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仿佛被挖走了一塊兒,疼得想哭又不敢哭。

    “老師。”珈銘摳摳她的手心,問:“疼不疼?”

    “嗯?”

    “疼了你就哭吧。”

    嚴真笑了,抹去眼底的陰霾,換上清麗的笑容:“不疼。”

    很久之前她就選擇了一條路,再踏上去之前不知道寬窄,卻隻能這麽義無反顧地往前走。那時候她就知道沒有退路了,現在,更不可能有。

    所以此刻,她選擇轉身。

    ……

    …………

    奶奶走後,李琬擔心嚴真會寂寞,在搬到新家之前,就讓顧珈銘小朋友跟嚴真住在一起。

    美其名曰“適應適應”

    小家夥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嘟囔,“有啥好適應的,塞都塞給我了,還有啥好商量的。”儼然一副大人的模樣。

    嚴真算是無語了,現在她明白,不能跟這小子講道理。小家夥紅軍司令,她就算他手下一個候補的兵,連個後進兵都算不上。

    想起這些嚴真都要搖頭歎三聲,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去教學樓接珈銘一起迴家。

    這幾天嚴老師可算給顧珈銘同學漲足了麵子,外人直道是顧珈銘的父母太信任她這個前任老師了,就算卸職了,也得讓她看顧著,為此沈孟嬌可從沒給過她好臉色看。

    嚴真淡淡一笑,不以為意。

    隻是還未走出辦公室門,包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一接,是馮湛。

    馮湛:“嫂子你下班了嗎?”

    “剛下班,準備帶珈銘迴家,有事嗎?”

    那頭馮湛嘻嘻笑了一聲:“是這樣的,不知道老太太跟您說過沒有,每月有一星期珈銘是住在他外婆家的,所以……”

    嚴真頓時明白:“所以今天要接他過去嗎?”

    “嗯。”

    “小家夥樂意嗎?”

    “不樂意。”馮湛說,“珈銘從小跟那邊沒多大感情,再說了,那邊兒除了珈銘之外還有兩個小孩子,人哪兒能顧得上啊。隻是老太太說了,這是參謀長當初應允的,不送也得送,您也知道,參謀長的意思,我不好忤逆。”

    “嗯,那就送過去吧。”

    掛了電話,嚴真看了看腳下通向教學樓的路,折身,返了迴去。

    今晚可是真正一個人了,她躺在床上,

    輾轉反側。顧珈銘小朋友的幾把玩具槍還淩亂地擺放在學習桌上,她起床,為他一一整理好。

    整理這些的時候,嚴真會忍不住想,這小家夥這麽愛玩兒槍,以後不會跟爸爸一樣,也跑去當兵吧?

    好不好呢?

    也好,也不好。

    吃苦受累,還得耐得住寂寞。可是不這樣,怎麽能成為跟他爸爸一樣的男人?

    想到這裏,嚴真忽然有些慌張。

    怎麽,怎麽就忽然想到他了?這種下意識的不自覺的參照真是要命!

    睡覺睡覺!小顧司令的候補兵命令自己。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四天,嚴真覺得自己真是要瘋了,這要讓小朋友知道,指不定得多得意洋洋地嘲笑自己呢!

    看吧,沒我就是不行吧!想起那副小嘴臉嚴真就覺得自己真是瞎折騰,這樣的倒黴孩子,願擱誰家折騰就折騰去吧,眼不見心不煩。

    隻是……下雪了,要是這倒黴孩子在,恐怕還得折騰出來一個雪人吧。

    嚴真苦笑著看著窗外,跟著王穎一起去食堂吃午飯。

    王穎早就聽說了前陣子她天天接顧珈銘迴家的事,嘖聲不斷:“老師做到你這份兒上,奉獻可真夠大的。”

    嚴真白她一眼,繼續戳著餐盤裏的飯。

    “怎麽,沒胃口?”

