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上課時間把珮玲壓得喘不過氣,但是她還是堅持著與課本做了很頑強的抗爭。她不停的用筆戳自己的太陽穴,希望自己會因為疼痛而保持著清醒。但是,夢魘卻像是死纏爛打般的纏繞著她,讓她的眼皮的一層層防線被逐個擊破。但她仍然試圖與它做抗爭,但是畢竟人都是要睡覺的。當她的眼皮快要閉上的時候,“咚”一個東西好像砸到了她的頭,她猛的被驚醒了,但是驚訝的神情很快就被恐懼所代替了,她開始猜想,該不會是給老師發現她快要睡過去了,所以扔了粉筆下來把?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她剛開學給同學們的好印象不久全毀了?她遲遲不敢抬頭,往上捉摸著那個砸她的物體,她摸著摸著終於摸到了,她細細的摸著形狀,額……不是粉筆狀?她興奮的抬起了頭,看著那個不明的物體,是個紙團?她一時還想不到是什麽。

    突然,一個念頭猛的撞進了她的腦裏,這個該不會是紙條吧?她緊張的猜想,不如打開來看好了。

    她怯怯的打開,隻見上麵有一排清秀的字體:

    你好。我是你的鄰桌。我叫汪家寶。

    她扭頭看向隔壁,一張美麗的臉龐映入她的眼簾,一頭蓬鬆的暗紅色的秀發波浪般的從她的發根流向發尾,火焰般跳動的雙眸。而此時,她隔壁的女孩子正對著她笑開了花,那麽樸實的笑容,讓珮玲一下便喜歡上了她,自然好感就肯定增加啦!好漂亮的女孩子啊!她禁不住讚歎。在如今,能讓她讚歎的女孩子不多了。

    珮玲飛快的迴了她:

    嗯,我是夜珮玲,請多多指教。

    然後就飛快的把紙團飛到了桌子的另一邊。

    家寶拿到紙條,心裏笑開了花,從她第一眼看到這個女孩子,她就有一種不和她交朋友自己就會後悔一輩子的想法,也不知道為什麽,本來想著算了的。但是她的行動卻遠遠的超越了她的是思維,當她反映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把紙條‘咻’的一聲傳到了珮玲的手裏,但如今已經拿到了迴信,自然就順理成章了。於是,她又飛快的迴信:

    我的手機號碼是138988545x3,中午一起去吃飯把?

    珮玲又收到了家寶的紙條,緊緊張張的打開了紙條,於是又迴了家寶:

    家寶,我加你哈

    就這樣,珮玲在學校交到了第一個好朋友,汪家寶,是個很直爽的女孩子呢!她的嘴角不禁揚起一陣弧度,開心的又繼續上課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泄漏了風聲,珮玲和家寶的傳紙條的事傳到了大家的耳朵裏。

    然後,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許許多多的紙團從天而將,全部的紙團的目標都是珮玲的桌位,珮玲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從天而降的炸彈,腦裏不斷的閃現出自己不是被老師抓出去罰站就是被這眾多的紙團壓死的情形,她無奈的看了看自己,唉,這下死定了!她無奈的抱著頭,不想接受這可怕的事實。

    說時遲,那時快,紙團全都猛烈的跳到了珮玲的桌上,小小的一張課桌,被這眾多的紙團重重的包圍了,珮玲聽到課桌上被硬物撞擊的聲音,猛的抬起了頭,看著眼前這如小山般堆著的紙團,腦裏突然閃現出了武俠小說的情景,這些人難道都是武林高手?居然可以這麽準確無誤的把這些不規則物體丟到她的桌上?真是深不可測啊!珮玲若有所思的想著。

    突然似乎有一個人的技術貌似好像比較差一點,本來要扔到她桌上的紙團很不幸的扔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如果珮玲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戴眼鏡的那個男生不小心扔的,但是他的臉怎麽扭曲的那麽恐怖呢?那個被扔到的人是誰呢?怎麽會讓她那麽害怕?珮玲無語的看向了‘眼鏡男’(突然想到的外號)扔到的人的方向,如果說她沒看錯的話,這個被扔到的人居然是她的同桌,但是為什麽周圍的氣氛那麽詭異呢?這種氣氛詭異的讓珮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難道,這個人是什麽危險動物嗎?珮玲順著事情的發展順序想到。

    “媽的!誰吵我睡覺!”珮玲驚奇的看著那個剛剛還溫順的像小兔子般的同桌,現在居然暴跳的像一隻獅子,還不停的咆哮的同桌。

    珮玲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隻能這麽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即將暴怒的生物,一直冒冷汗。

    他見沒人迴答他,他猛的一抬頭,“媽的!誰!快說!不然老子讓他好看!”一張帥氣的臉映入她的眼簾,深邃如無底洞水墨色的瞳孔綻放著明亮的光芒,勝夜幽黑的秀發如海帶般輕輕的蓋在額頭上,高挺的鼻子,白皙的皮膚和那猶如果凍般可口的唇瓣,一瞬間,動人心魄!她吃驚的發現自己對他居然隻有一種感覺—驚豔!沒錯,就是驚豔,雖然用在男孩子身上…不是…應該是臉上不太合適。但是,事實確實擺在眼前。

