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對麵牆上的掛鍾,不對勁。這邊的王猛搬著一大推資料剛從樓上的檔案室迴來,身上沾了一身冷氣還沒全散,正想衝杯熱咖啡暖暖身子,就被張恆叫住,隻見他手上捧著一杯熱茶。

    明擺的是給自己的,王猛也不跟這小子客氣,唿唿兩口喝了:“謝啦。”

    見他還算滿意,不覺臉紅不好意思地撓撓太陽穴,指了指對麵的透明玻璃辦公室:“要不你問問什麽時候吃飯?”

    對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敞亮的辦公室裏他們的渲渲姐正來迴踱步,再一瞧頂上掛鍾,才不免勾勾chun角,拍著張恆的肩膀,肯定道:“怪不得渲渲說你是可塑之才,我去。”

    張恆白了眼他,臉上卻悄悄爬上喜悅之色,未了提醒道:“說話注意點兒,不高興呢。”

    這有什麽難的,對於王猛來說,隻需敲敲門對著裏麵的人:“渲渲姐,抽煙去!”同是煙民,沈溢渲自然丟下煩心事跟著出去了。

    午餐有張恆這個樂於跑腿的,他倆就站在吸煙區快活的吞雲吐霧,等張恆拎著一大堆好吃好喝的過去,她倆才解了煙癮。見他倆這樣張恆擺脫不了內心管家婆屬性:“少抽煙,抽煙有害身體健康,平時多吃點零食就能戒煙了。”

    原本王猛很開心地咬著自己盤中的肉,聽他叨叨就火大,甩過去一個眼神:“吃飯不許說話。”

    喲喲喲,小夫妻拌起嘴來了,一旁的沈溢渲癡癡地笑,頂了句王猛:“哎,人家恆恆是關心你的身體,再怎麽不耐煩聽著就是了。“

    沈溢渲哪知這句純粹的玩笑話會惹惱王猛,一丟筷子昂著頭滿是不悅:“說什麽呢,吃不吃飯了,吃完飯還要不要再來一根了?“

    這沈溢渲就是改不了調侃的八卦心,擺了個打住的手勢低頭扒飯,完了兩人丟下吃飯總是細嚼慢咽的張恆,快樂的抽煙去了。她呢算是悟出一個道理自己這麽“衰”(sui)就一定要懂得及時行樂!

    嗯,她想的確實挺對。

    這不,行樂過後的沈溢渲p股還沒埃凳子便收到了一則簡訊。

    有空嗎,出來聊聊。

    沈溢渲差點沒想起這人來,著實意外了一把,似乎、好像腦海裏冒出一句話來:你得不到康洋,何嚐不想你也是我夏文希求不來的!

    撩一把頭發壓在腦後,心底滿滿地皆是歎息。或許,她真的夠了,停止這些作的行為,停止無休無止的鬧劇。

    沈炎心中犯了難,還像之前恰好僅有兩次的送我迴家的是陸哲也,正好被您瞧見了兩次這樣解釋?omg怎麽她,舅舅跟陸哲也好容易就撞見呢?是啊~~~看得我們尷尬症都犯了,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沈炎?

    沈炎前後左右都沒尋思好怎麽開口說,這時候象征這件事可以糊弄過去的一通電話響了,沈櫻執聽完電話後直接啟動車子走了,一個字兒都沒給沈炎留下。

    好吧,輪到她自己這會兒尷尬的要命從地下停車場悶著頭往外走。“滴滴~”隨之而來的是刺眼的車燈,沈炎下意識往旁邊一竄,眼見著沈櫻執從車上搖下車窗:“上來。”

    原本打算多句嘴問問幹嘛去,哪知沈櫻執臭著張臉分明警告她再多一句嘴試試,於是沈炎乖乖上了車。

    跟著沈櫻執來到律師事務所,誰想秘書芮可早已等候,沈炎心中沒底,這是要幹嘛?跨上台階,沈櫻執問道:“炎炎的東西都在嗎?”

    芮可點頭跟在一旁:“都準備齊了。”

    沈櫻執見沈炎慢吞吞地走在後麵,一個皺眉拉著她就往裏走。沈炎認識接待他們的律師,並且這位律師更認識她熟絡地說:“沈炎過來簽字。”

    “啊~”沒反應過來已然坐上沈櫻執私人律師對麵的座椅上,手中握著剛剛遞過來的鋼筆,訥訥地問道,“簽什麽?”

