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服務生很慶幸自己的運氣不錯,跟了個好主顧,更加慶幸自己當時沒有走開。陸衍選擇的是個挺普通的機子,沒有太多花樣。他把磁卡插進去之後,就開始操作,他的動作不快,不像大多數人那樣,一輪結束馬上進行下一輪,仿佛按得快就能贏得多似的。開始的幾盤他的勝率也不高,但是他很沉得住氣,結束一盤之後還會稍微想一想。之後速度就漸漸快了起來,但依然給人一種不緊不慢的感覺。隻是隨著他的速度加快,他的勝率也漸漸高了起來。到了後來,陸衍加大了賠率,磁卡上的數字更是成倍地往上翻。服務生是站在一邊從頭看到尾的人,一開始表情還是淡淡的,後麵就漸漸有些驚訝起來。不過服務生怎麽說也混跡賭場多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運氣來了一下子卷走彩池裏所有的注彩,一夜暴富的也不是沒有。陸衍這樣的,還不算特別出格,服務生驚訝的主要是,他看得出來,陸衍並不是全憑運氣,而是有一定的技巧在裏麵。這倒是一開始沒看出來,陸衍看起來並不像是那種職業賭徒或者浸淫此道的人。旁邊有些輸紅了眼的玩家,本來一邊罵街一邊準備走人了,往陸衍這邊看了看就挪不動腳步了。隨著磁卡上的數字越來越多,他們比本人還激動地大叫起來,陸衍倒依舊氣定神閑,手上的動作也很穩,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一個多小時之後,陸衍見好就收,旁邊的看客不甘心地想慫恿他繼續,他隻是微笑著抽出磁卡交給服務生,讓他全部兌成籌碼。服務生很快兌了籌碼迴來,陸衍隨手抓了幾個給他,服務生低頭致意,心裏早已樂開了花。陸衍拿著兌好的籌碼去找蘇漠。蘇漠在玩的是德州撲克,這是一項更需要技巧的遊戲。蘇漠玩的是四人桌,另外三人一個是亞洲人,兩個是歐洲人。他們似乎已經玩了有一會兒了,每個人麵前的籌碼各不相同,蘇漠麵前的籌碼最多,那個滿頭金發,看起來有些焦躁的年輕人麵前的籌碼最少。不過籌碼最少不代表輸得最多,也許是他一開始兌換的就少。另一個亞洲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留著小胡子,麵無表情,看起來頗沉穩。最後那個歐洲人年紀要更大一些,發色有些偏白,對著桌麵上的牌不斷歎氣。陸衍看了一眼,他桌麵上的三張明牌分別是紅桃j,黑桃9和黑桃3,不算特別好的牌,不過如果底牌配得好,還是有機會出大牌的。雖然他不斷歎氣,看起來好像很喪氣的樣子,不過玩這種遊戲,誤導對手本就是技巧之一,表現出來的不一定是真實的情況。從他麵前僅次於蘇漠的籌碼多少可以看出他絕對不像看起來那樣沉不住氣。目前桌麵上的三張明牌屬蘇漠的牌麵最大,一對q加一張方片7。其他兩人也都是散牌。此時四個人都有加注,所以牌局繼續。荷官又給每個人分了一張牌,蘇漠的是黑桃6,小胡子是紅桃10,金發青年是梅花5,白發中年是方片8。牌麵最大的是小胡子的紅桃10,他想了想,扔了一塊籌碼出來。白發中年加注,蘇漠也加注,那個金發青年無奈地搖了搖頭,直接蓋了牌。牌局繼續。最後一次分到的牌,蘇漠是黑桃4,白發中年是黑桃5,小胡子的牌麵依舊最大,是方片j。小胡子皺著眉認真看著自己的牌,然後又看了看剩下兩個對家的牌,最後還是歎了口氣,蓋了牌。現在桌麵上隻剩下蘇漠和白發中年兩家。如果他們中也有一人棄牌,那麽另一個人將直接贏得注池的所有籌碼。如果他們兩人都加注,那就要亮出底牌來比個大小。現在桌麵上的牌,白發中年的五張分別是紅桃j,黑桃9,黑桃3,方片8和黑桃5。桌麵上都是雜牌,不過如果他的底牌有兩張黑桃或者任意花色的10,7,q,那麽他就能湊成同花或者順子。這兩種牌都不算小。而蘇漠的牌麵上則分別是紅桃q,梅花q,方片7,黑桃6,方片3。如果他的底牌有一張q加上7,6,3的任意花色,他就能湊成滿堂紅,又稱葫蘆,不論對手是同花還是順子都能大過。如果他的底牌隻有一張q和另一張雜牌,那麽隻能湊成3條;或者有7,6,3中的任意一張牌加一張雜牌,則湊成兩對。隻要對手有同花或者順子,都大不過。當然還有更極端的情況就是,他的兩張底牌全是雜牌,或者是一對q,前者隻能湊個一對,後者則秒殺全場。現在要選擇加注還是棄牌的人是歐洲白發中年,他皺著眉想了很久,又一次次看向蘇漠,指望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一點端倪,但是蘇漠原本就是在各種談判桌上曆練出來的,素來都能把麵無表情做到極致,自然不會讓別人看出點什麽。最後白發中年咬了咬牙,還是拋出了兩個籌碼,蘇漠毫不猶豫地加了注。白發中年看到蘇漠的果決,心都涼了一半。一起玩了這麽久,這個對手的風格一直都在變,讓人捉摸不透,但是從他這一手動作還是能看出他有很大的把握。到了揭開底牌的時候,白發中年先翻開底牌,一張黑桃10和一張黑桃7,既可以湊一個順子,也能夠湊一副同花。同花自然是比順子大上一些的,所以他最終的牌麵就是一副同花。在一般牌局中,同花已經算是大牌了。現在蘇漠手上至少要有一個q和7,6,3的任意花色湊成葫蘆才有機會打過他,但是葫蘆一向都是很難出的。蘇漠麵上依舊淡淡的,白發中年有些得意地看著他,催他翻開底牌。