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夏洛克樂此不疲的考驗著親朋好友,尤其是那些參加了他“葬禮”的人們的心髒承受能力,詹妮都不知道他竟然還這麽喜歡惡作劇。


    “胡說。我隻是需要讓大家知道我並沒有死。這是必要程序不是嗎?”夏洛克如此辯解。詹妮給了他一個白眼,這種事隻要登報就可以了啊。


    “總有人不看報紙,還有人喜歡惡作劇。”夏洛克胡說八道起來也十分一本正經。


    胡說,誰像你這麽無聊!


    不過詹妮也沒有十分的製止夏洛克就是了,畢竟就在不久前他還與約翰一起進行了驚心動魄的最後一戰,想要放鬆一下也不是不能理解。至於受到驚嚇的人……嗬嗬噠,不管了~


    之前夏洛克化身為一個窮老頭並沒有令詹妮感覺到驚訝,讓他感覺有一點點的……不爽,所以他又用這身打扮去找了約翰。


    約翰此時遇到一個難題。


    事情是源於一位澳大利亞某殖民地總督梅魯斯伯爵的次子,羅諾德·阿德爾在最不尋常和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人謀殺。當他在房間裏被發現時,已經躺在桌邊,腦袋被一顆左輪子彈擊碎,問題是,房間裏找不到任何一樣武器。


    當時房間被死者反鎖,窗下的花壇裏正開滿了番紅花,但卻沒有被踩踏的痕跡,在房子和街道之間的草地上也沒有任何腳印。這說明房間是這個年輕人自己鎖的。


    窗戶離地麵至少有三十英尺,如果兇手要近距離槍殺,根本夠不著窗戶,窗外連水管也沒有。如果是兇手是從遠外拿著一把□□射擊的話,那他必須是一個神射手才能一槍斃命。


    離房子不遠的街道就有一個馬車站,因此如果有人開槍的話,一定會有人聽見……而事實是並沒有人聽到槍聲。


    最令人不解的是,人們找不到羅諾德·阿德爾被殺的原因。


    羅諾德·阿德爾因為母親來英國做手術而陪同前來,與妹妹一起和母親住在公園路427號。他天性冷漠,習慣於無變化的生活,平時出入於上流社會,也沒什麽仇人。


    這個年輕人性格懶散,也不愛運動,最大的愛好就是打牌,他是三個紙牌俱樂部的會員。


    羅諾德·阿德爾死的時候桌上擺著兩張十鎊的鈔票和總共十一鎊十先令的金幣和銀幣,這些錢碼鋪了十小堆,數目多少不一。另外有張紙條,上麵記了若幹數目字和幾個俱樂部朋友的名字,由此推測遇害前他正在計算打牌的輸贏。他死後這些錢一個子兒都沒有少,屋子裏的貴重物品也都沒人動過,“盜竊兇殺”的嫌疑被排除。


    羅諾德·阿德爾死的那天下午和晚上都在卡文狄希俱樂部玩惠斯特,跟他一起打牌的莫瑞先生、約翰·哈代爵士和莫蘭上校可以證明。他習慣打得小心謹慎,並且常常是贏了才離開牌桌的。在這三位先生的證詞中還談到在幾星期以前,他跟莫蘭上校作為一家,一口氣贏了哥德菲·米爾納和巴爾莫洛勳爵四百二十鎊之多。當他迴到家時正好十點,那時他的母親和妹妹都不在家,而她們大約十一點二十分迴家後想與羅諾德·阿德爾道晚安時,才發現他已經被殺害了。


    警察們的調查陷入了僵局,雷斯垂德已經是……他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想起夏洛克·福爾摩斯


    如果還在就好了,他寄希望在約翰身上,也算是病急亂投醫,指望約翰——大偵探曾經的好友和助手,能不能在夏洛克身上學會兩招。


    約翰確實十分有興趣,他本身就是一個接受能力強並且好奇心很強的人,不然也不會成為夏洛克的好友及助手了……即便如此,約翰卻仍然沒有學會夏洛克的半點聰明才智和辦案頭腦。這個案件雖然讓他感興趣,但也讓他迷惑不解。


    無論是兇手的殺人動機,或是殺人方法,甚至兇手開槍的地點,都讓約翰百思不得其解……不管他怎麽想,理論仍然存在矛盾的地方,也無法解釋通。約翰還多次去公園路觀察過那棟房子,夏洛克就常常說“在兇殺現場總會有些線索”,想到這個約翰不禁有些難過。