    “不是。”嚴真盈盈一笑,“留著肚子,晚上去吃大餐。”

    嗯,顧家的禦用大廚張嫂做的大餐,被梁和和同學稱為人家美味的大餐。

    她這幾天每天總有一頓是要去顧家蹭吃蹭喝的,臉皮也漸漸磨出來了。這一下班,正往外走,嚴真忽然感覺眼皮子跳了一下,不經意的一跳,跳完之後她就開始迴憶到底是左眼還是右眼。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嘛。

    可還沒迴憶出來,嚴真就知道是財是災了,打開門,一個雪娃娃就佇立在那兒。還沒得及想啥時候折騰出來了一個雪人,那個雪娃娃就眨了眨眼,末了,撲過來抱住她的大腿就開始哭了:“你個沒良心的,司令我都被拐走幾天了,你都不去看看我……”

    這人是……顧珈銘?嚴真幾乎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這腦袋在腿上蹭的感覺卻是那般真實,她低下頭,拍去他的身上的雪花,說:“四天。”

    “嗚嗚嗚……”

    “他們把你拐走四天了。”

    顧珈銘眨眨眼睛,看著她。

    嚴真微微一笑,“所以還有三天!”

    小朋友一聽,嘴一癟,又要哭了。

    嚴真趕緊說:“打住,打住打住!”沒好氣兒地看著他,“真不樂意待在那兒了?”

    那是絕對不樂意!顧珈銘猛搖頭。

    嚴真無奈地歎口氣:“好吧,我帶你迴家。”

    後座上又馱了一個人,還是個小人。

    她一個大人一邊小心翼翼地在雪地裏騎著車子一邊思索待會兒講給顧家二老聽的借口。

    可惜她借口還沒想好,就已經到了家門口。

    顧園門口停了兩輛車,一輛黑色奧迪,一輛獵豹。

    獵豹車門打開,一個一級士官從上麵走了下來,看向嚴真和珈銘時,還立正行了個軍禮:“嫂子好。”

    嚴真點頭走了過去,忽然想起了什麽,向後一轉。

    隻是這一轉讓她有些震驚了,她站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手裏牽著的小家夥就已經掙脫了她,向那個剛剛彎腰從車子裏出來的人撲過去,一邊撲還一邊大喊:“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了。

    tt。頓時精疲力盡了,不過還要去寫出版稿。

    神馬是我的慰藉呢,乃們懂得——

    收藏,花花,留言。

    誒呀誒呀,我知道停在這裏又要有人砸我了,幸好我帶鍋蓋啦。

    二哥都迴來了,jq還遠嗎?表問作者,作者挖鼻孔ing。

    25

    25、25、...

    漫天雪地裏看見他,這樣的場景,嚴真可是從來沒想象過。她愣了一下,站在原地。

    顧淮越則是有些意外地抱起顧珈銘:“今天晚上不是因為在外婆家嗎?怎麽迴來了?”

    顧珈銘小朋友死命抱住爸爸地脖子:“首長,別把我送走,我保證乖乖的!”

    顧淮越失笑,揉了揉小家夥帶著軟乎乎帽子的腦袋瓜,看向嚴真。

    她穿著一件厚厚的大衣,一條天藍色的圍巾隻讓她露出兩隻眼睛,那兩隻清冽的眼眸,此刻正望著他。

    想了想,他放下兒子,向嚴真慢慢走去。

    正待說些什麽,脫韁的小野馬顧珈銘同學就又奔迴到嚴真麵前:“老師,我爸

    爸迴來了。”

    天真的模樣,童稚的話語,讓嚴真迴過神來,低笑一聲:“知道了,看你高興的。”

    小朋友一把抱住嚴真的腰,高興無比。

    這親昵的場景讓顧淮越微微怔愣,內心卻忽然柔軟了下來。

    抬眸,對上她的視線。嚴真抿唇笑了笑,柔聲說:“你迴來了。”

    顧淮越收迴神,淡淡地嗯了一聲:“外麵太冷,進去吧。”

    進了門,才發現驚喜遠不止這些。

    原本偌大空曠的一樓大廳此刻正熱熱鬧鬧的,李琬手裏正抱著一個小寶寶,一旁的張嫂手裏也抱了一個,兩人時不時湊到一起高興地談論幾句。

    而這兩個寶寶的母親——梁和和同學則坐在一邊,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時不時扭過頭對身邊的丈夫說幾句話。

    竟然,都迴來了?

