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梓遙扁扁嘴:“我知道了,我會試著跟她和平相處的,不過,我還是想住在這裏,你知道的,我沒地方可去,等過段時間學校安頓好了,我就搬到學校去,行吧。”


    傅紹騫點頭:“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他們話音剛落,唐末晚的腳步聲就從樓上下來了,她約莫跑的很急,隻穿了一件薄絨毛衣,但還是滿頭大汗的:“房間收拾好了,梓遙的東西可以搬上去了。”


    傅梓遙扯了扯嘴,對她這麽自來熟的叫自己名字還當真有些不習慣,不過看了眼旁邊的傅紹騫,她則丟下雜誌站起來:“那就麻煩小嬸嬸幫我把行李搬上來吧。”


    傅紹騫知道她是軟了心,算是接受了唐末晚,於是對唐末晚使了個眼色,唐末晚也不笨,立刻幫她提了行李上去,雖然有些重,可比起剛才的難受點,這點重又算得了什麽。


    看著她們上樓,傅紹騫忽然就沒了胃口,臉上的笑容也落了下來。唐末晚幫著傅梓遙把行李搬進房間,她見傅梓遙在房間裏打量,而她在這個房間畢竟住了這麽一段時間,倉促間很多東西也不能完全收拾幹淨,所以抱歉道:“你要是看哪裏有我的東西,就找個袋子給我裝


    起來放在門外吧。被子和床單我已經換了新的,你可以直接睡。這裏還有新的拖鞋。”傅梓遙打開窗戶通風,她姣好的麵容掩映在柔和的燈光下,轉身盯著唐末晚看,似乎在做重要的思考,唐末晚被她看的有些發怵,正想找個借口離開,傅梓遙已經走到她跟前,伸出手:“重新認識下吧,我


    叫傅梓遙,是傅紹騫的侄女,不過在學校,我覺得我們還是裝作不認識比較好,畢竟我們不同專業不同年級,見麵的可能性也不大。”


    唐末晚點頭,鄭重與她一握:“我叫唐末晚,是傅紹騫的……”她有些詞窮,突然不知道怎麽介紹自己合適,傅梓遙倒也沒為難她,“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休息了。”


    從房裏退出來,剛鬆了口氣,就看到傅紹騫從樓下上來了,她關心道:“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做點。”


    “不必了,”傅紹騫阻止她,“這麽晚了。”


    “那可不行,你不吃晚飯胃怎麽受得了,等下,我去下碗麵,很快的,你先上去吧,好了我給你端上來。”


    她不由分說往下跑去,傅紹騫站在樓梯口,麵色凝重。


    看了眼傅梓遙的房門,重重按了兩下太陽穴,抬腿上樓去了。


    十幾分鍾後,他剛洗完澡,微黑的發梢滴著水珠,精瘦結實的腰身隻在腰間圍了一塊鬆鬆垮垮的浴巾。


    唐末晚手上端著一碗麵,差點給砸了,堪堪放到桌上,提醒他:“快點趁熱吃吧,我整理下東西。”


    青菜番茄牛肉雞蛋麵,用了雞湯做底,搭配著白色的麵條,色澤鮮亮,香氣撲鼻,唐末晚的手藝真的不錯,傅紹騫瞬間胃口大開,見她蹲在地上東擺西弄,就坐在一邊的小幾上吃起來。她的東西不多,但也將他這個布置的井然有序的房間給擠占了,洗手間的牙刷杯和架子上的毛巾,變得成雙成對,櫃子上多了幾個女性擺設的小玩意,瞬間讓他原本冷硬的房間變得柔和許多,還有他的衣


    帽間,也不得不清理出一角來安放她的東西。


    一個房間內,突然多了一個女人,立刻就變得不一樣了。


    這裏再也不是他一個人獨享的空間,就像一個秘密腹地,開始與人分享。


    他一邊吃麵一邊看她嬌小的身體在房間內來迴走動,每一處地方的安置都要考慮好久,然後迴頭詢問下他的意見,雖然不待見那些玩意,但他也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都是點頭說好。


    人饑餓的時候往往會帶出很多負麵情緒,等吃飽了,胃裏暖和了,全身血液活泛起來,也沒那麽容易多想。


    傅紹騫放下筷子,唐末晚剛好收拾完,然後微笑看著他。其實她該感謝傅梓遙的不是嗎,直接把她送到腹地中心來了。


    他把碗端出了房外,又打開窗戶給房間通風,唐末晚卻跑過去趕緊給關上了:“別開窗啊,你都沒穿衣服,很容易感冒的。”她找了件睡袍出來遞給他,“先把衣服穿上吧。”


    傅紹騫瞧著她都不敢正眼瞧自己,笑著搖頭:“不用穿了,我上床休息了。”


    唐末晚呆怔在原地,看他果真躺進了被子裏,還把圍在腰間的浴巾給抽了出來,心中頓時升起萬千念頭,緋色漫天,她急忙跑去了洗手間,進了裏麵,才發現,瞬間把他的睡袍也給帶了進來。


    上等的真絲睡袍,就像他的人,那般精致無可挑剔,她在臉上摩擦了一下,光滑柔和,她是不可能再跑出去了,很快脫下自己的衣物,放水衝澡。


    傅紹騫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潺潺水聲,突然就心神不寧了,他表現的像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焦躁的急不可耐。


    唐末晚的手機就放在他觸手可及的床頭櫃上,他拿來看時間,結果手機剛好進來一條短信,陸雲深發來的,他說:晚晚,圍巾是怎麽迴事,我在你宿舍樓下,你下來可以嗎?在她樓下等他?傅紹騫的眉尾高高揚起,也不知道唐末晚的手機密碼,自然是不可能迴短信的,不過陸雲深見她沒迴複,立刻又打了電話過來,朝浴室看了一眼,唐末晚沒有出來的跡象,電話又響個不停


    ,傅紹騫直接滑開做了接聽。


    那邊的陸雲深聲音急切,帶依舊低沉溫柔:“晚晚,沒看到我的短信嗎?我在你宿舍樓下等你,方便下來嗎?”


