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杯水給唐末晚,張曉曼又去找簡易的藥箱:“真是對不起你了,害你腳弄成這樣。”


    “別,曉曼,起來,我自己弄就好了。”唐末晚拉起蹲在地上的張曉曼。


    張曉曼一愣,苦笑:“沒事的,晚晚,不要把我想的那麽脆弱,就算懷孕了又怎麽樣呢,這注定是個不被祝福的孩子,我隻能對他說抱歉,希望以後他還會迴來找我。”


    唐末晚盡力安慰她:“曉曼,也沒有到這樣絕望的地步,先找你男朋友出來談談吧,孩子總歸是他的,說不定會認呢。”


    張曉曼說不可能。


    唐末晚卻忍不住又勸:“孩子是無辜的,如果可以,總應該給他一線生機。”


    張曉曼被說的於心不忍,又忍不住紅了眼眶,唐末晚也想哭,真的很慶幸自己那一次隻是一個烏龍,要親手扼殺自己的孩子,這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情啊。稍稍撫平了情緒,在唐末晚的授意下,張曉曼給男友沈南風打了電話,不過一直很忐忑,沈南風的聲音在那邊響起,她就又委屈的想落淚了,緊抓著手機,她支支吾吾說著:“南風,你現在有時間嗎?我…


    …”


    “張曉曼,你怎麽這麽說不通呢,我們已經分手了,請你別來打擾我了好嗎?”沈南風的聲音透著不耐,對張曉曼的態度也很是蠻橫。


    聽得旁邊的唐末晚氣憤不已,張曉曼的手放在小腹上,眼眶紅紅的,可還是說:“南風,我們見麵談吧,就算我們分手了,也該說清楚吧。”


    此時,沈南風的旁邊似乎還有一個女子的說話聲,沈南風轉頭去溫柔的說了幾句,又迴過頭對張曉曼說:“行吧,那你想怎麽樣,在哪裏見。”


    張曉曼說了地點。


    唐末晚不放心,自然是要陪著去的,不過她開始也不會現身,而是躲在暗處,悄悄觀察。


    沒多久,沈南風就出現了。意外的是,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跟著一個打扮俏麗氣質還算過得去的女人。


    唐末晚蹙眉,就見張曉曼站在那裏已經搖搖欲墜。


    沈南風走到張曉曼跟前,表情仍是那麽不悅:“張曉曼,人來了,想說什麽,就說吧。”


    俏麗的女子挽著沈南風的手,對張曉曼也是不屑一顧,眼神裏全是蔑視:“我說張曉曼張小姐是吧,南風都跟你說的那麽清楚了,還非得約我們出來,怎麽,是想敲一筆嗎?”


    “是啊。”張曉曼的臉蒼白的毫無血色,卻扯著一個難看又牽強的笑容,“我想敲一筆,你會給嗎?”


    女子麵色一怔,很快露出更加鄙夷的神色來,對沈南風道:“南風,看到沒有,我就說了嘛,她這樣出身的女人,就隻是看上你的錢你的本地戶口,你還不信呢,那你看,到底要不要給她錢呢。”


    沈南風露出一臉的厭惡:“張曉曼,你真是讓我覺得惡心。”唐末晚在樹後,看著他們如此攻擊張曉曼,不由怒上心頭,忍不住衝出去對著沈南風責罵:“沈南風,我才覺得你惡心呢,你對曉曼做了什麽你心裏有數,男人真不是東西,吃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你說散了就散了,你不是才說愛曉曼愛的死去活來嗎,這麽快就忘了?”說著,她又將矛頭對準了身旁那女人,“你也是,穿的人模人樣的,可是心有多歹毒就有多讓人厭惡,沈南風這種玩弄女人的男人,也就你


    覺得是個寶,他可以拋棄張曉曼,下一個也可以拋棄你,你這麽喜歡,就拿去吧,渣男,賤女!”


    氣憤不已的唐末晚給了兩人一人一巴掌,又義憤填膺的瞪著他們:“我這是替曉曼打的,錢你們就自己留著吧,我們不稀罕!曉曼,走!”


    唐末晚迴頭,拉起早已淚流滿麵的張曉曼,疾步往前走。


    被打了的沈南風和那女人,起初是真的懵了,等反應過來,沈南風暴跳如雷,忍不住脫了鞋子就丟出去,而那女人,則在原地破口大罵,罵的不堪入耳。唐末晚走遠了,才放慢腳步,顧不上腳上的疼痛,找了個地方讓張曉曼坐下,張曉曼哭的聲淚俱下,她在旁邊束手無策:“曉曼,對不起啊,我……剛才好像太激動了,那個你別擔心,孩子的事情,我們一


    起來想辦法,今天晚上我繼續去餐廳打工,我們一起可以把錢掙出來的,對了,我可以把謝小姐送的的衣服鞋子包包在網上便宜點賣了,我們會有錢的。”


    “末晚?”張曉曼抱著唐末晚,哭的泣不成聲。沈南風帶著女人出現這件事情,真的已經傷透了她的心。而對未來的迷茫,更是讓她無所適從,但是她不能倒下,爸爸還在醫院裏需要她照顧,她擦幹了眼淚,抬起頭對唐末晚說:“晚晚,我得先去醫院了


    ,咱們稍後再聯係吧。”


    “好,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迴去後,唐末晚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謝依人送她的衣服包包和鞋子掛上了網,並且拍了照,以八折的價格出售。


    少說,也可以換來小兩萬。這些錢足以支撐張曉曼打胎和坐月子了。


    另外,想起那輛丟失的自行車,她就想去給傅紹騫道歉。


    不過福伯告訴她,少爺從中午追著她出去後就沒迴來。唐末晚隻好作罷。


    傅紹騫是來赴傅子慕的約了。


    傅子慕穿著一身阿瑪尼的正版西裝,胸前別著一塊寶藍色的方巾,背靠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金色陽光加身,打了發蠟的頭發讓他看起來成熟不少。


