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張家一門慘案告破。? 明麵上,不過就是江湖仇殺。實則明眼局勢的人都明白,這隻是某些事情的導線、開端!


    如今西蒼奪嫡,日昭逼宮……樣樣事情都已經將整個大陸上的形勢逼迫的已然沒有了退路……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要接受因為局變而帶來的事端。


    這樣的事端,引發的不僅僅是各國王孫貴胄之間的利益,更多的是三足鼎立的三國以及附屬的國、部落,都收到了影響,甚至滅亡。


    堯乎爾226;風部落。


    拉布丹帶著氈帽引領著風部落的勇士在給途徑的商隊整頓著,這個商隊兩次來的都湊巧,全然是惡劣的天氣,每次都受阻了,而無巧不巧的就在風部落附近。


    其實這樣的湊巧一次是偶然,第二次卻不一定了。但是,拉布丹卻不願意多想為什麽……隻因為這些人好心的留下了物資,甚至還給生病的族人依舊牛羊治病。這些現在都是風部落急需的,他沒有理由高傲或者好麵子的拒絕,身為風部落下一任的部落長,他心存了感激。


    “世子,”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跑了過來,“部落長已經醒來了。”


    “哦?”拉布丹猛然瞪大了眼睛,抓住那大漢的肩膀就問道,“真的?王父醒來了?”


    大漢點頭,拉布丹頓時臉上綻開了笑顏,和商隊的一個領事打了聲招唿後,就直奔了那帳篷頂部有著牛角的帳篷而去……


    “阿爸!”拉布丹掀開簾子就喊了聲,當看到嗦嘎勒丹普半靠在氈榻上的時候,眼睛裏閃爍著光芒,急忙奔了上前,激動的單手護胸彎腰行禮,“王父安康。”


    “起來吧。”嗦嘎勒丹普還是有些虛弱,可是,明顯的氣血恢複不少。


    拉布丹起身上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下王父,方才看向一旁終於鬆了口氣,臉上也顯現了欣慰笑容的拉姆茨芢,“阿媽,這下好了,你再也不用半夜睡不著了。”


    拉姆茨芢點點頭,一臉的欣慰。


    “幸好沒有辜負世子所托……”一旁穿著天朝服飾,卻外套異邦襖的中年男子鋝著山羊胡子笑著道,“部落長身體已無大礙。”


    拉布丹朝著中年男子深深鞠躬,“拉布丹謝謝先生。”


    中年男子急忙扶起拉布丹,客氣的道:“世子太客氣了……”他一臉含笑,“上次商隊遇見大風,風部落自己困難下還幫助我們……這次亦是。對於這些忙,和你們對我們商隊的幫助,簡直不值一提。”


    二人寒暄了一陣子,拉姆茨芢因為嗦嘎勒丹普的醒來而開心,去找人將家裏圈養的那隻綿羊給殺了來招待商隊。她見嗦嘎勒丹普仿佛有話要和那中年男子,便叫了拉布丹也去幫忙……


    嗦嘎勒丹普將氈帳內的人都撤了出去,頓時,就剩下了他和中年男子,他笑著道:“先生請坐。”


    中年男子也沒有忸怩,在一旁鋪著皮毛的椅子上坐下,“部落長似乎有話要和在下?!”


    “先生高見。”嗦嘎勒丹普點了頭,“先生如果不介意……能不能告訴我,先生是不是從天朝來的?”


    三國鼎立,每個大國底下都有許多附屬的國和部落,而所謂的天朝……往往都是指自己所附屬的那個國家。


    中年男子笑了笑,挑眉輕咦的問道:“部落長為何如此?”


    嗦嘎勒丹普扯了嘴角,雖然是病剛初醒,人還虛弱,可是,一雙眼睛卻犀利如鷹,隻聽他緩緩道:“雖然一直昏迷,可也斷斷續續的醒來過……先生的商隊前後兩次都路過風部落,偏偏都是天氣惡劣無法前行。”他歇息了下,繼續道,“過往的商隊對於堯乎爾的氣候都是十分了解的,就算有意外,卻也斷然不會先後兩次發生同樣的錯誤。就算是新的商旅隊伍,卻也多半會請有經驗的行腳師父,這樣的情況不會發生……”


    中年男子淺笑,不曾搭話,隻等著嗦嘎勒丹普繼續往下。


    “而且,先生的隊伍裏多是帶著我部落所急需的物品,甚至還有藥草……”嗦嘎勒丹普的話有些喘息,可是,精神頭卻好,“商隊帶食物、衣衫以及藥草出行販賣本屬正常,可偏偏先生商隊對風部落所需毫不吝嗇。當然了,先生是為了報答收留之情……但這不足以讓先生商隊如此傾囊相助。”


    中年男子依舊在笑,他看著嗦嘎勒丹普好一會兒,方才鋝著山羊胡子笑了起來,“開始就不覺得能瞞得過部落長……卻沒有想到,您剛剛醒來便就洞悉了所有。”


    嗦嘎勒丹普笑了,他本想著對方恐怕會否認,可沒有想到對方如此轉了話題,不否認,卻也沒有明明白白的承認。而他這樣的話,卻讓你沒有辦法繼續問下去……


    “另外,請教先生一個問題……”嗦嘎勒丹普問道。


    “請講!”