    “不好意思,陸老師,晚晚在洗澡,不方便接你電話,有事情你跟我說就可以。”傅紹騫聲音平淡的沒有一絲起伏。


    陸雲深怔愣後問:“你是誰?怎麽會拿著她的手機?晚晚呢,她沒在寢室嗎?”


    “對,”傅紹騫低沉的陳述,“她在我家,有事情明天等她迴學校再說吧,晚了,我們要休息了,掛了。”他兀自結束了通話,隻聽陸雲深在那邊喂了幾聲,便再也沒有了聲息。


    昏黃的寢室樓路燈下,高大的棕櫚樹將頂上的路燈迷離的悉悉率率,陸雲深聽著傅紹騫的話,眉頭深深皺起。


    而洗手間內的唐末晚,渾然不知這一場暗潮湧動。


    她用浴袍擦幹了身體,看著鏡中膚色殷紅的自己,羞澀的套上傅紹騫的睡袍,睡袍好長,直接將她從頭到腳包了起來,而且寬大,越發顯得衣服裏麵的她嬌小柔弱。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打開浴室門。


    傅紹騫正坐在床上對著她的手機出神,聽到開門聲,抬頭。他的睡袍鬆鬆褲褲的套在她的身上,一頭黑色的如墨長發披散在堅厚,睡袍柔滑,即使把帶子係的最緊,還是歪斜著往一邊鬆開,正好可以看到她細致清晰的鎖骨線條,鎖骨窩深淺適度,飽滿圓潤的肩頭


    半掩在袍子下,在燈光下反射著一層薄薄的如玉般潤澤的光暈,沒有穿胸衣的渾圓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又因為唿吸而輕微的起伏。


    藏藍色的袍子,越發顯得她膚色雪白,像一塊上等的和田美玉,有那麽一恍然間,傅紹騫的腦子裏隻有一句話:“肌膚若冰雪,綽約如處子。”


    這小妮子,膽大的隨時能給你驚喜。


    她羞澀的咬著自己的下唇,浴室內暖和,此時,已經有了涼意。


    “過來。”他朝她喊了一聲,聲音暗啞。


    她渾身一震,邁著有些機械的腳步,緩緩朝他走去,他將她的手機放在一邊,直接將她圈入了懷裏,緊緊地,不容她掙脫。唐末晚趴在他的胸膛上,隔著睡衣的單薄布料,擋不住兩人的體溫,她的手撐著他的肩膀想起來,他卻握住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裏,原本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一手已經滑入了那寬鬆的袍子裏,撕


    咬著她的耳朵輕問:“誰讓你穿這衣服的?”


    她抿著唇,耳根子發熱發燙,迴答細如蚊蚋:“我自己要穿的,我沒衣服穿了,借你的穿下。”


    商謹如送的那件那件姓感睡衣,昨晚已經成了傅紹騫手下的犧牲品,到了這個份上,她難道還會傻的要去穿那件毫無美感的草莓睡衣嗎?


    他點了點頭,繼續舔食著她的耳垂:“唐末晚,你真是孺子可教也,你穿這樣,我很喜歡。”


    她的心髒在胸腔裏,如擂鼓,而他的聲音透著慵懶跟倦意,卻也毫不掩飾他的情欲。


    低低的喘息徘徊在這個偌大的房間裏,她的心,飛上了雲端。


    事後,他躺在她的懷裏,手指依舊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圈,他按住她的手,嗓音低魅:“別鬧,有你的短信,先看看吧。”


    “嗯?”她有些懶散的拿過手機,看到上麵的內容,有些驚訝,趕緊滑開想給陸雲深迴個短信,傅紹騫在旁邊瞧著她緊張的模樣,同時不忘提醒她,“他剛才還打了電話過來。”


    “你接的?”她問。


    他點頭。


    “那你怎麽說的?”


    他一副坦然無畏的姿態:“實話實說,你在我家裏,還在我床上。”


    唐末晚的嘴巴驚得能塞下整個雞蛋,他反問:“難道我說錯了?”


    她搖頭,但也有點焦慮,明天要怎麽跟陸雲深解釋呢。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胡亂點滑,一不小心就打開了相冊,她正打算退出去,卻看到好幾張傅紹騫的照片,正是上一次她偷拍的,抓拍的角度讓她每看不厭,傅紹騫也瞧見了,就收走了她的手機。


    她驚唿一聲,撲過去:“不許刪,你答應我不刪的,我不會發出去的,求你了,別刪。”因為剛剛恩愛過,她的身上還有淡淡甜膩的腥味,他瞧著她緊張的模樣,一手橫過她的腰間,“為什麽不能刪。”


    “因為……因為……”她苦思冥想,搜腸刮肚。


    “因為什麽?”他追問,她話還沒出口呢,又臉紅了,而且是全身泛紅,像一隻煮熟的基圍蝦,躺在他的懷裏,對著貼著耳低語:“因為這樣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我就可以偷偷看看,上課的時候也可以偷偷看看,時間就不會


    那麽無聊了。”傅紹騫驚訝於她的坦白,剛才的不快,忽然就這麽煙消雲散了,伸手揉了揉她的碎發:“我倒是不知道原來我還要這樣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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