    在夏洛克失蹤後約翰不止一次的讀過夏洛克公開發表的疑案,而且還試用他的方法來解釋這些疑案,越是如此,約翰就越是感到失去夏洛克給社會帶來的損失……還有他,夏洛克的好友,失去夏洛克讓他如此難過,即使時間已經過去一年,約翰也仍然無法到貝克街去作客。隻要一進入221b,看到那熟悉的背景,約翰就會感到無法言語。他不能麵對詹妮和小邁克,隻去過一次他就落荒而逃,之後再也沒有去過221b。


    今天約翰又去了那棟房子一次,他每隔兩三天就會去一次,期望能發現點什麽。不過他的運氣不太好,不僅在那遇到一個誇誇其談的騙子,還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拿著一疊書的老頭……約翰並沒有放在心上,因此當他迴到診所幾分鍾後女仆進來說有人要見他時,約翰才會大吃一驚。


    約翰沒有想到還會在這裏見到那個老頭,他佝僂著背,穿著一件打著補丁的破舊長外套,頭發亂糟糟的,右臂下夾著十來本書。


    “您沒想到是我吧?”老頭的聲音奇怪而嘶啞,卻透著一股子得意和開心,“我有些過意不去,先生。剛才我碰巧瞧見您走進這所房子,我對自己說我要進來看看那位好心的紳士,對他說要是我剛才的態度有點粗暴,可沒有惡意,還要謝謝他替我把書撿起來。”


    “這沒什麽。”約翰說,“不過可不可以問一下您是怎麽認出我的?”


    “先生,如果不太冒昧的話,我算是您的街坊,我的小書店就在教堂街拐角的地方。大概您也收藏書吧,先生。這兒有《英國鳥類》、《克圖拉斯》、《聖戰》——非常便宜,每本都很便宜。再來五本書您就可以正好把那第二層的空檔填滿。現在看來不大整齊,是不是,先生?”老頭舉著手臂指了指約翰背後的書架。


    約翰反射性的轉過頭看了看自己的書架,但當他再次轉過頭時,夏洛克·福爾摩斯就站在他的書桌後向著他微笑。


    夏洛克完全沒想到約翰竟然就這麽一臉不可思議的·直直的倒了下去,夏洛克趕緊拉住約翰,並把他拖到椅子上坐好,然後從隨身帶著的扁酒瓶裏倒了杯白蘭地給約翰灌了下去。約翰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親愛的華生,我萬分抱歉。我沒想到你會這樣經受不住。”夏洛克一邊給約翰扇風一邊說。


    “福爾摩斯!真的是你?你還活著?你怎麽可能從那可怕的深淵中爬出來?”約翰緊緊的抓住夏洛克的領子問。


    “鬆鬆手,華生……現在好多了,不過你真的做好準備來談這事兒了嗎?瞧我這多此一舉的戲劇性的出現給了你多大的刺激。”夏洛克忍不住得意的勾起嘴角。


    “當然!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哪!”約翰一下子坐了起來。


    “好吧。”夏洛克坐到約翰對麵,點起一支煙,“唉,說真的,華生,你的反應可比親愛的詹妮好多了,你知道嗎?她竟然一眼就認出了我,可是卻若無其事的把我迎進門,然後劈頭給了我一記耳光。”


    約翰:“……”感覺被莫名的秀了一臉是怎麽迴事?


    夏洛克的故事說了整整兩個小時,約翰卻覺得好像過了很久,主要是夏洛克的這個故事實在太跌宕起伏了。讓約翰欣慰的是,夏洛克最終還是迴來了。


    休息了一會,兩人還一起吃了個晚飯,夏洛克帶著約翰出門了。


    “記得帶上你的槍。”夏洛克這麽說,約翰立刻心領神會。


    夏洛克帶著約翰卡文狄希廣場下了馬車,他倆非常小心的穿過巷子和小路,最後來到一棟很久沒有人住的房屋前。


    夏洛克領著約翰上了二樓。


    “看那兒,你知道我們在哪嗎?”夏洛克幾乎是貼著約翰的耳朵問。


    約翰從窗戶向外看,對麵就是他非常熟悉的窗戶,“是貝克街對麵,那不是221b的二樓嗎?我們的公寓燈亮著……喔,我的天哪,那是……你?”約翰驚訝的轉過頭,好像想確定一下自己的好朋友還站在身邊。


    而對麵二樓的房間裏,窗簾已經放下了,屋裏點著亮燈,明亮的窗簾上清楚地映出屋裏坐著一個人,那轉過半麵去的臉,如同一幅剪影,完全象夏洛克本人。


    “你看見啦?”夏洛克略得意的說,“我相信我變化多端的手法尚未因歲月流逝而枯竭,或者因常用而過時吧。確有幾分象我,是不是?”


