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對於自己像雷東多，其實胡安自己都沒發現。
原來他在性格上還有偏執的一麵？
雖然他自己本人對此表示懷疑，但見自家心上人都這麽說了，那應該是沒有錯的。
……可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提到雷東多？
“原本我是很有底氣的，可是你一提到大佬瞬間我就沒了。”胡安苦笑，“怎麽會突然提到他？”
卡西利亞斯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是想說在前兩件事情上的處理方麵，你都讓我看見了大佬的影子，所以我估計第三件事情上也是這樣。”
頓了頓，他皺眉：“你先別說……我估計你當時其實說了幾句實話對不對？”
胡安愕然以對：“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憑你當時的情況是絕對不會說些安慰人的話的。”卡西利亞斯搖了搖頭，去年胡安剛遭遇車禍幾乎是性格大變，本身在講話上也尖銳了不少，直到後來有了拉科魯尼亞的事情忙才漸漸恢複過來。
要那個時候的胡安去安慰別人，怎麽可能？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那個費爾南多，別說是胡安了，換一個其他陌生人都不願意理會他。
胡安輕咳一聲，有些尷尬。
卡西利亞斯繼續說道：“所以那個時候估計你根本就沒想著要穩定他，反而可能抱著一種幹脆同歸於盡的心態……？”
說到這裏，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現在想想這下意識的分析，竟然有七八成的可能是真的！
如果當時稍微有一個差錯之下，可能當他趕到的時候需要麵對的就是兩個倒在血泊裏的人了！
一想到胡安曾經和死神幾乎是擦肩而過，而且還是他自己的選擇，卡西利亞斯就手腳冰涼。
胡安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立刻握住了他的手緊緊攥住：“我在這裏……我並沒有選擇和他同歸於盡伊戈爾！”
“正是因為你，你給了我繼續活下來的動力……也是你支撐著我走過了那段黑暗的日子！”
“可是將那一切帶給你的人也是我！”卡西利亞斯低吼，他反覺得自己已經喘不過氣來，想要大哭想要怒號想要發泄出來，可是自己什麽都做不到，隻能在男人的懷抱裏顫抖。
“都過去了。”胡安一下一下親吻著心上人的額頭，安撫著他……他們兩個人都知道，車禍是一切的開始，同樣也是他們的心結。
這場車禍讓胡安·迪亞斯完全離開了在綠茵場上奔跑的日子，葬送了他本應輝煌的球員生涯，但也將他精彩的教練生涯提前了十幾二十年放到眼前來，創造出至今無人能比的成就。
更為主要的是，如果沒有這場車禍，兩個人肯定都不會對對方表露自己的心跡，甚至有一個人會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迴味過來這份感情。
一想到這裏，原本可能一輩子都迴不過神來的卡西利亞斯都不知是喜是悲。
兩個人互相撫慰著對方，就像是在安慰著受傷的野獸，甚至不知什麽時候就已經相擁而眠。
一夜好夢。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卡西利亞斯還有些懵逼，不過幸好自家心上人的睡顏近在眼前，很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卡西利亞斯看著胡安的臉，有些癡呆。
——一夜好夢是說胡安，實際上，他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那個夢讓他幾乎是被驚醒的。
在夢裏，胡安和吉賽爾·邦辰關係變得很好，好到近乎情侶關係。
卡西利亞斯怎麽能忍？他當然忍不了啊！
於是夢裏的他自己吃醋之下怒而讓兩邊都冷靜冷靜，結果一冷靜就是半個賽季。
半個賽季！
一想到半個賽季都見不到胡安，不僅僅是見麵，關於他的一切都視而不見，所有的消息都當聽不見，完全就當生活裏沒有這麽個人在了。
沒有胡安·迪亞斯？卡西利亞斯想想就要崩潰。
然而這他崩潰得有點早。
到後麵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他可以看到胡安了，他看著胡安皺眉、焦急、困惑，甚至是一點點變得沉默下去，不再光彩照人，心裏就一片沉痛。
然而每次當自己想要伸手觸碰胡安的時候都失敗了，自己根本無法碰到自家的心上人，氣得卡西利亞斯想仰天長嘯。
這可是在他自己的夢裏啊！！！
他夢到了胡安是很讓人高興啦，可是他怎麽能在夢裏讓自家的心上人這麽悲傷？！
