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沅不舍的和風玲瓏告別,他以為他沒有正常的情感會漠然一點兒,卻原來不是。? 不知道眼前的人是母後的時候,他便有了親近感,甚至不看她麵容,也心存了幾分好感和好奇。如今麵前的人明明是他未曾歿了的母後,偏偏,他這會兒隻能裝不知道……


    “你一定要記得答應過我的事情。”歐陽沅仰頭看著風玲瓏道。


    風玲瓏含笑的輕輕點點頭,“好……”她微微一頓,隨即卸下隨身帶著的瓔珞佩環遞給歐陽沅,“以此為信,他日履行了承諾之時,我會拿迴。”


    歐陽沅垂眸看了看風玲瓏素手那件環佩,是一隻鏤空樣式的彎月形狀的玉佩,底下搭配了水藍色的瓔珞,很普通,可他還是一眼認出,那是一開暖白玉缺口打造的。


    伸手結果環佩,入手的溫潤和微微暖意讓歐陽沅越發確定了此玉是暖白玉……暖白玉者,宮也!西蒼獨有……而此玉是皇家之物,常人不得佩戴。


    歐陽沅緩緩抬頭又看向風玲瓏,最主要的是……暖白玉產量極少,還不曾打磨時就已經送入禦玉房,民間不可能有。那麽是不是……這玉在母後身上,就一直不曾離開過?


    手緩緩將月牙形狀的暖白玉握緊手心,歐陽沅輕輕扇動了下眼睫,方才道:“我等你。”話落,他嘴角努力的扯了扯,縱然不是笑,但是,他覺得他笑了……


    轉身進了客棧,歐陽沅看了眼和歐陽景軒對坐的離墨一眼後,方才朝著歐陽景軒道:“爹,走吧。”


    歐陽景軒輕輕點點頭,視線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骨幹踏進門檻兒的風玲瓏。


    風玲瓏微微有些驚訝,她想到歐陽沅身邊必然有人跟著,卻沒有想到是歐陽景軒……不過,那驚訝轉瞬就消失殆盡,她漠然的看了眼歐陽景軒後,隨即朝著離墨道:“我們也走吧。”


    離墨輕輕點了點頭,隨即起身和風玲瓏一同去了後院的客房收拾東西……縱然大家都明白彼此的路是一條,可偏偏,心生了異狀,就算是一條,也卻是背道而馳。


    歐陽景軒牽著歐陽沅的手往滄瀾郡的別苑走去,路上,歐陽景軒的腦子裏思忖著和離墨的談話……如果過去是因為情蠱他不得不為,而如今,他和離墨便成了一樣,誰也不敢冒險的告訴她沅兒的事情,誰又知道會不會損落了她的生命?


    菲薄的唇微微抿了下,唇角隱現了一抹苦澀。直到如今,歐陽景軒不得不承認世事難料,人算不如天注定……許多事情,尤其是關於她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他所能夠掌控的。


    “屬下參見皇上!”陳黎抱拳恭敬行禮。


    歐陽景軒把玩著手中的竹笛,眸光落在竹笛上的簪花楷上,狹長的鳳眸微微深邃了下,就見他薄唇輕啟的道:“鴻俊呢?”


    “迴皇上,”陳黎抬眸,“汪統領尾隨寧相之後……”微微頓了下,她繼續道,“事出突然,他讓屬下前來給皇上報備一聲。”


    歐陽景軒聽了,嘴角微勾了個若有似無的弧度的緩緩抬眸,眸光深諳的看著陳黎問道:“怎麽……現在都不需要朕指示什麽,便都可以自行行動了?”


    陳黎一聽,急忙跪下,垂頭道:“事出有因,還請皇上原諒汪統領不報之罪。”話落,她再次抬頭,一臉平靜中透著隱隱焦慮的道,“屬下和汪統領收到線報,寧相此次返迴帝都恐怕是不太平……汪統領生怕路途中除了叉子,所以隻能尾隨。”


    歐陽景軒再次垂眸,視線最後落在了那月牙兒的暖白玉的瓔珞上,眸光柔和了幾分……他這個的來是做爹的,大的來是西蒼的男人,和自己的孩子搶東西,這算不算太過分?