    “幺兒還好嗎?”


    中年男子頓了頓,臉上的笑意加深的反問道:“部落長覺得呢?”


    “我?”嗦嘎勒丹普一愣,隨即點點頭,“想來是好的吧!”他含笑的淡淡了句,便也沒有繼續糾纏這些個話題。開始的疑惑在這幾句裏已經得到了證實……就如這位先生所反問的……他覺得,他的幺兒是真的過的好。


    否則,也斷然不會有商隊在別人不懷疑下,對部落做出援助……哪怕不多,卻足夠他們撐過來年開春!隻要撐過這個冬天……那便是好的。


    *


    夜麟國,皇宮,太子殿。


    “主子,”明夏匆匆走了進來,四處掃了眼,最後眸光落在斜靠在軟榻上,正享受著晚秋剝荔枝的夜擾身上,然後急匆匆的走了過去,“日昭太子已經在帝都外三裏了,一個時辰後便到府邸。大皇子已經過去接了……”


    夜擾沒有話,隻是吐了嘴裏的荔枝核,美麗的眉眼微微一凜,妖嬈之姿頓顯的冷然,嘴角蔓延了一抹詭譎的笑意,“來的真是時候……”他垂眸,落在一旁桌上的荔枝上,“……這事情一完就到了。”


    大顆的荔枝帶著誘人的紅色,這個時節本是沒有荔枝的……可是,因為夜麟國臨界點處地底岩漿造就了那禦湯池的同時,還有一處山坳。那裏氣候一年卻是四季雙層次變換,故而亂了時節,造就了反季的果子卻是異常甜美。


    “晚秋,去……”夜擾坐了起來的同時,接過晚秋遞來的濕絹擦著手,“送一筐子荔枝去別苑,給玲瓏嚐嚐……”著,他嘴角笑意散開,“嗯,女子多吃些,肌膚也水嫩。”


    玲瓏……主子會不會叫的太親熱了點兒?


    明夏嘴角不受控製的抽搐了下,眸光看向晚秋,果見她一臉冷漠和不屑。收迴視線看向夜擾,“主子,那……日昭太子……”


    “就讓大哥去接著。”夜擾站了起來,妖嬈魅惑的臉上透著寒意,“這剛剛將張家的事情解決了,他便到了……嗯,倒也不想做楚淩的傀儡。隻是可惜了……”


    聽出夜擾言下之意是不打算理會陸少雲了,明夏不由得問道:“那……接風宴呢?”


    “父皇要辦,自然是辦得……”夜擾不以為意,“孤便不參加了。怕是蒼軒王和王妃也不會來……如今這局勢,他還要裝的像點兒才好。”


    夜擾這話讓明夏和晚秋都不解了,紛紛皺了眉頭,姐弟二人互看一眼,誰也沒有猜透太子這話是何意。


    夜擾看了二人一眼,桃花眼輕挑了下,隨即道:“算了……”他轉身看向晚秋,“讓人將荔枝裝好……孤去別苑一趟好了。”


    “……”晚秋的臉頓時沉了下來,“主子,您是夜麟國太子!蒼軒王和王妃明麵上隻是來這裏‘做客’的質子!”


    夜擾笑了,微聳了肩不以為意,“無妨!”他輕笑的轉身,“走吧……”


    一行人簡裝出行的就來了別苑……可是,卻被告知歐陽景軒和風玲瓏出去了……還沒有帶侍從和奴婢,就兩個人出去了!


    明夏看著夜擾那一臉的陰霾就想笑,可是,不敢啊,隻能憋著。


    夜擾也不進屋,就在院子裏的亭子裏坐著,也做著平日裏風玲瓏做的事情……喂魚!


    “太子殿下,請喝茶。”豆子扯了扯嘴角的將茶放在一旁,“奴才已經派人去尋王爺和王妃了……勞煩太子殿下稍等。”


    夜擾輕倪了眼豆子,知曉這人是歐陽景軒跟前的心腹,“替孤將那筐荔枝先放去別苑裏的地窖……”


    “是。”豆子急忙應聲,就轉身找了兩人將那筐荔枝搬去了地窖。在轉彎的時候,他還不忘迴頭審度了眼夜擾,不解這位太子此刻的行徑為何?


