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丫頭也人名的閉上了眼睛,撐開雙手偏著頭就攔在了風玲瓏的麵前,哪怕……根本毫無用處。


    “嗖……叮!”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丫頭的尖叫混合著尖銳的利器劃過的聲音……風玲瓏驀地張開瞳眸,既看到蛇王那高昂的三角形蛇頭飛到了半空中,還飄灑鮮綠色的血液,那閃著寒光還在滴血的軟劍發出陣陣弦音,迅速的在蛇群中間扭動著,蜿蜒著,所到之處已經是殺出一條血路,七零八落的散落著毒蛇們斷裂的殘骸。


    空氣中登時彌漫出了一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風玲瓏忘記唿吸的凝眸看去……逆著光的白色身影在空中飛旋,劍光交織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劍網……不稍片刻,空氣中的血腥氣息越來越濃鬱,濃鬱的讓人不敢唿吸。


    風玲瓏的眸光開始漸漸的換散開來,隻是第一個反應便是緊緊攥著珠花,將尖銳的一方已經對準了咽喉的位置……適時,隻見白色身影空中一個旋身,風玲瓏隻覺得手上一麻,人已經被從水中攔腰抱起……


    風玲瓏用凝眸看著抱著她的人,翕張了已經變成了青色的嘴唇,聲音裏噙了幾許哽咽,“王爺……幸好是你……”僅僅著了抹胸和褻褲的身體貼上了歐陽景軒結實有力的胸膛,他身上那淡雅的龍涎香便鋪天蓋地的沁進她的心和肺中,讓她緊繃的神經迅速的放鬆下來。


    幸好是你!


    歐陽景軒心裏仿佛被什麽東西狠狠的紮了一下,竟是痛的讓他忘記了反應,任由著身體滑落……直到腳尖輕點在了水麵上方才想起的提了氣息……隨即旋身,一把扯下那通天的紗幔裹在了風玲瓏的身上。


    “丫……丫頭……”風玲瓏用最後的戾氣緊緊的抓住歐陽景軒胸口的衣服,顧不得已經快要發不出聲音的嗓子艱難的吐出了丫頭的名字,眸光最後幻化成的全然是乞求。


    歐陽景軒幽深的瞳眸中射出了絲縷的寒光,緊緊的曲起的眉心蹙到了一起形成一個川字,他緩緩的收緊手臂將她禁錮在懷中,顧不得她的請求便揮了一下大手,將木頭架子上的鬥篷扯了過來包裹住風玲瓏纖瘦瑟縮的身體。


    “丫頭……歐陽景軒……丫頭……”風玲瓏無力的拽著歐陽景軒的衣服,就算已經到了情緒的邊緣,卻依舊撐著不讓自己昏過去。


    歐陽景軒腳尖落在衣架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四處遊來的蛇越來越多……各個叫囂的吐著蛇信子。


    那隻抓在他胸口的素手瞬間的收緊,指甲也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胸前,那雙幾近沒有血色的素手上青色的血管繃起……歐陽景軒低下頭,狹長的鳳眸正好對上了她的,那雙原本星星一樣晶晶亮的眸子此刻已經有些散漫,但卻有種莫名的倔強在其中氤氳而生,她勉強的開口,用著好像細的蚊子振翅一般的聲音道:“歐陽景軒……求你……”


    婉轉在眸中的請求漸漸的匯集成晶瑩的顏色,隻見那其中遞著濃而深深的期盼。


    歐陽景軒蹙緊了劍眉……最終他抱緊了風玲瓏的同時拿著軟劍揮舞,就在危機時刻,軟劍將那張嘴欲要吞噬丫頭的毒蛇斬斷在七寸的位置……他借水用力的同時,手腕翻轉,軟劍已經沒入了腰間。同時,他人已經在丫頭一側落下,順勢撈起她的肩胛猛力一提……帶著水花扔向了門口,這時梅子剛好趕到,急忙接住,扯過一邊的帷帳將丫頭的身體包裹住……見歐陽景軒抱著風玲瓏已經迴轉,人便也不敢耽誤的抱著因為風玲瓏被救,沒有了支撐力已經嚇暈過去的丫頭轉身出去……


