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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聲嬌喝的時候,我就知道是誰了,敢在這種場合用這種語氣說這種話,除了薑語冰,我還真想不出第二個人。


    沒錯,嬌喝說得好的這個人,正是薑語冰。


    她的聲音聚集了所有人的視線,從他們的樣子可以看出來他們都認識薑語冰,所以一個個都保持了沉默,以及看戲的態度。


    聶陽也看向了薑語冰,他臉上怒意更盛,衝薑語冰質問,薑語冰,你想跟我過不去?!


    薑語冰不屑的看了聶陽一樣,輕蔑的說,你還不配讓我跟你過不去,你除了會仗著聶家這座大山把自己當迴事兒,還會什麽?別人怕你,那是俱你背後的聶家,你真以為就憑你聶陽,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薑語冰的反擊讓我心裏大唿暢快,果然不愧是薑語冰,還是一如既往的霸氣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指著聶陽的鼻子罵,估計也沒誰了。


    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原本就怒火中燒的聶陽,聽聞此言差點沒氣得吐血,他瞪著薑語冰,怒吼道,你別以為我聶家怕了你薑家!


    薑語冰毫不動容,臉上譏諷反倒更盛,出言也更加犀利的說,剛才還說你隻會仗著聶家,這麽快你就要印證我說的話了?你放心,我代表的是我個人,不像你,張口閉口聶家,你能不能說你聶陽跟我沒完?


    好吧,我承認這一刻我甘拜下風了,薑語冰這完全不是在反擊,這簡直就是在碾壓啊!


    我看著氣得不行的聶陽,心裏為他默哀了三秒鍾,同情?他不需要,我也不可能同情他,有句話叫做人在做天在看,聶陽的行事作風早已不是什麽秘密,就連秦胖子都對他反感不已,又何況是原本就暴脾氣的薑語冰。


    也許是知道自己不是薑語冰的對手,聶陽把矛頭重新對準我,一臉怨恨的怒喝,你不過是一個卑微的螻蟻,憑什麽跟我搶菲菲?!難道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嗎!


    麵對近乎癲狂的聶陽,我估計我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與其這樣,我還不如保持沉默,他現在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失去理智的人言多必失,這對我來說也不是壞事兒。


    聶陽最無法接受的一點就是我跟他的身份差距,或許他認為我這個沒身份的身份,得到了連他都沒得到的東西,他覺得心裏格外憤怒吧。


    這種心理其實不少人都有,比如一個人比另一個人優秀,結果另一個人受到了讚揚,而這個人明明更優秀卻沒有受到讚揚,心裏就會不平衡。


    對,就是不平衡。


    終究是宴會,聶陽這麽失態的繼續鬧下去,也隻是給他以及他背後的聶家臉上抹黑而已,秦宏才作為這次聚會的發起人,無論是從何種角度,都不得不站出來製止聶陽。


    可聶陽已經失去理智了,他此刻心裏完全被憤怒充斥,哪怕是秦宏才的話,他照樣不聽,盯著我發泄自己的不滿。


    就在場麵僵持的時候,一道輕描淡寫的聲音從大廳門口傳來!


    “誰說他沒有背景?”


    聲音不算大,卻聽的清晰無比,聽到聲音的人都聞聲迴頭,沒聽到的則跟著聽到的人迴頭,我也朝大廳門口看去,當看到來人時,之前那種在公開庭審上百般無助後看到我爺爺的感覺,再度浮現心頭。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幹爺爺,薑語冰的親爺爺。


    他穿著中山裝,跟我爺爺一款,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旁若無人,徑直走到我身旁,聶陽身前,眾人視線中央。


    從他出現,到走到這裏,時間像是僅僅過去幾秒鍾,期間沒人吭聲,都在看著,眼裏帶著我看不懂的東西。


    然後,他抬起了有些幹枯的手掌。


    ‘啪!’


    響聲清脆,動作行雲流水,態度果敢堅決。


    一如打在眾人心頭。


    聶陽懵了,我也懵了,大部分人都懵了。


    真的,在幹爺爺抬頭的時候,我就隱隱猜到了,當他真的扇下去那一巴掌的時候,我也跟著顫了一下,真打啊?


    聶陽迴過神後破口大罵,可他剛罵出兩個髒字,幹爺爺立馬抬手又是一巴掌,還是右手,還是左臉。


    聶陽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捂著紅腫的左臉,一臉不敢置信的盯著幹爺爺。


    “就算是聶叢雲,也不敢在我麵前放肆!”幹爺爺威武霸氣的喝道。


    讓我響起了我爺爺當時那一聲怒喝,一樣一樣的。


    聽到這句話,聶陽臉上的怒氣如潮水般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驚懼,以及不敢置信跟陰晴不定。


    顯然,他認出了幹爺爺的身份。


    打了聶陽兩巴掌,幹爺爺才轉頭看向秦宏才,笑著說秦小子,你不會怪我老頭子在你的地盤動粗吧?