    “這太子是要幹什麽?”丫頭有些沒好氣的喃道。上次獵場初見,她便被夜擾一襲紅色衣衫給“迷”住了,這樣一個好看的男人在女人麵前,真是討厭。


    梅子看了丫頭一眼,沒有理她,隻是迴眸看向夜擾的時候,視線裏噙了幾分別樣的異光……和丫頭不同,她對這位太子還是頗有好印象的。那次主子在禦湯池遇險,如果不是他派人通知她,丫頭怕是當時就算被救出,以後名聲也就毀掉了。


    看著二人各異的表情,冬雪皺了眉,“太子好像是來給主子送荔枝的……”


    梅子和丫頭同時看向冬雪,冬雪一怔,“難道不是嗎?”


    “我終於找到一個比我還不轉彎的人了……”丫頭翻翻眼睛,一臉受不了的搖搖頭。


    *


    歐陽景軒和風玲瓏聽聞夜擾去了別苑,先是一怔,隨後二人心思便各異了。


    “這太子倒是好客……”歐陽景軒的話慢悠悠的,讓人聽不出他話語間真正的意思。


    風玲瓏顰蹙了眉看著他,心裏卻仿佛有著什麽東西凝結在心頭,怎麽都舒解不開。窩在她手裏的靈寵仿佛感應到她心裏那詭異的心緒,不安的拱了拱身子,發出“吱吱”的聲音……


    歐陽景軒輕倪了眼靈寵,隨即看向風玲瓏,見她眉心輕攏了起來,菲薄的唇角勾了抹淡淡的笑意的道:“走吧,讓太子在府裏久等總是失儀!”


    風玲瓏點點頭,和歐陽景軒帶著那來尋他們的廝一同會了別苑……可是,歐陽景軒嘴裏不要失儀,卻行走的不疾不徐,步履沉穩。待到二人到了別苑,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來……


    夜擾此刻心情有多不爽,看他嘴角的笑便知道了。那皮笑肉不笑的陰笑直直將本就微冷了下來的空氣變得如置冰窟。


    “讓太子就等,著實讓本王過意不去。”歐陽景軒嘴角勾著邪魅的笑,鳳眸卻毫不避諱的噙了抹挑釁,隻是,一瞬間滑過,稍縱即逝。


    “是孤來的突然……”夜擾著,眉眼輕佻的那個風玲瓏,亦是肆無忌憚,“……倒是擾了王爺和王妃的雅興!”


    風玲瓏暗暗皺眉,表麵卻平靜如水,將手裏的靈寵交給一旁的冬雪後,毫無漣漪的朝著夜擾微微一福,“太子殿下嚴重了。”她緩緩抬眸,一雙星眸看著夜擾更是沒有一絲波瀾,有的隻是距離的冷漠。


    夜擾收迴視線,麵不改色的看向歐陽景軒,“孤來此,雖然是專程為王妃送荔枝,但是……”他故意咬重了專程二字,還若有深意的倪了眼風玲瓏,“孤真正的目的,怕是王爺心中有數。”


    歐陽景軒依舊淡笑,“有勞太子操心……”他眉眼輕挑了個邪肆的弧度,透著睥睨天下的霸氣,“本王的事情自認為還是自行解決的好。”


    “哦?”夜擾垂眸淺笑了下,隨即道,“王爺認為如今還能解決?”


    歐陽景軒笑意不變,卻心下已經明白……夜擾這是表明了他的立場。


    “不知道……”歐陽景軒眸光淡漠的問道,“太子是為公還是為私?”


    “王爺認為呢?”夜擾突然笑了起來,不同於方才的陰冷,此刻笑的魅惑極了,仿佛隻要一眼,都會被他吸進他的世界裏,任由著他擺布……直至,萬劫不複。


    歐陽景軒薄唇微不可見的又揚了一分,眸光卻變得陰戾起來,“就怕太子不會得償所願。”


    “何不試試?”夜擾桃花眼輕扇了下,隨即收斂了心神恢複以往,“這已然到了午膳,如果王爺不介意……孤留下一同用膳可好?”


    “榮幸之至。”


    二人之間的言語極快,幾乎不給旁人思考的機會已然一切電光火石的用意念惡戰了一番……歐陽景軒吩咐豆子讓廚下備膳,更讓其去拿了從西蒼帶來的梅子釀。


    “久聞蒼軒王梅子釀天下一絕,想不到……孤未曾去過西蒼,卻有機會品嚐。”夜擾的話的隨意,卻滿眼的深意。


    歐陽景軒點頭,“這樣的機會……”菲薄的唇角輕輕一挑,狹長的鳳眸緩緩抬起落在夜擾的臉上,“……以後太子多的是機會。”


    夜擾一聽,陡然變了臉色……但是,也隻是一瞬間,就恢複了平常。


    從相見到用膳,表麵上,夜擾和歐陽景軒二人之間的言語平淡無奇,可是,風玲瓏卻聽出潛在的意思。雖然她不一定猜的正確,卻也明白,這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而半月之後,風玲瓏也將今天的事情得到了證實……


    *


    西蒼,蒼軒王府。


    福東海聽著來人淺語著外麵的情況……如今歐陽靖寒和歐陽晨楓的爭鬥已經到了台麵上。不僅僅如此,五皇子歐陽泓鈺竟是也參合了進來,自成一派。


    “另外,”來人麵色沉重,“宮裏來了消息……”那人頓了下,方才道,“皇上仿佛龍體欠安。”


    福東海猛然皺眉,看著來人,見來人沉重的點點頭,方才問道:“消息確切嗎?”