    心下這樣想著,嘴角便揚了笑意,那樣的笑瞬間抵達眼底,使得那鳳眸變的柔情似水起來,就好似能把世間萬物都看的融化了。


    陳黎怔怔的看著歐陽景軒,多久了?她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見到過皇上如此笑,是從心裏發出來的,而不是冷笑……視線微微下移,視線先是滑過竹笛,最後也落到了那佩環瓔珞上,微微疑惑了下,又釋然了起來。這天下能讓皇上如此舒心和開心的,怕隻有孝元皇後了……這掛墜是孝元皇後送給皇上的嗎?想來是的……


    “讓鴻俊迴來……”歐陽景軒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捋了下瓔珞的穗子,雖然竹笛拿在手中不必折扇來的舒服和習慣,可好在有玲瓏的物什相伴,倒也舒心不少。他抬了眸,視線落在陳黎身上的時候已然恢複了淡漠的道,“朕有部署,他私自主張行事……豈不是壞了朕的事情?”


    淡淡的話,好似戲謔一般的出,可是,陳黎卻心中猛然一震……所有人都以為如今孝元皇後的出現,皇上心思已經都在皇後身上,想來最近發生的某些動作的事情他並沒有在意,卻原來,皇上始終是皇上……那個他們曾經跟隨,執手畫江山的那個人。


    “是!”陳黎應聲,“屬下這就去追……”著,她就起了身。


    “去都已經去了,突然走了到引起懷疑了……”歐陽景軒悠悠的話讓陳黎猛然停住了腳步,就在她轉身看向他的時候,他方才微微勾了一側的嘴角道,“就讓鴻俊跟著吧,派人傳了話兒給他,什麽都不需要做,隻需要跟著觀察著就好了。”


    “是!”陳黎恭敬的應聲。


    “恩,下去吧……”歐陽景軒話落的同時,再次垂了眸,手指已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將月牙兒的暖白玉擒在指間,指腹輕輕摩挲著表麵的潤滑。


    這是引親之禮……當初一塊歸還了父皇,一塊兒她便一直留著,卻沒有想到她至今還戴在身邊。隻是,這玉想來已然破損,如今著月牙的形狀也是經過後期打磨,隻可惜暖白玉一次成型,二次打磨卻因為改變了玉的紋路而隻是容易出現裂痕,這月牙兒卻是因為不好處理紋路,打磨的並不精致。


    歐陽沅正好從外麵迴來,就看到歐陽景軒在那裏把玩著環佩瓔珞,心中有著一絲絲微弱的情緒滑過,那樣子已然夠表達他的不滿了。


    聽聞腳步聲,歐陽景軒抬眸看去……就見歐陽沅走了進來,隨著他的腳步,最後落到了身邊。


    “爹,娘都已經啟程了,我們還要在這裏待著嗎?”歐陽沅晶亮的眼睛下意識的看了眼竹笛上綴著的東西,撇撇嘴,“雖然我身上有娘的鮫人淚,可這個是娘親手送給我的。”


    “隻是一個承諾……還會拿走的。“歐陽景軒淡淡道,”爹這笛子空落,配上倒是極好的。“


    豆子想笑,可是又不敢,隻能偏過頭忍著,適時正好對上福東海那一臉不知道要如何形容的表情……這天下,爺兒想要什麽沒有?如今到是和殿下爭起東西了。


    歐陽沅不滿歐陽景軒解釋的,可想想父皇可憐,四年母後這麽多年,最後卻見母後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想來是心裏難受得緊,也隻能將這曾經的引親之禮和母後編織的瓔珞隨身攜帶,聊表慰藉了。


    這樣想著,歐陽沅也就寬慰了許多,倒也釋然了。


    “我們什麽時候啟程?”歐陽沅再次問道。


    歐陽景軒淺笑了下,隨即問道:“你想要先一步抵達雲蒼城,還是緊隨你娘身後?”