    秦宏才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他賠著笑說,薑叔叔說笑了,您老要來,怎麽不通知我去接?


    幹爺爺擺手說我還硬朗,閑得無聊就來了,至於這話秦宏才信不信,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秦夢菲在我身旁悄悄拉了一下我的衣袖,帶著詢問的眼神看著我,我微微聳了聳肩,給了他一個我也不知道的眼神。


    尹萱這時候也從主持台上下來了,看著幹爺爺同樣賠著笑說,早知道老爺子要來,我跟宏才去接比較好,是我們這些做晚輩的招待不周,讓您老親自跑一趟,折煞我們了。


    幹爺爺看樣子不喜歡這種禮節,直言不諱的衝尹萱說,萱女娃,你說我孫子跟你女兒站在一起是不是很般配?


    尹萱臉上有些不自然,帶著驚訝問道,他是您老的孫子?


    幹爺爺不耐煩的擺手說,我一個戰友的孫子,前陣子認了他做幹孫,跟冰冰那妮子一樣,都是我的後輩晚生。


    尹萱這才釋然,那抹不自然也隱去了一些,笑著說他之前也不說,如果知道是您老的孫子,我們一定要好好招待才是。


    我聽著幹爺爺一口一個秦小子萱女娃,心想這稱唿還真是夠土的,跟我們老家那邊喊人一樣,幸好我爺爺讀過幾年書,喊我都是比較文藝的哲兒。


    這番對話,讓在場的眾人臉色都是一變,看向我的眼神,也帶上了驚異跟忌憚,這是在他們看向聶陽才會有的眼神。


    特別是聶陽,捂著半邊紅腫的臉,站在那裏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同樣是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我,興許是沒想到我的身份吧。


    其實我也反感這種的,動不動扯上身份,雖說你的身份決定你的圈子,但也沒必要這麽強調吧?都什麽年代了,難道還興古時候那種貴族階級?


    幹爺爺的到來,不僅替我解了圍,還幫我確定了我跟秦夢菲的關係,宴會也在秦宏才的宣布下繼續進行,隻是味道已經變了。


    聶陽終究拉不下臉,今天他可謂是既出了風頭又丟了顏麵,此時再也待不下去了,跟秦宏才道別一聲匆匆離開了。


    宴會上,圍著我的人也變多了,之前那些譏諷過我的年輕人,紛紛舉著舉杯衝我道歉,我也不是煤氣罐,沒必要跟他們生氣,來者不拒,一一笑著碰杯。


    秦胖子是最激動的一個,過來直接喊了一聲哲哥,你是我親哥,被我一臉嫌棄的打斷了,他巴拉著我說,剛才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你跟薑姐姐居然是姐弟!我的天!讓幸福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我納悶的問他說我跟薑語冰是姐弟,你幸福什麽啊?


    秦胖子一臉激動的說,你想想啊,咱們現在是好哥們兒了吧,你跟薑語冰又是姐弟,這近水樓台的,你不得幫著小弟我麽?


    我心裏好笑,心說我跟薑語冰的關係還僵著呢,幫你?不過看他這激動樣,我還是無奈的說行行行,成不成我不負責啊。


    一直等到宴會完畢,幹爺爺才跟薑語冰離開,我本來也是想跟著離開的,可幹爺爺不讓,還對我擠眉弄眼的,跟剛才威武霸氣的形象截然不同,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老頑童,就像是跟我爺爺重逢那時候一樣。


    想到這,我也有些想念爺爺了,這一切,可都是他帶給我的啊!


    晚上我是在這裏留宿的,因為幹爺爺的叮囑以及秦宏才的配合,尹萱雖然不習慣但也沒說什麽,她看重聶陽也是因為聶家的家世,而如果我背後站著我幹爺爺的話,在身份上比起來,倒也不虛聶陽。


    他們長輩是挺操心的,可苦了我跟秦夢菲了,說實話,我們雖然互有好感吧,但還沒到可以直接大被同眠的地步。


    不過,這種事對男人來說,是不會吃虧的。


    依然是二樓的房間,此時已經差不多晚上十點了,我跟秦夢菲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其實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一時間也不知道找些什麽話說。


    秦夢菲俏臉暈紅,瞪著我欲言又止。


    對視了一會兒,我們倆同時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就是突然笑了,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笑的,尷尬也消退了一些,我主動說我睡地板你睡床。


    想著明天還要軍訓,我洗了澡就抱著被子躺地上了,不是我不想那啥,主要是我們這進展太快了,加上秦夢菲的魅力太大,如果都睡床上的話,我估計會一不小心變成禽獸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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