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現場解說是高興壞了。
自從胡安入選國家隊、葡萄牙有陸陸續續出了很多個小天才之後，整個葡萄牙都是歡欣鼓舞的，他們認為這終於到了葡萄牙崛起的時刻，結果胡安意外退役、三個最傑出的人才裏也就隻有克裏斯蒂亞諾可堪大用。
原本整個葡萄牙是心灰意冷了，可是沒想到，在這屆歐洲杯裏，胡安依舊能在球場上比賽、而葡萄牙小將們更是學會了合作就是力量，很多人都為了這個進球而表示欣慰。
克裏斯蒂亞諾正沿著邊線狂奔慶祝，他一眼就瞧見了前麵的胡安，連忙加快腳步像個小炮彈一樣衝了過去，胡安眼見著他越來越近，忍不住挑眉準備接人，結果誇雷斯馬從另一個方向衝了過來，和克裏斯蒂亞諾撞了個滿懷，差點給葡萄牙17號撞到廣告牌那頭去。
兩個人興奮地抱作一團，波斯蒂加很快也加入了他們，很多離得近的隊友就順路一起去慶祝了，包括坐在替補席上的人，胡安和斯科拉裏對視一眼，無奈笑了笑。
算了，反正已經兩球領先，熊孩子們想怎麽鬧騰就怎麽鬧騰吧，俄羅斯怎麽都掀不起浪花來的。
當然想是這麽想，當克裏斯蒂亞諾被放開、大家一個個都往球場裏跑的時候，克裏斯蒂亞諾滿頭大汗地還是接近了胡安，對於小隊友的靠近，胡安下意識皺了皺眉，不過還是伸出雙手給了他一個擁抱。
葡萄牙小將在得到這個擁抱後興奮地跑開繼續比賽了，斯科拉裏看著他的背影，饒有興致地挑眉：“你不是有輕微潔癖？”
胡安麵不改色：“這裏是球場。”
球場中的身體接觸肯定是少不了的，而且就他們這樣跌跌撞撞的，身上更容易被弄得青一塊黑一塊——不是說皮膚，而是說球衣，很容易就沾上草的顏色，但也正是灑汗水的激情，造就了足球運動的魅力。
眼見著胡安似乎一到球場上就格外寬容，斯科拉裏笑了兩聲，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歐洲杯結束的話你有安排嗎？”
“有。”胡安點點頭，“我的經紀人已經在幫我安排了。”
“好吧。”斯科拉裏一臉失望，胡安知道巴西教練想的是什麽，無非就是邀請他留下來當助教，可是他現在正是高速成長期，他需要一支俱樂部、尤其是一支有實力的球隊來磨練他自己的能力，光是比賽強度而言，國家隊顯然就不如俱樂部。
他正是需要大量實戰經驗的時刻，一個國家隊的助教顯然滿足不了他的需求。
這場比賽以葡萄牙2:0大勝落下了帷幕，當迴到更衣室的時候，波斯蒂加沒想什麽，大咧咧就去旁邊收拾東西洗澡了，誇雷斯馬倒是轉頭來看了他好幾眼，看得胡安直皺眉。
怎麽了，他臉上有髒東西？
很快，在誇雷斯馬的有意磨蹭之下，整個更衣室就剩下他一個人在外麵沒去洗澡，誇雷斯馬深吸一口氣走了過來顯然是有話要說，胡安好整以暇看著他。
“胡安……我想好了。”
“嗯？”
“無論你去哪個俱樂部，我都會跟著你的。”誇雷斯馬一字一句，“不管是英超、德甲、法甲還是什麽奇怪的地方，就算隻是一支低級別的聯賽球隊，隻要你的球隊肯對我報價，我都會跟著你的。”
很顯然，誇雷斯馬是下定了決心，也不知道是什麽讓他有了這樣的改變，不過這也並不是什麽壞事兒，胡安沉默了一會兒，挑眉：“是什麽讓你下了這樣的決定？”
他實在是很好奇，畢竟如果真的按照誇雷斯馬的最糟糕設想，他很有可能是去打第幾聯賽的，比如說西乙、比如說英冠之類的。
誇雷斯馬也隻有在青年隊的時候才打過低級別的比賽，那還是因為青年隊隻能在低級別聯賽裏打的原因。現在讓他一路從下麵殺迴來，也算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誇雷斯馬深吸一口氣。
“我想變強。”
他受夠了繼續在巴薩的板凳席上坐著，也受夠了繼續這樣庸庸碌碌下去，他有預感，他和波斯蒂加這樣的狀況再多持續幾年的話，葡萄牙的新人很快就能頂替他們的。
“好。”胡安點點頭，有些欣慰。他印象中一直油嘴滑舌的小夥子總算是有點正形了，這無論對於胡安還是對於球隊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他也收拾東西進去洗澡了，胡安環顧整個亂七八糟的更衣室，歎口氣出門。
斯科拉裏正好也參加完賽後記者發布會迴來，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很顯然這次的記者發布會他也是和和氣氣就結束的，看到胡安，他第一反應就是上前去拍拍肩膀：“胡安，下場比賽好好表現啊。”
“下場比……啊，西班牙嘛。”胡安了然，“怎麽了嗎？”他是知道自己下半場要上場的，可是斯科拉抽風麽就突然想起來又強調了一遍？
“這麽和你說吧，”斯科拉裏歎了口氣迴答，“西班牙再輸一場的話，下場對俄羅斯可能就是他們歐洲杯的最後一場比賽了。”
“怎麽會？”胡安挑眉，“現在的情況沒那麽差吧，西班牙這場比賽沒贏？”
