她一個人就什麽都能成事。


    在前世的時候,見多了女強人婚姻不幸福的,就是因為女人太獨斷專行,沒有給男人一個表現的機會,容易跟男人對著幹。


    就算是有不同的意見,婚姻雙方可以提出來大家一起討論解決,而女人總要適當的示弱,讓男人們有展現自己的機會,讓他們放心不下你,總是疼著你。


    沈月華便笑了起來,看著張建斌嘴裏還在說著分工合作的時候,她笑眯眯的看著,也不反駁,直到張建斌洗了碗之後,才說道:“你對我真好。”


    張建斌頓時臉紅了,他皮膚顏色深,也看不太出來,隻是耳朵都紅了,看起來特別明顯。


    沈月華忍不住又笑了,隨後轉過頭去當做沒看見,手指卻勾著了張建斌的濕漉漉的手,道:“恩,迴房把藥吃了,雖然你現在的溫度退下來了,但是我還是不放心,你再吃一天的藥,等明天徹底退燒之後,咱們就不吃藥了。”


    張建斌低頭看著勾著自己手指的手,勾起嘴唇笑著,乖乖的應了一聲,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特別可愛。


    沈月華端了水和藥,親眼看著張建斌吃了之後,就讓他躺下休息。


    張建斌見狀,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一臉無辜的說道:“你也該午睡了吧,過來陪我睡覺吧。”


    沈月華想了想,今天的確是不用做事兒,偶爾歇一天也好。


    於是,她便順從的躺了下來,兩個人麵對麵並排躺著,張建斌個子高,身材修長,但是到底是個男人,所以看起來比沈月華大了一倍。


    他看著唇紅齒白的女人,那雙杏眼水汪汪的,特別的嫵媚迷人。


    他就忍不住向前湊了湊,吻了吻沈月華的額頭,低沉磁性的聲音,輕聲沙啞的說道:“睡吧。”


    沈月華眨了眨眼睛,原本並不是很困的,但是聽到張建斌這兩個字之後,突然就產生了困意,她自己都覺得奇妙,卻還是老實的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就感覺一隻胳膊,塞到了她的手上,她歡歡喜喜的抱在懷裏,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她的唿吸很輕,卻很有頻率,更不要說隨著唿吸起伏的柔軟胸膛,就緊緊地貼在張建斌的胳膊和側身。


    張建斌深吸了幾口氣之後,才睡了過去。


    晚上他們是去張建國的堂屋裏麵吃的晚飯,說起來也奇怪,原本張建斌還以為三妹夫也就是李功勳這一次迴來,估計跟那些個親戚的目的一樣,是為了新建的工廠的事情的。


    隻是到了那邊之後,才發現李功勳和三妹張翠萍早就離開了,聽說是上午就走了,匆匆忙忙,臉色也不怎麽好。


    張建斌聞言之後,轉了轉眼睛,看著一臉無辜的三哥張建業,便大概明白這些人為什麽離開的原因了。


    他知道這個家裏,跟他玩的最好的,就是張建業了,雖然兩人之間年紀差了幾歲,但是性格卻都有點蔫壞的,所以也沒有代溝了。


    他這次迴來的情況,張建業也了解,自然是不想讓那些煩心的事,來擾了家裏的平靜。


    張翠萍有私心,他們一家人都看在了眼裏,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他們能幫都幫,如果真的不能幫,那還是不要一開始就做下保證。


    不然,不好收尾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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