    “嗯。”來人麵色越發的凝重起來,“我們安排在龍陽宮的內侍無意間看到三德子處理了染了血的娟帕……怕是如今局勢,皇上未曾招太醫,又不敢傳了二皇子診治。”他聲音著越發的沉重,“不管是太醫還是二皇子,皇上怕是現在都不敢輕易讓知道他龍體不適,否則……局勢怕會變動。”頓了下,“我現在就怕事情萬一也被別人洞悉,會對王爺不利。”


    福東海點頭,“這事我傳了話兒給爺兒,看爺兒如何……”他沉思了下,隨即又道,“歐陽鈞悎如今如何了?”


    來人冷哼一聲,“皇後從東宮時就是個手段狠辣的主兒,如今找到機會豈會罷休?”他語氣充滿不屑,“這件事情怕是沒完……皇後怎麽可能讓歐陽鈞悎做了替死鬼?”


    福東海嗤笑一聲,道:“嗯,這到符合他的手段……”著,他眸光變得沉戾。當年,如果不是蘇婉儀,梅主子便不會知道那件事情……梅主子和皇上又怎麽會走到厭恨的那一步?


    如果,梅主子還在……爺兒又豈會變成今天這般?


    福東海思忖間,渾身散發出駭然的戾氣,來人見了,微微蹙眉道:“福總管,王爺的事情還沒有妥,萬事還是得沉著。”


    “我這是自然知曉……”福東海著,收去身上的戾氣,“你迴去吧,出來的久了,遭人懷疑。”


    來人應了聲,又交代了兩句後,轉身離開……


    福東海直到那人消失不見,才收迴了思緒轉身……可剛剛轉身,整個人便定在了原地,看著前方樹幹上坐著的傅亦珩,漸漸的蹙了劍眉,眸底深處湧出了殺意。


    傅亦珩看著福東海,眉眼輕挑的緩緩道:“福總管,我剛剛到,沒有聽到你們的談話……甚至,是那人轉身的時候我才到,連長相都沒有看到!”他微微一頓,嘴角截然是狂傲不羈,“話迴來,即便我聽到了,看到了……福總管這殺意也不該有。”他跳了下樹,“先不要我和景軒的關係,我不會去……就算會,你也殺不了我!”


    “奴才不敢!”福東海微微垂頭躬身。


    傅亦珩冷嗤一聲,“不敢?”他挑了話尾,冷聲道,“涉及到景軒的事情,你什麽不敢?!”


    福東海看向傅亦珩,“傅公子的是,”他眉眼間全然是堅定,“隻要是涉及爺兒的事情,奴才什麽都敢做!”眸底漸漸顯現出越發濃鬱的沉戾,“包括爺兒不願、不想甚至不舍的!”


    “福東海,”傅亦珩頓時沉了臉,“你這是在威脅我?”


    “奴才不敢!”又是一句不敢,福東海淡然的道,“傅公子不爭,已經是對爺兒和奴才最大的幫助,奴才不敢威脅公子。”


    傅亦珩冷嗤一聲,“倒是我來的多餘了……”


    福東海突然蹙眉,看著傅亦珩臉上那抹冷然,暗暗咬了下牙,到底什麽話也沒有。


    傅亦珩覺得,和誰置氣兒,千萬別和麵前的老狐狸置氣兒。他是宮裏梅妃的管事大太監,又是這府裏的總管……經曆的多了,看人自然有一絕。主要是……這個人太沉得住氣。


    但是,他今天還就不想了……歐陽景軒的死活關他什麽事情?他操心個什麽勁兒?這天下,這大好江河已經不和他爭奪了,他自己倒好,還熱戀貼冷屁股?!


    他現在也是被威脅的人好不好?


    傅亦珩冷哼一聲,什麽也沒有的人便拂袖便施展了輕功離開……


    福東海沒有想到他真的走了,暗暗咧嘴,隨即喃道:“傅公子,一個時辰,奴才怕是你還會來的!”他輕笑一聲,轉身便出了翠竹軒。


    隻是,福東海沒有想到的是,傅亦珩這次沒有來……也因為他沒有來,延誤了事情,接下來許多事情仿佛都產生了鏈接反應,造成了某些事情的無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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