    的慢,這些不過隻是發生在須臾之間……待丫頭獲救後,歐陽景軒懷中風玲瓏那倔強的眼神逐漸的換散開來,緊緊的抓著他胸口的手也漸漸鬆開,毫無生氣的垂了下來……


    歐陽景軒抱緊懷中的可人兒,旋即一提氣,駕馭著輕功飛身離去……


    夜擾見他們出來,一邊讓人放硫磺熏蛇,一邊道:“已經讓人尋了太醫和二皇子在臨時帳篷哪裏等著……”著,他見歐陽景軒就抱著風玲瓏上了馬。


    歐陽景軒策馬奔騰,一手操控韁繩,一手抱著風玲瓏,時不時的垂眸看她一眼,見她原本就不好的臉色因為驚嚇和過於高度集中,讓本就虛弱的身體變得越發蒼白!


    疾步闖進帳篷,歐陽晨楓驚愕的看著歐陽景軒抱著渾身濕漉漉的風玲瓏走了進來,不由得謔的起身,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歐陽景軒沒有迴答歐陽晨楓,一臉好似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樣子……他大步流星的走進屏風後的軟榻,將風玲瓏心翼翼的輕放到上麵,扯下身上的重重疊疊的帷帳後尋來被衾蓋好,隨即喚了太醫……


    太醫急忙進來,恭謙的為風玲瓏就把了脈。


    屏風外麵,歐陽晨楓眉頭緊鎖,也不話,就那樣等著……不多時,不想給太醫迫力的歐陽景軒從裏麵走了出來……


    “景軒?”歐陽晨楓看著身前濕漉一片的歐陽景軒疑惑的問道。


    “有人在禦湯池放了毒蛇……”歐陽景軒的聲音噙著冰冷,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歐陽晨楓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凜然的問道:“怎麽會?”


    是啊……怎麽會?


    先不要附近地質問題,不是有著超越生命的吸引力,蛇斷然不會靠近……何況夜麟帝因著風玲瓏的狀況特意在來之前四周搜尋過,外圍又有重兵保守。


    二人沉默間,太醫已經出來,恭敬的道:“啟稟王爺,二皇子……”他的聲音明顯的凝重,“王妃隻是驚嚇過度,情緒過於緊張而虛脫暈厥了過去,隻是……”他微微一頓後,輕倪了眼歐陽景軒沉戾的臉,心下一拎,方才道,“隻是,王妃體內的毒好像噙雜著蛇毒。”


    歐陽景軒緊蹙了下眉,隨即問道:“七蟲七花之毒呢?”


    “恐怕是溫泉的作用,稍稍有抑製的現象,卻不明顯……”太醫實話實道,“隻是這蛇毒好似蟄伏已久,之前並沒有發現。”


    歐陽晨楓看了眼歐陽景軒,就聽他道:“那個是她本身身體裏帶的毒……”就在太醫驚訝隻是,他接著道,“退下吧。”


    “是!”太醫應了聲朝著二人施禮後退了出去。


    “景軒……”歐陽晨楓微微蹙眉,“看來那些毒蛇是將王妃體內七蟲七花的毒引了出來。”


    歐陽景軒的眉頭緊鎖,隻是淡淡道:“先迴去再吧!”著,人便去連著被衾一起,抱了風玲瓏出了帳篷,坐上夜擾準備的車輦,迴了狩獵場。


    夕陽低垂,染得狩獵場發黃的樹葉變的金黃……


    帳篷內,歐陽景軒拿起風玲瓏纖弱的手臂,發現自手腕處生長出來的黑色血管已經開始分支,好像一棵詭異的樹在風玲瓏白皙的手臂上生長開來,已經快要接近手肘窩了,那青黑色越發的襯托出風玲瓏蒼白無力的臉頰,氣若遊絲,好像隨時都會被死神帶走一樣。


    歐陽景軒沒有答話,隻是取出金針,在她身上紮著……狹長的鳳眸隨著每一針而凝到一起,最後匯聚成了一個讓人一眼便萬劫不複的漩渦。


    她:幸好是你!