    她的腦袋飛快的閃過一句話‘似曾相識’

    就在她還在癡迷的時候,語文老師屁顛屁顛的走了下來:“森澤銘同學,你上課給我安靜點!”雖然她很明顯的看出語文老師故意把聲音放的很嗲也對他很寬鬆,但是還是無法把她暴牙的缺陷遮掩。

    “到底是誰!”森澤銘似乎沒把老師放在眼裏,還是繼續咆哮這是誰扔到他,他的眼裏滿是不爽。

    珮玲真的很‘佩服’他的勇氣!要知道,語文老師以前初三的時候可是她的老師,這個老師可不是蓋的,不但練過跆拳道,還是黑帶。額……珮玲無視了剛剛一閃而過的‘似曾相識’,在胸上化了一個阿門的姿勢。同桌,你節哀順變把!珮玲在心裏無奈的說。

    “你到底有沒有把老師放在眼裏?森澤銘同學,你給我出去罰站!”果然如她的猜測,這隻老狐狸要到最後才會爆發!珮玲無奈的看著同桌,大哥!你快點乖乖出去把,不然有你好受的!

    珮玲手裏捏了一把冷汗,她深知這個老師是會使用暴力的。“森澤銘,你快點坐下來!不要在找了!不然你死定了!”珮玲小聲的對同桌說。

    森澤銘似乎現在才注意到他旁邊有人,他扭過頭,就看到了一桌子的紙團,該不會是這女孩子扔我的把?森澤銘覺得很奇怪,便轉過頭看向我,“是不是你扔我的?”眼裏的冷漠深深的覆蓋在空氣中。

    珮玲傻傻的看著森澤銘好久,才意識到自己桌上這些紙團已經被他懷疑了,慘了!此時她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不和他解釋清楚,自己以後平靜的生活將會被眼前的這個人徹底打亂。

    她不敢抬頭,低著頭怯怯的說:“不是我!”

    森澤銘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女孩,烏黑榮順色的長發乖巧的用黑色膠圈輕輕的捆著,幽黑明亮的大眼睛此時正處於無神之中,白皙的皮膚,微微翹起的嘴唇,兩邊淺淺的酒窩毫無防備的出現了。看起來還蠻可愛的。不知道為什麽,他有直覺,扔他的人肯定不是她。而且,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襲進他的腦裏。

    “那是誰?”他開始相信眼前的女孩,試圖從她的口中得出他想知道的答案。

    珮玲沒想到他那麽容易就相信自己,心裏的興奮是抑製不住的,但是如果她告訴了他是那個‘眼鏡男’,那那個‘眼鏡男’不是會給他修理的很慘,她抬頭看著那個‘眼鏡男’,此時‘眼睛男’也看著她,從他的眼神中,她清晰的讀出了‘恐懼’兩個字,她知道他在怕,他在怕她會告訴森澤銘是他扔到森澤銘,珮玲深唿吸了一口,從口中斷斷續續的吐出幾個字:“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原來說謊是那麽難的,她也不知道此時他的表情是怎麽樣的,她更加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這麽奇怪的事。

    “你當真不知道?”看著眼前這個連說謊都不會的女孩子,他在心裏笑開了花。

    “不…知…道…”珮玲又看了一眼‘眼鏡男’,隨後又遲疑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哦…那我就去把那個帶眼睛的男孩子打一頓,然後在來問你好不好?”森澤銘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連說謊都不會,還敢說謊,真是對她徹底無語了。

    “不要…不要…我知道是誰!不要打他”珮玲緊張的揮舞著雙手,很笨拙的拉了拉眼前這個男孩子的衣角。她知道她不能出賣朋友,她知道她需要朋友,不想被孤立,她清楚的知道這些。

    “那是誰?”森澤銘扯了扯嘴角,他看著她,竟有些想挑逗她。

    珮玲一時找不到理由,她向左看又向右看,四處找能給她力量的朋友,但當她每看到一個人,那些人都會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為什麽?同學不是應該互相幫助的嗎?為什麽他們都這樣?她覺得好無助,怎麽辦才好?巨大的疑問號再一次侵入了她的大腦。

    森澤銘看著眼前這個滿臉通紅的女孩,心裏竟然有種開心。

    “誰?“森澤銘再一次發問。

    珮玲急的滿臉通紅,一時找不到人,她按了一下自己的心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極其顫抖的聲音說:“是…我…”

    森澤銘似乎沒想到她竟然會自己做替死鬼,嘴角畫起了一陣好看的弧度:“這樣啊,那你欠我一次!”

    什麽?欠他一次?

    珮玲的腦裏又掛上了一個大大疑問號,怎麽?不是要打她嗎?怎麽那麽容易就解決了?她遲疑的抬起了頭,看著那張猶如畫筆般描繪的臉,不自覺的臉上揚起了向日葵般的微笑,淺淺的酒窩清晰的顯現出來,“嗯,好!”

    “叮咚叮咚……”下課鈴響了,這節課就這麽荒唐的結束了,隻留下一臉黑線的語文老師在辦公室裏紮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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