在葡萄牙對希臘同時進行的時候，西班牙在波爾圖對陣留守的希臘，結果誰都沒想到，西班牙居然被希臘給一把拖住動彈不得，結果隻能以1:1的比分結束。
聽完斯科拉裏的描述之後，胡安皺眉：“那就更不可能了，現在小組的積分還沒到西班牙頹喪的時候。”
現在他們這一小組的情況是，葡萄牙兩賽兩勝積6分，位列小組第一；西班牙兩賽一勝一平積4分，位列第二；希臘兩賽一負一平積一分，位列第三；俄羅斯兩賽兩負，積零分。
俄羅斯是走定了，可再怎麽看都是希臘成為小組賽的下一個淘汰對象啊，怎麽在斯科拉裏的口中就變成西班牙了？
小組賽每支球隊一共就三場比賽，怎麽說積分都會很容易就固定下來的吧。
“西班牙這是最後一場比賽了，他們進了三個球，被進是兩球，淨勝球一個，而隻要希臘這場比賽贏下，並且在比賽中進兩個球的話，他們就能將西班牙給趕走。”
按照淨勝球的排序的話，的確，希臘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將西班牙送出去的，而且現在這支西班牙很顯然並不是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和睦啊。
聽著斯科拉裏的分析，胡安沉默了一會兒。
“你說的很有道理，那我們隻要拿下下場比賽，愛不多就能送西班牙走了？”
“對啊。”斯科拉裏笑，“正好你休假結束了，明天咱們稍微模擬訓練一下。”
“好的。”胡安點點頭。
在迴去的球員大巴上，大家都頗有些筋疲力竭，畢竟九十分鍾的高強度比賽也不是什麽輕鬆的活兒，尤其是克裏斯蒂亞諾，一上車他就筋疲力盡地倒在他們隊長的懷裏翻滾，表示自己實在是走不動路了，要隊長抱抱才肯起來。
在整車都無語的情況下，菲戈黑著臉將懷裏的人滴溜出來想一頓打，隨後又想起了胡安說的“這是葡萄牙未來的希望”，深唿吸好幾次了才算是冷靜下來，將人往身邊的座位上一摁，拍拍他的腦袋：“別鬧，我很累了。”
這場比賽他們打得就像是在打橄欖球一樣，好多次的身體衝撞，畢竟對方球員的身體素質就擺在那兒呢，而且他們這場比賽不知道為什麽也不帶幾個新人上來曆練曆練，反正就葡萄牙小將們這幾個小身板兒，不夠他們撞的。
“好吧，那我待會兒可以去胡安那裏玩嗎？”克裏斯蒂亞諾滿懷以往地問了一句，至少在胡安那裏，他可以和人聊天什麽的，隊長他們一點都不仗義，帶遊戲機什麽的都不提醒他！害得他隻能到處串門玩兒……
“老實呆著，靜養恢複體力。”胡安一直就坐在前麵聽著呢，結果前麵的動靜是越來越大，很快連教教練組都聽到了這裏的情況，紛紛露出笑容來，胡安也隻能轉頭迴了一句。
葡萄牙小將蔫巴巴的不說話了，教練組迴過頭開始繼續討論這場比賽，畢竟下一場就是打西班牙了，他們希望能提起十二萬分的注意力。
要是能幹掉西班牙，他們就維持著小組第一的成績出線，怎麽說都是安全的……最主要的一點是，小組第一可以稍微避免碰到其他小組的第一名，這對葡萄牙來說也是有利的。
剛迴到酒店，胡安就愣了愣，他的經紀人豪爾赫正等在酒店的門口，許久未見，葡萄牙經紀人似乎清減了不少，不過胡安也知道他突然這麽瘦的原因，畢竟一下子就開始創業嘛相當於，還是很累的。
克裏斯蒂亞諾也一眼看到豪爾赫了，他眼睛一亮三兩步就衝了過去抱住葡萄牙經紀人：“豪爾赫，你怎麽來了！”
“就不能來看看你們比賽？這裏可是葡萄牙。”豪爾赫將身上的人摘下來，笑著衝過來的斯科拉裏和德科等人打招唿——都是他手下的球員。
基本上來說，葡萄牙的青年才俊都已經被豪爾赫給收入囊中，尤其是在有著克裏斯蒂亞諾這個最大的成功例子在，現在無論是老人還是新人都很願意讓豪爾赫帶自己，因為他是真誠地為球員本人的利益所考慮的，這點讓很多人都很是舒心。
胡安下車比較遲，不過他也一眼就看到了豪爾赫，葡萄牙經紀人笑容滿麵地將所有人都迎進了酒店，看到他的一瞬間愣了愣，隨即笑著衝他招招手：“胡安，快來！”
“來看比賽啊？”胡安漫步到他跟前一笑，結果就得到豪爾赫的白眼：“對啦，我就是來看比賽的，並沒有順路來看看你的意思。”
眼見著葡萄牙經紀人一臉沒好氣的樣子，胡安輕笑著搭上他的肩：“進去說。”
找了個地方坐下，胡安才算是明白了豪爾赫的來意——雖然的確有看比賽的意味在其中，可是最主要的是，他這次是來和胡安打招唿的。
“明天拉科的人就來？”胡安的眼神一閃，其實他是完全沒意料到拉科魯尼亞的動作會這麽迅速，“你們已經談完了？”
“都談妥了，我辦事你放心。”豪爾赫衝著他笑笑，接著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拿出合同遞放到他的麵前：“來看看，滿意不？”
胡安低下頭開始看合同，可是很快他就臉色一變再度抬頭，正對上豪爾赫·門德斯那張神采飛揚的臉。
“怎麽樣，這個合同很不錯吧！至少在轉會方麵，你已經是西甲的弗格森了。”