聖誕節的時候胡安終於忍不住去找他，卻意外得知他不在家，而所有的朋友都支支吾吾不說話。
夢境裏胡安的眉頭皺了起來，顯然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而卡西利亞斯自己明知道是在做夢卻還是一陣心驚肉跳。
是的，他自己都有預感，下麵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果不其然，他眼睜睜看著古蒂那個炮仗筒安撫地搭住了胡安的肩膀，表情沉重地問:“你是不是已經很久沒有關注卡西利亞斯的消息了？”
瞧瞧這個稱唿，卡西利亞斯！
古蒂這性子怎麽可能讓他這麽稱唿朋友？這果然是夢！
……除非是，他這朋友做出了讓他都感覺無法接受的事情來。
古蒂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卡西利亞斯看著古蒂一字一句的口型，眼看著自家的心上人臉色變得蒼白如紙，甚至連一直都很挺拔的身形都搖搖欲墜。
他想要伸手撈住人，明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做到——可是他竟伸不出手。
不僅僅是因為這是夢境。
古蒂剛才說——卡西利亞斯和薩拉勾搭在一起了，這兩個人秘密約會已經將近兩個月，他們甚至都沒有瞞著媒體記者。
要是胡安想知道的話，他肯定早就能知道這件事的，可是他也一直都在置氣，氣心上人不相信自己，同樣也是相信卡西利亞斯不會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來。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被偏愛的永遠都有恃無恐。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並不是被偏愛的那個。
夢境裏的胡安久久沉默著，卡西利亞斯根本不敢去看他現在的表情如何——就算這是自己的夢境，胡安的臉此時此刻也是模糊的，看來就算是做夢，他也無法想象得出胡安這個時候會有怎樣的表情。
而且，雖然明知道這是夢境，做出這件事情的人並不是他，而麵前的胡安也是假的，可是他就是下意識不敢去看人。
最後胡安什麽都沒說，安安靜靜坐在他家裏等他。
聖誕節，一個人。
卡西利亞斯站在他的身後，甚至有些茫然。
他從頭至尾都不敢看男人的臉，可是卻能比以往更清晰感覺到男人的情緒，是因為這裏是自己的夢境嗎？
為什麽自己的夢這麽真實？
自己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麵前的胡安·迪亞斯……究竟是……？
然而他還沒想得明白，自家的大門就被推開，一個滿身酒氣的人走了進來。
看到那個人，卡西利亞斯自己就先捂住了臉。
那是他自己。
或者說，那是和薩拉共度聖誕節、喝了很多酒才迴來的他。
不出所料，兩個人直接吵了起來，卡西利亞斯一邊聽一邊忍不住心底發澀。
幸好自己還是知道迴來的，要是自己不迴來的話，胡安會有多絕望？
然而就在他稍微放下一點心來的時候，突然一句話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你說我對你不在乎？那我就來告訴你我究竟有多在乎你好了。”
卡西利亞斯一愣，這個開場白雖然口氣不對場合不對，但也似曾相識？
他還沒想明白呢，就聽見胡安深吸一口氣，娓娓道來。
——費爾南多是自殘而死，他逼的，因為費爾南多想要綁架卡西利亞斯，然後威脅胡安，他想要像他們小的時候那樣掌控並淩虐他們。
——珍·史密斯是他故意放縱，傷口也已經控製在了輕傷的範圍內，為的是吸引卡西注意力，讓他對自己更多關注。同樣，這個人知道了他們倆的關係，所以他要送這個人進監獄，送這個人萬劫不複。
——他的確是先喜歡上卡西利亞斯的，車禍原本是他最後一次賭注，要麽得到愛，要麽直接去死。
？！！！
聽到這裏的時候，兩個卡西利亞斯都震驚了。
我的個上帝啊，這個胡安·迪亞斯要不要這麽生猛噢？！！
然而他還沒感慨完畢呢，夢境裏的自己就直接上去給了胡安一拳！
那一拳頭的力道，就算是卡西利亞斯這個做夢的人都咋舌。
看起來真的好疼。
不過……對那個男人打擊最大的似乎不是這一拳的力道，而是拳頭本身。
他那雙平時星光熠熠的湛藍色眼眸已經完全黯淡，宛如蒙塵的寶石，嘴角青紫……那是被揍出來的。
此時此刻，男神胡安·迪亞斯渾身顫抖，最後什麽都沒說，隻是渾渾噩噩離開。
卡西利亞斯看著他離開，又看了看自己的背影，猛地追了上去。
——然後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就醒了。
他躺在自家心上人的床上，身邊是酣睡的心上人，臉頰上一片光滑，表情平靜，沒有任何的陰霾。
