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這段時間,米蘭城的人們可惜地……哦不,是喜聞樂見地又見到了他們的花花公子出沒於各大風月場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彌補前一陣子沒有來往的空缺,因紮吉每次都要到深夜才離開,放浪形骸高調無比,看得所有人都在猜測他這是怎麽了。


    以往這位雖然是以風流公子的形象聞名的,但一般來說都還算是克製……也就是走的所謂的知性情人路線,很是紳士——畢竟他的公眾身份也在這裏擺著呢。


    然而最近他似乎開始走熱情的意大利浪子情人路線了?


    記者們很想知道為什麽突然因紮吉變得這麽浪了,然而因紮吉本人並沒有解釋的意思,隻是灑然一笑。


    不過,他本人究竟有沒有表麵上那麽平靜,就是誰都不知道的事了。


    因紮吉心裏很是緊張。


    她那天幾乎是頭腦一熱,就衝去了克洛伊的辦公室答應一勞永逸解決事情,可是當熱血從自己的腦中褪去之後再想想,自己是不是幹了一件傻事兒??


    要知道,那什麽不起來隻是一時的流言蜚語,隻要自己有一個固定的女伴就完全可以解決了,而且這樣的話就算是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不是嗎?


    再說了,那個斯格勒家族的家夥再怎麽厲害,這裏也不是他的地盤啊——這裏可是他們老板的地盤!


    自己怎麽就一時想不開答應了用生命安危做賭注的事情呢……


    不過現在自己就算是後悔也不可能停止了,自己恢複了出入酒吧的日子,不過雖然能口頭花花一下,身體卻是規矩得很。


    他可沒忘記克洛伊說的話——周圍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要給自己一個教訓”的那一位,畢竟想要討好這位家族長子的人多不勝數。


    ……其中還有不少人真的認為,克洛伊·莫萊利已經是他的掌上之物了呢。


    克洛伊本人對此冷笑了好幾聲。


    她從來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就連她的父親也不能強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因紮吉這幾天的動作她都看在眼裏,甚至連因紮吉這樣似乎毫不設防、甚至要比以往更加隨意輕狂的模樣出現在公共場所,都是她授意的。


    她想要知道,那位究竟能做到什麽地步。


    華倫蒂諾·斯格勒是怎樣的性格,她比其他人都清楚,也知道這事兒就算是媒體記者們不提,他也不可能就這麽算了的。


    一想到這裏,她就分外頭疼,但同時她也絕對不會就此而放棄對因紮吉的保護。


    就克洛伊而言,對於因紮吉本人的任何一點傷害全都不允許——這可是ac米蘭的寶貝!


    在球場上受傷她無可奈何,可要是在球場外麵受傷,那就很不妙了,而且這次主要還是因為她,不然的話因紮吉不會受到這樣的無妄之災,她對這個人還是有一定的責任心在內的。


    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自己隻是覺得這人很有趣,很有正義感,現在倒是有些改觀了。


    的確很有正義感,也的確很有趣……演技也不錯!


    要不是她也是參與人之一的話,可能這會兒就要被他左擁右抱談笑風生的精湛演技給騙了。


    克洛伊輕歎一聲,眯起眼睛看著麵前的這杯酒。


    她今天也來酒吧了,不過位置很是偏僻,幾乎完全隱藏在陰影裏,再加上她本人有故意戴上黑色的頭紗,隱隱約約間就算是有人注意到這裏有人,也無法窺見真容。


    克洛伊對此倒是十分有耐心,雖然她和因紮吉說有生命危險,但實際上也並沒有就這麽丟下他於不顧,而是在隱秘角落觀察,萬一一有情況就可以扼殺危機在萌芽中。


    對此,因紮吉一無所知,可就算如此,他依舊麵不改色和周圍的人一起喝酒談天,看起來倒是和樂融融。


    克洛伊轉移了目光,再度瞥了一眼麵前的酒。


    這杯酒是剛才自己隨意點的,她並沒有動它的意思,她在這裏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看因紮吉周圍有沒有斯格勒的人。


    然而她還沒觀察得出來呢,有一個人就已經掀開了間隔的珠簾走了進來。


    克洛伊稍微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就意識到,就算是在這麽一個隱秘的角落裏也不是絕對安全的,這裏可是酒吧,公共場所都有可能來人。


    ……就算如此,看到這裏有人的話,一般人是不會過來的吧?