“買賣人選都隨我心意？”胡安隻感覺自己的嘴唇有些幹澀。在西甲球隊裏，主教練雖然可以幹涉對球員的選用和任用，可是實際上他還是要接受體育總監的製約，尤其是在球隊的買賣人選方麵，是一定要經過主席的手才能得到批準的。
不過拉科似乎是豪賭了一把大的。
“對。”豪爾赫笑著點頭，“穆裏尼奧下賽季去切爾西，他們的老板給出的福利也不過是這樣的，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拉科可能沒有切爾西那麽多的錢讓你揮霍。”
……切爾西的土豪老板，噢。
“但至少，拉科主席的掌控欲也沒有切爾西那位老板那麽強不是嗎？”胡安輕聲說道，繼續往下看，看著看著忍不住挑眉。
“什麽叫俱樂部賺得的錢我可以全權使用在建設俱樂部上……我沒理解錯吧？”這下胡安是真的目瞪口呆了。
“你沒理解錯啊。”豪爾赫笑著，隻是他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滑稽，拉科魯尼亞開出的條件簡直聞所未聞，“拉科的意思就是，隻要你給俱樂部賺了錢，那麽隻要拿出一部分錢用在俱樂部的日常維持運轉上，剩餘的你想怎麽用就怎麽用……前提條件是為了俱樂部使用的。”
“全部撒手讓我來，拉科也不怕出事。”歎了口氣，胡安再度低頭看了看合同，原本以為不會再有什麽讓他更驚訝的事情了，可是繼續看條款，他直接沒忍住：“豪爾赫，你不會是拿著一份假合同誑我呢吧？”
“我有那麽無聊？今天有不是愚人節。”豪爾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實話，這也是我這麽遲才來找你的原因，畢竟就算是我……也覺得這份合同實在是太好了。”
“不，我是說，你是不是沒看到中間的這一條。”胡安的臉已經黑了，他將合同展示給豪爾赫看，“以上所有能實現的條件是還清拉科魯尼亞所欠債務？”
這絕對是在逗他了……拉科還欠著政府兩三個億，銀行也欠了不少錢，非要說的話整個拉科賣掉都沒有這麽多的錢來償還。
“我看到了啊。”豪爾赫一臉淡定從容，“反正一場歐冠小組賽，光轉播費來說就是四千萬，你怕什麽。”
“那也隻是杯水車薪，除非我打到決賽……”他歎了口氣，“拉科歐冠不是打到四強嗎，怎麽也該還得差不多了吧，那些債務。”
“是啊，”豪爾赫理所應當地點頭，胡安正準備鬆口氣，就聽葡萄牙經紀人說道，“也就還差將近兩億吧，你加油賺錢，各種比賽都往上打，很快就能賺足的。”
“……你真不是在拉我往火坑裏跳？”胡安有些懷疑，豪爾赫連忙澄清，“當然不是！我是相信你有那個實力才會和你說的，而且連拉科都相信你了，你還有什麽好害怕的？”
“我不是害怕。”胡安反駁了一句，“實在是這個條件太好了，很多已經取得了成績的名帥都沒這個待遇吧？”
“對啊，”豪爾赫笑了，“可誰讓你有我，而且……誰讓你商業價值高呢？”
噢。
胡安了然了，拉科這把拉他過去，一是指望著他能賺錢，第二才是打比賽：“我倒是很想知道，他們是怎麽肯定我能賺錢的。”
說是這麽說，他的目光裏倒已經全都是了然地瞥著麵前的人，直接讓豪爾赫山笑著擦了把冷汗：“這個……你不是已經靠什麽社交軟件投資賺了很多嘛……拉科主要找的其實是能幫他們渡過麵前這個難關的人，我仔細想了想，能開發賺錢項目的基本上也就你了，所以他們死馬當活馬醫……”
“好吧。”胡安總算是知道了，拉科膽敢對他這麽個新手教練出這麽豐厚的條件，完全就是為了一個字——錢。“他們也不怕曝光出來被拉科球迷詬病。”
畢竟無論怎麽說，拉科的主席都是一個懂球的，比弗洛倫蒂諾啊、阿布拉莫維奇啊這些人好多了，可是這次主教練的選擇，他一定會遭受很巨大的壓力。
畢竟去年的這個時候，胡安還在帶隊和他們的青年隊死掐呢……
“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你好好表現，很快就能揚眉吐氣的。”豪爾赫拍拍他的肩，“我很相信你，你絕對可以做到的！二十二歲的千萬富翁……嘖嘖嘖。”
就現在來說，胡安是他簽約下的人裏最富有的一個，不僅僅是說家世問題，還有他本身賺到的錢，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從哪兒想出來的想法，不聲不響拿著自己不算太多的工資去投資其他事業，也多虧了他經常在曼聯吃工作餐、早就租好了房子、還有他姐姐給他寄來的各種衣服……
不過就目前來看，迴報還是很豐厚的。
“別嘲笑我了。”胡安一笑，低頭再度看看這份合同，除了這些驚天條款之外，其他的都還算是比較正常，分配也很是合理，所以他在大致瀏覽過一遍之後就將合同遞給豪爾赫：“我沒什麽問題。”
“那我就去和他們聯係一下具體情況。”豪爾赫將合同放進包裏起身一笑，“明天見？”