對於自己像雷東多，其實胡安自己都沒發現。
原來他在性格上還有偏執的一麵？
雖然他自己本人對此表示懷疑，但見自家心上人都這麽說了，那應該是沒有錯的。
……可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提到雷東多？
“原本我是很有底氣的，可是你一提到大佬瞬間我就沒了。”胡安苦笑，“怎麽會突然提到他？”
卡西利亞斯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是想說在前兩件事情上的處理方麵，你都讓我看見了大佬的影子，所以我估計第三件事情上也是這樣。”
頓了頓，他皺眉：“你先別說……我估計你當時其實說了幾句實話對不對？”
胡安愕然以對：“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憑你當時的情況是絕對不會說些安慰人的話的。”卡西利亞斯搖了搖頭，去年胡安剛遭遇車禍幾乎是性格大變，本身在講話上也尖銳了不少，直到後來有了拉科魯尼亞的事情忙才漸漸恢複過來。
要那個時候的胡安去安慰別人，怎麽可能？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那個費爾南多，別說是胡安了，換一個其他陌生人都不願意理會他。
胡安輕咳一聲，有些尷尬。
卡西利亞斯繼續說道：“所以那個時候估計你根本就沒想著要穩定他，反而可能抱著一種幹脆同歸於盡的心態……？”
說到這裏，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現在想想這下意識的分析，竟然有七八成的可能是真的！
如果當時稍微有一個差錯之下，可能當他趕到的時候需要麵對的就是兩個倒在血泊裏的人了！
一想到胡安曾經和死神幾乎是擦肩而過，而且還是他自己的選擇，卡西利亞斯就手腳冰涼。
胡安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立刻握住了他的手緊緊攥住：“我在這裏……我並沒有選擇和他同歸於盡伊戈爾！”
“正是因為你，你給了我繼續活下來的動力……也是你支撐著我走過了那段黑暗的日子！”
“可是將那一切帶給你的人也是我！”卡西利亞斯低吼，他反覺得自己已經喘不過氣來，想要大哭想要怒號想要發泄出來，可是自己什麽都做不到，隻能在男人的懷抱裏顫抖。
“都過去了。”胡安一下一下親吻著心上人的額頭，安撫著他……他們兩個人都知道，車禍是一切的開始，同樣也是他們的心結。
這場車禍讓胡安·迪亞斯完全離開了在綠茵場上奔跑的日子，葬送了他本應輝煌的球員生涯，但也將他精彩的教練生涯提前了十幾二十年放到眼前來，創造出至今無人能比的成就。
更為主要的是，如果沒有這場車禍，兩個人肯定都不會對對方表露自己的心跡，甚至有一個人會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迴味過來這份感情。
一想到這裏，原本可能一輩子都迴不過神來的卡西利亞斯都不知是喜是悲。
兩個人互相撫慰著對方，就像是在安慰著受傷的野獸，甚至不知什麽時候就已經相擁而眠。
一夜好夢。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卡西利亞斯還有些懵逼，不過幸好自家心上人的睡顏近在眼前，很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卡西利亞斯看著胡安的臉，有些癡呆。
——一夜好夢是說胡安，實際上，他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那個夢讓他幾乎是被驚醒的。
在夢裏，胡安和吉賽爾·邦辰關係變得很好，好到近乎情侶關係。
卡西利亞斯怎麽能忍？他當然忍不了啊！
於是夢裏的他自己吃醋之下怒而讓兩邊都冷靜冷靜，結果一冷靜就是半個賽季。
半個賽季！
一想到半個賽季都見不到胡安，不僅僅是見麵，關於他的一切都視而不見，所有的消息都當聽不見，完全就當生活裏沒有這麽個人在了。
沒有胡安·迪亞斯？卡西利亞斯想想就要崩潰。
然而這他崩潰得有點早。
到後麵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他可以看到胡安了，他看著胡安皺眉、焦急、困惑，甚至是一點點變得沉默下去，不再光彩照人，心裏就一片沉痛。
然而每次當自己想要伸手觸碰胡安的時候都失敗了，自己根本無法碰到自家的心上人，氣得卡西利亞斯想仰天長嘯。
這可是在他自己的夢裏啊！！！
他夢到了胡安是很讓人高興啦，可是他怎麽能在夢裏讓自家的心上人這麽悲傷？！
聖誕節的時候胡安終於忍不住去找他，卻意外得知他不在家，而所有的朋友都支支吾吾不說話。