    顧珈銘這個意誌不堅定地早就蹭到梁和身邊妞兒妞兒地叫了,沒一會兒,就被小叔提溜著後衣領子撥開了,小家夥百折不撓,堅持蹭完了才又奔去看寶寶。

    嚴真看著小朋友歡脫的背影,看著麵前其樂融融的場景,腳步卡在了門口。

    這才算是一家人吧,多好呀!

    梁和和眼尖,瞅見了她,忙把她拽了進來:“怎麽戳在門口呀,趕緊進來二嫂。”

    嚴真被這個“二嫂”給震了一下,良久才反應過來:“怎麽迴來也不說一聲?”

    “給個驚喜唄。”梁和吐吐舌頭笑道。

    嚴真嗔怪地看她一眼。

    李琬把雙胞胎其中一個遞給了她,嚴真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把裹著的棉被掀開了一角,露出一張嫩嫩的小臉,問性別說是個小丫頭,看這臉型就知道長大後要有多俏麗了,捧在手心裏,都怕化了。這小丫頭還真能睡,這麽多人圍觀著,還睡得不亦樂乎。

    梁和:“兩個娃,妹妹還好帶點兒。”

    嚴真笑了笑:“取名字了嗎?”

    “起了,顧珈佳。”

    “珈佳,”她輕聲重複,嘴邊又綻開一絲笑容。

    老爺子今天有事,迴來的稍微晚了一會兒,卻正好卡在飯點兒上了。一踏進家門,也被這種熱鬧的氣氛感染到了,臉上的表情不再那麽嚴肅,眉頭鬆動,洗手落座:“這孩子就這麽一路抱迴來的?”

    李琬接話:“沒坐飛機,一路開車迴來的。”

    老爺子看向小兒子:“怎麽,不是說今年得留在團裏值班,這下怎麽又迴來了?”

    顧淮寧好笑地瞥了老爺子一眼,也不知道是誰老早就往b市一個接一個電話的打,明令指示過年前他的老婆跟孩子必須迴家。雖然沒提他,可是他能不迴麽?

    顧團淡定迴:“這人民解放軍也是有假期的,我怎麽就不能迴?”

    老爺子哼一聲,看向顧淮越:“你呢,這次能在家待多久?”

    顧淮越放下筷子,說:“跟淮寧差不多,不過過幾天,我得出去一趟。”

    “去哪兒?”這次是李琬問的。

    “西藏。”他答,不忘給珈銘加一筷子菜。

    此話一出,飯桌上的人都頓住了,唯有嚴真一人低頭默默吃著飯。

    “年前就這麽幾天你還準備去趟西藏?”李琬不敢相信地問。

    “嗯,已經跟那邊打過電話,時間定下來了。”

    也就是說,這是先斬後奏了?李琬頓時語塞。

    梁和和咽下一口湯,問:“二哥你去西藏幹嗎?”

    “去看一位戰友。”顧淮越輕描淡寫地迴答。

    “戰友什麽時候不能去看?”李琬說,“犯不著非得趕在現在,而且也就是看個戰友,不是多大的事兒,還得折騰那麽遠,你要是過年也留在c市就算了,可你——”

    “媽——”顧淮越喊住李琬,努力壓低聲音說,“不一樣。”

    啪嗒一聲,老爺子放下了筷子,表情嚴肅地看向在座的所有人,此刻他就是李琬的希望,可是老爺子還是說出了一句讓她大跌眼鏡的話:“行了,既然決定要去就去,在這兒磨磨唧唧像什麽話。”

    終於噤聲了。

    隻是沒過多久,嚴真就能感覺到李琬的視線落在自己垂著的腦袋上。從頭到尾她可都沒發過話,這點兒任誰看都得奇怪。

    果然,李琬說:“那,小真怎麽辦?”