“明天見。”胡安起身送他迴車上，而麵對著酒店外麵球迷們眼巴巴的表情，胡安很是淡定地揮揮手就又進去了，身後的球迷們紛紛發出大聲的失望歎息。
“……”
眼見著胡安去而複返，還接過球迷手中的筆開始簽名，所有人都開始興奮起來，歡唿著他的名字。
豪爾赫已經在前往機場的路上，隻是他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葡萄牙經紀人一低頭就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名字，他歎了口氣，指望著電話自己掛斷是不可能的，畢竟對麵那個弟控可不饒人。
“阿爾貝小姐，我已經見過他了。”
“他怎麽說？”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冷冽好聽，帶著西伯利亞的冰寒，要不是聲音裏還帶著女性特有的柔婉，他幾乎以為自己在給胡安打電話了。
“他答應了。”豪爾赫話都不敢多說，他以前和對麵的女人打過很多次的交道，每次都是吃了悶虧，就算是他也有些發怵了。
“我就知道……”女人歎息一聲，“他就喜歡玩這些大的。”
“其實就胡安現在的經濟狀況來說，無論是做足球什麽工作，基本性質都和玩樂差不多吧。”豪爾赫想了想，小心勸了一句，“這也算是一種有關於興趣愛好的副業？”
“算了，隨他吧。”女人無奈，隨後打起精神，“之後還是要麻煩你照顧了。”
“好的。”
胡安在外麵給人簽了有半個多小時的名，胳膊都差點抬不起來了，也幸好他一直都不怎麽愛笑，不然的話這會兒嘴都能笑僵，不過也多虧了他，球迷們很是心滿意足地散去了，胡安鬆了口氣，迴房間洗漱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機裏有著大把的短信和未接來電。
？
他抱著一顆疑問的心查看記錄，結果發現全都是以前在西班牙的朋友們發來的，各種各樣，都是以前不在一個俱樂部卻玩得很愉快的朋友，當然還有幾個前輩的問候，而未接來電基本上就是勞爾、古蒂、卡西三個人……
他翻著翻著，停下了自己的手。
在自己的未讀短信裏有一條陌生號碼，點開一看，裏麵寫著“你好迪亞斯，我是貝萊隆，從勞爾他們那裏問到了你的電話。聽說你下賽季要來拉科，很興奮，願主保佑你！”
噢，又是一個胡安，歐美可怕的重名率。
胡安無奈笑了笑，接著低頭開始打字，雖然不知道貝萊隆是什麽時候知道這個消息的，不過和球隊的隊長打好關係總是沒錯的。
迴完了他的短信之後，胡安開始給卡西打電話——他很自覺的，勞爾陪著莫倫特斯，古蒂陪著雷東多，就卡西現在很有可能沒在陪著別人，他可沒興趣打擾別人遊玩。
“胡安！”電話那頭卡西的聲音有些雀躍，“下場就是西班牙對葡萄牙了，我好興奮！”
沉默了一會兒，胡安忍不住打擊一句：“你又不上場，興奮什麽。”
“至少可以見麵了嘛。”電話那頭傳來爭奪手機的聲音，聽起來像勞爾和莫倫特斯？在卡西無力的反抗聲中，勞爾笑著接過電話說道，“我們都一個多賽季沒見麵了，你就不想我嗎？”
電話那頭某隻狐狸一定已經在笑眯眯甩著自己的大尾巴了，胡安無奈歎了口氣：“想你想你……不過我得說，這場比賽如果你們再輸了的話，可就打道迴府了。”
“那可不一定。”勞爾慢條斯理，“你不上場的話，葡萄牙我們還是可以杠一下的……”就算現在西班牙的情況其實不是很好，“再說了，就算我們這場比賽平手，俄羅斯要是能幹掉希臘的話，我們照樣還是小組第二。”
“要是我上場呢？”胡安歎息一聲，雖然在比賽前透露自己這邊的消息不是什麽有趣的事，但他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西班牙是死在自己的輕敵下的，畢竟那裏有很多他熟悉的朋友。
電話那頭一片寂靜，隨後就是卡西磕磕巴巴的聲音：“你上場？”
“對啊。”頓了頓，電話裏的人笑了，“我對俄羅斯沒上場，就是為了能在下場比賽裏和你們好好打招唿……”
他是一點都沒有將自己的上場透露給對方的愧疚的，反正無論如何，對麵都不能拿他怎麽樣……
電話那頭似乎又有嘈雜聲，然後胡安就聽到一個溫和平穩的聲音：“迪亞斯？”
“貝萊隆？”胡安已經聽到電話那頭“兩個胡安”的竊竊私語了，很快就意識到對麵換成了誰的胡安挑眉，“以後請多指教了。”
“嗯，多多指教。”貝萊隆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將手機還給了卡西，聽聲音是離開了，這也惹得電話那頭的人直嘀咕。
“這可是那個貝萊隆誒，他平時不是最愛抱聖經的嗎？”
“他特地要我們打電話說想聯係你，居然就是為了說一句多指教？”
“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聽著電話裏三個人的揣測，胡安忍笑：“這是個秘密，也是個驚喜，等著看吧。”
