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書伸手接過衣服,手上還莫名多了兩個眼熟的瓷瓶子?李宏英淡淡道:“藥丸子三天一粒,吃半個月就好,藥膏有時間就抹點。”“噢……”葉君書握著瓶子,猶豫了下,沒拒絕李叔的好意。本來想著等傷勢自己慢慢痊愈的,但李叔給了藥,而且他的藥那麽有效,葉君書也想自己的傷好得快些。他垂眸看了下,而後從懷裏取出二兩銀子,抬頭對李宏英笑道:“李叔,這是我和耗子哥分給你的銀子,不多,希望你不要嫌棄。”李宏英低頭看了眼,淡淡拒絕,“我不需要。”葉君書執意道:“這是你該得的,李叔,在山裏的時候,如果不是你,我和耗子哥不死也沒半條命,我們都不知該如何報答你……無論怎樣,你一定要收下!”李宏英俯視眼前這個矮豆丁,如果不是外表是個十來歲的孩子,看他的眼神,他一定會以為麵對的是個成年人。對視片刻,李宏英接過銀子,“我收下了。”葉君書鬆口氣,準備的一大堆勸說的話不用費口舌說出來了。明明事情已經完了,他也該離開,可是那聲告辭葉君書怎麽也說出口,他垂下頭,心中的想法幾次唿之欲出,卻怎麽也說不出來。李宏英垂眸審視葉君書片刻,沉吟了下,忽而開口問道:“舟小子,你將來有何打算?”葉君書不知李叔問這話是何意,但還是認真迴答道:“李叔,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將來有什麽打算,我現在所思思想,是將弟弟們好好撫養長大。等出了孝,可能會到縣城找一份養家糊口的工作吧。”家裏孩子太小,葉君書注定走不開,隻能就近思考賺錢的門路。他念過幾年書,或許可以去給些店家當個賬房之類的,工作輕鬆點,賺的比較多,還可以不時迴家看孩子。他現在還沒想得那麽遠,主要在想怎麽渡過守孝這兩年多時間,他的計劃是每年農閑開一次學教孩子們讀書跟鄉親們換取食物,再多的話進山找找吃的用的或者可以拿來賣的。他的要求不高,盡量餓不死,孩子們健康一點就行。李宏英道:“你跟我學學功夫吧。學點打獵技巧,以後可以去打點野物打打牙祭,運氣好點可以拿去賣錢。”葉君書頓時眼睛一亮,“可以嗎?”李叔是練家子這事他一直知道,他也一直想將身體鍛煉起來,畢竟身體是本錢,隻是他沒什麽門路,隻能拿現代學過的太極跆拳道什麽的練練,隻是他當年學得挺兒戲,早就將動作忘得差不多了,最多就是做做俯臥撐,跑跑步。如果他能學到李叔的本事,起碼以後進山打獵尋藥材不用畏手畏腳,打到的獵物還能賣幾個錢……這個念頭在葉君書的心底盤桓已久,隻是一直問不出口,他們非親非故的,憑什麽讓李叔教他看家本領呢?如果拿家裏的情況說事,總覺得是在賣慘,用道德去綁架別人,這世上比他家更難更艱苦的人多得是,如果人人都覺得有本事的人必須教他們本領,好讓他們過得好點,那樣的人,也是自私自利絲毫不考慮別人的,也不想想,人家的活命本事,憑什麽要教你?別人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這世上沒有誰該欠誰的。葉君書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一直說不出口。不過,如今李叔主動提起,是不是意味著,他願意教自己?葉君書的心七上八下的,忐忑的看向李叔。“李叔,你真的願意教我嗎?會不會給你添麻煩?”“是挺麻煩的……”葉君書:“……”“不過。”李宏英話鋒一轉,沉聲道,“我的教導很嚴厲,如果你吃不了苦……”“不會!無論是什麽樣的艱難我都能堅持下來!”葉君書信誓旦旦道,好不容易得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麽也要把握住!李宏英不置可否。“師父……”葉君書正想跪拜仿效行他所知的拜師禮,李宏英就阻止道,“不用叫師父,我隻是教你個基本功而已。”“是。”葉君書很高興,基本李叔說什麽就是什麽,自己都聽。他忍住內心的雀躍,好奇的問:“李叔,我學了武後真的可以直接飛身上樹上屋、摘葉飛花嗎?我隱匿氣息了別人是不是就會察覺不到我的存在?葉君書想象自己像書中大俠那樣,學會輕功到處飛,有了內功胸口碎大石,還可以耍個帥吸引美……哥兒?從此走向人生巔峰?李宏英抽抽嘴角,怪異的看葉君書半晌,無語道:“你想多了。”“啊?”難道不是這樣的嗎?李宏英覺得,之前自己以為這個小孩有著成人的內在什麽的,那都是錯覺。他直接道:“紮個馬步。”“哦。”葉君書應聲,一個側跨,兩腳分開,半蹲下來,紮了個自以為的標準馬步。李宏英繞著葉君書轉一圈,拍拍葉君書的後背,讓他挺直點,腳抬起微微一勾,讓葉君書叉得更開,身子更往下沉。葉君書一陣齜牙咧嘴。李叔是不是忘了他身上還有傷?李宏英點點頭,淡淡道:“記住這個姿勢,以後每天早上蹲半個時辰,等開年後再來找我。”然後就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