    她:歐陽景軒,求你,救救丫頭……


    沒有尊稱,什麽都沒有,有的隻是她對他的依賴!


    那刻,他趕到的時候,外麵隱隱可見四處竄來的蛇往禦湯池遊去……禦湯池由於地處的關係,價值夜麟帝本就喜無拘無束,所以整個溫泉宮殿締造的並不是富麗堂皇,倒是保留了幾分原野的氣息,這到也成了今日他人的可乘之機。


    什麽都不及想的衝了進去,就見到她和丫頭絕望的準備接受命運……他抽出腰間的軟劍揮舞,她來不及看清是誰,隻是第一個反應便將那頭上的珠花取下準備自盡!


    就算在那一刻,她想的不是死亡,而是名節……一個人死了還要什麽名節?


    歐陽景軒的眸光變得深諳,看著風玲瓏的視線更是幽深不見底……她保住名節,無非不想他被人詬病,無非不想因為她阻礙了他!


    心裏仿佛有著什麽東西不停的剜割著,那樣的鈍痛讓歐陽景軒此刻對風玲瓏當時的舉動感同身受著……風玲瓏,你不可以有事!本王不允許你有事!


    金針所到的地方隻是出現了一點點的,黑色的血點,並沒有任何作用,就連拔出的針尖都已經開始緩緩變黑,好像是死神來臨前的預告……


    歐陽景軒凝眸看著,從懷裏掏出夜擾送來的藥物,喂了一粒入了風玲瓏的嘴。


    收起金針,親自蓋好被衾後歐陽景軒方才起身,將金針交給豆子保管後,人出了帳篷……


    歐陽晨楓見他鎖緊了眉頭出來,眼中隱射著擔憂的問道:“已經這麽嚴重了嗎?”


    “剛剛毒蛇出現的時候她一定是因為焦急運了功……”歐陽景軒的聲音好像是從胸腔的最深出發出來的一樣,深沉的讓人捉摸不透。


    “這麽危險的情況下運功也是徒勞,何況她的身體中毒那麽深,此刻運功隻會讓毒素蔓延的更快,”歐陽晨楓用凝重的聲音道,“照這樣下去,倘若三日之內不解毒,那麽她必定會毒氣攻心而亡……景軒,你打算怎麽辦?”


    歐陽景軒深邃的眸子中有著深深的決裂,緩緩的將眼底的冰冷匯集成一絲絲的陰戾,“去找藥王。”他神情仿佛無奈,“除了他,這天下間還有人能救她嗎?”


    “除了離墨,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找得到他……”歐陽晨楓微不可見的歎了一口氣道,“景軒,你要想清楚!”如今的局勢,容不得他為了一個女人而走錯一步。


    “想的清楚……”歐陽景軒幽幽開口,“不過一切都是衝著我來的,隻是這個罪到叫她受了!”


    歐陽晨楓再次擰緊眉頭,試著去揣度道:“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隻不過都是幌子?”


    *


    “不錯,”夜擎天輕啜了一口茶道,“不出所料的話,這一切不過都是用來掩蓋真相的幌子。”


    歐陽梟雲坐在他的對麵,香茶的熱氣氤氳出來,模糊了他的臉。


    “你倒是看的透徹,心自己也脫不了幹係……”手指捏起茶碗,夜擎天笑了一下,剛想開口就被疾步進來的明夏打斷。


    “參見皇上!”明夏單膝跪地一行禮道。


    夜擎天放下手中的茶盞道:“起來吧!”