自從胡安入選國家隊、葡萄牙有陸陸續續出了很多個小天才之後，整個葡萄牙都是歡欣鼓舞的，他們認為這終於到了葡萄牙崛起的時刻，結果胡安意外退役、三個最傑出的人才裏也就隻有克裏斯蒂亞諾可堪大用。
原本整個葡萄牙是心灰意冷了，可是沒想到，在這屆歐洲杯裏，胡安依舊能在球場上比賽、而葡萄牙小將們更是學會了合作就是力量，很多人都為了這個進球而表示欣慰。
克裏斯蒂亞諾正沿著邊線狂奔慶祝，他一眼就瞧見了前麵的胡安，連忙加快腳步像個小炮彈一樣衝了過去，胡安眼見著他越來越近，忍不住挑眉準備接人，結果誇雷斯馬從另一個方向衝了過來，和克裏斯蒂亞諾撞了個滿懷，差點給葡萄牙17號撞到廣告牌那頭去。
兩個人興奮地抱作一團，波斯蒂加很快也加入了他們，很多離得近的隊友就順路一起去慶祝了，包括坐在替補席上的人，胡安和斯科拉裏對視一眼，無奈笑了笑。
算了，反正已經兩球領先，熊孩子們想怎麽鬧騰就怎麽鬧騰吧，俄羅斯怎麽都掀不起浪花來的。
當然想是這麽想，當克裏斯蒂亞諾被放開、大家一個個都往球場裏跑的時候，克裏斯蒂亞諾滿頭大汗地還是接近了胡安，對於小隊友的靠近，胡安下意識皺了皺眉，不過還是伸出雙手給了他一個擁抱。
葡萄牙小將在得到這個擁抱後興奮地跑開繼續比賽了，斯科拉裏看著他的背影，饒有興致地挑眉：“你不是有輕微潔癖？”
胡安麵不改色：“這裏是球場。”
球場中的身體接觸肯定是少不了的，而且就他們這樣跌跌撞撞的，身上更容易被弄得青一塊黑一塊——不是說皮膚，而是說球衣，很容易就沾上草的顏色，但也正是灑汗水的激情，造就了足球運動的魅力。
眼見著胡安似乎一到球場上就格外寬容，斯科拉裏笑了兩聲，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歐洲杯結束的話你有安排嗎？”
“有。”胡安點點頭，“我的經紀人已經在幫我安排了。”
“好吧。”斯科拉裏一臉失望，胡安知道巴西教練想的是什麽，無非就是邀請他留下來當助教，可是他現在正是高速成長期，他需要一支俱樂部、尤其是一支有實力的球隊來磨練他自己的能力，光是比賽強度而言，國家隊顯然就不如俱樂部。
他正是需要大量實戰經驗的時刻，一個國家隊的助教顯然滿足不了他的需求。
這場比賽以葡萄牙2:0大勝落下了帷幕，當迴到更衣室的時候，波斯蒂加沒想什麽，大咧咧就去旁邊收拾東西洗澡了，誇雷斯馬倒是轉頭來看了他好幾眼，看得胡安直皺眉。
怎麽了，他臉上有髒東西？
很快，在誇雷斯馬的有意磨蹭之下，整個更衣室就剩下他一個人在外麵沒去洗澡，誇雷斯馬深吸一口氣走了過來顯然是有話要說，胡安好整以暇看著他。
“胡安……我想好了。”
“嗯？”
“無論你去哪個俱樂部，我都會跟著你的。”誇雷斯馬一字一句，“不管是英超、德甲、法甲還是什麽奇怪的地方，就算隻是一支低級別的聯賽球隊，隻要你的球隊肯對我報價，我都會跟著你的。”
很顯然，誇雷斯馬是下定了決心，也不知道是什麽讓他有了這樣的改變，不過這也並不是什麽壞事兒，胡安沉默了一會兒，挑眉：“是什麽讓你下了這樣的決定？”
他實在是很好奇，畢竟如果真的按照誇雷斯馬的最糟糕設想，他很有可能是去打第幾聯賽的，比如說西乙、比如說英冠之類的。
誇雷斯馬也隻有在青年隊的時候才打過低級別的比賽，那還是因為青年隊隻能在低級別聯賽裏打的原因。現在讓他一路從下麵殺迴來，也算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誇雷斯馬深吸一口氣。
“我想變強。”
他受夠了繼續在巴薩的板凳席上坐著，也受夠了繼續這樣庸庸碌碌下去，他有預感，他和波斯蒂加這樣的狀況再多持續幾年的話，葡萄牙的新人很快就能頂替他們的。
“好。”胡安點點頭，有些欣慰。他印象中一直油嘴滑舌的小夥子總算是有點正形了，這無論對於胡安還是對於球隊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他也收拾東西進去洗澡了，胡安環顧整個亂七八糟的更衣室，歎口氣出門。
斯科拉裏正好也參加完賽後記者發布會迴來，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很顯然這次的記者發布會他也是和和氣氣就結束的，看到胡安，他第一反應就是上前去拍拍肩膀：“胡安，下場比賽好好表現啊。”
“下場比……啊，西班牙嘛。”胡安了然，“怎麽了嗎？”他是知道自己下半場要上場的，可是斯科拉抽風麽就突然想起來又強調了一遍？
“這麽和你說吧，”斯科拉裏歎了口氣迴答，“西班牙再輸一場的話，下場對俄羅斯可能就是他們歐洲杯的最後一場比賽了。”
“怎麽會？”胡安挑眉，“現在的情況沒那麽差吧，西班牙這場比賽沒贏？”
在葡萄牙對希臘同時進行的時候，西班牙在波爾圖對陣留守的希臘，結果誰都沒想到，西班牙居然被希臘給一把拖住動彈不得，結果隻能以1:1的比分結束。