    “簡直一模一樣,可是為什麽……我的天,他動了……”約翰吃驚的叫道。


    “如果它一動不動就太假了,難道我是一個那麽可笑的笨蛋,會支起個一眼就認得出的假人,希望靠它來騙住幾個歐洲最狡猾的人?我讓詹妮每過一刻鍾就轉動它一下。”夏洛克不是很有耐心的說,他小心的走到窗戶前,貼在窗戶邊上,“看那兒。”他示意約翰看向樓下不遠處的兩個男人,“他們的頭子此刻躺在萊辛巴赫瀑布下麵,可是他們知道我還活著,也隻有他們才知道。他們相信早晚我會迴寓所,就不斷進行監視。”


    “你怎麽知道的?”


    “我從窗口往外瞧,一眼就認出了他們派來監視的人。這是個對我不足為害的家夥,我不在乎他,但是我非常擔心他背後那個更加難對付的人。這人是莫裏亞蒂的知心朋友,倫敦最狡猾、最危險的罪犯。華生,今天晚上在追我的正是他,可是他一點不知道咱們在追他……啊。”


    夏洛克打著手勢讓約翰和他一起退到門後的陰影裏,約翰立刻照辦了,很快他就發現了夏洛克這麽做的原因……有人上來了。


    一個男人輕手輕手的走了上來,然而即使是最輕的腳步,在約翰耳中也覺得響亮刺耳,他學著夏洛克的樣子慢慢蹲了下來。那個人走進了夏洛克他們所在的空屋,約翰不怎麽看的清他的身影,但當他悄悄靠近了窗戶之後,約翰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這是個有點年紀的人,鼻子瘦小而突出,前額又禿又高,留著一大撮灰白胡子,臉上滿是皺紋,但他的表情卻興奮異常。他手裏拿著一根象是手杖的東西,當他把它放在地板上的時候,卻發出了金屬的鏗鏘聲,然後他擺弄了一陣再舉起來的時候,約翰才發現他手裏拿著的是一支槍。


    之後的事非常簡單卻又驚心動魄,在那男人開槍的一瞬間夏洛克就撲了上去,約翰緊隨其後,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這男人很快被夏洛克和約翰聯手製服了。在夏洛克吹響警笛後不久,雷斯垂德帶著兩個警察衝了進來。


    “雷斯垂德?”


    “是我,福爾摩斯先生。歡迎迴倫敦。”


    “我覺得你需要點非官方的幫助。一年當中有三件謀殺案破不了是不行的,雷斯垂德。你處理莫爾齊的案子不象你平時那樣——就是說你處理得還不錯。”


    “……”


    無意吐槽了一下雷斯垂德之後,夏洛克轉過臉得意的開始介紹他們今晚的戰果,“先生們,這位是塞巴斯蒂安·莫蘭上校,以前在女王陛下的印度陸軍中效力,他是咱們東方帝國所造就的最優秀的射手。自從在萊辛巴赫瀑布的懸崖上承蒙關照以後,我就沒有再見到你。”


    夏洛克撿起那把槍,“真是一件罕見的武器,無聲而且威力極大。我認識這個雙目失明的德國技工馮·赫德爾,這支槍是他給莫裏亞蒂教授特製的。我知道有這麽一支槍已經好幾年了,雖然以前沒有機會擺弄它。雷斯垂德,我特別把這支槍,還有這些適用的子彈,都交給你們保管。”


    “放心吧,福爾摩斯。”雷斯垂德說,“你還有什麽話嗎?”


    “就問一下你準備以什麽罪名提出控告?”


    “什麽罪名?自然是企圖謀殺福爾摩斯先生了。”


    “不不,雷斯垂德。我可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出麵。這場出色的逮捕是你的功勞,而且隻是你的功勞。雷斯垂德,我祝賀你!你以經常表現的智勇雙全抓住了他。”夏洛克隨意的握了握雷斯垂德的手。


    雷斯垂德:“……哈?”


    “就是全體警察一直沒有找到的這個莫蘭上校,他在上月三十日把一顆開花子彈裝在汽槍裏,對準公園路427號二樓正麵的窗口開了一槍,打死了羅諾德·阿德爾,就是這個罪名,雷斯垂德。對了,華生,想到我家去抽支雪茄消遣一下嗎?”


    “求之不得。”


    於是夏洛克便帶著約翰一起迴到了對麵的貝克街221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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