    “是。”明夏站起身,隨即偷瞄了一眼一邊的歐陽梟雲道,“皇上,蒼軒王妃在禦湯池遭到了毒蛇的襲擊……幸而王爺及時趕到救了王妃。”


    “什麽?”一樣的異口同聲,歐陽梟雲和夜擎天一起蹙起眉頭。


    夜擎天緩緩的開口道:“知道了,你迴去和太子複命吧!”


    “是!”躬了身子退出去,明夏在臨走前還不忘偷偷的看一眼棋盤兩邊的人。


    “看來你們夜麟國也不可幸免了。”歐陽梟雲的眼中漸漸升騰起陰鷙,緊鎖起的眉頭隆起一個疙瘩。


    “沒想到這麽快。”夜擎天倒不是十分的在乎,口氣淡淡的道,“隻是沒想到連禦湯池都被人算計進去了。”


    夜擎天的話沒有得到迴應,他抬起頭看向的歐陽梟雲,隻見到他的神情有些凝重,半晌,他才試探的問道:“在想什麽?”


    “這一切真是太過巧合了……”歐陽梟雲的聲音有些深遠而飄渺,“仿佛,每一步都計算的清清楚楚,而我們……每一步都在按照對方預設的在走!”


    夜擎天的桃花眼中漸漸的映射出歐陽梟雲的神情,隻見他略顯蒼老的臉上緩緩的浮現出一種凝重和深諳的混雜的神情。


    “一個番邦和親的女子……”歐陽梟雲自顧自的道,“就算是因為賭局也斷然沒有必要……從賭局開始,這一切都是一整個連環套,一個霍亂眾人的表象而已……”


    “我到時覺得這種做法和你的手法很像。”夜擎天的眼中渲染出一層戲謔,好似隻是在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是嗎?”歐陽梟雲的眉毛挑了起來,臉上的神情似乎緩了一些。


    *


    梅子將渾身還濕漉漉的丫頭送進帳篷,請了太醫把脈。


    “怎麽樣?”梅子一蹙眉問道。


    “姑娘且放心,並無大礙,隻是受驚過度而已,休息兩日調養一下就可以了。”太醫撫了一下胡子,從藥箱中取出一個瓶子道,“此乃安神凝露丸,還請姑娘每日為其服用一顆即可。”


    “多謝太醫。”梅子凝聲,將瓶子收好後請了太醫離開。


    “梅子!”俏生生的聲音,帶著一把子清冽的感覺。


    梅子迴過身子,見到歐陽若琪正一路疾步走來。


    “參見公主,”屈身行禮,卻被歐陽若琪扶住手肘道,“不必行禮了,三嫂迴來了嗎?”


    梅子看著歐陽若琪嬌俏的臉,神色一暗的淡淡道:“主子已經迴來了……”


    “啊,那我去找她!”著,歐陽若琪就欲轉身。


    “公主……”梅子急忙喚住歐陽若琪,“公主且慢。”


    歐陽若琪一臉疑惑的看著梅子,就聽梅子道:“主子在禦湯池生了點兒事端,此刻已經安歇下了……如果公主並無急事,還請公主稍後再來探望。


    歐陽若琪一聽,哪裏顧得上梅子的,焦急之下就欲去探望……梅子卻攔在了她的麵前道:“此刻公主還是不要進去挺亂的好。”


    歐陽若琪抿了抿粉紅色的嘴,隨即一跺腳道:“罷了,我先迴去,等三嫂好些了你一定要來通報我!”


    “公主且放心,隻要主子好轉些,奴婢便去通知公主。”梅子低下頭恭敬的迴答。


    “那好吧,”歐陽若琪好似有些不甘心,關切的張望了一眼帳篷,卻隻看到帳篷的門簾,咬了咬嘴唇離開了。


    看著歐陽若琪漸行漸遠的背影,梅子輕歎一聲,眸光幽深的看向帳篷中,蘊雜著深深的擔憂與不安。


    *


    月牙白的帳篷中,霂塵正在帳篷中左立不安,一雙宛如秋水似得剪瞳中雲開了層層的擔憂的漣漪。


    那日風玲瓏中毒,他由於身份的原因不能上前,但是心中卻是心急如焚,他上一次給她的凝香丸她沒有帶嗎?