    一句話,視線都落在她身上。握著筷子的頭頓了頓,嚴真抬頭:“我沒事,等放寒假了,我在家陪珈銘就好。”

    如果可能了,再迴趟老家去看看奶奶。嗯,她盡量把自己的日程排的滿滿的。

    “沒關係。”顧淮越說,看向嚴真,“如果願意的話,嚴真可以跟我一起去。”

    嚴真愣住。

    一頓晚飯在這個糾結的問題

    中散場了,吃過晚飯嚴真就坐了一會兒,準備迴家。李琬卻把她攔住了:“今晚就住這兒,別一個迴去住了。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我們也不放心。”

    嚴真趕緊擺擺手:“不用了媽。”

    李琬笑看著她,“也是,一大家子人,恐怕你也住不慣。”說著迴過頭,叫了一聲顧珈銘。

    小崽子應聲而至,還似模似樣地行了一個軍禮。

    李琬說:“讓你爸從樓上下來,說今兒晚上奶奶不留宿了,讓他迴自己家去。”

    小禍害眼睛轉幾圈兒:“那我老師呢?”

    “嘖,傻孩子,你老師當然跟你一塊兒去。”

    “得令!”小家夥又敬了一個禮,噠噠噠往樓上跑了。

    嚴真低著頭,幾乎都無法想象顧淮越的表情。

    被“掃地出門”的顧淮越還是很淡定的,將車子穩穩地停在了顧園門口,就等那兩人上車了。小家夥一步踏了上去,在車上歡快地向她招著手,嚴真遲疑了一會兒,坐了上去。

    隻是一晚上的功夫,雪又下大了一些,積雪厚了一層,路很不好走。

    嚴真凝視了前排認真開車的顧淮越一會兒,說:“要不,你先送我迴家吧?”

    顧淮越偏了偏頭,淡笑了下:“不行。”

    “嗯?”嚴真有些詫異。

    “別忘了車上還有一個小奸細。”

    小奸細此刻正趴在她腿上睡得極香,嚴真苦笑,隻得看著車子緩緩地向那座她從未踏足過的房子駛去。

    因為之前顧淮越很少迴來,每次迴家也差不多都是在顧園湊活一兩晚,所以這邊的房子一直處於閑置狀態。定期打掃時每次打開一看,都充分體現了我軍指戰員的風格——空,好在是一套新房子,要是破房子,那簡直就可以稱之為家徒四壁了。

    前一陣子李琬包攬著把這個房子裝修了一下,如今打開一看,顧參謀長幾乎要失笑了。

    壁紙竟然是粉紅色?

    這都什麽風格!

    嚴真也跟著無語,隻有小家夥低聲嘟囔了一句:“怎麽跟林小小的房間一個樣啊?”

    顧淮越彈彈小家夥的腦門,拎起他的後衣領子就進屋了。

    一進屋顧淮越就發現,老太太這個迴來住的提議不是很好,因為這屋子常年不住人,沒人氣兒,冷得要命。

    摸一把暖氣,不熱。

    顧淮越考慮了一下,往家裏撥了一個電話,詢問裝修監工顧老太太李琬這是怎麽迴事。

    李琬在那頭一邊嗑瓜子一邊說:“誒喲,我忘了,前兒還聯係物業說你的房子暖氣一直不熱,該換個管子了,怎麽現在還沒換呀,這速度怎麽這麽慢,投訴他去!”

    顧淮越很平靜,沒有說話。

    老太太又加了一句:“我說你們要是覺得冷了,可以擠在一起睡嘛,這些東西我倒是給你們預備齊全了。”

    看來這老太太是早有預謀!

    顧淮越掛了電話。

    嚴真自然聽不見電話裏的內容,看他的表情又看不出什麽,便隻好問:“怎麽了?”

    顧淮越搖搖頭,苦笑:“陰溝裏翻船了。”

    太冷了,陰麵房間無法住,於是三人真的決定擠擠睡了。

    主臥的一張大床上,嚴真將被子從櫃子裏抱出來,決定在這張大床上豎著鋪出三個被窩來。

    主臥的燈光很柔和,嚴真一邊鋪一邊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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