聽完斯科拉裏的描述之後，胡安皺眉：“那就更不可能了，現在小組的積分還沒到西班牙頹喪的時候。”
現在他們這一小組的情況是，葡萄牙兩賽兩勝積6分，位列小組第一；西班牙兩賽一勝一平積4分，位列第二；希臘兩賽一負一平積一分，位列第三；俄羅斯兩賽兩負，積零分。
俄羅斯是走定了，可再怎麽看都是希臘成為小組賽的下一個淘汰對象啊，怎麽在斯科拉裏的口中就變成西班牙了？
小組賽每支球隊一共就三場比賽，怎麽說積分都會很容易就固定下來的吧。
“西班牙這是最後一場比賽了，他們進了三個球，被進是兩球，淨勝球一個，而隻要希臘這場比賽贏下，並且在比賽中進兩個球的話，他們就能將西班牙給趕走。”
按照淨勝球的排序的話，的確，希臘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將西班牙送出去的，而且現在這支西班牙很顯然並不是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和睦啊。
聽著斯科拉裏的分析，胡安沉默了一會兒。
“你說的很有道理，那我們隻要拿下下場比賽，愛不多就能送西班牙走了？”
“對啊。”斯科拉裏笑，“正好你休假結束了，明天咱們稍微模擬訓練一下。”
“好的。”胡安點點頭。
在迴去的球員大巴上，大家都頗有些筋疲力竭，畢竟九十分鍾的高強度比賽也不是什麽輕鬆的活兒，尤其是克裏斯蒂亞諾，一上車他就筋疲力盡地倒在他們隊長的懷裏翻滾，表示自己實在是走不動路了，要隊長抱抱才肯起來。
在整車都無語的情況下，菲戈黑著臉將懷裏的人滴溜出來想一頓打，隨後又想起了胡安說的“這是葡萄牙未來的希望”，深唿吸好幾次了才算是冷靜下來，將人往身邊的座位上一摁，拍拍他的腦袋：“別鬧，我很累了。”
這場比賽他們打得就像是在打橄欖球一樣，好多次的身體衝撞，畢竟對方球員的身體素質就擺在那兒呢，而且他們這場比賽不知道為什麽也不帶幾個新人上來曆練曆練，反正就葡萄牙小將們這幾個小身板兒，不夠他們撞的。
“好吧，那我待會兒可以去胡安那裏玩嗎？”克裏斯蒂亞諾滿懷以往地問了一句，至少在胡安那裏，他可以和人聊天什麽的，隊長他們一點都不仗義，帶遊戲機什麽的都不提醒他！害得他隻能到處串門玩兒……
“老實呆著，靜養恢複體力。”胡安一直就坐在前麵聽著呢，結果前麵的動靜是越來越大，很快連教教練組都聽到了這裏的情況，紛紛露出笑容來，胡安也隻能轉頭迴了一句。
葡萄牙小將蔫巴巴的不說話了，教練組迴過頭開始繼續討論這場比賽，畢竟下一場就是打西班牙了，他們希望能提起十二萬分的注意力。
要是能幹掉西班牙，他們就維持著小組第一的成績出線，怎麽說都是安全的……最主要的一點是，小組第一可以稍微避免碰到其他小組的第一名，這對葡萄牙來說也是有利的。
剛迴到酒店，胡安就愣了愣，他的經紀人豪爾赫正等在酒店的門口，許久未見，葡萄牙經紀人似乎清減了不少，不過胡安也知道他突然這麽瘦的原因，畢竟一下子就開始創業嘛相當於，還是很累的。
克裏斯蒂亞諾也一眼看到豪爾赫了，他眼睛一亮三兩步就衝了過去抱住葡萄牙經紀人：“豪爾赫，你怎麽來了！”
“就不能來看看你們比賽？這裏可是葡萄牙。”豪爾赫將身上的人摘下來，笑著衝過來的斯科拉裏和德科等人打招唿——都是他手下的球員。
基本上來說，葡萄牙的青年才俊都已經被豪爾赫給收入囊中，尤其是在有著克裏斯蒂亞諾這個最大的成功例子在，現在無論是老人還是新人都很願意讓豪爾赫帶自己，因為他是真誠地為球員本人的利益所考慮的，這點讓很多人都很是舒心。
胡安下車比較遲，不過他也一眼就看到了豪爾赫，葡萄牙經紀人笑容滿麵地將所有人都迎進了酒店，看到他的一瞬間愣了愣，隨即笑著衝他招招手：“胡安，快來！”
“來看比賽啊？”胡安漫步到他跟前一笑，結果就得到豪爾赫的白眼：“對啦，我就是來看比賽的，並沒有順路來看看你的意思。”
眼見著葡萄牙經紀人一臉沒好氣的樣子，胡安輕笑著搭上他的肩：“進去說。”
找了個地方坐下，胡安才算是明白了豪爾赫的來意——雖然的確有看比賽的意味在其中，可是最主要的是，他這次是來和胡安打招唿的。
“明天拉科的人就來？”胡安的眼神一閃，其實他是完全沒意料到拉科魯尼亞的動作會這麽迅速，“你們已經談完了？”
“都談妥了，我辦事你放心。”豪爾赫衝著他笑笑，接著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拿出合同遞放到他的麵前：“來看看，滿意不？”
胡安低下頭開始看合同，可是很快他就臉色一變再度抬頭，正對上豪爾赫·門德斯那張神采飛揚的臉。
“怎麽樣，這個合同很不錯吧！至少在轉會方麵，你已經是西甲的弗格森了。”
“買賣人選都隨我心意？”胡安隻感覺自己的嘴唇有些幹澀。在西甲球隊裏，主教練雖然可以幹涉對球員的選用和任用，可是實際上他還是要接受體育總監的製約，尤其是在球隊的買賣人選方麵，是一定要經過主席的手才能得到批準的。