    正思忖間,聽到外麵聲音傳來……霂塵走了出去,就見歐陽若琪在外麵。


    “參見公主!”霂塵不卑不亢的道。


    歐陽若琪看著他的樣子,輕輕抿了下嘴,不知道要怎麽。


    看出她踟躕的樣子,霂塵凝聲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我剛剛去看三嫂……可是,梅子不讓我進去看!”歐陽若琪嘟嘴,“是禦湯池那邊生了事端!”她看著霂塵擔憂的眸光,心裏緊了緊道,“我剛剛迴來的時候問了人,是不知道怎地,那邊突然出現了好多蛇……”


    “怎麽會這樣?”霂塵一時著急,忘記了本份的問道。


    歐陽若琪抿了抿粉嫩的唇,道:“太醫沒有明,隻是三嫂的情況很不好……雖然禦湯池抑製了三嫂的毒,可是,因為三嫂強行運氣了……等下反彈上來,會很糟糕。”


    霂塵袖子中的手越攥越緊,臉上的焦急之色幾乎要唿之欲出,心中的石塊越來越沉,壓得他有些喘不上起來……


    他緩緩的唿了一口氣,試著冷靜下來,如今天下間能救風玲瓏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藥王。但是藥王行跡不定,自己更不知道如何找他,要想求得藥王的幫助就必須去找師兄。


    事不宜遲,霂塵轉身就準備往帳篷走去,不一會兒,人又走了出來,就欲離開……


    大約是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歐陽若琪急忙跟了過去,抓住了霂塵就問道:“霂塵,你去哪裏?”


    “公主,臣下有要事辦,會離開狩獵場幾天……”霂塵的聲音明顯的有些隱晦的焦急。


    歐陽若琪卻沒有放手,一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眨了眨,凝視著霂塵的眸子似乎要找出什麽來,焦急的開口道:“我雖然不知道你要幹什麽,但是三嫂一定不會同意你現在做任何事情的……”


    “公主,這件事情不關你的事情,當然也不關她的是事。”霂塵的聲音淡淡的,幾乎讓人聽不出來抑揚頓挫。


    歐陽若琪看著他冷漠的神情,突然覺得心中空了一大塊,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迅速崩塌,她勉強的開口道:“一直都不關我的事……”


    霂塵漆黑的眸子緩緩的抬起來,剪瞳若秋山之水,恍恍惚惚中好似被丟進了一顆石子,蘊出一層層的漣漪。


    最後,霂塵還是什麽話都沒有的就往狩獵場外走去……歐陽若琪心裏擔憂,一路跟了上前,到引來巡視而過的人微微側目。


    “霂塵……霂塵……”歐陽若琪隻是想著霂塵擔憂風玲瓏,便裝作不知道他心中所念的來給他傳個消息,卻不料此刻光景。


    如今狩獵場內,他如此隨意離開,被有心人知道了必然不妥……


    正焦急間,突然霂塵停住了腳步,隻聽他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他的眼中是還沒有來得及隱藏的驚愕之色,身後跟來的歐陽若琪也是一怔,隨即好似在努力想著什麽似的開口:“你是……離墨?”


