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沐卿雪竟然是有一絲的惆悵。


    不管怎樣,任詩詩的心思大概也跟她一樣吧。


    她正沉思著,北淩赤就揮了揮手,道:“你怎麽走神了?”


    “沒,想著中秋去不去而已。”沐卿雪說著,“可宮中這些宴會,一向都是笑裏藏刀,太無趣了。”


    北淩赤也是這般認為,“那我做個主意,到時候我們去別的地方。”


    沐卿雪一笑,也就答應了。


    北淩赤死賴在鎏金閣,沐卿雪也隨意他了。


    不過步驚天隨即就來了,是有事兒與沐卿雪商討。


    沐卿雪與步驚天去煉丹房,他們商討的內容,來來去去不過是因為丹藥。


    而北淩赤倒是一臉淡漠,坐在小廳裏看著公文。


    冬萍和珍蘭偷看了好幾眼,和珍蘭你推我推,也決定不了該是誰上前說話。


    可北淩赤也不是眼瞎耳聾的,淡淡的說了一句:“有話進來說。”


    兩人一個激靈,也不繼續打鬧了,磨磨蹭蹭的便也走了進來。


    可麵對著北淩赤,她們一下子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是愣著了。


    白楓瞥了她們一眼,說:“你們平日不都是能說會道的嘛,現在怎麽成了啞巴?”


    “你才啞巴!”冬萍瞪了白楓一眼。


    白楓聳聳肩,“知道了,有什麽事兒就直說吧,你們都在外邊磨嘰半個時辰了。”


    兩人的臉一紅,覺得有點難為情。


    但冬萍始終是服侍沐卿雪久了,一向是以沐卿雪為中心,她也就豁出去了,就說:“那個……赤王爺,我家小姐都快十七了。”


    “本王知道,很快便是她的生辰。”北淩赤說道。


    冬萍一愣,沒想到北淩赤居然知道!


    不對,她並不是想要說這個。


    她趕緊又說:“可夏都裏頭,這十七歲的女子,大多數都嫁了。”


    “哦?”北淩赤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你是替她談論婚事?”


    冬萍連忙擺手,“不敢!奴婢隻是上心一些罷了。”


    她隻是一個奴婢,怎可對自己的主子指手畫腳的。


    白楓就打趣道:“哎喲,你家主子都不急,你怎麽著急起來了。”


    冬萍也懶得管白楓,她有機會會教訓白楓一頓!


    而北淩赤放下了手中的折子,道:“你倒是得替本王問問,你家小姐什麽時候才答應嫁給本王。”


    冬萍和珍蘭愣了愣,原以為是北淩赤拖拉,沒想到沐卿雪才是不願意的那個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裏頓時多了許多想法!也知道該怎麽做了!


    北淩赤看著她們離去,不禁笑了笑。


    白楓沒好氣的看了看北淩赤,說:“王爺,你都單身寡漢二十年了,你還在乎那麽點時間嗎?”


    真是的,千年道行一招喪啊!


    北淩赤嗯哼一聲,說:“是啊,你有意見?”


    白楓聽見北淩赤的聲調,哪裏還敢說什麽,就趕緊擺擺手。


    不過他隨即就有點擔憂,問道:“王爺,那人似乎有動靜了?”


    北淩赤眸光一頓。


    他說了一句:“不必,她三妹出了事,你認為她不會迴來?”


    白楓隨即點點頭,還是北淩赤想得周全。


    “那沐姑娘呢?”白楓再是問道。


    北淩赤略微沉吟了一下,他隨即起身,說:“不用,不過是不足一提的人。”


    白楓汗顏,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北淩赤好不容易等沐卿雪完忙,才能與沐卿雪一起吃晚膳。


    說起來,他更是覺得沐卿雪才是日理萬機呢。


    誰知道沐卿雪吃飽之後,又要出去一趟。


    對著沐卿雪,北淩赤什麽臉色都顯露無疑,此時他一臉陰鬱,說:“你去哪?”


    沐卿雪心裏有點發虛,不過她也是穩住了,就說:“步門有事,我去去就迴。”


    步門,就是她與步驚天一起組建的組織。


    這一點,北淩赤也是知道的,可他心情怎能好得起來,這走了一個夜九寒,又來了一個步驚天!


    他都開始懷疑,沐卿雪是不是天生帶香味,把那些狂蜂浪蝶都招惹過來了!


    他輕哼一聲,說:“你讓步驚天以後小心點。”


    沐卿雪嘴角抽了抽,便又跑過去捏了捏北淩赤的臉。


    她說道:“別生氣了,我真的是去去就迴。而且啊,你可不能侮辱步驚天,別人一說他似乎對我有心思,他整個人都炸了!”


    “是嗎?”北淩赤的聲調都有點奇怪,很明顯是不信的。


    沐卿雪也就不再解釋了,便也離去。


    她出了沐府,確定北淩赤沒有跟著來,這才去與步驚天會合。


    今日下午,步驚天就是告訴她,他接到了南忌的消息,南忌想要見一見沐卿雪。


    沐卿雪本來是不願意,可想到珍蘭,就也屈服了。


    兩人到了約定的地點,南忌早就在那裏等候著。


    隻可惜,這一次見南忌,他已經少了那張狂的戾氣,看起來似乎是大受打擊。


    這的確是,畢竟上一次南忌以為能擊敗北淩赤,可到頭來都隻是南柯一夢。


    “沐姑娘。”


    沐卿雪也沒想到南忌今時今日對她如此客氣,她覺得怪怪的,不過也隻能是略微點頭。


    “你找我有何事?”沐卿雪直接問道。


    月光下,南忌的麵色沒有一絲的波瀾。


    他猶豫了一下,才說:“阿顏……就拜托你了,我等會便也離開北夏。”


    原來是說此事。


    可這件事就算南忌不說,她也會做的。


    不過她糾正道:“她現在是珍蘭,衛顏那個身份,已經離她遠去了,她不可能再是衛顏。”


    南忌聽到這話,心一下子難受的很。


    這見到了,卻又要被迫離開,他痛恨自己由始至終沒有一點的能耐!


    南忌隻能是喃喃說道:“是啊……是啊……她現在是珍蘭,這樣對她來說是最安全的。”


    步驚天在不遠處看著他們兩人,麵色依舊,卻是很警惕,以防南忌會做出什麽。


    可沐卿雪還是一臉氣定神閑的樣子,看來她是認定了南忌不會出手了。


    然而此時,步驚天見到南忌一動,他正以為南忌要出手的時候,南忌卻撲通跪下來了!


    不僅是步驚天,就連沐卿雪也是一愣。


    她後退了一步,皺著眉頭,說:“你幹什麽!”


    南忌垂下眼眸,輕聲說:“還望你以後,能一直護著她,不讓她受到半點的傷害。”


    “這個自然!”沐卿雪說道,“所以你不用來求我!南忌,你現在最好就有一種覺悟,此生都不要與她有瓜葛了!”南忌眸光一暗,這是實話,但往往很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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