    進來的是一個男人,走起路來跌跌撞撞的,看來是醉得不清,克洛伊凝眉剛準備請他出去,張了張嘴,最後出口的話卻變了。


    “沒想到是你親自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克洛伊表情很是複雜和古怪,像是完全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她的確是沒想到,華倫蒂諾·斯格勒居然會本人出現在這裏。


    原本踉踉蹌蹌的醉鬼一聽到這句話,輕笑一聲直起了身體,抬起了頭。


    的確是他。


    華倫蒂諾對此似乎是有些吃驚,不過還是微笑著抿唇,聲音輕飄飄的:“沒想到你居然能認出我。”


    “……”克洛伊總覺得自己這個時候無論迴答他什麽都會被誤解到另外一個方位,所以幹脆閉口不言,然而這似乎是讓對方心情更好了,嗬嗬笑了兩聲,很是紳士地指了指她對麵的位置:“這裏有人嗎?”


    說句實在話,這個看起來病殃殃的小白臉就算是做出現在這個標準又風度翩翩的動作,都帶著一股滲人的陰冷氣息,讓人下意識警惕防備,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女性生不起好感來。


    克洛伊完全不動聲色,隻是衝著他皺眉:“請坐。”


    她其實也並不想讓人坐下來,可是她也知道,因紮吉現在的情況最根本的解決方法就在麵前這個男人的身上。


    男人坐了下來,看了看她麵前的酒,嗬嗬一笑:“看來你還挺有閑情逸致的?”


    “還好。”克洛伊的迴答盡量簡潔,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麵前的男人顯得很是氣定神閑又成竹在胸,她甚至有些懷疑這人是不是隻是看到她在這裏所以過來打一聲招唿?


    然而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錯了。


    男人見她反應冷淡,微微一笑:“說起來,ac米蘭那位射手今天也在這裏玩樂呢。”


    克洛伊心頭一緊,她眯起眼睛看著麵前的人,緩緩開口:“你什麽意思?”


    麵前這個人要隻是暗地裏做出教訓手段的話,自己說不定還真不能拿他怎麽辦,可他要是囂張到在自己麵前流露出這個意思,甚至是親自動手的話,那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性質了。


    到時候無論克洛伊再怎麽忌諱麵前的男人,都要代表莫萊利家族將他趕出這塊地盤,甚至有可能因此而和斯格勒家族交惡。


    ——對方暗地裏覬覦,莫萊利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道這件事;要是對方在莫萊利家族長女麵前明確表露出這個意思,要是家族不做出任何反應的話完全會被認為是懦弱,因此而對威望造成損失。


    這絕對是莫萊利家族死不允許的事。


    麵前的男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她身上散發出的不善氣息,頓了頓微笑著舉起雙手:“別這樣,我沒有惡意的。”


    雖然他是這麽說,可是眼底的陰霾就算是在昏暗燈光的遮掩下,依舊被麵前的克洛伊給捕捉個正著。


    她更加擰緊了自己的眉:“然後?”


    華倫蒂諾知道自己剛才試探性的一句話已經不小心觸碰到對方的安全線區域,他也不多說什麽,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卡片一般的東西放在桌上。


    “斯格勒家聖誕假期的時候有一場舞會,我想邀請你來參加。”


    顯然他還有未盡之語的,比如說“做我的舞伴”之類,然而克洛伊充耳不聞,隻是挑眉:“我們這裏也有,恕難從命。”


    克莫拉可不是個很嚴密的組織,至少下麵的家族們並不是全都聽命於斯格勒的,因此就算是組織一個舞會,也不能被稱為整個組織的舞會,頂多就是他們個人家族舉辦的舞會而已——雖然場麵上基本上和克莫拉的舞會沒什麽差別。


    然而我們的事業就不同了——這是個完全以莫萊利為首領的派係。


    克莫拉殺性重令人膽寒畏懼,但我們的事業有著更厚重的曆史和更嚴密的組織,每年平安夜前一天都會有一個內部的聖誕舞會,之後讓大家迴去和自家人過平安夜。


    按照克洛伊父親的話來說就是:“黑手黨也是人,大家辛苦一年了,節日還是要和自家人一起過的。”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克洛伊完全不可能參與斯格勒家族的舞會。


    華倫蒂諾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花式邀請被拒絕,不過這次他還有一招殺手鐧。


    他微笑著將那張卡片往克洛伊的方向推一推示意她看一看,並沒有多說什麽。


    克洛伊瞥了他一眼,拿起了卡片,隨即瞳孔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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