    不綰不束的墨發和墨袍隨著風漂浮著,他的墨色衣袂在山林中秋風的吹拂下發出獵獵的聲音,鷹眸緩緩的抬起,映射出麵前兩人驚訝的神色。


    “很驚訝嗎?”離墨答非所問,淡漠的如雕似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霂塵隨即隱去眼中的驚訝之色,轉過身來對著同樣一臉疑惑的歐陽若琪道:“公主,請先迴去吧,在下有事要和墨公子商量。”


    “你們……”歐陽若琪輕咬住下嘴唇,眸光在兩人的中間轉了轉,但還是慢慢的點了點頭,緩步離開,迴眸時不經意間碰觸到了霂塵的眼神,似乎有些暗示什麽。


    霂塵待歐陽若琪離開後,帶著離墨走進帳篷,聲音中的焦急絲毫不掩飾的道:“師兄你怎麽來了,我剛想去尋你……”


    “幫誰,風玲瓏嗎?”離墨隨意的找了一個座位坐下,神情淡淡。


    “你知道了?”霂塵明顯的一愣。


    “除了風玲瓏的事情……我想不出你還會為了何如此急切的尋我!”離墨的聲音淡淡,聽不出他真正的思緒,隻是那一雙如海般深邃的鷹眸,透出些許的光芒,卻讓人抓不住那到底是何。


    “師兄來這裏是為這件事情嗎?”對於離墨的冷嗤,霂塵毫不介意。


    “是,也不是……”離墨好似漫不經心的迴答道。


    霂塵驀然蹙眉,疑惑的問道:“師兄的意思是……”


    “我不會幫忙!”離墨抬起的眸子中映射出了霂塵蹙起的眉頭,眉心曲折的迭起,好似有些不可置信。


    “師兄……”霂塵緩緩的開口,目光一直停留在離墨的身上。


    “有人想要幫忙自然會有,但是那個人一定不會是你……”離墨的神情依舊淡淡,看著霂塵癡迷不悟的樣子暗暗有些惋惜。


    自嘲的勾起了嘴角,霂塵沉著聲音道:“師兄是想逼著玲瓏行駛墨玉的權利?!”


    離墨冷峻的容顏好似漸漸的結了一層霜,但是他始終沒有多什麽,就在這時,帳篷的門簾被掀開來,歐陽景軒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離墨,好久不見……”歐陽景軒深邃的眸光略過身邊的霂塵,筆直的投入道那雙鷹眸之中,“你來,想必也是知道了!”他口氣淡淡的,似乎在談論一件極其平淡的事情。


    “剛開始是因為不知道而來……但是找帳篷的路上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離墨的聲音也不帶有任何的平仄。


    “那麽,你打算幫忙嗎?”歐陽景軒的眉頭略微顰起,臉上卻不顯露分毫。


    離墨幽幽的開口,似乎並不在乎的樣子,“我相信王妃可以自己救自己的……”他的話出口,算是印證了霂塵的疑惑。


    沉默,緩緩的蔓延,好似空氣中的水底全部都變成了細的冰晶,落地發出的清脆之聲都隱約可聽見。


    “好,”歐陽景軒驀地開口,簡練的道,“這件事情就交給王妃自己處理,如何?”狹長而深邃的鳳眸緩緩的對上了離墨深不見底的視線,電火石光間,擊撞在一起,迸出絲絲的火花。


    緩緩轉身,歐陽景軒不在話,帶著身後兩道刺背的眸光離開帳篷……離墨和他交好,可是,簫悅樓有簫悅樓的規矩,是朋友……自當不應該為難朋友!


    帳內。


    風玲瓏長長的睫羽有些細微的顫動,眼中在眼瞼下滾動了一下,慢慢的張開雙眼……映入視線的是離墨毫無表情的臉,鷹一樣的眼睛眼睛中是一種深不可見的情緒。


    “是你……”風玲瓏喑啞著撕扯出沙啞的聲線,虛弱無力,“墨公子怎麽會在這裏?”


    “我是來請王妃救自己的……”離墨的聲音好似是從天際傳來,風玲瓏的瞳孔驀地擴了擴,一邊的歐陽景軒凝視著別的地方,她垂下眸光,凝視上了那雙犀利的瞳眸……


    `


    嗯,今天六一,大家都童心未泯下,今天這個節日月下是必須要給大家過的……下午點還有一更,兒童節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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