不過拉科似乎是豪賭了一把大的。
“對。”豪爾赫笑著點頭，“穆裏尼奧下賽季去切爾西，他們的老板給出的福利也不過是這樣的，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拉科可能沒有切爾西那麽多的錢讓你揮霍。”
……切爾西的土豪老板，噢。
“但至少，拉科主席的掌控欲也沒有切爾西那位老板那麽強不是嗎？”胡安輕聲說道，繼續往下看，看著看著忍不住挑眉。
“什麽叫俱樂部賺得的錢我可以全權使用在建設俱樂部上……我沒理解錯吧？”這下胡安是真的目瞪口呆了。
“你沒理解錯啊。”豪爾赫笑著，隻是他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滑稽，拉科魯尼亞開出的條件簡直聞所未聞，“拉科的意思就是，隻要你給俱樂部賺了錢，那麽隻要拿出一部分錢用在俱樂部的日常維持運轉上，剩餘的你想怎麽用就怎麽用……前提條件是為了俱樂部使用的。”
“全部撒手讓我來，拉科也不怕出事。”歎了口氣，胡安再度低頭看了看合同，原本以為不會再有什麽讓他更驚訝的事情了，可是繼續看條款，他直接沒忍住：“豪爾赫，你不會是拿著一份假合同誑我呢吧？”
“我有那麽無聊？今天有不是愚人節。”豪爾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實話，這也是我這麽遲才來找你的原因，畢竟就算是我……也覺得這份合同實在是太好了。”
“不，我是說，你是不是沒看到中間的這一條。”胡安的臉已經黑了，他將合同展示給豪爾赫看，“以上所有能實現的條件是還清拉科魯尼亞所欠債務？”
這絕對是在逗他了……拉科還欠著政府兩三個億，銀行也欠了不少錢，非要說的話整個拉科賣掉都沒有這麽多的錢來償還。
“我看到了啊。”豪爾赫一臉淡定從容，“反正一場歐冠小組賽，光轉播費來說就是四千萬，你怕什麽。”
“那也隻是杯水車薪，除非我打到決賽……”他歎了口氣，“拉科歐冠不是打到四強嗎，怎麽也該還得差不多了吧，那些債務。”
“是啊，”豪爾赫理所應當地點頭，胡安正準備鬆口氣，就聽葡萄牙經紀人說道，“也就還差將近兩億吧，你加油賺錢，各種比賽都往上打，很快就能賺足的。”
“……你真不是在拉我往火坑裏跳？”胡安有些懷疑，豪爾赫連忙澄清，“當然不是！我是相信你有那個實力才會和你說的，而且連拉科都相信你了，你還有什麽好害怕的？”
“我不是害怕。”胡安反駁了一句，“實在是這個條件太好了，很多已經取得了成績的名帥都沒這個待遇吧？”
“對啊，”豪爾赫笑了，“可誰讓你有我，而且……誰讓你商業價值高呢？”
噢。
胡安了然了，拉科這把拉他過去，一是指望著他能賺錢，第二才是打比賽：“我倒是很想知道，他們是怎麽肯定我能賺錢的。”
說是這麽說，他的目光裏倒已經全都是了然地瞥著麵前的人，直接讓豪爾赫山笑著擦了把冷汗：“這個……你不是已經靠什麽社交軟件投資賺了很多嘛……拉科主要找的其實是能幫他們渡過麵前這個難關的人，我仔細想了想，能開發賺錢項目的基本上也就你了，所以他們死馬當活馬醫……”
“好吧。”胡安總算是知道了，拉科膽敢對他這麽個新手教練出這麽豐厚的條件，完全就是為了一個字——錢。“他們也不怕曝光出來被拉科球迷詬病。”
畢竟無論怎麽說，拉科的主席都是一個懂球的，比弗洛倫蒂諾啊、阿布拉莫維奇啊這些人好多了，可是這次主教練的選擇，他一定會遭受很巨大的壓力。
畢竟去年的這個時候，胡安還在帶隊和他們的青年隊死掐呢……
“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你好好表現，很快就能揚眉吐氣的。”豪爾赫拍拍他的肩，“我很相信你，你絕對可以做到的！二十二歲的千萬富翁……嘖嘖嘖。”
就現在來說，胡安是他簽約下的人裏最富有的一個，不僅僅是說家世問題，還有他本身賺到的錢，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從哪兒想出來的想法，不聲不響拿著自己不算太多的工資去投資其他事業，也多虧了他經常在曼聯吃工作餐、早就租好了房子、還有他姐姐給他寄來的各種衣服……
不過就目前來看，迴報還是很豐厚的。
“別嘲笑我了。”胡安一笑，低頭再度看看這份合同，除了這些驚天條款之外，其他的都還算是比較正常，分配也很是合理，所以他在大致瀏覽過一遍之後就將合同遞給豪爾赫：“我沒什麽問題。”
“那我就去和他們聯係一下具體情況。”豪爾赫將合同放進包裏起身一笑，“明天見？”
“明天見。”胡安起身送他迴車上，而麵對著酒店外麵球迷們眼巴巴的表情，胡安很是淡定地揮揮手就又進去了，身後的球迷們紛紛發出大聲的失望歎息。
“……”