    芮可看了眼沉著臉色的沈櫻執,低聲在沈炎耳邊道:“你不用管,簽就行~”說著,將白紙黑字的紙張翻到簽名欄那塊兒。

    上麵都是全英文,沈炎還不能完全讀懂,隻認識幾個單詞,幾句話。沈炎刷刷簽了好幾次名字後,沈櫻執對著卓賢說:“需要多久?”

    “最快一周。”大律師卓賢忽然轉過頭對著沈炎笑,“這下你就是名副其實的小富婆啦。”

    沈炎心中咯噔一下。

    “你盡快,”沈櫻執不悅地打斷他,“這事不能拖。”這個叫卓賢的大律師嗬嗬笑著,悠然自得地點頭:“知道你很緊張沈炎的事情。”後麵的話他沒說。

    兩人你來我往的沈炎想插句嘴都無法,正要走,沈櫻執問芮可:“一起嗎?”然而芮可卻是搖搖頭:“卓賢這麽久沒迴來,我想跟他聊聊。”完了看一眼他,卓賢迴之以笑。

    沈炎一頭霧水跟著沈櫻執走了,上了車沈櫻執破天荒替沈炎係好安全帶:“以後別亂找男人,不然你舅舅我就要虧死了。”

    “舅舅那份文件到底是什麽?”沈炎問,她似乎知道,但不能肯定。

    “沒什麽,隻是警告你陸哲也那小子我不喜歡。”沈櫻執坐直身子開車,沈炎努了努嘴心裏某一處好似冰雪化開一般小聲說:“我又沒喜歡他。“

    “對了晚上我們找小姨吃飯吧?“

    “你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吧,她是你姐姐。”

    “舅舅……”

    沈溢渲獨自穿過公司樓下一條小道來到對麵精裝修的下午茶餐廳,透過玻璃就看到夏文希一動不動坐在那兒,望了望頭頂霧蒙蒙的天空,不斷有雪花飄到眼睛裏,特別冰涼,她吸了吸鼻子生生扯出一朵微笑來。

    “夏文希。“好像認識以來的第一次她如此心平氣和地喊他的名字。

    他微笑淺淺,亦如第一麵。

    她故作輕鬆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對著服務員叫了杯熱奶茶:“找我什麽事兒?”

    這時夏文希從西裝裏掏出一個信封,擱在沈溢渲眼皮下。語氣特別平緩:“這是他給你的。”

    沈溢渲總覺得這錢給的不明不白,當場問:“為什麽?”

    然而夏文希卻沒有正麵迴答她,而是等服務員上一杯熱奶茶後,緩緩開口:“沈溢渲你還要再追康洋嗎?“

    真真欲哭無淚:“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他窮追不舍了?“不放棄地再次說,”他要補償我什麽?他又不喜歡我!“

    沈溢渲很眼熟這個信封袋,時至今日康洋對此始終念念不忘,幹嘛呢!

    “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你,站在人道主義角度我勸你收了這筆錢。“沈溢渲不明白夏文希為什麽這麽說,這會兒她沒空細想。

    “好好好,他希望我收下,你也這麽認為,兩萬塊錢呢不要白不要。這頓我請了,算我賬上,沒事我走了。“還有聊下去的意義嗎?她不知道經過昨晚他倆是怎麽建立起革命性友誼的,找她分明是充當他的說客,沈溢渲要是不拿下這筆錢簡直是天底下最給臉不要臉的人了!

    說時遲那時快夏文希按住她的手,沉著嗓音問:“你始終不明白,這區區兩萬塊,是他最原始的關懷。”

    沈溢渲哭。“夏文希你不是喜歡我嗎,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

    夏文希對上她的眼,那一刻沈溢渲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無比執著、真摯。無奈的聳聳肩:“我說了站在人道主義角度,不忍你吃了虧還這麽慘。不過,”他頓了頓,坐直身子,歎口氣,“沈溢渲這是你第幾次騙別人說對康洋死心了?”

    ……窗外的雪大有愈下愈大之勢,地上的積雪埋到了小腿肚那麽深,她瘋狂的跑了幾米遠,左右張望的時候卻始終不見那人。

    眉梢沾了雪,手指凍得通紅,淚水始終掛在下巴上,耳聞背後聲響,迴首時,來人的模子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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