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書捏捏他柔嫩的小臉,“說什麽傻話,大哥是這樣的人嗎?”賣掉弟弟苟且偷生?他還有臉活在這世上嗎?但是要如何才能渡過這個難關?葉君書的腦中有什麽想法一閃而過,但沒來得及抓住。孩子們已經在屋裏屋外玩鬧,葉君書現在拘著他們不讓出門了,有大哥在身邊陪伴著,五娃六娃幾個也不願意出去,時不時要過來黏一下葉君書。葉君書看到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臉,沉重的心情微微放鬆點,他想守護的,就是這樣的笑容。葉君書不敢想象,若是這些孩子落得上輩子那樣的下場,他會不會發瘋?實在不行,隻能走下下策,跑路了。葉君書望著安靜地坐在一邊的路哥兒,就連側臉看著都那麽可愛,幸好沒被毀掉。他辛辛苦苦養得白白嫩嫩的小白菜,絕對不能被畜生給糟蹋了……等等!葉君書突然靈光一閃,他猛地站起來,心緒一陣翻湧。怎麽會沒想到呢?!既然是路哥兒這張臉引來的災難,那就毀去這張臉就好了!隻是他想的那種毀去,不是早上路哥兒那般直接用刀劃傷這種簡單粗暴且會留疤的傷口。葉君書想起前兩年他跟著李叔到森林深腹時,他曾不小心碰到過一種十分特別的草。他沾到那種草的那些皮膚,起了一塊塊斑斑點點的類似蕁麻疹症狀的紅疙瘩。李叔稱唿這種草為類疹草,並不常見,甚至十分稀有,且隻生長在這種深山野林人跡罕見終年沒有日光的山縫處,除了一些見多識廣的大夫或許會聽聞過,尋常人根本不知道也不認識。這種草引起的皮膚症狀不痛不癢,隻是看著有點恐怖,為此他那段時間都不敢露出手臂,手背也包得緊緊的,怕嚇到孩子們。幸好這個症狀半個月後就慢慢消退,且沒留下任何後遺症。葉君書欣喜若狂,他一拍額頭,之前怎麽沒想到呢!有了思路,他心裏迅速算計如何才能讓對方相信路哥兒是真的得了急性蕁麻疹,而不是他們為了推諉才這麽做的。上位者多是疑心病重,直接告訴他們肯定不行的,還會惹來懷疑,葉君書的腦子飛快地轉動,一個個演算推翻又重序。即使這麽做可能會惹得對方惱羞成怒,但比起坐以待斃,葉君書還是想賭這份可能,隻要有超過五成勝算,他就敢一試!“路哥兒,大哥想到辦法了!我這就進山一趟,你們就在家裏哪兒也別去,知道嗎?”葉君書一邊說著,一邊迅速迴房帶上裝備。路哥兒站起身,邁著步子寸步不離跟在葉君書後麵,麵色有些惶然,“大哥……”葉君書將砍刀別在腰後,走到門口,伸手摸摸路哥兒的腦袋,“乖,別怕,大哥很快就迴來。”他打開門,四周看了看,沒有異常,便柔聲對路哥兒道,“大哥去喊明阿姆過來陪你們,大哥走後,你要聽到是明阿姆的聲音才開門知道嗎?”路哥兒不舍地點頭,大哥不在眼前,他還是有點發慌,可是大哥要進山,一定和他說的辦法有關。葉君書站在門外,讓路哥兒關上門,他才離開,迅速往明阿姆家去……縣城雅園別居此處是明二爺一行人的暫居處,原本是縣令大人最為寶貴的一處避暑園子,雖然小了點,但綠樹繁花眾多,假山流水,小橋蜿蜒,倒也涼快。明鵬鶤正在涼亭裏,躺在搬來的長榻上,美人環侍,柔媚的哥兒撚著白嫩青蔥的手指撥開酒紅色的葡萄皮,兩指輕輕捏著果肉遞到嘴邊,明鵬鶤吃葡萄的同時還吸允了下纖纖玉手,惹來對方的嬌嗔。一旁兩清秀哥兒在打扇,另一貌美哥兒正在為其捏腿。明鵬鶤心情正好,哈哈大笑,他一把將貌美哥兒攬進懷裏,輕佻地親幾口。豐城縣這個縣令會做事,沒兩天就送來幾個讓他滿意的小美人,此時正是享受著的時候。又聽聞那處居所改建得很快,由明十一親自監督,相信結果一定會讓他滿意。正享受著美人,就見明福來和縣令偕同而來。“見過二爺。”明鵬鶤一邊調戲身邊美人,漫不經心地問, “如何了?”明鵬鶤對那個長相十分對他胃口的小哥兒還是有幾分關注,起碼沒在美人的服侍下就將其忘在腦後。不過到底年紀還小,隻能看不能碰,他也就隨口一問。“小的辦事,二爺您放心!”明福來殷勤道,“那家人一聽是來伺候二爺您這位大貴人,興高采烈地十分願意將人送來,隻是到底人還小,那家便請求寬限個幾天,以便和那小哥兒好好道個別,小的想二爺您一向寬宏,便做主應了。”反正也隻能先放到身邊養著,早兩天晚兩天沒什麽區別,明鵬鶤對於明福來的辦事能力表示讚賞。隨即對王誌高笑道:“想不到你這地兒,還真是人傑地靈,能育出鍾靈毓秀的小哥兒。”王誌高立馬巴結道,“二爺,下官在此就任縣令二十餘載,對這豐城縣十村八鄉的可謂萬分熟悉,您可是看上哪家哥兒了?下官願意盡一份心。”明福來直起身朝王誌高道,“這事小的已經辦得差不多,就不勞煩縣令大人了。”“差不多這也不是沒完成嗎?明總管您瑣事繁忙,又是最懂二爺的,霍宅……瞧下官這張嘴!”王誌高自打一下嘴,“明府如今正在修建,還需要總管大人時刻盯著,免得底下那些人趁總管大人您不在,就做出了讓二爺不滿意的地方。”“再者,萬一那些刁民不自量力,膽大包天做出欺瞞二爺和您之事,那豈不是壞了二爺的興致?”“總管大人您若無暇顧及其他,下官手底下尚有些可用之人,很願意為您和二爺解憂。”王誌高朝明鵬鶤俯身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