    歐陽沅想了想,隨即迴答道:“緊隨其後吧,這樣……我能見見娘,父皇也能偷偷瞄兩眼。”


    “……”都與歐陽沅如此毫不掩飾的出他的心事,歐陽景軒從來沒有覺得,原來兒子太過聰明了,也未必是好事。


    *


    風玲瓏和離墨帶著芸兒、明日、弄月和顧老一路啟程朝著西蒼的帝都雲蒼城而去……如今沒有戰禍的紛擾,眾人也不趕時間,倒是一路悠哉樂哉的行著,抵達霞光郡的時候,都已經是近一月之後。


    一路上,風玲瓏依舊帶著蒙紗鬥笠,除了核心的幾個人,倒是依舊這天下知曉風玲瓏還活著的人並不多。


    過了霞光郡後,便是雲蒼城的南郊,不過五十裏的間隔,闊別五年半,除了芸兒和顧老,他們所有人又迴到了這個地方。


    坐在茶肆裏,微風輕拂而過,擾亂了所有人的心思。


    明日和弄月給芸兒、顧老講解著有關於進了雲蒼城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二人倒是聽得認真。


    風玲瓏和離墨一桌,二人淺聊著無關痛癢的事情,聽著明日沉穩的話和弄月是不是戲謔的言語,風玲瓏時而搖頭輕笑。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此去經年已然心扉塵埃……風玲瓏看著前方,依稀記得曾經在次遇到刺客的事情,觸目驚心的一切讓她心下一片哀然。


    梅子因她而死……丫頭和冬雪也已然自盡身亡,霂塵和若琪相繼歿了……這天地間曾經的一切,仿佛都已經和她生生的斷開,讓她想要找尋絲毫的牽絆,都已經成了枉然。


    “走吧……”風玲瓏收迴心思的道。


    離墨應了聲後拿了碎銀子放到桌上,眾人上了馬往雲蒼城的方向而去……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歐陽景軒和歐陽沅帶著福東海和豆子也到了這間茶肆。


    因為歐陽景軒做王爺時大多人見到過他,除了歐陽沅,依舊三人都易了容,不僅僅為了行事方便,也好途徑各郡縣的時候,方便巡察民情民生。


    “幾位爺兒,需要點兒什麽?”二一邊拿著茶杯一邊倒著茶的道,“店雖然簡陋,可來往歇腳的人都會坐一會兒,如果幾位爺不曾來過這裏,的給幾位爺兒推薦幾樣可好?”


    “好。”歐陽景軒淡淡吐出一個字,隨即眸光深深的落在遠方……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了,可他卻看著,就好似眼中已然勾勒了人影。


    四人跟了一路,這會兒到是不著急了,前麵就到了帝都,左右不過人也已經到了。


    可是,這刻歐陽景軒的心卻是沉重異常,之前迫切是希望她迴來……可如今真正的迴來了,卻反而心裏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定。


    不曾發生的時候覺得他可以做到隻要她活著便好,哪怕心傷和痛苦……可如今跟了一路,看著她和離墨之間的軟言笑語,竟是不知道是不是還能如曾經想法一般。


    “爹,你在想什麽?”歐陽沅偏頭問道。一路上,他縱然沒有情緒,可還是漸漸生了不喜歡的感覺,娘如今不記得他,也因為恨爹明明知道他們跟著,卻漠然以對……對於此,歐陽沅心中漸漸騰起的情緒始終讓他不喜。


    歐陽景軒收迴眸光,淺笑了下道:“隻是想著,迴去後事多,到不如外間自由了……”這天下,如今他到覺得亦珩看的最為透徹。所以,如今所有人都在局中,隻有亦珩裹著逍遙的日子。


    歐陽景軒離開帝都三月終於迴來,不僅僅對於朝中人覺得開心,後宮的那些嬪妃縱然得不到雨露恩寵,可也是開心的。


    “主子,皇上已然進了南城門了……”阿暮上前到何沐箐的跟前,輕聲提醒,“後宮的娘娘們都已經開始打扮,您再不裝扮,就晚了。”怎麽也是難得一次出現在皇上麵前,縱然有蘇玥的前車之鑒,可為了以後的榮華和恩寵,鋌而走險的人大有人在。


    何沐箐麵無表情,五年多年的封妃注定了如今她的結局……歐陽景軒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他可以給她想要的,卻要讓她為此付出沉痛的代價。


    老死在宮中,不如尋了平常百姓家……嗬嗬,曾經參不透的,如今卻看的明白,可又有何用?


