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是想著,就種足夠我們兄弟目前嚼用的地就好,太多我們也顧不過來,三五畝即可。”現今農作物的產量自然沒現代的好,葉君書估算著,除去交稅的部分,幾畝地一年兩季的產出,夠他們兄弟一年了,說不定還能有點存糧。榮伯點點頭,“我會幫你關注的,有消息會通知你。”“好的,那就麻煩榮伯了。”葉君書笑道。又逗留一會兒,葉君書才辭別村長一家,起身迴家。他穿過夜間的鄉村小道,黑暗處蟬鳴蛙叫。來這個時代這麽久,最讓他歡喜的就是這裏沒有受過一絲汙染,空氣十分清新,天空十分澄澈,連樹葉都透綠清亮。夜晚的天空並不寂寞,漫天的繁星一閃一閃的,橙暈明亮,仿佛觸手可及。葉君書沒等幾天,榮伯就帶了消息。村口不遠有兩塊地出讓,不過不是上等地,是中等的,而且隻有兩畝,葉君書考慮了下,就決定先買了這兩塊地。沒兩天榮伯就帶他到縣城辦了手續,地契拿到手,那兩塊地就是他家的了。隻是這兩塊地的上一任主家已經種了粳米,不好當場交割,兩家便說好了,等明年開始那地才是他家種。這一通辦下來,葉君書的存款就少了一截,不過有了地,還是踏實了點。又是一天早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深色古樸的木門被拉開,十四五歲的少年郎從裏麵走出來,才踏過門檻,又迴身往裏探,“大哥要走了哦!你們確定不去嗎?”少年清亮的聲音帶著些寵溺。“我不去!”清脆的聲音下一刻就迴應過去。往裏一瞧,一個粉雕玉琢的八歲哥兒拉著六歲大的小哥兒,迅速往屋裏跑。“大哥我們不去啦!”站在門口的少年郎,正是葉君書。而此時此景,已經發生好幾次了。葉君書無奈,他心疼孩子們悶在家裏,隻是偶爾去村裏逛一圈透透風,就想帶他們到縣裏走走。奈何孩子們不配合,路哥兒不知怎的,一直不願意去縣城,一點兒小孩子的好奇心都沒有,勤哥兒倒是有點想跟,但是路哥兒不讓他去。所以勤哥兒最後也不去了。小山倒是想跟,奈何雙胞胎需要看顧,隻交給路哥兒和勤哥兒他們也不放心,葉君書隻好想著等哪天讓明阿姆帶小山去看看,他留在家。葉君書一人往村口集合點走去。今天是趕集日,他去到時,已經有好多鄉親在那裏。他剛走過去,就有人打招唿。“舟小子,又去縣裏啊!”“是啊!”葉君書笑著應道。自出孝後,葉君書隔個幾天,就到縣裏直接買好多肉和豬骨頭,天天熬湯吃肉補身體。雖然葉君書一直致力於讓孩子們吃飽,但到底沒什麽營養,三年下來,孩子們除了臉上的兩坨小小嬰兒肥,其他地方都瘦瘦小小的。雖然這是村裏孩子們大多數的狀態。但卻讓葉君書心疼極了。在他看來,孩子就要白白胖胖的才可愛。補了這段時間的湯湯水水,兄弟幾個的臉上總算有了紅潤的氣色,小身板鼓起來了,還拔高一小節。葉君書深有成就感,更加積極的投身喂養事業。他自己這段時間營養也跟上了,身高蹭蹭蹭往上長,晚上睡覺時,還能聽到骨骼哢嚓作響的聲音,全身關節酸痛不已,輾轉難眠。葉君書對自己的身高怨念已久,如今開始發育,自然重視,營養和運動都足足的。所以才不到一個月,他的衣服袖子都短了一截。葉君書這次趕集,還準備買些布迴來,請明阿姆幫忙做兩身衣服。這次胡老二家的也在,他看到葉君書的背簍似乎頗有分量的樣子,小眼睛一轉,尖聲說道:“舟小子啊,這次去縣裏賣的什麽野物啊?你一次能賣多少錢啊?”葉君書笑眯眯地,溫和道:“沒多少,我是幫李叔送去的。”胡老二家的還待細問,一旁的叔姆伯姆們就七嘴八舌說了,“人舟小子賣多少關你什麽事?又不礙你什麽,怎麽就這麽多事呢?”“我這不是關心舟小子嗎?萬一被無良商家騙了咋辦?”胡老二家的訕然。“嗬!我也關心關心你家啊,胡老二前陣子不是去打工迴來,拿了多少錢迴來啊?”“就是,拿了多少啊?”胡老二家的被哽得說不出話來。葉君書笑眯眯的不說話,聽聽村裏的八卦,因為人太多,這輛牛車也輪不到葉君書來坐,漢子們和一些年輕的哥兒都是走路的,一大群人聊著天走路,倒不覺得路遠。和鄉親們一起去到縣城,大家三三兩兩的結著伴散開了。葉君書一人獨往,直接往縣裏最大的酒樓去。說是最大的酒樓,其實就是兩層樓,總體麵積是縣裏最大,不過生意相對來說是最好的,因為有個手藝好的廚師,有點閑錢的人們就愛來這裏打牙祭。李叔打的野物一直送的是這家,兩方算下來也有十幾年的交情,是老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