蘇漠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嘴角一勾,緩緩掀開底牌,是另一對q。四條,秒殺。白發中年頓時傻眼,最難得的局麵居然真的出現了。小胡子也歎了口氣,唯有金發青年暗暗慶幸了一下,好在自己棄牌棄得早,也能少損失一些。蘇漠一開始就手握一副好牌,還能這樣不動聲色地勾引對家持續下注,其實並不容易。白發中年有些頹喪地垂下頭,其他兩人也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荷官便詢問他們是否還要繼續,三個人都表示不想玩了。荷官轉而便問蘇漠是不是要換一張桌子,蘇漠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打算繼續了。蘇漠隨手從自己麵前的籌碼堆中抽出幾張丟給一直候在旁邊的服務生,然後便讓他拿著剩下的籌碼以及陸衍那邊的一起換成支票。他們兩個一晚上加起來已經贏了不少,要是直接換成現金的話恐怕不太方便,倒不如這種可以到固定銀行兌換的支票。服務生很快把換好的支票送過來給他們。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賭場的保安過來詢問需不需要護送他們迴住所,隻需要一點酬金就好了。陸衍和蘇漠相視一笑,搖了搖頭,拒絕了這份好意。☆、第一零九章 入圍一走出賭場,兩人就披上了大衣。現在是一月份,拉斯維加斯夜裏的溫度還是很低的,室內室外的溫差更是大得很。兩人特意挑選的是一家離入住酒店頗近的賭場,也就沒有必要打車,直接走迴去就好。其實他們入住的酒店就有賭場,這也是賭城的一大特色,大部分的酒店都自帶賭場。不過對於陸衍和蘇漠來說,享受賭的樂趣是一迴事,一起共遊這個城市也是一種情趣。拉斯維加斯不愧是不夜城,到了夜裏,整座城市更顯繁華喧囂。碩大的電子廣告牌,夢幻般地變幻著各種圖案,讓人目不暇接。造型各異的霓虹燈,不斷變換著各種色彩,讓人眼花繚亂。每棟摩天大樓,都呈現出不同的燈光色彩;每座酒店門前的標誌性建築都流光溢彩。不少酒店門前還有大型的演出活動。陸衍和蘇漠徒步街頭,隨著交織如潮的遊人一起觀賞夜景。他們並肩走著,靠在一起的手上十指交纏,另一隻手則插在大衣的衣兜裏。天氣冷寒,他們挨在一起的身體卻格外溫暖。他們沒有可以交談些什麽,隻是偶爾相匯的眼神述說著情意和甜蜜。不知不覺走得遠了。再繁華的地方也總會有一些陰暗的角落,作為不夜城的拉斯維加斯也不例外。燈光漸漸不再多如繁星,路上的遊人也少了,身後時輕時重的腳步聲就明顯了起來。從離開賭場開始,身後就綴了幾根小尾巴。兩人一開始就察覺了,故意帶著人繞了一會兒路,然後走到這條略有些偏僻的道上。應該是在賭場裏就被盯上了,他們兩人今晚的收獲頗豐,何況他們又拒絕了保安的護送。陸衍和蘇漠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信心和笑意。身後跟著的隻有三個人,都是年輕力壯的青年。他們一路跟著陸蘇二人,一開始看他們盡往人群裏鑽,以為沒有機會了,但是不太甘心才一直跟著。沒想到他們突然轉進了偏僻之處,大概是因為外鄉人不了解地形。不管怎麽說,這是個機會。三人都想著要在這裏拿下。誰知道跟著轉了幾個圈之後,突然把人跟丟了。三個人麵麵相覷,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可是專業幹這個的,卻被兩個看起來毫無威脅的亞洲人擺脫了。三個人分頭找了一下,希望能再找到目標,結果一轉身的功夫就看到他們跟蹤的人出現在他們眼前,那一刹那真是嚇了一跳。陸衍站在燈光的陰影處,看著暴露在麵前的三個歐洲青年,蘇漠則靜靜地站在他的身邊。陸衍微微彎了下嘴角,用英語問道,“幾位是在找我們嗎?”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並不說話,如果這時他們還感覺不到不對勁的話,就枉費他們幹這一行這麽久了。這一次當真是看走眼了。陸衍對他們的沉默毫不介懷,又笑了一下,“你們一直跟著我們,有什麽事嗎?”三個人還是不說話,陸衍也覺得有些無趣,直接掏出那張支票在三人麵前晃一晃,“想要這個是嗎?我們打一場,你們三個,我們兩個,”陸衍一邊說一邊用食指指了指他們三人又轉迴來指了指自己和蘇漠,“你們贏了,這個就是你們的。輸了,就隻能自己走人了。”三個對兩個,輸了最多被揍一頓,贏了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沒有不應戰的理由。何況,現在就算自己幾人想走,也要對麵那兩個男子答應才行。陸衍微微一笑,慢慢把支票收迴到懷裏,“別客氣,打贏了你們就能得到它。”他這樣漫不經心的態度,首先在氣勢上已經略勝一籌。三個青年中個頭最高的那個突然衝了過來,揮起一拳擊向陸衍,半路又突然拐了個方向,朝蘇漠揮了過去。另外兩個在第一個人出手的時候也已經出手,他們的目標倒沒有迷惑性,直接就是陸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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