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副宗主等人集體怨念max,實在是花間這一招太賤了:你說你入侵倉庫要是一把火燒了也就算了,那樣的話我們盡管肉疼但也能狠下決心壯士斷臂!可你丫卻偏偏一不燒二不搶,隻在裏頭混了一堆“定時炸彈”,逼得我們所有人跟你一起玩那惡趣味的“智鬥遊戲”,卻又在最後的最後告訴我們:嗯,沒錯,我就隻是在玩你們!哈哈,氣不氣氣不氣?


    這尼瑪……


    都不能說有病了,這已經是達到了天性犯賤的地步了啊!


    “啊!豎子!——”


    狂嘯一聲將那些字跡震碎,副宗主目眥欲裂,其實原本他就已經有被耍的預感了,隻是因為抱著一絲僥幸才堅持到現在,本以為或許還能發生點奇跡什麽的,可到頭來卻是這個結果!


    “早知如此,老夫為何不在見到此子的第一眼時便將他拍死!為什麽老夫沒有這麽做!”


    副宗主後悔不迭,事實上這也是迄今為止所有與花間為敵者的事後感想,但……也就隻能是感想了。


    誰又能在第一眼便看出隱藏在這般翩翩美少年背後的是一顆賤賤的心呢?


    世上終歸沒有後悔藥,人也無法通過自欺欺人永遠逃避現實。咆哮了一陣之後,副宗主稍稍恢複了理智,轉向周圍人,哼道:“這有沒有可能是此子故布疑陣?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對這裏動過手腳?”


    聞聲,場間人麵麵相覷,盡管他們也很想相信這種樂觀言論,但有些事不是他們相信就能改變的。


    “弟子發現了一些,一些……‘不堪’的殘片!雖然碎得過分,具體數量沒法計算,但考慮到此子之前拿出的那許多小人,我想他對我宗人偶的易換隻會多不會少……”


    硬著皮頭,一名弟子到底還是把這殘酷的事實說了出來。


    “唉!”


    聲落,場間人人歎起氣來,一名年輕的弟子一咬牙,忍不住怒道:“這件事宗內那些散人也有責任!如果當初他們沒有倚老賣老,推三阻四就是不肯拉下身份坐鎮此間的話,我宗這處核心要地定能固若金湯,何至於……”


    “夠了白曜,別再說了。”


    一人徐徐搖頭,製止了他的話。


    場間一時陷入了寂靜。


    是的,正如此人所說,原本像人偶倉庫這種重地,應是由散人坐鎮的,但當時鬼咒宗的散人卻以為無雙七重的守門將便足以勝任,而且還言道沒什麽人可以毀滅人偶而不觸動他們設下的咒術警報——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個想法沒有太大的問題,但他們萬萬想不到泰日天可以使用“日”滅人偶這種特殊攻擊,從而巧妙地躲過了他們的警報機製!


    當然,就算如此,如果在這裏鎮守的是散人,那麽一切“慘劇”也都不會發生。


    說到底,這不是鬼咒宗一宗的問題,而是五宗之中日益嚴重的普遍現象,那就是:老一輩強者隻顧自身修行,輕視宗門利益,以輩分自矜,和新生代宗主之間矛盾重重……


    若非五宗多少都出現了這些問題,反抗組織的處境想必會比現在艱難得多,或者說正是因為統治階層出了問題,底下的反抗組織才有了生存的空間。


    “現在,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三師叔祖身上了!希望他能夠帶迴小賊,否則……”


    副宗主轉過了話題,他顯然也不想對那些散人發表什麽言論——因為怎麽說都是不妥——搖搖頭,他轉身看向這豪華的冰庫,眸中滿是擔憂之意。


    這麽多的人偶小人要是全部銷毀,他們鬼咒宗可就真要傷筋動骨了,就算啟動備用倉庫,怕也隻能收縮勢力,蟄伏幾年。


    可若是如此,即將召開的琉璃宴該怎麽辦?他們鬼咒宗能在開戰前保住自己的優勢席位嗎?


    就算不說那些,今日的損失也已經不是小數目了。


    怎麽想都好悲傷。


    “三師叔祖能行吧?”


    一人憂心忡忡地出聲,如果是去抓別人,他當然會認為散人出手必然萬無一失,可若對象是那個神經病……他的信心可就沒這麽足了。


    “……不管怎麽說,先把還在外頭塵修曆練的弟子都召迴來吧!山雨欲來,他們在外麵太危險了,而且這些弟子出門在外,身上都帶著一定數量的人偶,若是集結起來,也算可觀。”


    副宗主顯然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聽到這話,憂傷的氛圍開始籠罩場間,所有人在憂慮的同時,也都深深恨起花間來,個個心說我們鬼咒宗到底是挖你家祖墳了還是咋的啊?什麽仇什麽怨要鬧這麽大?


    人人不解。


    若是他們知道,花間純粹就是因為想把事情鬧大,從而讓他們鬼咒宗把人都召迴來,以鎖定目標“鬼才”的行蹤的話……估計更得發瘋!


    明明一道傳召令就可以解決的事,偏要鬧到他們整個宗門都雞犬不寧……這哪裏是小題大做,這是小題大“作”好吧!


