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影衛長,有人侵入!”

    手下影衛的報告讓墨雨瞬間迴過神來,忙退後一步,不露聲色地和夏言拉開距離。

    他做手勢示意道,我讓人先送你迴去。

    夏言點頭,墨雨示意來報告的影衛送夏言迴天字樓,自己則離開去應對侵入者。

    夏言迴房休息,正隨意翻閱著從藏經閣拿來的玄門輕功要決,隻覺得外麵動靜很大,不知鬧騰成了什麽樣子。

    隻聽唰的一聲,一個白色的人影從窗戶躍進來,看到驚嚇的夏言,忙捂住她的嘴。

    “乖,別叫。”耳邊的聲音帶著成年男子的戲謔。夏言打量著這個男子,他身量高大,身穿一襲白色緙絲銀袍,懶的像早上剛睡醒。

    那男子不由也打量起夏言:“喲,玄門什麽時候有這麽標致的小美人。定是被海棠那家夥金屋藏嬌了起來,故意不讓我看到。”

    夏言皺了皺眉頭,這男人舉止好生輕浮。

    男子卻不依不饒:“小美人,你叫什麽名字?”

    夏言翻了個白眼,指了指男人捂著自己嘴的手。

    男子了解地放開手,滿心期待地看著夏言,夏言則大喊:“來人啊~~~~”

    愕然過後,男子好看的鳳眼眯了起來:“小美人,你不乖,可別怨我。”

    男子出手很快,夏言根本來不及反映就被他攔腰抱起,從窗戶飛身出去。

    外麵影衛也是一片混亂,男子耀眼的銀袍一出現,影衛們迅速圍了過來,但誰都不敢貿然攻擊,大家都知道,男子挾持的夏小姐可是自家門主的心頭肉。

    男子邪氣地一笑,在夏言耳邊說道:“想不到海棠那小子這麽喜歡你~”

    一道淩厲的羽箭射向男子後背,男子手繞到後心,氣定神閑地接住。

    在場的影衛都被震懾了,這深不可測的功力顯然不是普通侵入者。

    人人焦慮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潑辣的女聲:“夏驚鴻你個死人,沒事擾老娘清夢!”

    右護法應瑤光看著劍拔弩張的陣勢忙說:“都放下都放下,這位是門主的老朋友,你們不認識。你們這些雜碎加起來都不夠他打的。”

    影衛們紛紛放下武器,及至應瑤光看到男子橫抱著的夏言,又罵道:“死不要臉的,門主的人你也動。朋友妻,不可戲,當心門主怒發衝冠砍了你。”

    男子疑問地看著夏言:“你是海棠的人?”

    夏言想了想,搖頭道:“海棠是我的人。”

    男子大笑:“應瑤光,你也聽到了,如此便無大礙了。這丫頭我看上了。”

    不知何時到場的左護法君無塵無奈地搖頭:“你看上的人還少了麽,當年你還看上瑤光了呢。”

    一提當年的事情,瑤光又羞又怒,衝君無塵喊到:“裝嫩的你閉嘴。”

    在一片淩亂的狀況中,總算君無塵還很冷靜,波瀾不驚地問:“夏驚鴻,門主去了金陵。你這番到我們總舵,所為何事。”

    夏驚鴻歎息道:“還不是被朱明那小子逼債逼的?不就欠了他一千兩麽,又沒說不還他,追著我從湖南跑到杭州。你們這地形好,量他也進不來。”

    夏言吃驚道:“一千兩?你幹什麽去了??”

    夏驚鴻聳聳肩,完全是一副小孩子做錯事情還自認有理的樣子:“品天下美酒,看天下美景,賞天下美人,如此而已。”

    應瑤光哂了句:“活該。”

    這時夏驚鴻咂摸著夏言那句話好像咂摸出味道了:“你說海棠那小子是你的人,怎麽迴事?”

    夏言臉紅道:“八年前鬧花魁的時候,在秦淮河上我包了他十年。”

    這迴輪到夏驚鴻楞了,半晌,笑的不可遏製:“原來就是你這丫頭,哈。你得感謝我,當年他打賭便是輸給了我,才聽我的話乖乖去秦淮河上賣身,哈哈哈哈。”

    眾影衛聽到有人揭了自家門主的老底,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忍耐地很辛苦,君無塵也是,應瑤光則一臉不屑。

    看來這個人和海棠真的交情匪淺,八年前就關係很好了的樣子。

    午飯和左右護法及夏驚鴻一起用的。夏驚鴻不挑吃的,卻對玄門的酒多番挑剔。

    “哎,海棠這小子就是不近酒色,一瓶能喝的酒都沒有。算了,這桂花釀我就先將就。”

    應瑤光哼道:“白吃白喝你還有臉嫌棄了,迴頭把你扔下懸崖喂朱明去。”

    夏驚鴻聞言色變:“好好,姐姐,我不挑了行吧。”

    夏言難得見到海棠的老朋友,很想知道海棠以前的情況,便問道:“你和海棠當年打的賭是什麽賭?”