夢境裏胡安的眉頭皺了起來，顯然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而卡西利亞斯自己明知道是在做夢卻還是一陣心驚肉跳。
是的，他自己都有預感，下麵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果不其然，他眼睜睜看著古蒂那個炮仗筒安撫地搭住了胡安的肩膀，表情沉重地問:“你是不是已經很久沒有關注卡西利亞斯的消息了？”
瞧瞧這個稱唿，卡西利亞斯！
古蒂這性子怎麽可能讓他這麽稱唿朋友？這果然是夢！
……除非是，他這朋友做出了讓他都感覺無法接受的事情來。
古蒂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卡西利亞斯看著古蒂一字一句的口型，眼看著自家的心上人臉色變得蒼白如紙，甚至連一直都很挺拔的身形都搖搖欲墜。
他想要伸手撈住人，明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做到——可是他竟伸不出手。
不僅僅是因為這是夢境。
古蒂剛才說——卡西利亞斯和薩拉勾搭在一起了，這兩個人秘密約會已經將近兩個月，他們甚至都沒有瞞著媒體記者。
要是胡安想知道的話，他肯定早就能知道這件事的，可是他也一直都在置氣，氣心上人不相信自己，同樣也是相信卡西利亞斯不會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來。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被偏愛的永遠都有恃無恐。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並不是被偏愛的那個。
夢境裏的胡安久久沉默著，卡西利亞斯根本不敢去看他現在的表情如何——就算這是自己的夢境，胡安的臉此時此刻也是模糊的，看來就算是做夢，他也無法想象得出胡安這個時候會有怎樣的表情。
而且，雖然明知道這是夢境，做出這件事情的人並不是他，而麵前的胡安也是假的，可是他就是下意識不敢去看人。
最後胡安什麽都沒說，安安靜靜坐在他家裏等他。
聖誕節，一個人。
卡西利亞斯站在他的身後，甚至有些茫然。
他從頭至尾都不敢看男人的臉，可是卻能比以往更清晰感覺到男人的情緒，是因為這裏是自己的夢境嗎？
為什麽自己的夢這麽真實？
自己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麵前的胡安·迪亞斯……究竟是……？
然而他還沒想得明白，自家的大門就被推開，一個滿身酒氣的人走了進來。
看到那個人，卡西利亞斯自己就先捂住了臉。
那是他自己。
或者說，那是和薩拉共度聖誕節、喝了很多酒才迴來的他。
不出所料，兩個人直接吵了起來，卡西利亞斯一邊聽一邊忍不住心底發澀。
幸好自己還是知道迴來的，要是自己不迴來的話，胡安會有多絕望？
然而就在他稍微放下一點心來的時候，突然一句話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你說我對你不在乎？那我就來告訴你我究竟有多在乎你好了。”
卡西利亞斯一愣，這個開場白雖然口氣不對場合不對，但也似曾相識？
他還沒想明白呢，就聽見胡安深吸一口氣，娓娓道來。
——費爾南多是自殘而死，他逼的，因為費爾南多想要綁架卡西利亞斯，然後威脅胡安，他想要像他們小的時候那樣掌控並淩虐他們。
——珍·史密斯是他故意放縱，傷口也已經控製在了輕傷的範圍內，為的是吸引卡西注意力，讓他對自己更多關注。同樣，這個人知道了他們倆的關係，所以他要送這個人進監獄，送這個人萬劫不複。
——他的確是先喜歡上卡西利亞斯的，車禍原本是他最後一次賭注，要麽得到愛，要麽直接去死。
？！！！
聽到這裏的時候，兩個卡西利亞斯都震驚了。
我的個上帝啊，這個胡安·迪亞斯要不要這麽生猛噢？！！
然而他還沒感慨完畢呢，夢境裏的自己就直接上去給了胡安一拳！
那一拳頭的力道，就算是卡西利亞斯這個做夢的人都咋舌。
看起來真的好疼。
不過……對那個男人打擊最大的似乎不是這一拳的力道，而是拳頭本身。
他那雙平時星光熠熠的湛藍色眼眸已經完全黯淡，宛如蒙塵的寶石，嘴角青紫……那是被揍出來的。
此時此刻，男神胡安·迪亞斯渾身顫抖，最後什麽都沒說，隻是渾渾噩噩離開。
卡西利亞斯看著他離開，又看了看自己的背影，猛地追了上去。
——然後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就醒了。
他躺在自家心上人的床上，身邊是酣睡的心上人，臉頰上一片光滑，表情平靜，沒有任何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