    當然,這些真相場間人很“幸運”地並不知情,所以他們沒有再產生更多的悲怒,一切便如花間所願的那般發展著。


    ……


    ……


    另一邊。


    脫離危險之後,背鍋隊長將花間帶到了密林深處,穿過幾條捷徑之後,他們到達了一個隱蔽的據點。


    花間細細打量土大鱉的神態,看它一臉輕鬆,連爪子都放了下來,頓時明白此間已是徹底安全了。


    抬眼一看,卻見眼前乃是一片晶瑩結界,從外表隻能看到柔和的彩光,以及其中若隱若現的四枚珠子,每枚珠子都雕刻著星辰紋飾,分立四角,儼然是鎮壓之勢。


    “這是陣法?”


    花間咋了咋舌。


    “小兄弟好眼力。不錯,這正是我們組織專設的防護陣法,多虧它庇護,我們才躲過了好幾次危難。”


    背鍋隊長說到此處,頓了頓,從懷中取出一枚白色配印遞給花間:“對了小兄弟,你不是我們組織的人,要進去得拿好這個。還有,這陣法內有乾坤,你進去後可能會落到陌生的房間,不過別擔心,裏頭都是我們隊的人,小兄弟應該也都見過了,到時請他們為你帶路就好。好了,我們進去吧,到裏頭再匯合。”


    說著,背鍋隊長便和土大鱉一起走了進去,花間接過配印,也跟了進去。


    緊接著,腳下一陣變換,再看時,花間赫然發現四周場景變得頗似女子閨房的布置,還沒想通,一道熟悉而喜悅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郭大哥你迴來……咦?是你?”


    就見眼前女子一身粉衣,嬌俏媚然,一身胭脂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此女,赫然便是之前和花間打過一波默契連擊的胭脂,同時也是泰日天之主,隻不過泰日天並不在她的身邊,看這模樣,似乎是被趕出去了?


    再一聯想她喊出的話……花間覺得自己大概是攪亂了某人精心布置的“重逢場景”了?貌似,有點過意不去啊。


    正這麽想的時候,後台果然來了一條“+177”的作死記錄。


    “不是吧,這就產生作死值了?你倆果然有奸.情啊!”


    花間眼眸斂起,正要開口解釋一下,胭脂已是俏臉寒霜地看了過來:“我的胭脂盒呢,該還我了,快一點,之後還要帶你去見組織的人,好像有筆交易要談……”


    “哦哦。”


    花間連忙取出一個小巧的胭脂盒,光看這模樣,實在很難想象這玩意便是當時為花間擋下玄寂宗三師伯全力一擊的寶物。


    看著這東西,花間隱隱有點不舍起來。畢竟他已經從胭脂口中得知此寶的神奇效果:可以通過投擲空間戒指,將戒指內的東西強行轉化為胭脂盒的能量,從而生成胭脂粉霧來防禦敵人的殺招。


    這種粉霧具有消融靈氣的特性,所以當時以三師伯無雙八重的修為施展的強招也被完美防住。


    當然代價就是一定時間內無法再使用第二次,強行連用的話便會損壞盒身,長此以往寶物便會毀壞。


    即便如此,這依舊已算一件很不錯的秘寶了,對於成天作死故保命底牌絕不嫌多的花間來說,更是價值非凡。


    “嗯?你想要我的胭脂盒?”


    胭脂也看出了花間的不舍,秀美一挑,抿了抿嘴唇,說道:“如果你肯教我一招,這事也不是沒得商量。”


    “啥?”


    花間一愣,旋即想通,不禁驚唿出聲:“胭脂菇涼,不會是你在追背……咳,郭隊長,然後還一直沒得到迴複吧?”


    聲落,胭脂不答,但刻意偏離的視線以及後台新的作死記錄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一時花間不禁無語至極:這隊長,鍋倒是背得勤快,妹子倒追卻猶豫不決,你說這叫什麽事兒!


    “唉,也罷。看在那隊長是個好老實人的份上,我就幫你們一次吧。不客氣地講,在下最擅長的便是撮合老實人情侶,人稱作死小紅娘……呃不,是僚機神助攻!待我思一妙計,保證三天上壘!什麽木頭老實人,什麽堅固堡壘,嗬嗬,不存在的!”


    花間昂起頭來,自信滿滿地說道!見狀,胭脂也眼睛一亮:“真的?”


    盡管有些話聽不懂,但經過鬼咒宗一通合作,她自是知道花間鬼點子奇多,有他相助,說不定真能成事!


    想到此處,她一麵激動,一麵又不禁靦腆起來,全沒有了之前幹脆利落殺掉守門將的果斷,反而露出小女兒家的扭捏,忐忑出聲:“如,如果可以的話,請盡,盡量委婉一點……”


    “嗯……要委婉顧麵子是吧?我懂!”


    就見花間不斷點頭,神秘兮兮地踱了兩步,霍然一拍手掌,轉向胭脂,認真說道:“有了!你可以往郭隊長身上扔泰日天啊!這樣是不是又委婉又能表達心意?要是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扔上個幾次,他會懂的!”


    聲落。


    胭脂:“……”


    “你對胭脂作死,作死值+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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