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書:“人中騏驥。”萬修和突然卡殼了下,隨即笑著拱手,風度翩翩地退出。隨後餘茂林迅速接上:“驥服鹽車。”“車怠馬煩。”“煩言碎辭。”“……”兩人你來我往的基本語不停頓,聽的人大開眼界,在場的文人誰不是讀書百遍,學富五車?而且大家讀的書十有八九是一樣的。給他們時間,他們都能寫出無數個不重複的成語,但若要像他們那樣的,不加思考就說出來,還能和前麵不重複的,基本沒多少人敢保證自己能做到這種程度。這足以證明,新科狀元和探花郎的各種應變能力還有記憶力,比大多數人強。到最後,葉君書說到突然就卡殼了,超了時間,不過還是葉君書險勝了,因為餘茂林前一個說的成語,是已經說過的。泰安帝開懷大笑:“不愧是狀元郎和探花郎,才高八鬥,如此滿腹珠璣,名副實歸哈哈哈!”葉君書和餘茂林謙虛行禮。再到第三輪,是雙方接對聯,這一次是餘茂林勝了。到後麵,葉君書自己也玩上癮了,反正都要參加,他玩著玩著顯然樂在其中。幾輪下來,餘茂林亦勝了兩局,萬修和險勝一局。不知不覺,已經月上中天。轉眼就差不多到亥時,時間不早了。然而最終,是葉君書和餘茂林贏的次數最多並且是一模一樣。泰安帝看向兩人,含笑道:“最終得勝者可是隻有一人,現在卻是平局……”泰安帝話說到一半,夏侯玨就急急道,“父皇,就讓他們再比一局,誰贏誰就是今晚的得勝者!”夏侯玨不由得瞪了葉君書一眼,瓊林宴,合該是狀元最出風頭才是,一個探花出來搶什麽風頭?就不會讓一讓嗎?他看上的狀元郎沒有拔得頭籌,這讓他怎麽甘心?泰安帝被搶了話,有些不悅,但不至於計較,他的目光看向皇後身邊仿佛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李璵。然後泰安帝溫聲道:“璵哥兒,不如你也出一道題考考他們?”在座的好些個在泰安帝麵前掛了名的世家貴公子都出題了,李璵卻一直一聲不吭的,仿佛不存在一般。夏侯玨在泰安帝直問李璵後,一張臉直接掛落下來,心中充滿戾氣,明明他才是皇子龍孫,父皇為什麽更喜歡這個醜八怪?從小到大都是,明明隻是一個外臣之子,自己才是親的!李璵的目光往兩人身上一掃,頓了頓,頷首:“可以。”葉君書不自覺握緊雙拳,目光灼灼的看向李璵。李璵淡淡道:“我才疏學淺,出不了有多深度的題,不如二位就此作一首關於邊塞的詩詞吧。”李璵是武將世家出身,並且在邊關待過幾年,也是個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自然不會問得有多文雅。自古以來,文人名士以邊塞為主題作的詩詞歌賦多了去,但大多是憑想象作的詩,實際上能真正撼動邊關將士們的心靈的詩歌並不多。在他們看來,從未去過邊關的文人作的詩,無病呻吟差不多。想要作出真正好的邊塞詩,也不是簡單的事。餘茂林和葉君書的麵前很快就有太監送上紙和墨筆,葉君書和餘茂林沉吟片刻,紛紛寫下一首邊塞詩。隨後是誦讀。餘茂林的優先,他的在後麵。邊塞詩,大多是以邊關軍民生活和自然風光為題材。餘茂林是以邊關風光為主題作的詩,意象宏闊:而葉君書則是戰爭的殘酷場麵,戰士們的艱辛生活為切入點作的詩,富有崇高感。葉君書數年來一直關注邊關,且查看過很多相關資料,他寫的內容,十分真實,足以讓李璵的眼中微微泛起波瀾,似是聯想到了當年在邊關的日子。武將們基本都是大老粗,甭管聽沒聽懂,都紛紛叫好,讚不絕口。這次的評判,泰安帝沒經過三位老臣,而是笑著問道:“璵哥兒,狀元郎和探花郎,你覺得誰更好?”誦讀的太監既有眼色的將兩張寫了詩的紙送到李璵麵前。李璵理所應當地護短:“自然是探花郎。”他比較熟。餘茂林:“……”不知為何突然心中一陣複雜。葉君書的笑容抑製不住地擴大,阿璵說他最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泰安帝愉悅地大笑,撫掌道:“既如此,今晚文鬥的得勝者出來了,葉君書。”“臣在!”葉君書出列,跪地聽令。“今日之瓊林宴,你是當之無愧的魁首,爾才識淵博……深得朕心,賜黃金五十兩,玉如意一對,織錦十匹。”泰安帝說了一大段讚譽葉君書的話,隨後豐厚的獎賞賜下來。然後就是餘茂林,他的賞賜比之自己更豐厚,再就是其他今晚表現良好的進士,或多或少都有獎賞。恩賜完畢,泰安帝的目光看向葉君書,“朕之前的承諾有效,葉愛卿,你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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