    傅紹騫高冷的氣質絲毫不輸傅子慕,隻是對著傅子慕胸前的那塊方巾,特別礙眼,比傅子慕臉上的笑意更加讓他不舒服。


    “小叔,你來了,請坐。”他起身指著對麵的空位。


    傅紹騫謙謙入座,就有侍者為他送上了一杯黑咖啡,他點頭,道謝。


    傅子慕微笑以對:“小叔,純黑的,沒叫人加東西。”


    “好,謝謝。”他低頭,端起咖啡,避開傅子慕那塊藍色的方巾,忽略那心底滋生的怪誕的異樣來。


    唐末晚也真是可以,送給他的東西轉頭就送給了別的男人。


    淺啜著咖啡,掩飾好內心的情緒,傅紹騫抬頭:“子慕,難得約我,是有事想說?”


    傅子慕搖頭:“沒有什麽重要事情,就覺得跟小叔很久沒有一起喝茶了聊天了,坐下來的機會太少,今日難得周末我休息,就想跟小說一起吃個飯。”


    “嗬,用不著這麽勞師動眾,都在一個公司,平時也有機會見得。”


    “那怎麽能一樣呢。”傅子慕眯著眼睛,那俊美妖惑的臉陪著那寶藍色的方巾,確實異常的搶眼,“小說,最近跟唐末晚怎麽樣,她還聽話嗎?”


    “還行。”傅紹騫淡淡迴應。


    “哦,是嗎。”傅子慕狀似不解的問道,“那她還跟我說生活的不太好,我還以為你們鬧矛盾了呢。”


    “她跟你說她生活的不太好?”傅紹騫的聲音透著一絲冷然。“是啊,”傅子慕的語調略帶憂傷,“小叔,你不知道她跟我說的時候我聽了多心疼,你既然從我身邊帶走了她,又不能好好對她,既然這樣,就把她還給我吧,你看,她送我這方巾的時候說的別提多黯然神


    傷了,還說自己後悔了,早知道就安心跟著我了,說對不起我,不應該做出那樣的事情。”


    傅紹騫的麵色寸寸凝結成冰,明知道傅子慕說的十有八九是假的,是為了刺激自己,可還是忍不住想,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唐末晚抱怨也不是不可能。


    “小叔,”見傅紹騫低頭,神色陰翳,傅子慕輕輕叫著,“小叔,對不起啊,我也不是想故意說這些,我就是覺得,不如,你把她還給我吧,她也覺得,我們兩個其實是可以兩情相悅呢。”


    “你以為這是菜市場賣蔥賣菜呢,討價還價的,還來還去,飯你自己吃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傅紹騫豁然推開椅子站起來,清貴的身影中難掩怒氣。


    傅子慕斜勾著唇,淺淺笑著,低頭拿下別在胸前的方巾,丟在桌上,又叫侍者上了菜,一個人慢條斯理的吃著。


    已經逛了整整一晚上淘寶,頁麵上關於女式自行車的樣式她已經看了一下三百款了,可就是找不到與車庫裏那樣一樣的,相似的倒是有幾款,但都不如那輛特別。


    唐末晚坐的腰酸背痛,外加眼花。


    這幾天都沒好好洗澡,今日已是五天最後一天,明天就要去上班了。


    她歎了一口氣,留著頁麵,站起來扭動了一下腰肢,就準確去洗澡。


    考慮到腳傷還是不碰水為妙,所以她特地找了個塑料袋,將腳包了起來,這樣就可以舒暢一些。


    看了看被包的像豬蹄的腳掌,她竟然還覺得不錯,挪著傷腿進浴室。


    一隻腳放淋浴房外,一隻腳站淋浴房呢,淋浴洗刷。


    傅紹騫準備的沐浴乳香味又開始在洗手間內蔓延,她頓覺心曠神怡。溫熱的水灑在身上,那美妙的觸感,像極了情人的撫摸,閉上眼,忍不住想起那一次與傅紹騫在車內戰鬥的情景,當時覺得屈辱難堪和報複的快感,而今卻覺得羞澀,無法自持,身子紅的那一隻煮熟的基


    圍蝦。


    這個密閉的浴室內的溫度似乎高的有點嚇人了。她突然有些後悔不應該讓傅紹騫的那個案子那麽快結束的,哪怕不能有真感情,至少還可以借著看病的機會吃吃摸摸。


    關了水,包了浴巾擦幹身體,看到自己放在洗手台上的那件草莓圖案的睡衣,想起傅紹騫說的自己幼稚,又不自覺的將心思動到了那件被她壓在抽屜底部的撩人睡衣。


    反正晚上自己房間裏,也無所謂吧。


    這樣想著,她就裹著浴巾直接到了臥室,到抽屜旁翻找。


    彎腰的時候浴巾掉了,她也隨意的沒去撿,結果等她歡喜的打開睡衣正要換上,房間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傅紹騫寒著一張臉衝進來,開口質問:“唐末晚,你什麽意思你……”


    “啊——”他的話,頓時被唐末晚驚恐的尖叫聲所打斷,唐末晚倉促間並攏雙腿,用那件薄的不能再薄的衣物擋在胸前,奮力罵道,“出去啊,傅紹騫,混蛋,給我滾出去,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我——”傅紹騫其實隻一眼就將她從頭到腳給看清楚了,凹凸有致的身材,也是一覽無餘,他那張薄薄的俊臉,難得的透出一抹紅暈來,不由分說的,還是暫且退了出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撞上桃花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清影弄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清影弄蝶並收藏撞上桃花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