    夏驚鴻神秘兮兮地示意夏言把耳朵伸過去。

    “我說他妖孽,他不承認。我說你就混到你們醉煙樓的妖男媛女裏,保證今年花魁是你,而且男女拋的絹花各半。然後你也知道,嗬嗬。”

    夏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海棠是不太喜歡別人說他漂亮,自己偶爾感歎起來,他都不是很樂意接受似的。

    末了,夏言拉過夏驚鴻:“你這個大色魔,見色起心的,我家海棠那麽漂亮,這麽多年你就沒一點想法。”

    “有啊。我可是一直肖想著海棠啊。”此言一出,果然看到夏言臉色不善。“不過呢,誰叫我還是喜歡美女多一點,像這樣軟軟地抱著多舒服。”夏驚鴻不知何時又死皮賴臉地抱上了夏言,夏言求助地看向在一旁服侍用餐的墨雨:“墨魚,殺了他。”

    墨雨的匕首抵在了夏驚鴻的脖子上,夏驚鴻自討沒趣地鬆開手:“好,好,何必呢,從來都是美人自願爬上本少爺的床,本少爺不屑用強的。”

    海棠還沒迴來。夏言在藏經閣裏翻閱書籍,夏驚鴻知道了夏言的名字,便砸舌到:“沒想到你也是夏家的,算起來我還是你荊楚本家的哥哥,快,叫大哥。”

    她叫大哥的隻有那一個人,她的常大哥。

    說起來,也不知道常大哥怎麽樣了,她自作主張和他劃清界限,常大哥想必很生氣……

    夏驚鴻見她停下,若有所思,以為看書遇到了疑難處,便湊上去看了看,然後抽過書來,隨手扔了。

    夏言大驚:“你幹什麽?”

    夏驚鴻拍拍她的頭:“看這些不上道的功夫作甚,想學功夫大哥教你,保證你突飛猛進。”

    撿起被夏驚鴻扔掉的書,夏言撇撇嘴:“和你學還不如和我家海棠學。”

    夏驚鴻揉著夏言的太陽穴:“丫頭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家海棠還有玄門,主要做的是情報生意,功夫麽自然不如我驚鴻堂。那些個門派可是三番兩次聯合起來推薦哥哥我去做武林盟主。”

    夏言一臉不信:“這麽好的差事你怎麽不去?”

    “好個勞什子。哥哥我哪有那閑功夫,我的美酒美景美人還應付不過來呢,實在懶的理他們。”夏驚鴻的迴答也算是很有他的風格。

    既然功夫這麽強,怎麽就願意教自己。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

    看到夏言警惕的眼神,夏驚鴻實在是無奈:“我的小美人,算哥哥服了你了。哥真沒打什麽算盤,你也是夏家人,自家學自家的功夫,沒什麽說不過去的。”

    夏言勉強地同意了,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這夏驚鴻,看上去又懶又花又不可靠,一教起人來卻是又嚴厲又認真,絲毫不顧及夏言的身份和基礎,當喝則喝,當斥則斥。

    一個下午下來,雖然練的滿頭大汗,卻覺得果真精進不少。

    “再練個幾十天,你一個人就能從懸崖下飛上總舵了。”夏驚鴻揉揉夏言的頭發以示鼓勵,夏言明顯不信他的:“哪有那麽快?”

    “我教出來的學生。”夏驚鴻理所當然的說,然後唇貼在夏言的耳旁:“不過也是小言悟性好。”

    夏言跳開,手擦著耳朵,耳尖紅地像要滴血:“大哥,以後不要這個樣子說話。戲弄我很有意思嗎?”

    “有意思,沒有比你更好玩的了。”夏驚鴻哈哈大笑,夏言翻了個白眼。

    出來混,果然是要還的,墨魚我不該覺得逗你好玩,現在風水輪流轉了,天上掉下個這麽混賬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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