    “皇上的眼中還能有誰?”何沐箐淡淡開口,適時,有一片木棉花瓣掉落,她視線隨著而動,最後落在地上,幽幽道,“又何必自尋了煩惱?”輕歎一聲,她上前蹲身撿起那掉落的花瓣,白色的花邊兒微微泛了黃,縱然還不是落花的季節,卻也已然擋不住紅顏憔悴。


    阿暮看著何沐箐的樣子,心下哀然的輕歎一聲……麵前的人,還是曾經在帝都享有盛名的寧陽縣主嗎?那些青年才俊為一畫空守三日夜的才女嗎?


    何沐箐落了手中的花瓣,緩緩起身道:“走吧……不想見,也總是要有君臣之禮的。”她率先抬了步子,帶著阿暮千萬正德門迎接迴朝的歐陽景軒和歐陽沅。


    放眼看去,除了一向冷淡的冷嬪,還有素雅的蘭妃,一個個都裝扮的豔麗多姿,就算是葉夢涵也是稍稍做了裝扮,作為如今妃位最高的她,雙雲髻上簪著七尾的鳳凰展翅金步搖,盡顯了尊貴。


    何沐箐在妃位上站定,目不斜視的落在前方青石磚的路麵上,神色平靜淡然……如果迴到曾經再來一遍,她斷然不會入宮,也不會為了入後宮而做那麽多事情。


    歐陽景軒曾經過,她是聰明……可惜,始終沒有看透。


    是啊,經過蘇頤的事情,她就應該明白,在他心目中,始終不曾有她,而風玲瓏亦或者葉夢涵,都不是她所能比擬的。


    歐陽聰站在葉夢涵的身邊,三個月不見,如今的他又高了一點點,臉也微微張開了少許,不同於歐陽景軒離宮時的模樣,如今到是顯現了幾分精明。


    “皇上到——”


    “太子殿下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武百官和後宮嬪妃們紛紛跪伏在地,三唿萬歲後三唿了千歲,聲浪竟是要衝破雲霄的感覺。


    歐陽景軒抱著歐陽沅下了馬,他一雙狹長的鳳眸滑過左右的人,淡漠的了句:“都起來吧。”


    “謝皇上!”


    眾人起身後,歐陽景軒和歐陽沅便往歐陽晨楓處走去……先一步得到消息,風玲瓏真的沒有死,他竟是憂喜參半。喜的是,景軒堅持的沒有錯,皇後真的沒有歿。而憂的是……如今風玲瓏和離墨在一起,甚至不記得太子,這如何是好?


    歐陽景軒看看眾人,視線連落到後宮那邊一眼都沒有,隻是淡淡的道:“都退了吧……”微微一頓,“蒼軒王、賢王、逍遙王留下。”


    “是!”


    眾人應聲後,有序的開始一邊兒往宮外退去,一邊兒往後宮散去……隻是,後宮的女子,除了何沐箐外,所有人都不免看向歐陽景軒。隻是,裏麵有人是噙了期盼的眼神,有人是疑惑,甚至……有人噙了不解。


    歐陽景軒和歐陽晨楓比肩而行,眾人一同去了禦書房,三月不見,有些家產總是要先聊聊,最後方才聊到了正事。


    “朕讓默灃帶迴來的話兒,二哥的進度辦的如何了?”歐陽景軒問道。


    歐陽晨楓點點頭,“已經按照皇上的意思部署好了……隻等到時機到了便可。”


    歐陽景軒看向歐陽泓鈺,“你那邊呢?”


    “一切準備就緒……”歐陽泓鈺迴答,“隻是,有些地方臣弟覺得還不夠完善,想要做到真正的滴水不漏,怕迴頭還需要皇兄指點。”


    歐陽景軒點點頭後,道:“明天我隨你去軍營一趟。”


    “是!”