眼見著胡安去而複返，還接過球迷手中的筆開始簽名，所有人都開始興奮起來，歡唿著他的名字。
豪爾赫已經在前往機場的路上，隻是他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葡萄牙經紀人一低頭就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名字，他歎了口氣，指望著電話自己掛斷是不可能的，畢竟對麵那個弟控可不饒人。
“阿爾貝小姐，我已經見過他了。”
“他怎麽說？”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冷冽好聽，帶著西伯利亞的冰寒，要不是聲音裏還帶著女性特有的柔婉，他幾乎以為自己在給胡安打電話了。
“他答應了。”豪爾赫話都不敢多說，他以前和對麵的女人打過很多次的交道，每次都是吃了悶虧，就算是他也有些發怵了。
“我就知道……”女人歎息一聲，“他就喜歡玩這些大的。”
“其實就胡安現在的經濟狀況來說，無論是做足球什麽工作，基本性質都和玩樂差不多吧。”豪爾赫想了想，小心勸了一句，“這也算是一種有關於興趣愛好的副業？”
“算了，隨他吧。”女人無奈，隨後打起精神，“之後還是要麻煩你照顧了。”
“好的。”
胡安在外麵給人簽了有半個多小時的名，胳膊都差點抬不起來了，也幸好他一直都不怎麽愛笑，不然的話這會兒嘴都能笑僵，不過也多虧了他，球迷們很是心滿意足地散去了，胡安鬆了口氣，迴房間洗漱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機裏有著大把的短信和未接來電。
？
他抱著一顆疑問的心查看記錄，結果發現全都是以前在西班牙的朋友們發來的，各種各樣，都是以前不在一個俱樂部卻玩得很愉快的朋友，當然還有幾個前輩的問候，而未接來電基本上就是勞爾、古蒂、卡西三個人……
他翻著翻著，停下了自己的手。
在自己的未讀短信裏有一條陌生號碼，點開一看，裏麵寫著“你好迪亞斯，我是貝萊隆，從勞爾他們那裏問到了你的電話。聽說你下賽季要來拉科，很興奮，願主保佑你！”
噢，又是一個胡安，歐美可怕的重名率。
胡安無奈笑了笑，接著低頭開始打字，雖然不知道貝萊隆是什麽時候知道這個消息的，不過和球隊的隊長打好關係總是沒錯的。
迴完了他的短信之後，胡安開始給卡西打電話——他很自覺的，勞爾陪著莫倫特斯，古蒂陪著雷東多，就卡西現在很有可能沒在陪著別人，他可沒興趣打擾別人遊玩。
“胡安！”電話那頭卡西的聲音有些雀躍，“下場就是西班牙對葡萄牙了，我好興奮！”
沉默了一會兒，胡安忍不住打擊一句：“你又不上場，興奮什麽。”
“至少可以見麵了嘛。”電話那頭傳來爭奪手機的聲音，聽起來像勞爾和莫倫特斯？在卡西無力的反抗聲中，勞爾笑著接過電話說道，“我們都一個多賽季沒見麵了，你就不想我嗎？”
電話那頭某隻狐狸一定已經在笑眯眯甩著自己的大尾巴了，胡安無奈歎了口氣：“想你想你……不過我得說，這場比賽如果你們再輸了的話，可就打道迴府了。”
“那可不一定。”勞爾慢條斯理，“你不上場的話，葡萄牙我們還是可以杠一下的……”就算現在西班牙的情況其實不是很好，“再說了，就算我們這場比賽平手，俄羅斯要是能幹掉希臘的話，我們照樣還是小組第二。”
“要是我上場呢？”胡安歎息一聲，雖然在比賽前透露自己這邊的消息不是什麽有趣的事，但他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西班牙是死在自己的輕敵下的，畢竟那裏有很多他熟悉的朋友。
電話那頭一片寂靜，隨後就是卡西磕磕巴巴的聲音：“你上場？”
“對啊。”頓了頓，電話裏的人笑了，“我對俄羅斯沒上場，就是為了能在下場比賽裏和你們好好打招唿……”
他是一點都沒有將自己的上場透露給對方的愧疚的，反正無論如何，對麵都不能拿他怎麽樣……
電話那頭似乎又有嘈雜聲，然後胡安就聽到一個溫和平穩的聲音：“迪亞斯？”
“貝萊隆？”胡安已經聽到電話那頭“兩個胡安”的竊竊私語了，很快就意識到對麵換成了誰的胡安挑眉，“以後請多指教了。”
“嗯，多多指教。”貝萊隆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將手機還給了卡西，聽聲音是離開了，這也惹得電話那頭的人直嘀咕。
“這可是那個貝萊隆誒，他平時不是最愛抱聖經的嗎？”
“他特地要我們打電話說想聯係你，居然就是為了說一句多指教？”
“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聽著電話裏三個人的揣測，胡安忍笑：“這是個秘密，也是個驚喜，等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