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穀雨所說,那就是七夕的家。

    房子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多好,所以我和穀雨站在門外就能聽見屋裏的聲響。但因為都是獨立戶,所以聲音也不能傳得特別遠。

    穀雨大力地敲了敲門,卻沒有人來開門。

    敲了很長時間仍是如此,我聽著裏麵罵人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拳頭不停地握緊,伸開。穀雨也惱了,說:“你站到一邊去。”

    現在我隻能聽他的話,所以立刻站到了一邊。

    他後退了幾步,然後上前狠狠地跺開了門。

    “砰——”

    巨大的聲音響起,門被跺開,摔到牆上,彈開。屋內的打罵聲也在那聲巨響之後安靜下來。

    穀雨小心的拉起我走了進去,一進屋便看到了客廳裏的景象。

    碗盤被摔得粉碎,飯菜撒了一地,還有幾個碎了的酒瓶子河流的到處都是的酒,地上真是一片狼藉。

    一個滿頭亂發的男人手裏正拿著一根筷子那麽粗的電線,麵紅耳赤,雙眼通紅的望著我們。

    我被男人的樣子嚇到,忍不住抖了一下。

    穀雨沒有說話,握緊了我的手。

    我向男人身邊不遠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了縮成一團的夏七夕。這麽冷的天,她隻穿著一件薄薄的高領毛衣,白色的毛衣此刻已經被折磨得變了色,甚至染著斑斑的暗紅。一隻袖子向上推著,纖細的胳膊上是一道道淤青的印子,腫脹著。

    心裏一痛,我鬆開穀雨的手,走到七夕身邊緩緩蹲下。

    “七夕?”我輕輕觸碰了她一下。

    她依舊緊緊地縮成一團,不予以我任何迴應。

    “七夕,我是重陽。”

    “重陽……”她動了動,悶悶的叫了一聲,卻沒有抬頭。

    “七夕,我真的是重陽,我們起來去醫院好不好?”輕輕抬起她的頭,我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她額前的發濕濕的黏在一邊,額頭上皮開肉綻,滿臉的鮮血。

    “重陽……”她迷糊的睜開眼,看見我後,有些愣住。

    “啊!”我正要扶她起來,右肩上卻被狠狠地抽了一鞭,疼得我眼淚直湧。該死,我竟然忘了他的爸爸還在這裏耍酒瘋。

    “賤人!賤人!你還迴來幹什麽?”男人大吼起來,再次揚起手中的電線準備打我,穀雨卻上前將他踹倒在地。男人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穀雨似乎很生氣,使勁毆打著男人。

    “賤人賤人……”男人被穀雨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嘴裏依舊罵個不停。

    我並沒有阻止穀雨打人,最後男人竟在地上哭起來。穀雨停下來,踢了他一腳,罵道:“真是禽獸不如!”

    穀雨走到我和七夕麵前,皺著眉問我:“有沒有事?”

    “全是血啊!”我看著七夕的額頭,心疼到。

    “我問的是你。”穀雨又說。

    “我?我沒事。先把七夕送醫院吧!”我說,然後伸手去扶七夕,誰知右肩上卻是一陣抽痛,我忍不住“嘶~”了一聲。

    穀雨咬牙狀瞪了我一眼,說:“你先去幫她找一件厚點的衣服,外麵冷。”然後他把夏七夕扶起來,讓她坐在沙發上。

    我聽話的去找到七夕的房間,找出一件棉襖後,跑了出來。

    幫七夕把衣服穿好後,穀雨背起她向外走去。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板上神誌不清的男人,關了門離開。

    當穀雨騎著摩托車將我們載離很遠之後,我忽然籲了口氣。問:“穀雨,你有沒有把他打怎麽樣?”

    “沒有,還死不了。”穀雨的聲音傳過來,在冬夜裏顯得很是清冷。

    我抱好坐在我前麵的七夕,說:“你經常打架嗎?”

    “嗯。”他應道,“我學過武術。”

    “哈,怪不得出拳那麽快狠準!”我淡笑,緩解剛才一直緊繃的心弦。

    到醫院給七夕清理包紮好傷口,又打了破傷風針,我看她額頭上的傷那麽重,問了醫生會不會有什麽影響。醫生說沒關係,隻是輕微的腦震蕩,注意休息就好。

    一切弄完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七夕也清醒了過來。

    “重陽……哇……”看清我後,七夕一下子大哭出聲。

    我抱緊她,不停的安慰她。

    “乖,已經沒事了,沒事了……”

    像是在宣泄什麽,她哭了很長時間才停止。

    “先別迴去了。去我家吧!”一直在一旁站著的穀雨對她說。

    “對啊,七夕,這麽晚了,先去我家吧!”我邊給她擦淚邊說。

    七夕點了點頭,靠在我身上。我扶著她站起來,穀雨也幫忙扶著,三個人一起出了醫院。

    迴到家後我和穀雨把七夕扶到了我的房間,穀雨離開前忽然遞給我一個小瓶子。

    “這是什麽?”我沒有接,奇怪的問。

    “藥。”他見我不接,又皺起眉,“別說你的肩膀真的不疼。”

    原來如此。我接過藥,對他笑笑。

    穀雨沒有說話隻是轉身要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正想開口叫他順便把門帶上,他卻忽然背對著我開口道:“姐,如果有人敢欺負你,我一定饒不了他!”說完帶上門離開。有一瞬間,心頭一暖,眼淚一下子湧出來。

    說不清是怎樣的一種感覺,開心?不是。激動?也不是。感動?也不是。反正就是很奇怪的感覺,讓人鼻頭酸酸的,想哭。

    穀雨剛剛叫我姐了……

    忽然明白穀雨為什麽那麽生氣地揍那男人了,是因為我挨的那一鞭子。

    其實,穀雨還是很在乎我這個姐姐的對吧?雖然他總是嘲笑我笨,口是心非的說著相反的話,經常裝作很討厭我的樣子,其實還是很在乎的對吧?要不,他怎麽會這麽說呢?

    “重陽。”七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急忙擦幹眼淚,迴頭對她說:“呐……我們睡覺吧!明天還要上課。”

    “好。”

    姐,如果有人敢欺負你,我一定饒不了他!

    穀雨,我就把你這句話當做一個小小的承諾吧!你給我的承諾。

    小木的話:暫時更到這裏吧,碼了半天的文,老媽還在旁邊嘮叨,累死了。話說,碼到這裏的時候,我糾結了好久。看書的親,看在小木累了這麽久,一下更了八千多字,而且馬上通考了還放棄複習時間更文的份上,給點鼓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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