    見二人的事情落定,歐陽玉琮不等歐陽景軒點名就開口道:“江湖上的人臣弟能打點的也已經打點,隻等著甕中捉鱉。”


    “那些人朕不擔心……也隻是起到輔助的作用。何況……”歐陽景軒微微垂眸淺笑了下,隨即戲謔的言道:“你逍遙王在江湖上混了那麽多年,如果這些人都搞不定,到讓朕看了。”


    頓時,禦書房內傳來一片笑聲,歐陽玉琮撇嘴,剛剛想什麽,突然眼睛一亮,隨即蹙眉看向歐陽景軒問道:“皇兄的折扇……改為竹笛了?”


    這是,大家也才注意到禦案上擺置的果然是一隻竹笛,瓔珞的穗子垂落到桌麵下,看上去到也沒有什麽特色。


    “這次出去,無意中折扇斷了……”歐陽景軒並不打算詳細,隻是道,“那折扇陪著朕久了,想著也沒有任何能夠真正做到讓人一直念著。”


    莫名的,歐陽玉琮心中微微泛起了澀然……三嫂的事情,對三哥始終打擊太大了。


    *


    簫悅樓,還是曾經那座簫悅樓……不管外界變幻莫測,這裏依舊人聲鼎沸,各式各樣的賭局開的層出不窮。


    風玲瓏站在二樓欄柵出,俯瞰著下麵的人,麵前浮起初到西蒼時,這裏的賭局……


    “主子,賭王爺不入洞房的賠率已經超過三十了。”


    “主子,如果王爺真的不入洞房,去了賞月築要怎麽辦?”


    梅子和丫頭的聲音不經意的在耳邊響起,風玲瓏偏頭看去,空落的地方卻哪裏有人影?


    腳步的窸窣聲傳來,風玲瓏收斂了心思的看去,就見離墨斷了托盤進來……簫悅樓還是那個簫悅樓,樓主還是那個樓主……隻是,曾經不綰不束墨發和墨袍的離墨,如今倒是每日有她綰發和束了腰帶。褪去了曾經淡漠的隨意,如今卻是和人世間男子並無二樣。


    “這許久不再,樓裏有人打點卻也去不了後院……倒是落了厚厚的灰塵,想來要有一番功夫打掃。”離墨將托盤放下,含笑道,“倒是我存放的海底露保存的甚好,這會兒解解渴可以要的……”他倒了茶後看向風玲瓏,“要不要下盤棋?”


    風玲瓏看了眼那期盼和棋碗,抿嘴一笑的道:“這就不是灰了?”


    離墨看了眼,隨即道:“到不是隻有這一副……”著,起了身又走了出去,半盞茶的功夫人就折了迴來,然後擺放了棋盤等物,“這上麵有人灑掃,其實那棋子應該不成落灰,可到底五年不碰的東西,還是不要沾染了晦氣。”


    風玲瓏走了過去坐下,先是品嚐了口海底露,入口的馨香帶著試試涼意滑過唇舌後落入心扉,頓時讓人全身舒暢,“這存放的卻是更有滋味了……”


    “不同於一般的茶,時間就了就是陳茶……海底露不管是新鮮時還是存儲過後,都別有滋味……”離墨淡笑的解釋,“隻是,此物甚少,就算是想要存放這麽久也非亦是。”


    風玲瓏嘴角一抹澀然,是啊……如果不是他們離開這麽久,又豈能嚐到如此滋味?如果不是沉澱了這麽久,又豈會明白,有些事情放不下便是放不下,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就會淡忘或者漠然以對。


    不染蔻丹的手指撚了白子落下,風玲瓏腦子裏的思緒卻在翻飛著……她不知道這次的迴來對不對,或者,不知道能不能化解心中的傷痛和仇恨。隻是,她需要解決,而非逃避……不管最後如何,總不能給終身落下了後悔。


    思及此,她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滑過曾經這裏,他為了避人耳目的等她再次,將她攬入懷中時候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而就是那樣的聲音下,她徹底的迷失了自己,以至於最後,她的傷卻再也無法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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